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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把所有的线索线并排起来,从裴呈璟出发:“一切的开始都是裴呈璟和我相处,沈方泽对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裴呈璟的话,我妈妈会死掉,很正常。”

王玔:“……”

“高考那段时间,我对我妈说,别在沈家做保姆了,”顾淮终于能把事发前后的事情说出来,“我完全有信心考到远离这些少爷们的好学校,也能在校期间拿奖学金,再不济可以兼职打工,完全不用我妈还做保姆,况且那时候攒的钱,也不用担心乡镇上的日常生活。”

他不是会将生活琐碎说给朋友听的人,环境越尖锐越不会张口,王玔都是凭第一次相处感觉沈方泽这人不行的。

到高洁出事,顾淮怀疑,王玔才彻底摸到沈方泽是如何对待顾淮。

现在亲耳听到,他倒是希望顾淮不要说了。

顾淮看着有关高洁的部分,手还是忍不住微抖:“我妈妈答应了,她想着外婆一个人需要照顾。”

高洁很快提出辞职,沈家也没有过多挽留,对他们来说,一两个保姆离开不是稀罕事。

但沈方泽显然不这么想。

顾淮离开,没有合同绑住高洁,顾淮也将没有束缚,到时候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闷着声音,到时候和裴呈璟的相处总有和睦的一天。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那天是自己妈妈最后一天上班,高洁一直对蛋糕耿耿于怀,平时少爷们吃不了两口玩得到处都是,顾淮还没有正经吃过。

在沈方泽要求订蛋糕庆祝高中生涯结束时,高洁也订了一个结业蛋糕。

她精心挑选,比沈方泽的蛋糕还要大,知道自己的儿子不爱甜,选的水果很多的一款。

顾淮看着高洁的照片眨眨眼,记得被撞毁的蛋糕,盒子边缘铺着芒果和草莓,血液的红和奶油的白混合,血腥甜腻。

他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我应该不是过敏,是应激。”

王玔的瞳孔颤抖,因为长期熬夜,眼睛里总是有许多红血丝,此时它们膨胀,让整个眼球都透红。

*

顾淮对了一夜的东西,保留下裴家和沈家相关合作的东西,整理事故追责报告和景兴各项合作数据,又把自己妈妈出事的部分提出来单独装袋。

裴呈璟那边没说要出席股东会议,他就回家洗澡,换了身衣服。

王玔不放心,要全程等着。

看到顾淮把车祸事故的牛皮袋留下,他问:“这个一点都不提?”

“这是开的景兴股东会,沈方泽不会自己主动提的,”顾淮捏了一下下巴,“而且这个要私下处理,沈方泽不想让我现在死,但许弛明是想的。”

他想起之前许少爷对待莫梓铭,莫少爷也在死亡名单上。

王玔拧眉:“他确实也可疑,但除了那次就没有前后动作了,难以确认是否和沈方泽有关。”

唯一的联系就是小时候,以及许弛明进入娱乐圈时的交际。

顾淮没否认,并且有强烈的感觉,那个交际搞清楚了,一切都会清晰。

他开车门下车:“所以这件事还不能露出来,还要查一下。”

“行,”王玔不多嘴,看时间,“但现在刚到午饭时间,你就去准备?”

顾淮点头。

他拿着东西刷卡进楼,好几天不见,同事们看他脖子上还有红印,关切:“顾特助,你还生着病呢,太敬业了吧?”

顾淮只是淡淡的应着,去裴呈璟的办公室。

里面只有每天被例行打扫的气息。

刚一坐下,外面就响起了动静,手机上的动静也不小。

莫梓铭叫他看资讯,今日商业新闻头版头条,是民耀集团旗下某个珠宝产品出了问题。

报道很细致,是某个商业富豪的情人出门游玩,无意间露出自己花重金购置的宝石戒指,被阔太太们眼鉴次等货。

遂不服气,请专人来看,发现宝石中掺杂劣质黄水晶矿,名不副实,货不对价,正好是民耀打出“世界唯一稀有”噱头的珠宝年庆产品。

富商也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商圈消息炸得很快,富豪圈子也受到波及,各位太太都开始鉴定,纷纷晒出有问题的报告结果。

也有不少亮出真报告的人。

和沈家有利益连接的合作方们急需一个说法,其他企业都在静观变化。

很快,“裴家是沈家珠宝板块最大的销售商”词条往上登,景兴首当其冲,第一个被问,运营部门直接紧急公关。

顾淮用裴呈璟的权限联系运营,叫他们不要压得太死,沾上民耀的言论可以往外放。

运营:“???”

工作强度变得大了起来,市场部今下午还有一批货要出,问怎么办。

顾淮:上面没指令就把货留着。

有人敲门,问:“顾特助,有一些合作方的电话,是否要转接进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都不在,”顾淮完全不乱,“能处理的就叫他们不要乱想,不能处理了直接对接总部。叫出货的部门都先停下来,做好每个商户企业的联系沟通,等上游通知再定出货时间。”

同事:“好。”

这种事情能直接见报,他知道总部也在等着处理,报备了一下后继续复核开会材料,把这件“突发”事件添到第一点。

裴知希到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职场已经有条不紊的处理这堆事情了,她急匆匆地打开办公室的门:“民耀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