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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三个人陷入了互相怀疑的境地。

宿傩扬起怡然自得的笑容,“让你失望了,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他看向羂索,“现在问题很明显了,你刚刚才辜负了我们。”

羂索没有任何慌乱,眼神犀利,“我不急于自证,毕竟我没有半点问题,但是显而易见,我们中有人在说谎。”

天元赞同羂索的猜测,同时更疑惑了:“按照诅咒生效的条件,我们其实都有被诅咒的可能,但我确实什么都没感觉到。”

羂索沉思:“应该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条件,比如辜负对方的深浅。”

宿傩看向羂索:“这么一说你更有嫌疑了。”

天元点头:“赞同。”她也对刚刚被羂索拉她同归于尽的事情耿耿于怀。

哪怕正处于同伴们的怀疑视线中羂索也丝毫不慌,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但摆出了胸有成竹的样子。

羂索:“可我的确没有任何问题。”

宿傩嘴角下瞥,目露不耐。

羂索表情严肃,耐心劝导。

两人开始含沙射影。

面对这样的场面,天元沉默了一会,只觉匪夷所思:“被诅咒这种事很丢人吗?我不懂这有什么隐瞒的必要!我们得解除这个诅咒,但这件事的前提是,你们,到底,谁,被诅咒了?”】

第136章 【番外】观影体那些事情

◎在这场盛大的快和朋友赌赌看里,快乐是属于别人的,社死才是属于他们的◎

“哦哦哦!!”五条悟打起了精神,“这个可比之前那几个有趣多了!”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也纷纷直起了身。

和纠结于影幕上那三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的小孩子不同,他们三个还是更喜欢看这种搞事。

天元和两面宿傩还有那什么绢花在平行世界是不是朋友这种事他们根本不关心!三个人的友谊破裂时刻难道不比他们相亲相爱好看?!

“要来打赌吗?杰?硝子?”五条悟指着影幕上的羂索说,“我赌他是被诅咒的那个!”

夏油杰哼笑,十指相扣置于唇前,深沉闭眼,“因为不满我所以迁怒同样是黑发的其他人吗?我不想你输的太难看,悟,这三个人里被诅咒的明显是两面宿傩。”

接着他说起了自己听起来很靠谱的分析:“根据前面的影像判断,两面宿傩通常是主动的那个人,他没死过一次,而且一直是攻击方,羂索是又主动又被动的那个人,他死过一次,但又针对了天元大人,天元大人则是被动的那个人,影像中她一直处于劣势。”

夏油杰睁开眼睛,笃定道:“由小窥大,两面宿傩被诅咒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五条悟冷哼:“我才没有迁怒!你话多不代表你说的就是对的,虽然我和两面宿傩不熟,但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他真的被诅咒了就不会隐瞒。”

“而且,按你的说法来——”他拉长声音,“又主动又被动的那个人怎么想往往都是最容易辜负别人的那个。”

夏油杰微笑:“看来你一定要赌了。”

五条悟推墨镜:“这不是当然的吗?”

紧接着,两人同步看向家入硝子,异口同声:“硝子!!”

家入硝子盯着影像若有所思:“我倒是觉得天元大人更有可能。”

“啊?”五条悟疑惑,“虽然我不太喜欢天元,但她的罪行和两面宿傩的没得比吧?而且杰刚刚的分析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天元一直处于劣势欸。”

他捏着下巴沉思起来:“可能跟她战力不怎么样有关?”

夏油杰认同点头:“是有最劣势的人其实扮猪吃老虎的可能,但是那个天元怎么都不像吧?”

他们看向影幕里的天元。

白色的头发,清澈坚毅的眼睛,还有深藏其中的、对朋友的担忧。

总结一下,看起来就是个好人。

夏油杰神色陡然严肃起来:“我忽然觉得天元大人是被诅咒的那个了。”

五条悟炸毛:“你这才是因为不满我所以迁怒同样是白发的别人吧!!”

家入硝子拍出两百日元:“我赌天元大人!”

夏油杰掏掏口袋,掏出了一个打火机:“我还是赌两面宿傩。”

五条悟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糖果:“我赌绢花!”

三人六目相对,眼神交互间有雷光闪烁。

“买定离手!”×3

“我觉得是两面宿傩。”虎杖悠仁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的答案,显然,他没想过另外两个人的可能,并在已经说过一遍的情况下再次强调,“绝对是两面宿傩!”

“那我就选绢花好了。”钉崎野蔷薇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黑发少年,“那家伙给我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天元大人。”伏黑惠叹气,“那我就只能选这个了。”

“没有这种规定的伏黑!”虎杖悠仁对着伏黑惠竖起拇指,非常积极,“和我一起选两面宿傩吧!会被诅咒的人显然是他!根本没有其他可能!”

钉崎野蔷薇按住伏黑惠的肩膀,据理力争:“喂喂!那个叫绢花的嫌疑才最大啊!看起来就很不妙!而且左右摇摆的人才辜负别人最深!”

伏黑惠叹气:“面对这种情况不要这么相信影像上的故事是真的,而如果想要真正的答案就不要带有偏见。”

而且他选多出来的那一个就是不想面对这种被两个人“争取”的情况。

伏黑惠:“总之,我选天元。”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饼干。

钉崎野蔷薇从口袋里掏出了清口糖。

虎杖悠仁掏掏,放上了一个饭团。

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诧异地看向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捂脸:“不要这么看我!我过来的时候在吃夜宵!”

“好吧。”钉崎野蔷薇理解地点头,看着虎杖悠仁放上来的饭团扬起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就连伏黑惠也多看了几眼。

这下就不得不争了。

“应该是那个叫绢花的吧?”禅院真希掏出一小包能量棒,“他给人的感觉确实很不对劲,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那我就赌两面宿傩,毕竟是诅咒之王。”乙骨忧太掏出一包巧克力。

“海带。”狗卷棘掏出一个蟹肉/棒,赌天元。

熊猫看看自己的同伴,看看他们掏出的东西,陷入沉思。

最后,他掏出了一枚500元的硬币:“我也赌两面宿傩!!”

另一边的观影区,伏黑甚尔开始怀疑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仅没人陪赌,就算有人陪赌,他身上也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

而处于他这边观影前排的羂索就想法很简单了。

——不要随便改别人的名字啊!!!

羂索这个读音是很烫口吗?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叫别人绢花了?!

来不及哀悼他暴露的名字,别人的造谣已经砸在了他的脸上。影像上根本没有人叫绢花!

“我觉得是绢花。”这是里梅。

羂索不可置信地看向里梅。

里梅给了羂索一个“不要节外生枝”的眼神,掏出了一包巧克力能量棒。

羂索:“……”

羂索深呼吸,假笑着掏出一瓶泡泡水:“我赌两面宿傩。”

里梅看着羂索手里的泡泡水陷入了沉默:“……为什么你口袋里会有这个?”

羂索微笑:“因为我童心未泯。”

里梅:“……”

他有点不想赌了。

在这场盛大的快和朋友赌赌看里,快乐是属于别人的,社死才是属于他们的。

【天元】、【羂索】和【两面宿傩】扶额的扶额,抠手的抠手,看天的看天,就是不去看影幕,也不去看彼此。

在人有限的人生里,总会遇到一件或者两件永远忘记不了的事情。

千根针哪怕在他们精彩的人生经历中也处于翘楚的地位,并且都不是很想回顾。

终于,【天元】在沉默中爆发了:“最强的【两面宿傩】啊,快用你无敌的术式把这里毁了。”

【两面宿傩】保持扶额的姿势没有抬头:“【羂索】,快用你聪明的脑子想想办法。”

【羂索】看着自己的手掌同样没有抬头:“万能的【天元】啊,快用你无所不能的结界术想想办法。”

三人一如当年般互相推诿循环,迎来了影幕的重新亮起。

【忽然,天元意识到什么,扫视两人,神色狐疑:“好像……并没有人说这个诅咒只会对一个人生效吧?”

羂索心里一沉,两面宿傩眼睛一暗,但两人表面上仍然是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而天元是三个人里最淡定的,她的眼神扫视着男孩们,似乎笃定说谎的是他们,或是他们其中一个。】

嘶——

参与赌注的几个人倒吸一口凉气,还没有倒吸凉气的人也都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能吧?

“看样子被诅咒的不是天元。”看到天元自信的表现,五条悟也自信心爆棚,“硝子,你的两百不保。”

夏油杰的唇角上扬:“虽然有了被诅咒的不止一个人的这种可能,但我还是觉得我会赢。”

五条悟吐舌:“太嚣张可是会在最后摔一个大跟头的。”

夏油杰耸肩:“我倒是觉得这是自信的表现。”

“还没有看清局势吗?男生们。”家入硝子不慌不忙地开口,“这段影像很好的补全了天元大人面对事件时会有怎样做法的空白。”

“她很会引导整个话题,用语言把所有的怀疑聚集在了绢花和两面宿傩的身上,而她的做法和之前荧幕所呈现出来的形象显然并不符合。”

她看着影幕上定格的场景扬起了唇角:“而不符合就是破绽,胜负未定,还是不要提前说获奖感言比较好。”

男生们对视,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静等答案揭晓。

钉崎野蔷薇看着被放在一起的赌注,发出疑问:“如果被诅咒的人是绢花和两面宿傩,那赌注怎么算?”

虎杖悠仁歪头想了想:“拿回自己的赌注,一起分掉伏黑的赌注?”

两人击掌,仿佛胜券在握:“就这么办!”

伏黑惠:“……”

忽然就很希望自己赢了。

“早知道就选两个人了。”禅院真希惋惜了一下,但因为觉得自己就算不能一个人包揽所有的赌注,也绝不可能输,也并没有多遗憾。

乙骨忧太点头:“我以为这种赌注活动只有一个正确答案。”

“金枪鱼!”狗卷棘觉得自己被骗了。

熊猫竖起爪指:“既然如此,就把各自的东西拿回去结束赌约怎么样?”

禅院真希干脆地拒绝:“不要。”

乙骨忧太挠了挠脸颊:“算了吧?既然赌约已经到这里了,果然还是继续好了。”

狗卷棘在自己胸口比了个叉:“鲑鱼!”他觉得自己可以以小博大。

影像重启,参与赌注的几人眼神专注起来。

【就在这时,天元的身体逐渐发抖。

“咳啊——”

她大口吐血,量大到让羂索和两面宿傩大脑宕机,那血穿过两人中间,血溅三尺。

羂索和两面宿傩身体紧绷开始警戒,觉得有人偷袭,但在短暂的紧张过后,一个更符合现实的可能出现在他们脑海。

他们同步看向天元,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第137章 【番外】观影体那些事情

◎一个人怎么能无耻成这样?◎ ???!!!

五条悟瞪大眼睛,抬手拉下墨镜,难以置信地看着影幕上吐血的天元,从未被如此背刺过。

他脑子里现在还有天元刚刚毫无破绽的表现——认真的表情,弱势的地位,没有丝毫抖动的手和坚定、没有任何愧疚,坦荡到不会让任何人怀疑的眼神。

回想着天元刚刚的信誓旦旦,五条悟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什么话。

合着这个白毛黑馅儿的家伙从头到尾都在强忍??!!

他那么信任天元!几乎第一瞬间排除了她!结果天元就这么回报他!

——等等等等。

最强的五条悟很快理智了下来。

按照这个影像不按常理出牌的样子,天元说不定不是被诅咒的那个,万一天元只是假装被诅咒吐血吓吓那两个人呢?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对吧?是他就有可能这么干啊!

再说了天元能辜负两面宿傩和那什么羂花什么?!

五条悟震声:“这绝对是障眼法!我不相信伟大的天元大人会做这种事!!”

他不惜用了敬词!

“而且!”五条悟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天元又能辜负诅咒之王和那个看着就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什么?!”

“你说的对,悟。”夏油杰极为赞同地应声。

显然,他也不相信影像上发生的事情是真的。

夏油杰是真的没有怀疑过天元,也是真的第一时间就把天元排除在了怀疑名单之外。

人类就是有一种可怕的刻板印象,而且影幕前几个片段都在堆砌天元弱小、脆弱、身不由己,非常无辜的人设。

除了直觉系和想以小博大的家伙到底谁会赌天元啊?!

他可是只看天元的眼睛就觉得她是一个多少还算正派的家伙啊?!原来眼神也会骗人吗?!还是说在诅咒之王和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邪恶的眼神衬托下,就连天元这种糟糕的人眼神也变得清澈起来了吗?!

但是!与其相信自己判断错误!不如相信事情还有反转!

因为担心同伴们受到了诅咒但不好意思说,所以故意吐出一口血假装自己受到了诅咒然后让真正被诅咒的同伴暴露出来——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的对吧?!

多么相亲相爱的友谊!多么细腻的心思!这种对朋友的担忧之情简直让夏油杰都感动了!

最重要的是!

夏油杰和五条悟说出了相似,但更复杂的话:“就算天元大人的眼神是在诅咒之王和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邪恶眼神的衬托下才显得那么清澈无辜!那她也是清澈无辜的啊!”

“坏人中不那么坏的人怎么不算是坏人中的一种好人?好人又会辜负坏人什么?!”他逐渐自信,“天元大人肯定只是因为担心真正被诅咒的同伴因为害怕丢人不承认,所以故意这么做而已!!”

选了天元的家入硝子鼓掌:“好一场自欺欺人,好一场偷换概念,我会永远记得你们这一刻的徒劳挣扎的。”

“硝子,观影还没有结束,半场开香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五条悟推好墨镜,表情认真了起来,“这是你之前说过的话,不是吗?”

“没错,赛间心理战对我们是没有作用的!”夏油杰的笑容收敛,神情专注,“哪怕到了最后一刻!我也会全力以赴!”

两个不服输的人对视,燃了起来。

家入硝子:“……”

不要搞得自己是在竞技赛一样啊,影像这种东西在播放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的。

钉崎野蔷薇萎糜不振:“竟然……是天元大人吗?”

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是天元大人的可能……明明那个看起来就一肚子坏水的绢花怎么看怎么有嫌疑,结果现实竟然这么令人难以接受……

虎杖悠仁浑浑噩噩:“竟然……不是两面宿傩吗?”

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不是两面宿傩的可能……哪怕那个一肚子坏水的绢花感觉确实有点不对劲,直觉也觉得天元大人很值得怀疑,他也坚定的觉得被诅咒的只有两面宿傩……

虎杖悠仁身体里的两面宿傩:“……”

一年级的两人消沉中。

好像胜利的伏黑惠则有些惊讶,虽然他选了天元,但他只是为了不被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拉入“争取”的战争,本人其实也倾向于是两面宿傩。

看着影幕上吐血的人,年轻的伏黑惠陷入沉思,原来天元大人是这种性格吗?

就算干了坏事也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有点……

他开始在已知的词汇中寻找合适的形容词。

但在这之前。

伏黑惠看着消沉的两人,叹了口气:“放心吧,不会拿走你们的赌注的。”

“惠!!!”×2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一下子凑到了他身边,感动的泪眼汪汪。

钉崎野蔷薇:“我们三个可以一起分着吃的!”

虎杖悠仁点点头:“一起吃吧!伏黑!”

伏黑惠再次无奈叹气:“我知道了。”

只有微微上扬的嘴角昭示着他的好心情。

狗卷棘兴奋地盯着堆在一起的赌注,已经跃跃欲试了。

“竟然是天元大人?!”禅院真希不可置信道,“平行世界这么可怕的吗?”

“我还以为肯定是两面宿傩……”乙骨忧太失落垂头,“输的好惨烈。”

熊猫垂下脑袋,大脑仍然处于宕机中:“不是两面宿傩就算了,竟然是天元大人吗?”

“鲑鱼,海带。”狗卷棘挺胸。

他对奖品也没有那么执着,更在意的是输赢,所以赌注拿回去也没关系。

禅院真希、乙骨忧太和熊猫感动地看向狗卷棘,然后拿回了自己的赌注。

狗卷棘:“……”

这就是友谊和友谊的区别吗?

看着影像上定格的天元吐血的画面,羂索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别人对他的称呼又变成看上去就一肚子坏水的绢花这种事情他已经不想吐槽了,但被诅咒的人竟然是天元就很不对劲了。

羂索不了解天元和两面宿傩还不了解他自己吗?他赌两面宿傩是因为里梅赌了他,如果没有外物的影响他其实也更想赌他自己。

羂索一开始觉得这是一道送分题,两面宿傩固然会辜负别人,但被辜负的那个人通常死的很干脆,但影像里的他和天元还活着。

而他多少了解天元,天元她没这么好的演技,就算平行世界之间有差异,他也不信叫天元的人能有这么好的演技!

而排除了天元和两面宿挪后仅剩的唯一一个人,他自己,就很值得怀疑了。

结果这回还真的不是他?

羂索沉思,感受着胸口徘徊的那种情绪,感叹。

太可怕了,就连他自己都对自己有刻板印象,其实他也没那么坏吗?

这时,影像重新开始。

【天元淡定的擦擦嘴,“早上红豆粥喝多了。”

两面宿傩气极反笑:“早饭根本不是红豆粥!”

天元依旧淡定:“中午毛血旺吃多了!”

羂索表情狰狞:“我们根本还没吃午饭!!”

天元不动如山:“我偷喝酸梅汁了。”】

“无耻!这个人好无耻啊!!!”

虽然感觉学到了,但仍然震撼的五条悟指着眼中仍然没有愧疚,依旧坦然到不可思议的天元,有种被刷新下限的感觉。

“这种程度已经是人赃并获了吧!吐出来的血和她的无耻无法遮掩一样擦都擦不干净了!她竟然还在嘴硬!!”

“嘴硬就算了!”他深吸一口气,“她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保持住那种淡定的神色的?!”

如果不是瞎掰的东西换了又换,吐出的血又是不争的事实,只看表情的话她绝对能逃脱嫌疑啊!!

夏油杰有些拜服了:“哪怕到了这种程度也绝不承认是自己被诅咒了吗?”这是何等的无耻精神。

“而且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愧疚和悔改的意思,就像她吐出的东西真的是红豆粥、毛血旺和酸梅汁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除了她吐出来的那些血,简直毫无破绽!”

这可不是一次瞎掰!而是盯着同伴越来越冒火的眼神很连着三次还在坚持瞎掰!!

一个人怎么能无耻成这样?

最重要的是——

五条悟难以置信:“她到底是干了什么才能辜负诅咒之王和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啊!”

夏油杰匪夷所思:“诅咒之王和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在辜负程度上竟然输给了天元?”

怎么看都是最正常的那个人竟然是最不正常的那个?!

家入硝子叹为观止:“这个天元大人绝对也是个人渣吧。”

五条悟抬手拒绝:“我觉得我还没轮到她这种地步。”

夏油杰同版拒绝:“这种程度的我还是仰望一下就好了。”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实话实说:“但是你们两个一开始坚持不认为被诅咒的人是天元大人,并为她辩驳时的样子和她现在就很像。”

伏黑惠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词汇。

厚颜无耻。

钉崎野蔷薇呆滞,从没见过类似的场面。

怎么会有人在证据摆在面前的情况下还能厚颜无耻的你瞎扯三次?!

“我就说被诅咒的就应该是两面宿傩!!”虎杖悠仁超大声,“天元大人都是这样的话,两面宿傩绝对更糟糕!!!”

众人激烈的情绪没有阻挡住影像的继续前进,影像中的【羂索】和【两面宿傩】显然有着和他们同样的心情。

【两人爆起!正要开骂,却噗嗤一声吐出大量的鲜血,和打开的水龙头一样。

在吐血暂停后,两面宿傩沉默了会:“早饭我做的,确实是红豆粥。”

羂索瞬间赞同:“午饭食材是我带回来的,确实是毛血旺。”】

寂静,诡异到没有任何声音的寂静。

五条悟一直闪亮的苍蓝色眼睛暗淡了下来:“哇……真是精彩的结局。”

夏油杰苍凉地笑了一声:“我的胸口好痛。”

家入硝子面无表情:“你捂的是胃。”

“仔细想想也不是很令人意外。”夏油杰捂住胸口,惨笑,“这三个人里其实就没有一个好人吧?”

夏油杰,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五条悟被气笑:“看观影被无耻到,最后还要被耍……”

家入硝子深沉叹气:“果然半场开香槟不是什么好习惯。”

“参与这种赌注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之一。”钉崎野蔷薇面无表情,“你沉浸在对主角人生的跌宕中,在主角一切结束准备回家的时候猜测主角之后又会有什么样的人生,结果结局是主角醒了过来,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之前的跌宕情绪感觉都跟喂了狗似的。

虎杖悠仁这个看过许多电影的男孩没有在意这种有些烂的结局,他的注意全在另一件事情上。

虎杖悠仁欣喜:“我就知道被诅咒的肯定有两面宿傩!!”

伏黑惠/钉崎野蔷薇:“……”

太坚持了吧,虎杖。

【作者有话说】

明天更新现代线[红心]

第138章 如果朋友被搭讪

◎感觉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做,每天这样是不是有点虚度时光?◎

天元和羂索带着还没怎么熟悉这个时代的两面宿傩来到了游乐场。

看着那些眼花缭乱的游乐设施,两面宿傩的眼神毫无波澜。

他有些好笑地看向身旁兴奋的两人:“带我去祓除咒灵都比这些刺激。”

“这不一样。”天元,永远是天元,三个里最具有常心的那个人,“我和羂索之前去过其他的游乐场,不止一次,但那几次都没有你。”

她认真地看着两面宿傩:“这次是我们三个,而且这个游乐场开业后我和羂索忍着没有来就是为了今天。”

羂索附和地点点头:“你缺席太久了,宿傩,我们希望能弥补一些,弥补你,也弥补我们,而且我们三个就该一起出行啊!”

事实是羂索和天元一起去过很多次游乐场,其实已经不感兴趣了,驱动他保持期待的是没来过的两面宿傩和这一次的友人之行。

两面宿傩扶额:“这段时间我已经听够三这个数字了。”

“所以,是厌倦了吗?”羂索恍然大悟,接着,哽咽着捂住了下半张脸,“这才几天?有一个星期吗?我和天元是口香糖吗?嚼过了,不新鲜、不好吃了,你就要把我们丢掉!”

天元难以置信地看向两面宿傩,仿佛真的没有看穿羂索对两面宿傩话语的扭曲扩写,悲伤道:“你原来是这个意思吗?!宿傩!!”

两面宿傩咬牙微笑:“我根本没这么说。”

——还是一起玩了。

游乐场的人很多,安静了太久,忽然来到这种嘈杂的地方两面宿傩其实有些不习惯。

他本身就相对喜静,但太安静他也不喜欢。

第一个项目是射击,两面宿傩找了找手感,赢得玩偶一个。

天元鼓掌欢呼:“呜哇——!!太棒了宿傩!你简直是射击天才!子弹就像是你的手臂一样!得到奖品简直轻而易举!”

羂索握拳,像是看了一场激烈而焦灼的射击比赛一样:“难以置信!实在是太精彩了!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有天赋的人!!”

接着是套圈。

天元:“哇塞!!宿傩!你简直太棒了!!!”

羂索:“震惊!!这种程度也可以这么短时间掌握吗?!!”

射飞镖。

天元:“完美!太完美了!不仅准确率高得吓人,连姿势都很帅气!!”

羂索:“精彩!你身上简直毫无短板!这种学习速度简直是怪物程度!!”

然后是扔球。

捂住天元和羂索即将发出各种夸张吹捧的嘴,两面宿傩一言难尽道:“项目很无聊,你们两个也很吵,而且很丢人。”

“好吧。”天元遗憾放弃,余光注意到有卖冰淇淋的,“你们两个等一下,我去买,要什么口味的?”

羂索即答:“薄荷。”

两面宿傩眉头微皱:“薄荷。”

天元飞奔着去了。

男孩们站在树下等待。

羂索看着天元的背影,笑眯眯道:“宿傩,你其实是不知道冰淇淋都有什么口味才和我选一样的吧?”

两面宿傩皮笑肉不笑:“是又怎样。”

就在两面宿傩以为羂索会说出什么气人的话时,他的肩膀被已经换回自己最初模样的黑发青年拍了拍。

羂索拍拍两面宿傩的肩膀,揽了一下他的肩膀,又拍拍,脸上的笑容有些淡,但很真实:“没关系,我们会陪着你的。”

“……”

两面宿傩冷哼一声,没说什么。

羂索余光注意到有卖棉花糖的,打了声招呼:“我去买棉花糖,你在这等我一下。”

两面宿傩颔首,双手插兜站在树荫下,从两个等一个变成了一个等两个。

夏季的太阳有着独特的魅力,它热烈得令人恍惚,又像是青春的代名词。

他抬头看着独属于夏季的、旷野般的天空。阳光落进他的眼里,将陌生的红色照得透亮。

嘈杂,闷热,只有微风吹过才带来一丝清爽。

两面宿傩站在原地百无聊赖地等待着两人。

就在他等得不耐烦想要去找人的时候,他察觉到有几个人在悄悄看他,本就有些不耐烦的两面宿傩眉头皱得更深了。

忽然,有几个人朝他靠近。

看着互相推嚷的几个女生,两面宿傩掏出手机决定呼唤天元。

他最多忍三分钟,天元如果在三分钟内不回来就别怪他动手了。

这时,一个女生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请问……”

“犯罪嫌疑人堕天!束手就擒吧!!!”天元一个飞奔,拽胳膊、反扭、压制一气呵成。

被压制的两面宿傩额头青筋凸起:“你又在瞎扯什么?!!”

天元没有回复两面宿傩,专注地看向女生们:“请问这个连环杀人犯的嫌疑人没有伤害到你们吧?”

女生的额头流下冷汗,声音颤抖:“连、连环杀人犯?!”

站在远处等待女生的几个人走了过来,听到天元的话,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天元点头,又安抚道:“只是嫌疑人而已,也可能不是他,你们可以不用太害怕。”

女生和她的同学看向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正用要杀人的表情看着天元,注意到她们的视线还用看死人的眼神看了她们一眼。

天元屈膝压在两面宿傩的背上,空出一只手把两面宿傩的头按到地上,再次安抚地微笑:“放心,就算他真的是那个连环杀人犯他现在也杀不了人的。”

女生松了一口气,刚想和同伴离开,又一个人冲了过来,嘴中大喊着让人感到熟悉的话:“犯罪嫌疑人天原和堕天!束手就擒吧!!!”

听到耳熟的声音和熟悉的句式,天元起身就要跑,现在只有两面宿傩一个人丢人,羂索来了连她也要一起丢人。

但两面宿傩显然不可能放过她,翻身抓住她的脚腕,朝她狰狞一笑。

天元反应过来疯狂蹬腿,试图用语言感化他:“吾爱!我们难道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我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情谊呢?!快点复苏一下!!”

两面宿傩假笑:“在你做出刚刚那些事情后,我们今天就没有所谓情谊可言了。”

身穿警服,头戴警帽,腰胯手枪和电击棒的羂索眼神犀利地逮捕了想跑,但在彼此互扯的两人。

他咔咔两下用看起来就很结实的手铐把天元铐上,又咔咔两下把两面宿傩的手铐上,屈膝一腿压一个,把两人的脑袋按在地上,紧接着歉意地看向愣在旁边的女生。

“抱歉……你们还好吗?”

女生牵强地微笑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们到底是……”

羂索露出了一个让女生感到熟悉的安抚笑容,十分靠谱的模样:“作为差点受害的受害者,什么都不告诉你确实不太好。”

他看向两面宿傩:“他是一位连环杀人犯的嫌疑人。”

女生的同学看向天元,疑惑道:“那她是……”

羂索的表情严肃了下来:“她是一位欺诈师,和代号堕天的嫌疑人是搭档,如果我刚刚不来,你估计就会被她骗了,你们刚刚也听到了吧?她说她和堕天是朋友。”

“好了,我要把他们押走了。”羂索起身,一手电棍一手枪的指着两个人的脑袋,微笑道,“祝你们有愉快的一天。”

但还没等他们走几步,哇啦哇啦响的警车停在了三人面前,显然有路人报了警。

警察从车里走了下来,疑惑地看向羂索:“我怎么没在局里见过你?”

羂索:“……”

羂索放下手枪和电击棍,按住笑容逐渐猖狂的天元:“她能解释。”

天元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沉默不会传染,只会转移。她是可以掏出证件来一句咒术局办案,但今天乌鸦在虎杖悠仁那里,而她的证件在乌鸦那里。

看着警察越来越严肃的表情,天元抬手制止对方接下来的话,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简单向对面解释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没过多久,警察接到了电话。

接通电话后,他便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天元几人,然后沉默着坐回了车上,把车开走了。

路人女生和女生同学:“……”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在面对这种局势的时候,最先开口的人往往最占有优势,天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了口:“他们是——”

羂索和两面宿傩同时伸手捂住了天元的嘴。

羂索:“他们是我未来孩子的父母亲!!”

两面宿傩:“再敢乱说我真的要动手了!!”

女生和女生同学们:“……”

被捂住嘴的天元一脸无辜,而两面宿傩则阴恻恻地看向了羂索。

——

迎着落日的余晖走向回家的路,天元吃掉最后一口棉花糖,脑袋空空。

“感觉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做,每天这样是不是有点虚度时光?”

如同火烧般的余晖披散,拖长了他们的影子。

一瘸一拐的羂索颇有同感地点头:“像是之前做过很多次的事情又被做了一遍一样。”

天元感叹:“好想做点不一样的事情啊。”

两面宿傩面无表情,他在思考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和这两个人成为朋友,现在还有机会散伙吗?

“我以为你也会抱怨的,宿傩。”天元哀嚎一声,“我们在无所事事!宿傩!你不觉得无聊吗?!”

两面宿傩回想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本就死亡的眼睛更死了:“不觉得无聊。”他才复活没多久,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就已经够精彩了。

天元沉思:“我们需要新的活力。”

羂索加入沉思:“如果你嘴里的新的活力是指动力,我倒是想到了一个。”

天元激动起来:“太好了羂索!快说说看吧!!”

两面宿傩很想拒绝,但他其实也并不排斥,于是便也看向羂索。

羂索竖起食指:“十五年前好像也发生过相似的事情,但我们这次的重点是在十多年前。”

他看向天元:“你记不记得自己拒绝了两个星浆体的事情?”

天元想了想,有些疑惑:“九十九和天内?记得,她们怎么了吗?”

羂索点头:“虽然你拒绝的理由是因为有了星浆体的备选,但你其实根本没有,只是放消息出去稳住局势,没错吧?”

“我一直有关注星浆体方面的消息,所以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他和天元对上视线,眼神对话: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天元沉默片刻,假装没有听懂羂索的暗示,若无其事地接话:“奇怪的事情?什么奇怪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羂索微笑:当然是你在快要变成四眼笔筒的情况下还能快乐的来这浪费时间的事。

天元眼神回复:有这回事吗?

羂索哼笑,直接开口了:“你仔细想想?”

第139章 如果你欠挚友钱[修改]

◎我没有术式,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好◎

“你是说我欠你一百万的事情吗?”

天元恍然大悟,从怀里掏出支票本,又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掏出一支黑笔,抬手欲写。

羂索按住天元写支票的手,看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鄙夷:“天元,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他言之凿凿:“你欠我的分明是一千万!!”

天元思考用一千万堵羂索的嘴到底值不值得。

但羂索这边已经开始上压力了:“说起那件事啊——”

当你的好朋友在你呲着牙傻乐的时候忽然提起你还“欠他钱”的事情怎么办?

拥有极好信誉的天元决定还钱,她在支票本上划拉了几下,把写好的支票撕下来递给羂索:“你的一千万。”

羂索装模作样的对着余晖看了看:“你上次做咒具的时候是不是从我这借走了一只特级咒灵来着?”

天元深吸一口气:“我下星期就‘还’你。”

羂索试探:“隐约记得你之前说过欠我三次人情。”

天元握拳隐忍:“你没记错,我确实说过。”

羂索翘起了尾巴,开始许愿:“天元,你上次送我花是什么时候了?”

天元嘴角的笑容逐渐僵硬:“上次是什么时候不重要,我明天会送你花的。”

“最近好像都没有什么趁手的咒具可用呢。”

“我的咒具多到快堆不下了,一会我给你个许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去拿。”

“哎呀,我走路有点累了。”

“这怎么能行!让我来背你吧!”

夕阳的余晖仍然落在两人身上,夏季临近夜晚时宛若烈火余烬般的温度却让他们眼中的火焰愈燃愈烈。

一个隐忍,一个玩嗨了。

羂索扑在天元的背上,双臂揽住她的脖子,笑容诡异,嘴角快咧到了耳根。

天元的身体前倾,手臂穿过羂索的腿弯,一步一个脚印,背的很稳。

完全猜到羂索刚刚想说什么的两面宿傩:“……”

“我并不打算参与你们的对峙。”他扫视叠在一起的两人,有点无语,“我会给你时间,或者给你们、我们,但如果到了最后一刻我们都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我会让你同意的,天元。”

“而在此之前,我希望你收敛住你对事态发展的掌控欲,羂索。”

“你在说什么啊宿傩?”天元眼神清澈地看向他,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挚友在说什么的模样。

“对啊,你在说什么啊?”羂索同样眼神清澈地看向他,根本不知道两面宿傩在说什么。

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皮笑肉不笑:“你们应该清楚我在说什么。”

“宿傩。”羂索像是恶魔一样发出蛊惑的言论,“你想要花吗?”

两面宿傩沉默片刻,显然在思考是否要和对方同流合污。

在根本不存在的善心被打败后,两面宿傩走了过去:“我累了。”

最终,只有天元背对着即将彻底落下的太阳,走向归途。

明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天元告诉你:只要没有人真的说出那句话,那么就可以当那件事没有发生。 ::

夜晚的虎杖家是寂静的。起码虎杖悠仁一直这么认为。

他从阳台翻出去,尽量小声地落在草坪上,抬头看向院子里的大树,挥了挥手。

隐秘在树杈间的乌鸦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他的手上,在虎杖悠仁把它送到他的肩头后亲昵地蹭了蹭少年人的脸颊。

而在他想要偷偷溜出家门的时候,女性刻意压低了的声音让虎杖悠仁僵在了原地。

“看来你今晚和乌鸦有一个约会?”同样偷溜出来的天元抱臂看着鬼鬼祟祟的虎杖悠仁和在发现她的存在后也鬼鬼祟祟起来的乌鸦,唇角忍不住上扬。

虎杖悠仁心虚地转身看着天元,讨好地笑笑:“天元……”

“很抱歉,孩子。”看着虎杖悠仁逐渐变得沮丧的脸,天元笑了出来,“你们的约会里可能要加一个人了。”

虎杖悠仁下意识低下了脑袋:“好吧,我会回……”去睡觉的。

他猛地抬头,眼睛亮的吓人:“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天元走向院门:“当然。”

虎杖悠仁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成为了掉进兔子洞的爱丽丝——他是说,这真的是太棒了!!!

夜幕笼罩住霓虹闪烁的城市,夏季的温度仍未褪去,风与他们随行——虎杖悠仁再次飞了起来。

和上次平稳的飞行不同,乌鸦因为这次自己的饲主也在背上,放心地展翅,进行了空中炫技。

它猛然冲高,又猛然降低,侧翼,或整只鸟在空中翻身。

迅烈的风划过他们耳畔,夜间的余热在此刻与他们毫无关系。少年人的叫喊从惊呼变成欢呼也只过了几分钟。

圆月高挂于天际,天元带着虎杖悠仁站在一条小巷的墙顶。

“咒力是咒术师负面情绪的具现化。”她将咒力聚集在自己的手掌上摆在虎杖悠仁眼前,“现在的你具备那个天赋。”

虎杖悠仁敏锐的意识到了天元话语的严谨,疑惑道:“现在的我?”

他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我以前都看不到这些东西。”

天元按住虎杖悠仁的肩膀,故作沉重地摇了摇头:“不要深想。”

虎杖悠仁的脸色变了变,丰富的想象力让他想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但还是点点头:“好的。”

很快,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咒力上面:“既然咒力就是负面情绪,那如果足够生气,咒力会变得更强吗?”

“那当然不是。”天元抬手在胸前比了个叉,“你可以想象成咒术师的身体内有一个能把负面情绪变成咒力的转换器,有天赋的人转换器就很大,没有天赋的人转换器就等于没有,或者很小。”

“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摸到转换器,把它打开,控制它输出的位置。”

虎杖悠仁举手,再次提问:“直接打咒灵不可以吗?”

天元摇头:“咒灵是从人类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怪物,只有同样是负面情绪的咒力才能够杀死它们。”

“还有。”天元停顿了一下,“在你下定决心想要杀死同样能够使用咒力的诅咒师时,也要记得使用咒力。”

“因为咒术师死亡后有很大概率会变成实力不错的咒灵。”

虎杖悠仁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还、还有这种可能吗?要杀人……”

天元哈哈大笑:“我只是以防万一说一下而已,你几乎不可能遇到这种事情。”

“好了。”她看着虎杖悠仁,加油鼓劲,“现在你来试试吧。”

虎杖悠仁深吸一口气,抬起左手摆在眼前,右手紧抓着左手的手臂,整个人都在用力,但他的手上没有一丝咒力出现。

天元提议:“想象你的手里有一团火?”

虎杖悠仁重新吸气,闭上眼睛,放松身体。感受着体内的能量,将之拉过一层过滤薄膜,顺着他的意识聚集在他的手上。

“呜哇!!”虎杖悠仁看着包裹着手掌的咒力,惊叹出声。

天元指着巷暗处发出窸窸窣窣声音的黑影:“现在试着去打巷子里面的那只咒灵。”

虎杖悠仁轻巧的跃下墙顶,在咒灵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冲了过去,干脆地挥拳,像是打一个移动的沙袋一样将一只游鱼般的咒灵打了出去。

游鱼砸在墙壁上,变成了一张肉饼。

咒灵的手感很奇怪,比打人时的感觉要更软,也可能是咒灵品种的问题,虎杖悠仁感觉自己像是打中了一个水袋。

“你在力量方面很优秀。”

天元夸赞着兴奋的虎杖悠仁,从乌鸦嘴里取出了一把造型有些奇怪的宽面短刀递给他:“这个应该会很适合你。”

“不过你可能要晚会才能试试它的威力。”她朝虎杖悠仁眨了眨眼睛,“在这之前,你得先学会用你自己的手来确认咒灵。”

“可以吗?!”虎杖悠仁看着天元手中的短刀,声音里是难以抑制的雀跃,毫无疑问,他被那把超酷的短刀迷住了。

天元颔首:“当然。”

“太棒了!!”他接过那把刀,兴奋地对着空气挥舞了几下,“我现在算是一个咒术师了吗?”

天元沉思:“严格来说,你应该算是自由咒术师,如果想要更深入的了解这些东西还是要去咒术学校系统学习。”

“原来还有学校啊!”虎杖悠仁感叹。

他们走到自动贩卖机前,各自买了瓶饮料。

天元喝了口可乐,询问:“你想去咒术师学校吗?”

虎杖悠仁歪了歪头,面色迟疑:“我不确定。”

他说:“我想当一名消防员、警察,我想成为能够帮助到别人的人,咒术师当然也可以帮助到别人,但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好。”

虎杖悠仁拉开可乐的拉环喝了一口:“羂索说要成为咒术师需要天赋,而咒术师本身的术式也是天赋的一部分,但我没有术式。”

“与之相比,消防员和警察是我一定会做好,并会竭尽所能做得更好的选择。”

银白色的拉环被他抛向空中,银色的金属片在空中划出道弧线,又稳稳落回虎杖悠仁的掌心:“既然我的目的只是想要帮助别人,我当然会选择能做好的。”

“所以其实我还是更想去当消防员或者警察啦。”他笑着挠头,“但是咒术还是想多多少少学一点,日常如果遇见别人身上有这种东西也可以帮忙。”

看着虎杖悠仁脸上的笑容,天元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你有一颗很好的心,悠仁。”

虎杖悠仁有些害羞地弯眸:“是吗?不过我也只是想去做那些我能做到的好事而已。”

刚被迫害没多久的天元捂住自己的胸口,又被可爱到了:“如果羂索和宿傩能有你半分可爱就好了!”

“但如果他们两个真的忽然像我一样,你反而会觉得大事不妙。”虎杖悠仁笑着看她,“对吧?”

回想了一下被当做阿拉丁神灯的感觉,天元眼神失去了高光:“你说的对。”

第140章 绢花的天原论述[修改]

◎你是走在我身边的、一颗闪着光的脆弱泡泡。是落在我身上的、一只轻飘飘◎

羂索曾怀疑过自己是否有什么咒力和咒术以外的特殊能力。

他年轻时曾梦见他们可能会走向的另一条路,天元死在中途,他们三个分道扬镳。

另一个他从未来回到曾经,因为天元死在末路,他们三个的关系支离破碎。

羂索面对、改变,不解得发现天元作为不死的那个,好像永远在走向死亡。

那场梦后,他抚摸着天元刚刚长出来的那只手,觉得她手臂之间的色差有些过于扎眼。

『“很疼吗?”』

『当然很疼。』天元摸捂着色差的交接处,夸张的抽泣了一下,『“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吹吹我的胳膊来一句痛痛飞就好了。”』

羂索对她刻意的抽泣声置若罔闻,在心底对笑容嚣张的少年无声低语。

你是走在我身边的、一颗闪着光的脆弱泡泡。

时间像是铅笔,又像是橡皮擦。

他画出新的东西,又把旧的那些一一擦除。

羂索并不偏爱文学,那是两面宿傩还算喜欢的东西。

他喜欢创造,喜欢掌控,喜欢能够脱离他掌控的混沌。

两面宿傩是,天元也是。

『“为什么夏天总是这么热?”』

炽热到能够灼烧人皮肤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投落在地上,像是点点光斑,又因风的到来而轻微摆动。

天元抱怨的声音清脆的像是落石,在闷热的夏季午时突兀的响起。

『“为什么知了的叫声这么吵?”』

『“为什么我不能一口吃掉三盘冰沙?”』

『“为什么羂索你一言不发?”』

少年躺在亭廊的木板上翻滚,吱哇吱哇地叫。

天元活泼、开朗、想一出是一出,哪怕她所做的事情会让她显得很弱智,只要她真的想去做,那么她就真的会去做。

就像现在,她已经从他身上滚了过去,又滚到了睡着的两面宿傩身边,平等的从对方身上也滚了过去。

而被吵醒的两面宿傩毫不留情地拎起天元的衣领把人扔上了树。

『“我要被晒死了!”』

天元任由自己被挂在树枝上,吱哇吱哇地叫。

『“为什么羂索你不来救我?”』

羂索抓了抓头发,从亭廊上爬了起来:『“我可爱的、聪慧的、拥有着非凡天赋的天元,为什么你不能自己跳下来?”』

『“我狡诈的、邪恶的、拥有着非凡大脑的羂索,因为我需要帮助——”』

天元拖长尾音,欢快的带着咏叹调:『“我擅长寻求帮助,而你恰好是我现在最好的朋友。”』

羂索站在阴影边缘,有点不想踏入太阳的统治区:『“好吧,狡猾的天元,我应该没有听错,你说了【最好】的朋友。”』

『“没错!”』天元义愤填膺道,『“宿傩已经失去了我的喜爱!他竟然把我丢进了太阳的炼狱!他背叛了我!”』

两面宿傩冷笑一声,抓起手边的茶杯就往天元脑袋上扔。

天元发出了凄厉的怪叫。

羂索抱臂,无动于衷:『“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你从正在午休的我们两个身上滚了过去,我认为他在为我和他复仇。”』

『“但你们两个根本没在睡!”』天元真的要失望了,她的朋友一点也不懂她的苦心,『“你们两个只是被热的懒得说话!我觉得你们需要一点活力!”』

『“但现在懒惰的人变成了你。”』羂索看着天元挂在树上的样子,嘲笑出声,『宿傩为了把你扔到树上放弃了继续躺着,我因为你的求救站起来和你废话,而你却不愿意自己从树上下来。』

挂在树上的天元艰难地捂住了胸口,觉得自己又一次遭到了背叛:『“你一定要这么说吗?羂索?我只是信任你,相信你会来救我,相信你会接住我。”』

羂索:『“……”』

羂索露出谴责的表情:『“你真卑鄙。”』

他终于走到阳光下,在树下向天元张开双臂:『“你赢了。”』

但天元没有接受他的营救,她像是看着人类爬上树够它,又施施然从树上跳下来的猫。

她落到了羂索身旁,得意地说:『“当然,我也爱你。”』

被骗到太阳底下的羂索懊恼地捂住脸:『“我没那么说!”』

『“但你来救我了。”』

『“这不意味着我说了那句话!”』

『“好吧。”』天元露出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是我多想了。”』

两人走向阴凉处。羂索在心中对快乐的少年无声低语。

你是落在我身上的、一只轻飘飘的漂亮蝉蜕。

秋季的冷风卷下落叶,枯黄的色彩成为了主旋律。厚重的落叶铺在地面上,在踩上去时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羂索捡起一片漂亮的枯叶,突兀地开口:『“我想创造出能够脱离我手中的混沌。”』

『“你之前说过这件事,我还记得。”』天元的怀里是一堆漂亮的树叶,有的很完整,表面有着枯叶的光泽,有的稍有残缺,但是另一种的漂亮。

她看向羂索:『“所以你现在想说什么?”』

羂索表情严肃:『“所以你怎么看?”』

天元把他手里的那片树叶抽走,放进她怀里的那一堆里,疑惑道:『“什么怎么看?你想让我评判你的想法吗?”』

羂索并没有反驳。

天元低低地笑了起来,『“忽然对自己的人生感到了迷茫?哦——多愁善感的羂索。”』

『“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看。”』羂索有些无奈,『“你和宿傩的建议都对我至关重要。”』

天元沉思:『“如果我说你的想法很烂……”』

羂索立马露出嫌弃的表情:『“你真没有品位。”』

『“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元发出猖狂的大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她把那些漂亮的枯叶拢在一起,空出一只手,揽住他的肩膀:『“你有没有觉得我是白痴、蠢蛋的时候?”』

羂索摇头。

天元震惊,情不自禁的瞪大眼睛,感动起来:『“羂索——”』

羂索眼神飘忽:『“我只有过觉得你是傻子和冤大头的时刻。”』

天元:『“……”』

天元冷漠道:『“我觉得你的想法烂的不能再烂了。』

羂索觉得自己冤枉极了:『“是你让我说的!而且你那句话的意思不就是有过觉得我是白痴、蠢货的时候吗?”』

天元:『“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很卑鄙无耻。”』

羂索沉默片刻:『“你说的没错。”』

『“好吧。”』天元按了按他的脑袋,亲昵的,笃定的,不容置疑地说,『“我们都有觉得对方很蠢的时刻,但我发誓,你的目标绝不在这个范围内。”』

『“哪怕我的目标会和你的底线相斥?”』羂索自讨苦吃。

『“拜托!世界上永远不缺坏人,你的选择为什么一定要是好的、无辜的那些人?”』天元按住他脑袋的手又往下压了压,『“你不能仗着我的偏袒就恃宠而骄!”』

羂索笑着撇开天元按他脑袋的手,在心中对得意的少年低语。

你是我从荆棘树丛中摘取的、又酸又涩又隐约泛甜的野果。

“天元……”

夏。盛夏。

冰盆的冷气把室内的温度保持在一个宜人的程度,窗外灼热的阳光令人恍惚,知了的叫声平稳到能够哄人入睡。

天元盘腿坐在木地板上玩游戏,靠着她肩膀睡觉的羂索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还有点没彻底清醒,脑袋也靠在天元的肩膀上没有抬起。

天元听到了羂索的声音,视线虽然没有从手机上移开,但仍应和了一声:“怎么了?”

羂索直起身,眼神涣散的发了会呆,又把脑袋靠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

“哦——真难得。”天元仍然在玩游戏,“你梦到了什么?想讲给我听吗?”

羂索含糊地嘟囔了些什么:“我梦见你变成了一颗泡泡,闪烁着漂亮的光泽。”

“我跟在变成一颗泡泡的你的身后,伸出手想去够,但你又飞高了。”

“我追了上去,钻进了一大片泡泡里,过程中弄破了好多泡泡。”

“在我即将抓到你的时候,我意识到如果我碰到你你也会破掉,但你越飞越高,我渐渐跟不上了,只能看着你慢慢飞走。”

天元空出一只手摸了摸羂索的脑袋,高兴道:“非常可爱的梦。”

羂索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天元的身上,继续讲故事:“然后我做了第二个梦。”

天元关上了手机:“这次梦到了什么?”

“我梦见你变成了一只蝉,挂在树上,只能吱哇吱哇的叫。”

天元非常配合的发出夸张的懊恼声:“真糟糕,希望我获救了。”

羂索点了点头:“我顶着大太阳跑到树下,朝你张开双臂,但你飞到了天上,落在我身上的只有一只蝉蜕。”

天元沉思:“这代表了什么?”

羂索也不确定这代表了什么,于是便说了下去:“然后我做了第三个梦。”

“这次我变成了什么?”

“我梦见你变成了一颗长在荆棘丛里的果子。”

天元开始猜测:“我被小动物叼走了?长翅膀飞走了?掉进了悬崖?还是掉在地上变成了果酱?”

羂索忍了忍,还是笑出了声:“你被我吃掉了。”

天元“哇哦”了一声:“我是什么味道的?好吃吗?”

羂索回味了一下:“不太好吃,又酸又涩,其实还有点泛苦。”

天元接受良好:“那肯定是你摘早了。”

羂索闷闷地笑:“天元,你是走在我身边的、一颗闪着光的脆弱泡泡。是落在我身上的、一只轻飘飘的漂亮蝉蜕。是我从荆棘树丛中摘取的、又酸又涩又隐约泛甜的野果。”

他的脑袋在天元的肩膀上滚了滚,问:“天元,我是什么?”

天元重新打开手机,唇角上扬:“你是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