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干笑了两声，然后笑不下去了。
克拉克脸上沉痛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他想骗骗自己都做不到了。
他吞了吞口水，拼命调动脑子里那点贫瘠的DC知识——
蝙蝠侠的老爸是超人的朋友？真的假的？话说从超人是个氪星老冰棍开始就很不对劲了吧？为什么跟他知道的那些DC剧情完全对不上啊？！
这种该死的即视感又是怎么回事？他们真的是超人和蝙蝠侠吗？说是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的平行时空的同位体他都信！
滋啦！
托尼条件反射地抬起了掌心炮。
克拉克也一个激灵，手上的托盘差点打翻。
他手疾眼快地稳住了，将托盘放在了托尼面前。
刚才，他眼中冒出了热射线，热了一下已经有点凉掉的茶。
“那个……喝点茶怎么样？”
亲眼看见那双澄澈的蓝眼睛中冒出高热量红激光的托尼：“……谢谢。”
行吧，他们那边的老冰棍可没有“镭射眼”，他可以打消那个奇奇怪怪的平行宇宙同位体念头了。
托尼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喝了一口茶，意外发现口感居然很不错，而且他刚好有点渴了，忍不住全喝完了，对超人的好感又高了一分。
“虽然你的经历跟我那位朋友有点像，但你的性格可比他好太多了。”
托尼果断无视复联队友们对美国队长“温和稳重”的评价，仗着队友一个都不在，光明正大地说某个老顽固的坏话。
“他顽固、老旧，脑子疑似被冻坏了，一点都不懂得变通。
“之前我们那边的政府出台了一个……法案，只要签字就能解决我们当时面对的舆论危机。
“我保证不会让任何成员利益受损，后续还可以继续谈判的！但是那个见鬼的老顽固就是不答应！”
还为此在联盟内部闹分裂，跟他大打出手，后面还有一系列糟心事……托尼就不太想提了。
在异世界大吐苦水之后，托尼感觉神清气爽，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克拉克已经快抽搐的眼角。
“……超人，你那是什么表情？”
克拉克表示不想说话。
星期五默默地将自己在网上搜集到的视频播放了出来。
“……超级英雄注册法案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正联的两大领袖蝙蝠侠与超人已经和好，政府恐成最大小丑……”
托尼：“……”
托尼：“？！”
什么法案？
他没有把完整名字说出来的法案，为什么就这样水灵灵地从星期五播放的娱乐周报视频里蹦出来了？！
看着如遭雷劈的托尼，连克拉克都有点不忍了，想劝他，何必呢？
这个天难道就非聊不可吗？他完全支持两人相对无言，一直坐到布鲁斯过来托尼回去为止！
然而，尽管已经隐约猜到前方是地狱，但是托尼就是管不住自己该死的好奇心。
“那个，我刚才听说了关于你们这边超级英雄注册法案的事情……你也是法案的反对者吗？你跟蝙蝠侠为此而闹过决裂吗？”
他发誓自己不是八卦，只是单纯觉得这个走向实在太眼熟了，想要再进一步确认一下！
“那倒不是。”克拉克整个人都佛了，看上去心平气和。
就在托尼松了口气，以为之前都是巧合果然是自己想多了的时候，就听见克拉克用依旧平静的语气表示：“我是妥协者，B才是反对者。”
托尼：“……”
所以你承认你们俩确实闹过是吧？倒也不必在这个地方展示多元宇宙的多样性。
看出克拉克情绪不太好了，托尼觉得自己真是太罪恶了。
就好好听他介绍正义联盟不好吗？为什么要多嘴？这下好了，又让他回忆起跟自己的挚友决裂的往事了。
他打了个哈哈，打算先通过自己更惨来对比突出对方的幸福，然后将这件事情赶紧轻飘飘揭过过吧。
“但是好在你们很快就和好了。我猜你肯定没体会过你曾经以为能够信任的队友为了袒护杀人凶手而对你大打出手的滋味吧？所以你们真的已经很……呃？”
看着克拉克已经彻底失去笑容的俊美脸庞，托尼陷入沉思。
托尼猛地瞪大那双焦糖色的眼睛，满脸惊恐。
“Shit！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虽然他们宇宙的各种走向确实有种微妙的雷同，但是按照设定，假如超人对标美队，蝙蝠侠对标自己的话，那干出混账事的人，不该是超人吗——
虽然戴着万米童年滤镜的他觉得超人并不会这样做。
总之，比惨失败的托尼默默的捂住了脸，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踩雷，而超人现在还没把他丢出正义大厅真是脾气好极了。
克拉克缓过来之后，见托尼不说话了，倍感欣慰。
他想了想，考虑到他们这边演的成分比较大，没必要让托尼这么真情实感的地为他们难过，还是安慰了两句。
“没必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和B……当时确实闹了一点矛盾，但是后来很快就和好了。”
应该算很快吧？前前后后其实没花太长时间，但是因为当时自己很久不能跟布鲁斯贴贴，心情不好，所以感觉度日如年。
托尼看出来，克拉克是真的不介意这段往事重提，于是也放松了一点。
“我们也是。虽然当时闹了矛盾，但毕竟是一个团队。后来在面对外星人军队入侵的时候，他带着跟他走的那些队友回来了，我们并肩作战。”
回想起当时看到敢来帮忙的风尘仆仆的一行人，他有多么惊讶和感动，托尼的嘴角微微翘起。
也正是在那一刻，他意识到了复仇者之间的羁绊有多么牢不可破，以及史蒂夫确实很在乎他这个同伴，于是决定原谅他。
“最后，我们成功阻止了那个丑不拉几的紫薯精的阴谋，把他准备用来实施犯罪的工具手套给丢进了黑洞里——也不知道现在那玩意去哪了，希望永远别回来了。”
克拉克意识到他说的那个外星人军团应该就是灭霸的军团了。
听到了跟电影中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结局，他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