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IF线番外:贫穷学神和他的天降未婚夫(6)(2 / 2)

周横两耳不闻窗外事,又不是高三年纪的老师,不知道学校里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传言,但于怀鹤这个学生还是认识的,便问:“你和归雪间是亲戚。”

归雪间的心情很好,比以往活泼得多,未经思考就回答了老师的问题:“嗯!于怀鹤是我的未婚夫!”

周横像是卡壳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班主任的这么多年里,他曾不止一次抓到早恋的学生,但是面对两个男孩子,坦白两人之间的婚约关系,还是超过了他的想象。

是听错了吧。周横气若游丝地想。

但是下一刻,他的幻想又被打破。

于怀鹤很自然地捉住了归雪间的手,朝周横点了下头。

又承认了一次。

周横记起来了,这段时间,于怀鹤来找他要过几次高二的讲义,他以为是于怀鹤复习要用,没多想就给了。

现在想来,周横晃了一下。

归雪间对班主任复杂的心路历程一无所知,他回过头,朝周横挥手道别:“老师再见!”

又和于怀鹤一同立刻。

周横整个人像是石化了,即将随风消散。

他的脑海中反复回荡着警察小声说的话:“豪门的关系可真复杂啊……”

是啊,真复杂。

周横面对归雪间这一棘手状况,觉得遇到了职业生涯中前所未有的挑战,需要静静。

至于归雪间,他抛下了一切烦恼,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

天气很好,中午的太阳很温暖,于怀鹤骑得不快,载着归雪间,行驶在僻远无人的公园小道上。

归雪间搂着于怀鹤的腰,仰着头,从树影间穿梭而过,脸上落满了摇晃的光斑。

白家倾覆,伯父伯母被抓,管家也要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曾经的阴霾都已过去,现在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归雪间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他很庆幸自己在两个月前的选择了逃跑,但归根究底,并不是因为提前得到了自由,而是在独自下山后,他茫然无措,无处可去,最后找到了于怀鹤。

“未婚夫”是很陌生的一个称呼,归雪间对此一无所知,现在却有了很确切、无法磨灭的记忆。

他不能想象没有遇到于怀鹤会怎么样,好像真的很依赖于怀鹤,离不开这个人。

算了。

归雪间没再想那些不可能的事,他把自己的脸埋在于怀鹤的后背,蹭了又蹭,好像是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依赖。

他的嗓音很清澈,像是一阵风,掠过于怀鹤的心间。

他说:“于怀鹤,和你在一起真好。”

于怀鹤“嗯”了一声:“我也是。”qun⒍㈧⑷岜8⒌①⑸硫

接下来的一整天,归雪间和于怀鹤在东城游荡。

不是漫无目的,归雪间提出要求,他想去看于怀鹤长大的地方。

于怀鹤答应了。

他住的是很老旧的小区,周围的配套也不太好,连年幼时读书的小学都和隔壁学校合并,现在早已空置,等待拆迁。

也有好处。比如现在他们可以偷偷溜进去,在学校内随意闲逛。

否则两人这么高的个子,不可能伪装成小学生,只能被保安当做不明人士赶出去。

大门紧闭,只能翻墙进去。

于怀鹤很轻松的起跳,伸手,借力,站到了墙上。

一整套动作宛如行云流水,流畅至极。

归雪间看呆了,狐疑地问:“于怀鹤,你不会是经常翻墙逃课吧?”

这么熟练。

于怀鹤坐在墙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归雪间:“没有。”

归雪间只能再一次承认,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很大。

他望着高墙,觉得自己手脚并用都不一定能爬的上去。

于怀鹤跳了下来,找了块垫脚的石头堆在墙根,又重回墙头,朝归雪间伸出手。

归雪间站在石头上,还是很迟疑,预想中的后果很坏:“我不会把你也拽下来吧?”

于怀鹤很肯定地说:“不会。”

一把将归雪间拽了上来,又说:“你好轻,要多吃点。”

于是,不会翻墙的归雪间也和于怀鹤一起坐在了墙头。

归雪间往下看,墙不算高,他却有点晕,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恐高。

但于怀鹤先一步跳了下去,站在他的正下方。

有这个人在的话,好像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对于怀鹤的信任足以克服天生的恐惧,归雪间扶着墙头,小心翼翼地站起来,闭上眼,跳了下去。

失重的感觉转瞬即逝,他落入于怀鹤的怀抱。

荒废的小学里空无一人,归雪间和于怀鹤在光明正大出现在学校里。

时光仿佛停留在几年前的某一刻,主路旁的宣传栏里有受到褒奖的老师,也有各级优秀学生。

果然,归雪间从中找到于怀鹤的照片。

他看了一眼宣传栏中泛黄的旧照片,又看一眼身旁的人。

十二岁的于怀鹤,十七岁的于怀鹤。

改变也没有很大。这人从小五官就很英俊,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归雪间很想偷走这张照片留作纪念,又怕触犯法律,他很遵纪守法,才不要进去陪伯父伯母,最后只是用手机拍了很多张照片。

离开主路,走入教学楼,归雪间又来到于怀鹤曾经上过课的教室。

又问于怀鹤这里有什么发生过什么记忆深刻的事。

于怀鹤的话很少,但不是敷衍了事,他回忆了片刻,随意道:“三年级的时候,和同学打了一架。”

打的很凶,最后全被叫了家长。

归雪间愣了一下,没想过于怀鹤也会挑起争端,和人打架。

原因很简单,于怀鹤没有父亲,母亲常年不在家,将他托付给住在同一栋楼,关系十分亲近的邻居照顾,小孩子的恶意有时候来的很突然。被父母影响,亦或是出自嫉妒,总之对于怀鹤很不友好。

于怀鹤的年纪是很小,思维却很比一般孩童早熟,他不在意那些小动作,那些人却越来越肆无忌惮,对他的生活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在简短的考虑过后,于怀鹤选择了一劳永逸的法子。

打赢了,但是流了很多血。

归雪间很着急地追问:“怎么了?”

于怀鹤指了指窗户上凸起的钉子:“不小心撞了上去,手被划破了。”

归雪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反握住于怀鹤的手,左边无名指有一道几不可察的伤疤。

或许是每周末一起学习时靠得太近,又或许是归雪间的触感格外敏锐,他早就注意到了这道疤痕。

“当时是不是很疼?”

于怀鹤说:“不疼。”

归雪间看了那枚钉子一眼,抬起头,靠近了些,几乎凑在了于怀鹤的耳边,低声说:“要是我在的话,就能帮你了。”

于怀鹤说:“是么?”

他大概不会把归雪间牵扯到打斗当中,不会给任何人伤害归雪间的机会。

但也没有拒绝。

离开教室后,于怀鹤又和归雪间一起去了教学楼后面的一片空地。

那里生长着遮天蔽日的高树,很安静,只有鸟的鸣叫声,于怀鹤经常停留在里面读书,摆脱外人的打扰。

现在也和归雪间一起分享了童年时的秘密基地。

归雪间拿手机拍了很多张照片,却没松开于怀鹤的手。

在此之后的一整天,归雪间一直握着于怀鹤的那只手,反复抚摸那一小块皮肤。

像是无言的安慰,为了一道多年前的旧伤疤难过。

其实归雪间没有那么心软,不会随便为了一个人而难过,只是因为对象是于怀鹤。

*

逛完学校,又去了附近的公园,直至黄昏,于怀鹤建议回去休息。

归雪间还没看够,不是很愿意,但又很饿,还是同意了。

回去之后,归雪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了。

他今天在外面逛了很久,情绪高昂时感觉不到累,现在精力透支,一下子累得抬不起胳膊。

于怀鹤看了归雪间一眼,让他躺在客厅的床上,去厨房做饭了。

归雪间偏过头,本能地追寻于怀鹤的背影。

他才来的时候,于怀鹤只会做几道菜。但归雪间很挑,吃不干净的外卖会生病,干净的外卖吃多了也会腻,胃口大减。于是,周六周日便由于怀鹤做饭,也因此学会了很多道菜,都是挑剔的归雪间所喜欢的。

半小时后,归雪间实在撑不下去了,几乎是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扒了几口饭,眼睛都睁不开了。

“不吃了吗?”

“这么困了还要玩?不是不想回来?”

“去床上睡。”

于怀鹤的声音好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明明听到了,却无法理解,归雪间只是含混地“嗯”了好几声作为回应。

这个人的视线好像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模模糊糊间,归雪间感觉自己被打横抱起,脱掉外套,放到了床上。

躺在温暖的被子里,归雪间的要求陡然变高,束缚过紧的贴身衣服都很难忍受,想要脱掉。

半睡半醒间又拖不掉,只能无能狂怒。

片刻后,归雪间听到于怀鹤叫自己的名字。

“归雪间。”

语调很轻,好像有点无奈。

然后,贴身衣服被很快地褪去,换上了宽松的睡衣。

归雪间总算安静下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能是太累了,今天又去了太多地方,听于怀鹤说了很多过去的事,归雪间做了无数个梦,眼前掠过无数个场景,都和于怀鹤有关。

归雪间从梦中惊醒。

外面狂风呼啸,仿佛要毁天灭地,房间里的空调开着,调节到了适宜的温度。

这里是属于归雪间的温暖的城堡。

过了几分钟,归雪间清醒了一些,揉了揉眼睛,打开手机,本来是想看一眼时间,却弹出了降温预警。

于怀鹤在家,不用去送外套。

冷光映在归雪间的脸上,将他的下巴衬得很尖,他呆呆地凝视着那个凌晨三点的数字。

但是客厅的窗户漏风,于怀鹤睡在客厅里。

归雪间撑着手肘,坐在床上,看了一圈周围。

两个月过去了,房间焕然一新。窗户重新加固,将漏风的地方严密地填补上了,窗帘变成了遮光的款式——归雪间在白天也会睡,之前没有空调,现在也装了,原来的被子洗过很多次,有些粗糙,现在也换成了新的。

这些东西都是悄无声息间一点一点换上的,这是于怀鹤的房间,现在却成为了归雪间温暖舒适的卧室。

于怀鹤自己对生活环境的要求却很低,客厅里的床摆在那里,这么长时间没有任何改变。

客厅的窗户在漏风,应该很冷。

归雪间没有犹豫地跳下床,推开房门的一瞬间,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从温暖坠入严寒,而于怀鹤睡在这里。

归雪间的脚步很轻,走到了于怀鹤面前。

“咔嚓”一声,灯光倾泻而下,突兀地出现在这个冰冷的房间里。

于怀鹤骤然醒来,他睁开眼,看到站在眼前,注视着自己的归雪间,有一瞬间分不清真实和虚假,好像陷入了一个崭新的美梦。

归雪间走得更近,站在于怀鹤的面前。

他穿着雪白的睡袍,衣服的边缘垂坠至小腿的位置,身形纤瘦,皮肤很白,鸦黑的头发披散开来,嘴唇微微张开,是很淡的粉,看起来非常纯真,是只有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归雪间低下.身,看着于怀鹤,眼神游移不定,抿了下唇,嗓音软绵绵的:“这里好冷,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他问得很直白,好像是纯粹为于怀鹤考虑,没有任何别的意图。

于怀鹤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归雪间。

归雪间歪了下头,觉得于怀鹤好像是在失神。

这人没有睡醒吗?

下一秒,归雪间看到于怀鹤掀开被子,站起身,挡住了光线。

他说:“好。”

卧室的单人床很狭窄,容纳下两个接近成年的高中生已经很勉强了,不能再多放一床被子了。

于是,归雪间和于怀鹤睡在同一张被子里,枕一个枕头。

外面很冷,归雪间身上的热气散尽了,于怀鹤身上裹挟着冷的气息,将被子填满了。

为了不打扰到床上的另一个人,归雪间蜷缩在床的内侧,是很小的一团。

恍惚间,归雪间眼角瞥到另一个人的手臂,他是第一次和人同床共枕,于怀鹤就睡在自己身边。

……好奇怪。

意识到这一点后,归雪间心跳加速,他闭上眼,睫毛止不住的颤抖,想要忽视于怀鹤,却无法做到。

心跳的越快就越局促,躺着很难受,归雪间想要动弹。

终于,归雪间试探性地动了动腿,却踢到了有别于床板的硬的东西。

好像是于怀鹤的腿。

归雪间立刻道歉:“对不起。”

于怀鹤说:“没关系。”

归雪间又舒展了下手臂。

这次是戳到了于怀鹤的胸膛。

又道歉了。

这么三四次后,归雪间道歉道到疲惫,却还是忍不住动弹,不知为何,这一次却被于怀鹤握住了手臂。

这人终于烦了吗?

一小会儿后,于怀鹤说:“你想动就动,床不大,你的力气很小,碰到也不会疼。”

他淡淡瞥了归雪间一眼,微微凸起的手臂筋脉却好像表明他没有看起来那么平静。

归雪间没有察觉,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或许是得到了于怀鹤的承诺,不用再担心打扰到同床共枕的另一个人,归雪间又睡了过去。

他一个人睡惯了,睡姿很糟糕,醒着的时候还知道克制,睡着后原形毕露,手脚伸展不开,反而缠上了于怀鹤。

于怀鹤没有睡着,他睁开眼,换了个姿势,任由归雪间抱得更方便些。

黑暗的房间中,安静的夜晚,于怀鹤长久地、沉默地凝视着归雪间。

大多时候,于怀鹤和一般人不大一样,他是一个理智的人,不会被外界影响。现在却也像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一样,无法抑制地对另一个人产生了心动,陷入了喜欢中。

不过他的运气很好,喜欢的人是自己的未婚夫。并不是因为未婚夫的关系代表了什么,而是他们因此得到了独处的机会,距离越靠越近,相处时间越来越长。

归雪间停留在他的身边。

于怀鹤喜欢归雪间,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喜欢。

他放任了自己的沉沦。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表白[捂脸偷看]

明天不更,已被榨干[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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