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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看着神色坚决的女儿，终究是一个反驳的字说不出来。
因为女儿想保护的，不仅仅是她一个。
盛一鹤这么做，受伤害最大的其实不是她，或者阿谨。
而是，严曜。
想到那个赋予自己新生，十几年如一日疼爱自己的男人，林菀彻底歇了最后一丝不忍。
这丝不忍不是给盛一鹤的。
是给女儿的。
她虽然不希望，女儿要面临亲手去对付亲生父亲的局面。
但很显然，女儿比她要坚强果断得多。
甚至是……心狠。
虽然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可想到自己曾经的善良以及遭遇——她倒宁可女儿变得心狠一些。
至少，女儿就不会像她一样受伤害了。
“妈，您放心，我会让人好好照顾他的。”甄雪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承认盛一鹤也有那么一丝丝爱她，所以她不至于会把盛一鹤真的怎么样。
她也做不出天理难容的事情。
所以她对林菀保证道：“等过了这阵子，风平浪静之后，我会让他离开那个地方，请人好好照顾他，放他自由的。”
但那个时候，无论他再说什么话，都不会有人相信了。
“你能这么想，妈妈就放心了。”林菀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他对不起我，但他到底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就算他曾经偏心过盛宁娴，他也还是送你读书，给你零花钱，把你接回了盛家，承认你是他女儿，给过你父爱，对不对？”
这些，林菀都已经从严家的管家口中问到了。
包括盛简生他们三兄弟这些年的情况。
“那他害得外公心脏病发，害得您抑郁多年，您就不恨他吗？”甄雪看着林菀，“是因为我们这些儿女，您才不得不压住心中的恨，对不对？”
林菀微微沉默，片刻后才轻声叹道：“十几年前，是真的恨他，甚至对他动过刀，刺伤过他。”
她想跟他同归于尽。
但后来……
林菀深吸一口气，苦笑：“可当我意识到自己生病了，无法再当好一个母亲的时候，我就把你们托付给了他。那时候我就想好了，只要他好好照顾我的三个儿子，在有生之年把我的女儿找回来，好好弥补，那么我就算死了，也可以原谅他这辈子负了我的事了。”
甄雪心疼地抱住了林菀。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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