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老大 裴南听见卡斯那一声微不……(1 / 2)

裴南听见卡斯那一声微不可察的“嘶”, 便没再继续施力,只是维持着姿势,声音带笑, 语调有些不正经的调侃:“宝贝不生气了?”

他的想法一项都没印证, 生什么气。

卡斯讪讪, 也顾不上别的什么,低声说了句“抱歉, 阁下。”藏在银发中,白嫩嫩的耳尖悄然染上了红。

房外房内两幅模样, 再加上院子里站了只漂亮雌虫, 裴南很快就觉出了些真相,意外的,几分愉悦爬上了他的眼底。

这只雌虫在军校应该是个模范生吧, 毕竟……防备心那种东西,他只教过一次。

裴南很大方的接受了卡斯的歉意, 并且好心肠的回了句:“没关系。”

雄虫又是哄,又是谅解, 倒显得卡斯故意没事找事,像极了他以前在军部无意中听下属谈论的“仗着俊美雄主喜爱娇蛮无礼无法无天的小美雌”。

卡斯认为自己不是“小美雌”,但刚才生气的原因实在不好解释, 于是他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歉意, 抿了抿唇, 身体一软再软, 任凭雄虫处置。

过了将近十分钟,裴南将雌虫从地毯上拉起来,随口评价了一句:“身材清瘦但不羸弱,韧性也不错, 等会儿让我看看你的招式。”

卡斯来回溜达以缓解四肢酸痛的脚步顿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那晚这只雄虫说,跟着他,打怪兽。

裴南没管兀自思考的雌虫,而是转身走入房间更深处,开了个门,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间房及其空旷,木质地板,只在正中间铺了一块格斗垫,垫子上又盖了层极大的圆形毛毯,没有窗户,头顶的能量灯释放着无数条冷硬的光线。

裴南一手提着一个,远远的便看见卡斯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腰杆挺直的站在原地,一丝不苟的,跟罚站似的,他无声的笑了一下,加快步伐,隔了段距离,便将手中的东西一抛。

卡斯抬手接住,一看,是一只半覆面式头盔,他抬头,问已经站在面前的雄虫:“模拟情景对战头盔?”

“对,戴上,我们过两招。”

说着,裴南将自己手上的模拟头盔给眼前的银脑袋扣上,手覆在卡斯手背上,引着他点击额角上的一串按钮:“以前在军部玩过这个?”

卡斯见到了熟悉的训练器具,往日那点唯一艰苦却美好的时光让难得让他脸上现出了点笑。

上半张脸被遮挡住,挺拔的鼻梁下,微红的唇在一片形状姣好的雪地中缓缓上勾,像是慢慢绽放的粉花,又娇又柔。

“玩吗?阁下,您真幽默,在军队里,这可不是玩,他们看到这个可是会哭的。”

清冽的,端正的,含笑的,再汇入几分活气,就这样,酿出了卡斯独有的嗓音,不烈,却引虫回味。

裴南盯着那一开一合的双唇,不由得俯了俯身,凑到那唇边,沉声问道:“那你哭过吗?”他控制着自己的气息,并没有让卡斯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

卡斯听了这话,大概是想要回答的,嘴微微张着,却又好像不要回答,嘴又闭上了。

裴南瞄准时机,垂头贴了上去,四瓣唇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一起,他没有给卡斯反应的时间,一手束缚住卡斯的双手,一手按住他的后腰,死死禁锢着雌虫,嘴上更是一点情意不留。

头盔在刚才的操作下已经进入预备模式,卡斯痛失视觉系统,于是其他感知越发清晰。

一个极具攻占性与压迫意味的亲吻,分不清是谁的唇瓣,温软又有些许凉意,但那不重要,在极度的摩挲中,一切都会变的滚烫。

舌尖勾着舌尖,在湿热的口腔中,游刃有余不断追逐着溃不成军,一勾一转,一搔一触,一紧一松,齿贝,上颚,舌低都有虫到访过的痕迹。

卡斯被这高超的技巧亲的目昏神迷,身上唯二被桎梏的两处竟成了支撑点,他眨了眨眼,无力的靠在裴南胸前,抿了抿被水浸润了的唇,并不知道自己的唇上泛出了怎样细微淋漓的光芒,雄虫身上的信息素气息又使他更加迷糊,卡斯轻轻哼了一声,有一丝若有似无的不满。

裴南早就为自己找好了借口,理不直气也壮:“提前收点学费,开始吧。”

两个头盔已经建立伴生模式,卡斯已经准备就位,裴南只要戴上头盔按两下,一旦两者同时准备作战便会开始。

3、2、1——

眼前黑雾消散,一幅奇诡的景象如巨兽般缓缓蠕动着,爬来。

上空,是无边无际的苍灰色云海,云多的像巨兽血盆口中流下的涎水,密林中黑魆魆,枝丫好似一只只怪异扭曲的虫爪向天上伸,托起天角的那一团暗红暗红的,肥大的月亮。

卡斯并不是一进军部便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指挥官,他从基层爬起,这种诡异荒凉的地方去过不少,因此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心里恐惧。

他迅速检查了一遍身上随即抽到的武器,左腿大腿根部绑了一把匕首,右腿则是环绕着缠了两圈子弹。

卡斯若有所觉的反手往后探,冰凉光滑的触感立刻透过指尖传入大脑,他眸光一亮,即刻抽出长枪——一把远古填弹式SR-25射手步枪。

“我以为你会更用得惯光能枪。”

没等卡斯好好欣赏他的小漂亮,一道慵懒散漫的嗓音便在脑中响起。

卡斯下意识抿了抿唇,但枪口冒出的硝烟气息让他感觉很不错,便忽略心头那点异状,嗓音冷静的与雄虫对话:“年轻的时候,很少有能碰光能枪的机会,大多都是填弹式。”

他的星球太老久了,像未开化,又像风烛残年,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虫。

手里,身上沉甸甸的,虚幻的世界,卡斯却在这儿找到了一丝真实的慰藉,唇角忍不住划出几分真切的笑,那双光华流转的紫瞳熠熠生辉。

他一手提枪,一手检查枪支各处,无误且满弹,还配有消音器,卡斯果断干脆上膛,端枪,雌虫极端敏锐的目力并不需要瞄准镜。

于一片寂静声中,卡斯突然轻轻出声,还是那道清冽的,端正的,含笑的嗓音,却有凝入了些矜贵,高傲以及一丝很微弱的高高在上。

“阁下,您或许有所听闻,我的枪法其实还不错。”

话音未了,搭在扳机上的指尖半点不拖泥带水,枪响,一株纤细的野草瞬息之间便被截腰斩断。

本就极度消音的枪械配有消音装置后越发闷声,伴随着呼啸而过的风,与卡斯的矜贵高傲一齐卷入配南耳中。

清淡的酒变得烈了不少,即便裴南此时并没有在他面前,也能想象的出那张瓷白的脸上,会透出怎样的绝艳。

裴南懒懒向后倒入座椅中,脚下是碎裂的手铐脚铐,他双腿交叠,眼中尽是兴味,他轻轻笑了一声,一语双关:“精度高,射程远,很不错的一把枪。”

卡斯心思纯正,没有听出裴南有些下流的话语,反而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出声问:“不是要过招吗?您在哪儿?”

裴南懒洋洋的支着下巴,掀起眼皮打量了下四周,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我好像被关起来了。”

卡斯顿了一瞬,疑道:“什么?”

裴南嗓音散漫,丝毫没有被困的慌张,反而绘声绘色的开始描绘起自己周围的环境:“我被关住了,是一栋房子,不开灯,很阴森,外面时不时会传来凌乱匆忙的脚步声,还有粗重的呼吸。”

卡斯单手倚在那把SR-25上,认真专心的记忆着雄虫描述的地点,同时视线飞速四下张望,却发现并没有雄虫口中的建筑。

然而此时,模拟头盔之外,贝多坐在投影隔间中,正搂着自己雌君,忙着亲热。

“哈尼啊,你不知道昨晚我有多累呐,你瞧你瞧,我都受伤了,这么中的伤,呜呜呜~~~疼死我了啦~~~”

哈维衣衫不整的坐在贝多腿上,休闲裤被随手褪至膝骨,衬衫却只有胸前两颗敞开,半遮半掩,他竭力搂住贝多脖颈才能保证自己不被颠下去。

听到雄虫的哭诉,哈维眼角泛红,脸颊上还沾着几滴清泪,就急忙的,哆哆嗦嗦的去看自家雄主的手臂。

看了好久好久,才堪堪找到一处擦破了点皮,连血都不会出的那种小小伤,哈维刚想将提起来的心放回肚子里,就被雄虫顶的心脏乱颤。

“你不爱我了,都不给我呼呼了?!”

贝多悲愤交加,都快顶成了虚影,可怜哈维在上方嗯嗯啊啊,吞吐的十分艰难。

但下一秒,一道要笑不笑的嗓音从旁边扬声器中流出,吓得贝多连忙将自家雌君抱入怀中,不给别的虫看到半分!

“卡斯看不到城堡,调整他的视线。还有,下次单向音频就可以,不客气。”

贝多一点声儿都不敢再出了,他脚下默默滑动,来到操作台前,三下五除二的便将卡斯的视野切换,然后快刀斩乱麻的将音频切成了只许裴南单向。

“……”

“……雄主?”

“……哈尼啊,别觉得羞耻鸭,你看,老大也在玩呢,还是cosplay,比咱们野多了!”

卡斯眼前莫名晃悠了一下,视线再次清晰后,他抬眼,却在血月的旁边看到了一处类似于古堡建筑的尖顶。

眉头轻拧,卡斯没有立刻动身,而是继续巡视一圈,这里再没有其他建筑。

他眸光深了几分,雌虫的目力不会欺骗他,但如果别有居心的虫掌握了了他的目力呢?

卡斯挑眉,并没有在口头上表示什么,而是意味不明的对那头的雄虫说:“阁下,也许您很快就能够见到我。”

那头的雄虫似乎笑了一下:“真的吗?你要快一点,这里好黑,黑的让我害怕呢。”

卡斯语塞,想了半天也知说了句“好的,阁下。”

张牙舞爪的密林很快将那抹消瘦挺拔的身影吞噬。

一路疾行,却始终望不到出口,卡斯心下微沉,却在下一刻想起这里既然一切都是虚幻的,那他的翅翼……

行随意动,卡斯飞快卸下背上的枪套,“嘭”的一声,一双巨大的,流光四溢的金边翅翼霎时张开,不过是轻轻扇动,引起的便是呈摧枯拉朽之势的旋风,就连那在光下水波流转的金边,都是削铁如泥般的存在。

卡斯有些眷恋的看着这一双翅翼,但也仅仅是一瞬间,他便收起外露的情绪,紫色眸子里没有任何浸淫在美梦中的耽溺,只有清醒。

这是战场,可不是什么爱哭鬼的玩具厂。

翅翼扇腾,卡斯像一只轻盈灵动的蝴蝶,飞到高空之上,垂眼俯瞰这一片密林。

难怪他走不出去,这密林没有一条通往古堡的道路,被踩出来的路经过繁殖能力极强的植物的遮掩,半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卡斯没再看那片密林,扇动翅翼朝着古堡飞去,大剌剌的一对翅膀实在惹虫注目,他或许惹怒了古堡的主虫,一声幽幽钟响,那空荡的门前很快聚集起成队成队守卫,密密麻麻,刹那间,纷纷放出翅翼,火药味十足,悍然抵抗外来者。

情状映入卡斯脑中,毫不凝滞的被大脑拆解、计算、整合、最终归位复原,一条最上乘,最优质,最省力的突破路线便清晰生动的展现在卡斯视网膜中。

他轻轻一笑,长指微曲,给枪上膛。

营救小游戏?

或者是他的投名状,是能够站在那只雄虫面前,与他交手的投名状。

那还真是简单,卡斯这样想。

下一刻,他神色一冷,身后翅翼扇动,整只虫突然向下急速俯冲,因视网膜停滞而被拉长的身影似乎是苍茫夜色中的一道不可估量的裂口。

他与守卫相遇,相交,相错。

枪声响起、落下、响起、落下,银色长发漫天狂舞,金边翅翼被叠上一层又一层血腥,叮叮又当当,一声一响写就了雌虫的拜帖。

最后一声枪响,卡斯白色长靴点地,翅翼收起獠牙,服帖的睡回他的脊骨中。

卡斯拿到了投名状,面前的门自然敲得开。

他上前,咚咚咚敲三声,手还未放下,就听木门一声沉重的“嘎吱”,一只虫不徐不疾的从门内走出。

裴南瞧着并没有露出惊讶表情的雌虫,也并不意外,只状似逗弄的问:“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