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仪式，估计就快要开始了。

达斯库把她带回之前的小山洞。

里面摆着一口盛满水的大缸，加了许多植物，闻上去带着些香气，尼西正在用水清洗身体，她还喊艾琳也清洗身体。

艾琳伸手摸摸，感觉是海水。

她非常敷衍地随便擦两下，就和尼西一起站在山洞口。

身旁的女人呼吸断断续续，心跳频率却在持续急促攀升，似乎很紧张。

洞窟首领深深呼吸，确认两人身上的香味没问题，他手中石斧敲敲匕首，发出清晰的‘哒哒’声。

“走。”.

第166章 向深潭血祭

穿过长长的山洞,往上攀爬一段路。空气不再潮湿沉闷，流通的海水气息扑面而来。

走出洞口，圆形石壁环绕,最顶上能看见夜晚的天空。头顶中央的小洞正下方,漆黑的深潭中，圆月倒影皎洁清晰。长有许多植物，小草、小树、灌木、以及一些苔藓之类的。

岛屿是一座山的形状，这里大致在环形山的中央,山壁内居然是空的,并有一片异常宽广的湖泊、不，应该说深潭。侧边还有座石头的高台，高度大概十五六米。

阿纳人搬着许多用藤条捆起的猎物，运到高台上。

艾琳大悟,“原来生命迹象在这边啊。我还在想你们是怎么在石头洞里活的呢。”

不需要靠近,人鱼就能辨别出——这是海水，而且是流通的海水，底下大概是有空隙，连接到海洋的。

她和尼西，跟在阿纳首领身后登上高台。站在高台上,稍稍低头往下看,就是深不见底的海水水潭。

阿纳首领和尼西跪地，说起一串祭祀祝词之类的东西。

其他人围绕中央的海水湖,也纷纷跪下来。就算是小孩也都保持着安静,甚至还有不少抱在怀中的婴儿。

艾琳还真没见过这种阵仗，估计自己也是某个祭品。

她往后坐，听着祝词，抬头往上看,再低头往下看看。所谓的神，要么从天上来，要么从海里跳出来。

阿纳首领唱完祝词，站起来，走到猎物祭品们面前，用石斧割开猎物喉咙，将鲜血从高台上放进海水中。

滴滴答答。

艾琳脸色有点发白，这太诡异了。

战场上的鲜血很残忍，但这种原始的仪式，是另一种诡异，是鲜活的动物被温柔地夺取生命。偏偏这里还黑漆漆的。

四周猎物很多，巨蛇、猎豹、鹿、几头羊、还有一只很大的、像河马一样的食草动物。它们都异常安静，虽然还有呼吸和心脏跳动，却都闭着眼睛。

体型从小到大，一头接一头，鲜血被放进中央的海水湖。每放一头，首领就唱一段祝词，似乎还有些不同。

高台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

她往高台下看看，海渊水潭上颜色似乎隐约艳丽起来。

低声问尼西，“你们为什么要祭祀，请神来干什么？”

尼西的头深深垂下，身体在微微颤抖，“请神、带来能力。”

艾琳不解，“能力？恶魔果实吗？”看看四面的阿纳人，仔细回想，似乎没有带果实能力的家伙。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

她从旁边，挑没有滴血下去的区域往下跳。

尼西瞪大眼睛，看着她从高台跳下水潭。

海水里混着血腥味，铁锈味四溢，实在让人难受。人鱼往深处冲刺。

这个海水深潭连接外面的海洋，虽然四面黑暗，但也勉强习惯这种环境，见闻色探知四面八方。

深潭里是相对常见的深海环境。阳光较少，导致植物并不多，只有一些依靠海底淤泥生存的小型生物，甚至大型掠食者都不多。

海里的特殊生物，无外乎海兽、海王类什么的。

她绕着岛屿下方的地形轮廓，将这一片搜寻完，却没发现什么大型海兽的踪迹。但又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冥冥中的感觉——这里有个大家伙。

和海王类那群家伙打交道比较多，它们的习性多少有了解。

四面没有狭窄的地形，没有特别封闭复杂的空间。这是海王类喜欢的居住环境（除了有些章鱼类地都喜欢）。可又确实没有任何踪迹。

人鱼浮上水面，抹掉脸和头发上的水珠，登上岸。

跪在岸边的洞窟人沉默地注视着她。

达斯库守在高台下，他走过来，伸手想拽她。

她拍他的手，骂道，“你欠打吗？”

四面隐隐传来这句话的回音。

洞窟首领站在高台上，看向她所在的方向，低声说，“……轮到你了。”

黑色洞窟，四面是诡异安静的人类，高台上的满是血腥的祭品。看不清身形和面容的祭祀者。

真是太诡异了。

艾琳后背汗毛直竖，在心里骂骂咧咧，‘啊啊啊会做噩梦。下次再也不来这种诡异的地方了。’

“听着像我的死期到了？”她顺着粗糙的台阶，慢慢重新爬上高台，

见闻色已经能隐约听见有人靠近，而且是一大批人，还有个异常熟悉的气息。

她爬上高台。

阿纳首领举起石斧，“到这里来。”

艾琳大大方方走过去，伸出一条手臂，“你能砍得动，就砍呗~”

他钳住她的手臂，举起石斧，刀面贴着皮肤，切下去。

斧头的刀锋被精心打磨过，非常锋利。

艾琳武装色开到最强，附着在手臂上。

首领没切动。

他重新举刀砍下去，咬牙发力，还是没有砍断手臂，又举起石斧，用力砍下。

“铛——”

发出的却是金石碰撞声，甚至擦出几丝火光。

阿纳首领手中石斧甚至被巨大力道弹开。

他举着斧头，惊疑不定地看看她。

艾琳心里暗自得意：

这就是武装色霸气的强大之处，海楼石斧头来也砍不动血肉之躯。

阿纳首领举着又试了几次，到最后直接朝她本人砍过去。

艾琳也玩得差不多，“行了，你砍不动的。”

她用手臂将石斧从人手上击飞，靠近并逼问，“你们的神，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用这么多鲜血来祭祀。”

达斯库从台阶上冲上来，挡在首领面前。

首领恨恨地看她。

他重新举起石斧，却招招手，示意尼西靠近。

她动作有些迟缓，却站起，朝他靠近。

阿纳首领抓住她手腕，将尼西的手臂拉直，高高举起石斧。

艾琳：“！！！”

两下将达斯库甩开，冲上去，把女人夺回怀中。

她抱着尼西，愤怒地大喊，“你要干什么？这不是杀人吗？”

他冷哼，“你们、神的祭品。”

艾琳气极反笑，“祭品，凭什么选她当祭品？你身份地位这么高，不应该你先去见神吗？”

阿纳首领说，“它喜欢年轻、肥嫩的人。”

艾琳：“……”

这是形容口感吧？

她已经能隐隐听见正在靠近的脚步声，打定主意：先尽量拖时间。等米霍克和香克斯来，人手齐了，控制住局面再说。

首领却没有一直等，他再度招手，“过来。”

尼西身体一抖，颤巍巍的，试图从她手臂中脱离。

艾琳力量很大，她把人抱紧，笑嘻嘻地说，“不行哦~我看上的女人，不会交给任何人的~”

达斯库重新爬上来，虎视眈眈。

阿纳首领微微垂头沉思几秒。他举起石斧，轻轻往上抬，像是什么信号。

两人同时向前进攻上来。

她左手抱着人，将尾巴分开，转变为双腿，右手挡住攻击，且挡且跑，不时踹人。

他们没取得成果，首领挥手示意，离高台最近的几个男人也冲上来。

“哒哒哒——”

鹰眼和红发历经弯弯绕绕，终于从山洞中间穿出来。

扑面而来的血腥气。

山洞中央的高台、银白的圆月与黑暗的海渊、成堆的被宰割的祭品，从石台上肆意流下的鲜血，沉默跪拜的洞窟人。

耶稣普眼力过人，一眼就基本看清所有情况。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情况？”

米霍克瞬间锁定高台上的人影。

他拔刀，几步穿过人群，跃上去，击开围攻的猎手们，稳稳站定在艾琳身前。

她松了口气，直指面前的阿纳人，“先击败他们，不用下死手。”

香克斯拔出刀，“嗯。”

阿纳首领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他终于呼喊起其他人，“击败他们。”

场面有些混乱，但战况相对明朗。

红发海贼团各位干部，战斗能力都不弱。阿纳人普遍比常人强壮，拿着海楼石的武器，但面对身经百战的海贼就有些不够看了。

鹰眼对战达斯库和阿纳首领两人，毫不落下风。

……

用来祭祀的猎物们已经死去，原本捆绑它们的藤条也再次排上用场。

战败的阿纳人都被捆了起来。

艾琳放开尼西。

她万万没想到最后局势会变成这样，捂住脸，眼泪流淌，朝高台下的同族人扑去，跪在他们身边。

香克斯是用刀背砍的人，格里芬上还没有沾血，他把刀收回刀鞘，登上高台，也对这里诡异的血腥祭祀感到诧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纳人用鲜血来吸引他们的神，先放了这些猎物的血，再想砍那个女人的胳膊。”

她把石斧从高台踢到地面上，“这不是杀人吗！”

米霍克踩在一片血泊中，不屑，“神？哼。”

香克斯眉头紧锁，“怎么可能，这样血腥的祭祀，会招来的只会是些邪恶的家伙。”

艾琳深呼吸，“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神。”

她看看高台下的深潭，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匕首，往手臂上轻轻划条小口，一抹鲜血涌出，滴落到潭水中。

香克斯疑惑，“为什么你也放血啊？”

鹰眼回答，“艾琳体质很特殊，特别能吸引海王类、或者海兽之类的。如果对方会被血吸引的话，她的血也许会有非常强的效果。”

一两分钟过去，潭水表面渐渐起波澜。

阿纳首领被捆得结结实实，却激动地想站起来，“神……”

其他阿纳人也激动起来，纷纷跪倒。

艾琳已经用手帕扎好伤口，表情凝重。

从心跳声来判断——是个非常大的大家伙，海王类中也能称王称霸的存在。

米霍克握着夜。

香克斯重新拔出格里芬。

其他海贼们也各自作好战斗准备。

一枚巨大脑袋从湖中探出来。

它出现的瞬间，山顶落下来的月光，像是被吸附掉。

耶稣普嘀咕，“我的妈耶，巨型海王类……”.

第167章 击败海王类

海王类没有抬头,只是脑袋顺着高台的侧边贴近。庞大体型带来的巨大压迫感，让人难以忽视，光是头部,就已经能填满三分之一的湖面积。

它无声的、轻轻地滑动,靠近高台上的猎物。这个动作有些像蛇类的习惯。

艾琳现在可算知道，为什么阿纳人要准备那么多大体型猎物了，这堆成小山的食物，也就够它吃两口。

她甚至能感觉自己又被盯上。习惯了,永远是海王类最在意的那个存在。

鹰眼和红发都严阵以待。

海王类张开嘴,似乎有些疑惑，凑近她，像是在辨认什么。

如果它的表情能具象化，那此刻一定是满脑门问号：‘同族？小鱼？人类？年幼、但强大同族？……很多战斗胜利的讯号,挑战者？’

阿纳首领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石斧,用斧子的刃，将捆住自己的树藤磨断。

他冲上高台，虔诚地跪拜，高喊，“请您享用这些食物。”

海王类贴上高台,许多黏在体表的东西,随着动作沾满石头。

它张嘴轻轻一吸，猎物们纷纷落进嘴里。

首领却欣喜若狂,把它身体滑过时,低落、或残留下的淤泥捧起，抱在怀中。搬回岸边、海水冲刷不到的地方。

众人飞快后退，避开它的吞食范围。

它把食物吞进肚子，熟悉的、美味的鲜血气味落在嘴里,味蕾苏醒，饥饿的本能、战斗的本能也跟着醒来。瞄准挑战者，张开嘴，想将她直接吞下去。

艾琳在一直观察：最初这头海王类，好像没睡醒的样子，反应迟钝、愣愣的。她也就保持不动，没有贸然出手。吃下食物后，就瞬间醒过来。战斗的意味表露出来。

她手臂伤口已经被手帕扎紧。也跳入海中，一边游动，一边判断着对手的实力。

海王类有一个普遍、好用的战斗力判断标准：体重，或者说吨位。越庞大，越强大，个体之间战斗技巧存在差异，但能力不会变化特别大。

她跳起，先试探地砸在它头顶。

却不料碰到的表面非常滑溜，像是打在涂满泡泡的玻璃球上，一个压不稳，就呲溜从它脑袋上滑下来，扑通落入海底。

艾琳很快翻转起身，从水中跳回地面，鱼尾分成双腿，跳上去，再度试图骑上海王类的头顶。

它疯狂甩头，把对手甩下去，甚至脑袋撞了两下山壁，震地整座空谷摇晃起来。接着张嘴，朝她咬过来，类似鱼嘴的形状，里面却布满尖牙，像是食肉类。

最棘手的是，它全身涂着很多黏糊糊、滑溜溜的东西。

她突然有点印象了，是海底的淤泥？

难怪自己游遍海底也找不到这家伙，原来是钻进泥巴中。淤泥厚重，掩盖混淆它身体、心跳、呼吸之类。毕竟，谁会吃了没事，钻进海底淤泥里找啊。

人鱼潜入海水深潭湖中，鱼尾和双手驱使海浪，击打在海王类身上，同时附带武装色霸气。海浪几番冲刷，一潭原本清澈的水，搅成混水，勉强洗干净对方身上的淤泥。

——巨大的、长的很像泥鳅的海王类？

鹰眼在岸边支援她，刀气挥出，砍在海王类露出海面的部分。巨大泥鳅嘴边的一截胡须*被砍下来。

它吃痛，钻进海底，再冲上岸，撞击在他们所在的位置。

巨大海王类砸在岸边，同时伴随着湖中海水卷起，漫天涌来。

这下众海贼也顾不上立场什么的，纷纷大喊，“快走！”但大部分阿纳人，都和首领一样着迷，疯了似的去捞那些淤泥。

海浪席卷岸边的一切。

鹰眼跳起，跃在空中避开海浪，再按高台位置，敏锐精准地落下去。

他扫视四周：空谷里已经没有海王类和人鱼的身影了，反而是异常混乱的水面，昭示出下面的不平静。

红发从海水里游起来。

他抓着台阶爬上来，甩甩身体，水花四溅，“她们下去了吗？”

米霍克握着夜，盯着水面，保持警惕，“等艾琳上来吧。”

香克斯有点头疼，“啊，完全感觉不到下面发生了什么。”

随着海浪褪去，剩下的人也慢慢从水流中出现。

其他海贼成员们，从海中捞起不少被藤条捆绑、无法游泳的阿纳人。

阿纳首领从水中游出来，他疯狂地登上高台，检查之前残留的淤泥，“……没有了，没有了……被海水冲走了！”

他崩溃地跪地，疯狂检查起其他地方，试图寻找可能残留的淤泥。

香克斯侧目观察着，表情有些凝重。

……

如果要给海王类的战斗技巧评级，那这头嗜血的泥鳅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但同时，入水正式对战起来后，它却滑不溜丢，明确地保持着力量对碰的局面。

艾琳对它运用海流的技巧惊叹，也对它的战斗姿态感到钦佩。

双方彻底打起来了。

准确来说，是对面的海王类向她宣战了。

它比一般海王类灵活很多，沉入水下后，绕着她，似乎思考了些什么，然后摆出战斗姿态。

她笑着招招手，“来呀。”

是时候面对一个像样的对手了。

她在深潭中游动，运转水流，最后全身发力，朝海王类砸去。

离开地面和空气，水下完全是她们之间的战场、最原始、简单、纯粹的力量决斗，一轮接一轮的碰撞。

抛开力量、抛开体力谈战斗的话……根本抛不开！！

碰撞中，霸气、力量、海流运用，哪一个都不可以缺少，庞大身体动起来时，带来的巨大冲击力，比她运转时带出来的威力要大得多，她必须得靠霸气的力量来补平这个差距。

艾琳全身发力，最后在对碰时，甩尾叠加力量。

不能松懈。

几十招、上百招，从水面之下，一路跌跌碰碰，打到深潭底部，双方搅动整片岛屿下的海水，几乎要卷成漩涡，海流混乱无比。

她全身发热，不会枯竭的力量奔涌在身体里，霸气外放，轻易调动身边海流。

在不断的对碰里，渐渐地，她退的越来越少，击退对方的次数和距离越来越多，甚至任有余力，能摆动身体离开，裹挟着身边的海水，为下一击蓄势。

海王类显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它奋力反抗。

她也运全力。

在一次撼动岛屿的对碰中，将它击退，砸在海岛底部支撑的礁石上。

胜负已分。

艾琳感觉力量在燃烧，海水冰冷，身体里却流淌着同样冰冷的血。很微妙的感觉和状态，像那时在玛丽乔亚的异常情况。

但她已经能控制这股力量，慢悠悠游动，如同海中王者般，从容来到海王类身前。

它缓缓后退，紧紧贴在礁石上。

她根据本能，读出来一个讯号，‘它在表示低顺。向更强大的同族表示屈服和顺从。’

‘同族？为什么是同族？’

曾经击败过的海王类，在这样力量碰撞的决斗中，最后失败者也会像这样退让。

难道，那些家伙不是被自己打怕了，而是在说：我们之间打完，你赢了，以后我躲着你走？

艾琳揉揉脑袋，让发烫战斗欲凉下去。抬头看看上面，准备游回去找同伴。

……

岸边。

红发海贼团把水里的人大致捞上来，甚至一一解开捆绑的藤条。

但阿纳人都没有什么反抗的念头，都和首领一样，疯狂地往石头高台上、海王类攀爬、滑动过的地方去搜寻，捧起抱起那些淤泥，小心运回岸边安全的地方。

忽然，脚底传来震动，整座山都在晃动。

香克斯按住草帽，观察着山壁的情况，有些落石从上方掉落。

他大喊提醒，“小心上面！”

米霍克轻松闪避落石。

心里却在想水下的战况，水太浑浊，他不能感知很清楚，无法判断具体情况。

好在岛屿晃动只是一阵，就渐渐平息下来。

没多久，随着‘波~’的泡泡爆破声，一条人鱼浮上水面。

艾琳把湿漉漉的头发揽到脑后，高声欢呼，“我赢啦！”

香克斯开心地大笑，“哈哈哈哈哈，不愧是艾琳。喂，大家，为了庆祝胜利，我们回去准备开宴会吧。”

本克宾治跟着欢呼，“宴会！”

耶稣普舒一口气，“这鬼地方确实难受，必须得开个宴会啊。”

米霍克：“……”

他看看四面狼藉，“真是非同一般的心性啊。”

但欢乐氛围却有些难持续。

阿纳人普遍垂头丧气，他们沉默地围绕高台，拼命地寻找淤泥残留的痕迹。

尼西跪在地上，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艾琳刚经历身体爆发的冷血感，正是情绪格外敏感的时候。

她靠近他们，缓缓开口，“所以，能告诉我，它为什么会是你们所谓的神了吗？”.

阿纳人没有历史，只有一代代口头相传的生活经验。

天上会发出刺眼的光的东西，叫做太阳，不能被它照射；黑色天空中，会发出柔和光的叫月亮，是可以正常生活、采集、捕猎的时间。

因为火光和太阳光相似，所以他们也不使用火。

新出生的孩子，是没有办法适应完全黑暗的生活，他们无法看见和‘感知’四周，只能在跌跌撞撞里长大。

而住在海水深潭底部的巨大生物，是他们的神明，会被血的气味所吸引，爬上高台，吞食食物的同时，身上附带的淤泥，也会留置在停留的地方。

这些淤泥会长出一种特别的绿草，吃下去之后，就会经历一场蜕变，拥有‘听见’四周环境的能力，能帮助阿纳人在黑暗中生存。可绿草无法繁殖，只能从海底淤泥中长出来，一季之后，就会枯萎。

阿纳人可以数年、十几年，用祭祀引来一次神明，获取淤泥，等待淤泥长出绿草，喂给年轻孩子吃下去。

但最近，他们进行过数次祭祀，都没有引来‘它’，没有吃过绿草的人，已经长成成人了，却还没能力，无法自如地在洞窟里活动，只能蜗居在聚集地。

于是，阿纳首领决定选择用‘人’来祭祀。

……

艾琳保持着沉默，还注意到，提到没吃绿草的人时，有阿纳人看向尼西。

米霍克若有所思，“人造见闻色霸气？”

“居然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香克斯喃喃。

本乡兴致很浓，“很有意思的植物。头儿，我想采集一些淤泥。”

耶稣普问：“能研发出提升见闻色的药物吗？”

她回想跟着阿纳人回洞窟深处的场景，慢吞吞地说，“我猜，这是有副作用的，你们最好别吃。这种能力只能强化听力，就像蝙蝠一样。如果有其他声音、声波之类的，是会被干扰的。”

阿纳首领反驳，“那是、神的能力！能听见，一切。”

第168章 离开洞窟

艾琳不关心他们神不神明的,但毕竟闯进人家家里，打成这样，索性决定帮帮忙。

“你们需要那头海王类身上的淤泥对吧？”

洞窟首领坐在高台上,“……没有了。全都,没有了。”

本乡思考着，“淤泥被海浪冲刷掉了吗？听上去很不妙啊。”

耶稣普问，“你们不能去海里打捞一些上来吗？那头海王类会吃人，不能下海吗？”

她大致探明过水下情况,“不行的,淤泥的位置在岛屿下面很深的地方，人类无法下潜到那个深度的。”

香克斯没有说话，侧头看看艾琳。

尼西擦干脸上的泪痕，走到人鱼身边,向她跪地祈求道：“艾琳大人,可以请您潜入海底，帮我们捞一些深潭里的淤泥上来吗？”

她满头大汗，赶紧把人拉起来，“喂喂，你快起来啊。我们那边习俗里,受这种礼仪是要被拉去批评教育的啊！”

米霍克双手环胸,预判，“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艾琳非常抗拒地大喊,“怎么可能,那是淤泥啊！淤泥！”

她稍微停顿，“不过，也有其他办法解决就是了。等着！我下去一趟，马上回来。”

……

十几分钟后,人鱼坐在巨型海王类头顶浮上来。

阿纳人们简直不敢相信，“神大人。”

“它回来了。”

艾琳从它头顶跃起，落在石头高台上，手掌拍拍高台，说，“这些人类以后会给你送食物，你就来这里吃。明白了吗？”

海王类脑袋贴着高台滑过，仅剩的胡须非常灵活，跟她身体碰碰，示意明白。

她回头，“好啦，我跟它说好了。”

洞窟首领已经泪流满面。

他冲上前，从海王类滑过的地方，捞起一把淤泥。

还能活动的洞窟人也纷纷跑上来，捧着、抱着，把残留在礁石上的淤泥运走。

尼西用手抹了几次眼泪，都没擦干净，她飞奔过来，一把抱紧艾琳，“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香克斯按住草帽，笑容灿烂。

……

其实，艾琳总觉得绿草不是什么好东西。

尼西是没有吃过的人，她和其他阿纳人区别很明显。蜕变出用声音探知四周的能力，也许同时会带来畏光、说话结巴的副作用。

离开前，她问她，“你有见过阳光吗？”

尼西摇摇头，“没有，那是危险的东西。”

艾琳就笑嘻嘻地怂恿，“试着去见一次怎么样？远远的看一次，不被直射应该危险不大的吧。

“……在吃下绿草前。”

她有些犹豫，陷入长久的沉默，既没有说同意，也没有下定决心否定这个提议.

达斯库将一群海贼送到洞窟出入口的不远处，“太阳，我，只能这里。”

香克斯对他笑笑，“多谢你了。我们自己还真走不出来呢，哈哈哈哈。”

艾琳不可思议，“居然有这么多弯弯绕绕，难怪我走过一遍也没有记住路。”

尼西也跟在同族身后，跌跌撞撞地勉强来到洞口。

拉基路变成圆圆的肉球，从坑底一弹，直接跳出洞窟，“啊！出来了！好刺眼的阳光！便当不够吃，好饿啊~”

海贼团成员们纷纷从洞口爬上去。

米霍克单手抱起艾琳，两步蹬上去。

他有帽子遮挡，对外面的光线适应良好。

但她在洞窟里待了两三天，忽然见到耀眼的阳光，刺激地直捂住眼睛，嗷嗷叫。

香克斯已经看见了远处海岸边的船只，朝他们招手，“走啦~”

……

“准备宴会咯！小的们！”红发船长大喊。

其他海贼们纷纷大喊回应：

“开宴会！开宴会！”

“哈哈哈，快搬酒来啊！”

“噢噢噢！”

“烤肉！”

红白相间头发的小女孩跳上酒桶，举着双手，开心地欢呼，“我~要开始唱歌啦！”

“好，红发海贼团的音乐家要开始唱歌啦。”香克斯跟着傻乐。

乌塔晃晃脑袋，哼唱起宾克斯的美酒旋律，“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她音调很准，哪怕没有唱词，也能让人清晰分辨出旋律。

艾琳跟着哼起来，心情也轻快起来。

轻快跳动的钢琴声跳跃响起，悠扬的小提琴声紧随其后传来。

她瞪大眼睛，看看四面：海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乐器，正凭空演奏着，哪怕上面根本没有乐师。

“……有、有鬼？”

乌塔张开嘴，“呦吼吼吼~呦吼吼吼~”

红发海贼团成员跟着她，齐齐唱起来，“将宾克斯的美酒~送到你身边……”

“好听是好听，但，你觉不觉得有点诡异啊，米霍克？”

艾琳转头问同伴。

却发现件更恐怖的事——原本坐在的身边的鹰眼不见踪影，木桩上空无一人。

她猛站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香克斯哈哈大笑，“嘛嘛~别管那么多，来唱歌啦，奈酱。”

……

艾琳睁开眼，感觉脑袋枕着温暖又结实的肉/体。她坐起来，才发现是自己躺在米霍克大腿上，睡着了。

米霍克问，“醒了吗？”

“啊，原来是梦，吓死我了。”

她放松下来，看看四周——红发海贼团全员都睡倒在地，没有一个是醒着的。

“这比梦里还可怕啊！！！”

艾琳问身边唯一清醒的鹰眼，“喂，刚刚是不是有能力者靠近了？”

米霍克：“……”

他表情有些古怪，抬手直指躺在酒桶上呼呼大睡的乌塔，“是那个小丫头。”

于此同时，红发海贼团成员们也纷纷醒来。

香克斯揉揉眼睛，“啊咧，我们又睡着了。”

贝克曼揉揉脖子，有些苦恼，“……防不胜防啊。”

耶稣普打了个哈欠，“啊，果然是梦，我就说哪来的钢琴。”.

第169章 奶油蛋糕.

贝克曼说,“乌塔是歌歌果实能力者，可以通过唱歌，把人的意识带进梦境世界里。不过只要体力耗尽,睡着后,能力就会失效。”

艾琳轻轻挑眉，盯着沉睡的小女孩，陷入沉思，‘这能力太强太特殊了,简直剧场版boss标配啊……’

香克斯让船员把睡着的女儿送回船上。

其他醒来的人,各自准备起宴会。

有的砍木材，加进篝火里；有的把准备食材搬出来，准备做晚饭；也有的勾肩搭背去搬酒。

艾琳看着本乡把乌塔抱走，低声问旁边的香克斯,“乌塔的裙子也太短了,你们为什么不给她穿裤子呢？”

路过的耶稣普，骄傲地大声回答，“Lady当然要穿好看的裙子啊！”

艾琳：“……”

她满脸黑线，“不是裙子的问题啦。你们这些身强体壮的海贼，都是衬衫、长裤加披风；却让小孩穿短裙,这样她会着凉的啊！”

香克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对哦，裙子是不保暖的。”

他挠挠头,乖巧地承诺,“我会注意的。”

耶稣普讪讪，摸摸鼻子，悄悄溜走。

艾琳把这群狂欢中的海贼扫视一遍，叹气,无奈地解释，“淑女穿裙子确实很有气质，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们给乌塔多买裤子和运动鞋，船只甲板有很大的颠簸，对小孩来说，这是很容易受伤的。长裤保暖，磕碰时还可以保护皮肤。”

她头疼扶额，“而且，超短裙是软色情啊……你们完全没注意到吗？她毕竟是女孩子，最好能有一位比较亲近的女性长辈。不单单是照顾上，对孩子来说，成长环境里，父亲和母亲的角色都是不可缺少的。”

香克斯愣了愣，他也看看船员们，陷入沉思，“唔……这个的话……”

贝克曼已经从船上回来，听到了她后面的大部分话。

他捏着烟斗，转了转，“抱歉，衣服的事情我会注意。谢谢提醒，这方面，我们确实欠缺考虑。”

“啊啊，就交给贝克吧，他超级可靠的。”

艾琳其实还想说：淑女什么的，是靠长辈和优渥的环境共同培养出来，一船豪放不羁的海贼，怎么想都会培养出一个小海贼才对吧，说到家世……

她看看四面，把香克斯拽过来，小声问他，“喂，你有没有兄弟之类的，比如说，双胞胎这种。”

红发正开心倒着酒、准备和鹰眼喝酒，听到这话，脸色一变。

他下意识反手抓住她手臂，表情异常紧张，低声追问，“你见到夏姆洛克了？”

“不知道那家伙啥名字，不过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只是香克斯左眼上有三道伤疤，看起来有很明显的区分。

她指指天空，示意天龙人的身份，“我把他打了，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可能？”他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手掌用力拍她肩膀，“哈哈哈哈哈哈，干得好啊奈酱！”

本克宾治正把酒桶搬来，恰巧听见一点，好奇地问，“嗯？打人吗？”

“是啊，”艾琳敷衍过去，“揍了很欠揍的混蛋。”

宾治有很厚的黑眼圈，猴子猛士达蹲在他肩膀上，一人一宠关系很亲密。

他笑容有些憨厚的，却语出惊人，“那种人的话，要对准脑袋和眼睛打哦！”

“喔喔喔~”她欣赏地鼓掌。

香克斯笑容渐渐平淡下来，他把草帽按低，稍微盖住表情，篝火在眼前跳跃，沉默几秒，眉头压低，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他轻声回答她，“不用在意那些家伙。我是在罗杰船长的船上长大的，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海贼。嘛~别管那些，来喝酒啦。”

还不断怂恿鹰眼，“来来，喝喝喝~”

米霍克对他一副酒鬼的样子很无语，但还是给面子，端起啤酒杯，一饮而尽.

这座岛上没有什么适合对战的场地。

中间的石洞里还住着阿纳人，决斗时要是不小心把岛打踏，就变成事故了。

双方从指针里跳出一个平稳的方向，准备去下个岛决斗。黑帆小船和雷德佛斯号，一前一后驶离岛屿，朝着记录指针的方向前行。

两人的小帆船灵巧敏捷，顺风走得很快。

艾琳发现开船速度是有区别的后，亲自掌舵，指挥米霍克去拉满船帆。从调整船帆的动作来看，鹰眼本人是相当乐意参与的。

香克斯也喊同伴加速追赶。

双方就这么莫名其妙竞速起来。

贝克曼叹气，“真是有够幼稚的，这两个家伙。”.

艾琳睡觉醒来，还在惦记竞速的事，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观察四周海面，可惜附近没有任何船影。

“啊，走散了吗？看来只能等到达岛屿，再判断谁先到了。”

她有些失望，慢慢登上楼梯船尾。

米霍克坐在桌边看报纸。他今天没有穿风衣，黑色披风搭在椅子背面，夜横放在桌上。

双腿交叠，靴子上的绑带束在小腿中央，看上去很是优雅。

艾琳忍不住在心里想，‘这家伙，翘二郎腿都这么好看啊~’

她心情很好，走到桌边坐下，视线不自觉被他胸……胸前挂饰吸引。

好端端的衬衫，就是不肯扣扣子，全靠腰带固定，十字架小刀垂在胸肌最中央的部位，锁骨上挂着红宝石的戒指。

两条项链错落有致，挡在纹理分明的肌肉线条前，恰恰好填补胸前衣服敞开的空白之处。再往下，露出部分不多，只能隐隐看到腹肌。

艾琳看一眼，再看一眼，再再看一眼。

看来看去，整的她心痒痒，就是很想很想很想——伸手去拨弄他的项链，或者把衬衫扯开。

鹰眼抬头，就发现她表情严肃，像在思考什么难题。

“怎么了？”

她焉焉地趴在桌上，“没事。”

他把报纸和一张通缉令递过去，“你看这个，是弗兰西斯。”

“他不继续在雪山里做木匠，出海当海贼了？”艾琳下意识想。

“不，像是意外情况。”

报道内容是，西海某位剑士屠杀了一整条街的人，对他的描述是行为疯狂，看上去毫无理智。黑白照片模糊不清，只能看出那把银白色西洋剑，被染成异常颜色。

“这报纸在乱写吧，还是说什么锅被扣到弗兰西斯头上了？”

艾琳能认出西洋剑，却想象不出来那个棕头发木匠发疯乱砍人的场面，“我们以后多留意报纸报道吧。有机会就去见见他？”

米霍克思考一番，“等这次和红发的决斗结束，我们回一趟西海吧。”

“那我可以去看望苏菲她们哦，还可以偷偷去东海看艾斯！”

但在和朋友聚会前，艾琳目前首要问题是——

如何来自面对鹰眼的勾引。

远看冷硬帅气，肩宽腰窄腿长；近看五官俊朗，眼瞳更是让人沉醉，穿搭还那么心机，故意勾引她沉迷其中。

退一万步讲，乔拉可尔米霍克，他长这么性感难道就没有错吗？

……

米霍克有感觉出来，她今天眼神躲躲闪闪的。

他照常做饭、开船、锻炼，甚至把船只各处都检查一遍，却完全没找到异常的地方。

鹰眼在暗自琢磨；海妖则不太敢面对他，她甚至选择了做蛋糕这种复杂又麻烦的事，泡在厨房里，下午茶时间才端着成品出来。

手掌大小的奶油蛋糕，热气腾腾的红茶。

蛋糕小部分被切分出来，给米霍克品尝。

他两口吃完，自己给自己倒一满杯红茶，好解去甜腻的味道。

艾琳慢吞吞地品尝，控制自己不去看他，脑袋里却还在想胸肌和腹肌的事。

忽然，米霍克问，“你今天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她清清嗓子，“咳咳，没、没什么呀~”

“是吗？”他有些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艾琳本来只是心虚，在他的目光下，渐渐又恼羞成怒。

她看看桌面，拿起蛋糕盘里沾满奶油的叉子，故意把奶油全部抹在他胸口上，“哼~”

米霍克心态有些微妙。

乱扔食物，通常表示恼怒或者羞辱，但抹在胸口这个位置，更像是挑衅、或者……某种暗示？

他默不作声，拿起十字小刀，以免奶油沾上去，再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打算擦掉。

艾琳忽然脑袋里灵光一闪，按住他的手，双眼亮晶晶的，“等等！我有个好主意！”

“什么？”

她挪动，坐到他大腿上，低头贴近鹰眼胸口，准备把弄上去的奶油亲自吃掉。

米霍克拿着小刀的手指微微蜷动。

他做了个深呼吸。

艾琳没预想到他胸膛会忽然剧烈起伏，不小心栽倒，脸彻底埋进他结实的胸肌里。

她把奶油全部舔干净，才抬起头，还用手指在上面滑动检查残留，满意地确认了自己的成果。

刚想开口说话，后脑勺就被扣住，鹰眼直接吻上来。

……

“啊，为什么要捂住我的眼睛香克——”

乌塔的声音从阳台尾部传来。

还有人疯狂示意噤声的“嘘嘘”声。

米霍克亲够了，把她放开。

艾琳飞速擦掉拉丝，靠在他怀里，红着脸往后看：

竹筐被香克斯丢在地上，他一只手捂着乌塔眼睛，一只手抱起她，狼狈地从他们的帆船上跃起，逃回雷德佛斯号上。

……

香克斯回到自家船上，把女儿放下来，非常崩溃地对副手大喊，“喂，贝克，鹰眼那家伙，在和艾琳亲嘴啊！”

贝克曼：“……”

他无话可说，只能冷酷地回应，“哦。”

乌塔穿着简单裁制成的背带裤，脚上是运动鞋。

她轻巧地落在甲板上，好奇地抬头问，“什么是亲嘴啊？”

香克斯支支吾吾，“啊，没什么没什么。”

他推她，“乌塔帮我去厨房看看吧，我想喝果汁。”

“好~”

她开心地接下任务。

等女儿消失不见，红发船长才继续气愤地控诉，“这可是白天啊，他们两个在甲板上，抱着亲嘴啊！艾琳都坐在米霍克怀里了！”

坐在船边钓鱼的耶稣普疑惑，“他们俩不是男女朋友吗？”

“未婚夫妻。”莱姆琼斯补充，“头儿，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

“什么啊，明明是他们太胡来了好吧！”香克斯气恼地谴责。

本乡忽然笑起来，“我明白了。”

本克宾治连连追问，“什么什么？”

贝克曼接替船医，悠悠回答，“因为有的人，还没有交过女朋友，也没有和人接吻过。”

他咧着嘴角，指名道姓，“对吧？头儿。”

香克斯：“……”

他瞬间脸红成和头发一样的颜色。

甲板上爆发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

“太逊了吧头儿。”

“什么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170章 水果沙拉

两艘船其实是意外碰见的,现在正平行前进。

艾琳坐在船尾阳台，甚至能清楚听到对面甲板上的大笑，还有些“头儿太逊了”之类的话。

她嘀咕,“香克斯那家伙,真是笨蛋啊。”

米霍克：“随便他。”

他懒得管其他人，只是现在，自己的状态有点难收场。

艾琳发现香克斯留下一个竹筐，想去看看。总坐在米霍克腿上的话,他的小刀有点硌人。

才直起身,发现自己被鹰眼抱在怀里，他手臂稳稳地搂着她。

她试着脱离，却再次被抱紧。人类体温比人鱼高，在他怀里,感觉自己会融化了一样。

“唔,放开我。QAQ”

米霍克长长叹气，像是被折磨得很难受。

他抱紧她，小声说，“让我抱一下。”

艾琳脸彻底红起来。

这、这不行吧？光天化日之下，雷德佛斯号还在旁边呢！

然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字面意思上的抱一下。

她拿起他的胳膊,“走走走，我有个好东西要给你看。”

鹰眼不太想动,但被连拖带拽拉起来,踉踉跄跄走到书房里。

艾琳笑眯眯地说，“米霍克，我们来玩口口游戏吧。”

他有些疑惑，不解但坦诚地说,“我没有那种癖好。”

她早就猜到他会拒绝，笑容灿烂地反问，“你猜……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

米霍克：“……”

现在猜到了。

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推到窗前的书桌上。

鹰眼双手撑在身后，任由衬衫被扯开，腰带被扒下来。他背手去拉窗帘，将房间里的光景挡住。

……

米霍克做饭很好吃，但他本人有点难吃下去。

但胜在贴心，在她急急忙忙想用餐时，从手边抽屉里拿出一次性餐具。

艾琳也不知道什么攻守之势发生的转变。

她慌乱地四处摸索可以抓住的东西，最后手抓紧厚重的暗色窗帘，甚至把布料拽到皱起。

他忽然停下，温柔但强制性地把她双手从窗帘里扯出来。

她本来就被弄得重心不稳，只能哭喊着问，“你干什么？”

鹰眼把她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声音里隐隐有些笑意，“别把窗帘拽下来了。”

“……唔，唔！”.

浴室里水汽萦绕。

艾琳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泡热水澡时睡着了，“哼，都怪鹰眼。”

登上阳台，天空已经暗下来了。暗蓝色海面空旷，风很凉爽，香克斯的船已经消失不见，也没有其他船只。

竹筐装着许多保存方便的水果。阳台种着电话虫的口粮植物，生菜、苦苣菜、红皮萝卜之类的，人类也可以吃。

她摘了两把，拎着竹筐回到厨房。

米霍克正在准备晚饭，看上去像是牛排、芦笋和培根之类的。

艾琳把一筐水果展示给他看，“是香克斯送的苹果、橙子，还有一个甜瓜。你想吃什么水果沙拉？”

他想了想，“苹果和甜瓜吧。”.

顺着指针方向一路前进，两人在一周后到达了新岛屿，面积并不大，看上去像个只能临时停靠的中小型岛屿。远远看去，许多山一样高高的赤红色礁石，隐隐环绕岛中央的某座蓝绿白杂色建筑，像是将其拥围在此。

艾琳对这个颜色可太熟悉了，“我们是不是跑到海军驻扎的岛屿上来了？”

“不太像。”

米霍克也看见那座海军基地，“岛周围有很多海贼的船只。”

这里是新世界的一座无所属小岛，因为连接了数条航线，也承担中转站的作用。岛上自然环境恶劣，到处是礁石和坚硬的赤土，很难种植作物，因此也没有人定居。但有许多商船会在此临时停留，和贸易。

海军曾在这里驻扎，在这里和百兽海贼团的头领凯多大战一场，岛上的海军基地被摧毁，便就此废弃。但各种贸易依然兴盛，也有许多海贼会停留于此，和路过的商船销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