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口，血沫都飞出来了。

宁时雪淡淡点头，“嗯，我套你话。”

其实咬破舌头，真言符也能用。

除非把舌头咬断了。

那种自杀行为，想来金霖不会做。

他怕死。

“把他押下去，游街，鞭挞，凌迟，一样不能少！”

蓝缨沉声下令。

“是！”副将把人拖走。

结束这场闹剧，沉默寡言的十九王爷起身，“阿雪，我们该回京了。”

宁时雪点头，“好啊，没想到能在年前赶回去，不用天眼符也能陪阿娘过年了！”

她很高兴。

眉眼弯弯，眸子里都是笑意。

年前赶回去，肯定能给阿娘一个惊喜！

蓝缨本想说，留她们在邺城过年。

现在看来也不合适了。

她道，“王爷，我可否随你们一起上京？”

丢失的军饷要寻回，她得去向朝廷请罪。

“随你，只是朝堂恐怕无力管你的事。”十九王爷没什么表情说。

“为何？”蓝缨不解。

“朝廷，要变天了。”十九王爷嗓音低沉。

蓝缨听着心下一沉。

京城要出事了吗？

宁时雪眸色黯然了些。

谢凛死了。

恐怕皇帝也活不成。

没了傀儡术的加持，老皇帝连具行尸走肉都算不上。

“我这便去准备快马。”蓝缨说。

“不必了。”宁时雪拒绝道，“快马赶不上，我想……”

用传送符。

“乖徒儿，为师要走了，你要好好修行啊，为师飞升的心愿，只能靠你完成了。”

是师父的声音。

宁时雪手一顿，心一紧，“阿照，你听到了吗？”

“阿雪听到了什么？”他并未听到。

是她神识里的声音，“是师父……”

师父在跟她告别。

可话未完，她整个人便僵住了。

表情凝重又痛苦，“阿照……”

“我在，怎么了？”谢照拧眉陪在她身侧，阿雪的脸色很不好。

“我师父……”她喉咙酸胀，眼眶竟是红了，“我要回一趟道观，你和蓝将军先回京吧……”

谢照似乎意识到什么，紧紧握着她的手，“我陪你去。”

蓝缨没明白，宁时雪已经祭出传送符，带着谢照消失了。

归虚老头子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她识海中。

她感觉不到师父的气息了。

蓝缨蹙眉，“这就走了？”

“你自行上京。”

谢照留下一句话。

回到道观，宁时雪恍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明她下山才一年。

道观中，也没有师父的气息。

宁时雪心里有些慌，她熟门熟路的进入道观，当看到在祖师爷金身下打坐的师父时，她整个人都麻了，只觉得手脚冰凉。

“师父……”

谢照轻轻揽着她，声音带着安抚，“阿雪，节哀。”

归虚，坐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