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赌徒永远都是这个样。
在自己的孩子老婆面前重拳出击,而真遇到了凶神恶煞的人,屁都不敢放一个。
“至于你……”沈听肆看了那个男童一眼,“园区里面似乎也有些小孩,你去和他们做伴吧。”
小孩子们都是当成器官的培养皿来养着的,他们的器官最终会销往世界各地,进入到那些富人的身体里面,成为他们活下去的资本。
也正是因此,这些小孩子短时间内不会有性命之忧。
沈听肆的一句话,就可以暂且保住这男童的一条命。
但云舒似乎有些不太赞同。
“宋……宋哥……”
从刚才进来的时候,云舒的神情就有些不太对劲,她看着花衬衫的目光分外的憎恶。
她的亲生父亲也是如花衬衫一般的一个赌徒,虽然在华国的法律的约束下,不至于到卖掉妻女的地步,可却也是赌了个倾家荡产。
云舒格外痛恨这些嗜赌成性的人,但同时,她也深刻的理解这个男童。
她来到园区已经快一个月了,清楚的知道那些被骗来的小孩子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云舒突兀的开了口,“宋哥,他爸爸已经被带走,这个小孩不如就放了他吧。”
沈听肆扭头看向云舒,缓缓勾起嘴角,“他可是老三用十万块钱买的,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要是想救人,当然也可以。”
他伸出手,幽幽开口,“十万块钱拿来就成。”
云舒顿时僵在原地,双手不停的搅在一起,说话也开始磕磕绊绊,额头上冷汗都快冒出来了,“我……我没有钱。”
她要是有钱,她又怎么会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
“所以,”沈听肆轻声叹息,目光冰冷,“没有那个能力的时候,就不要妄图做好人。”
人在这里,全部都是没有思想的机器。
只是吊着一口气罢了,空荡荡的胸腔里面只剩下一颗心脏,宛若早已经制定好的程序,空洞的跳动着。
此时的云舒,似乎还未曾像原剧情那般经受长达半年的折磨,尚且存有人性,怀着怜悯之心。
沈听肆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戳在云舒的肩膀上,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微凉,“在这里,好人是活不久的,明白吗?”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赌坊外面却突然传来了一道极其痛苦的叫喊,即使是在如此人声鼎沸的场所当中,依旧是那样的刺耳,如同是濒死的野兽,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一般。
紧接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气息就飘了进来,混合着赌坊里面的汗臭味,越发的让人作呕了。
喧闹的赌坊一下子变得格外的安静,外面男人的呻吟声也越发的清晰。
从外面走进来两个看起来就很凶神恶煞的打手,恭敬的站在贺老三的面前,用甸北话说道,“三爷,人已经处理了。”
“嗯,”贺老三轻轻应了一声,微微抬起眼睛,漫不经心的视线扫过沈听肆,最后又落在那两名打手身上,“人还活着吧?”
“当然,”其中一名打手很快回答,“留了他一条贱命,可以去扫厕所,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贺老三会心一笑,笑眯眯的看向沈听肆,“宋哥对这个处理结果可还满意?”
“满意,很满意!”沈听肆脸上带着几分小人一朝得势后得意洋洋的表情,抬起胳膊拍了拍贺老三的肩膀,全然一副哥俩好的模样,随后绕过贺老三坐在了之前那花衬衫的位置上。
云舒立马小跑着跟了上去。
沈听肆自然而然的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卡,随手递给了旁边的一个小弟,“去帮我换两万个筹码。”
小弟毕恭毕敬的接过,屁颠屁颠的小跑着离开了,来回也不过一分钟的时间,速度堪称一绝。
再去换筹码的这个间隙,沈听肆抬手搂上了云舒的腰,将她捞到了自己的怀里。
云舒整个人的身体顿时变得极其的僵硬,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但就在她正准备扭动着身体从沈听肆的怀里面出来的时候,沈听肆忽然凑近,耳畔传来了一句低吟,“若不想落到和刚才那个人一样的下场,我劝你最好乖一点。”
云舒转动瞳孔,颤巍巍的低下了头,“我……我知道了。”
她咬了咬牙,弯下身子,强迫自己忽略腰间的那只大手。
筹码到场,沈听肆双腿折叠翘起,整个后背都倚在椅子里,侧眸询问贺老三,“你来不来?”
没人和钱过不去,再加上沈听肆十赌九输。
贺老三的嘴角不受控制的翘了翘,他一把挥开原本赌桌上的一个人,大喇喇的坐在了位置上,眉毛一挑,眼睛里面带着兴味的光,“玩什么?”
“原本的骰子就挺好,”沈听肆拿起一摞筹码放了上去,放在云舒腰间的手挪到了后背,轻轻推了她一把,“你去发牌。”
云舒只觉得头皮发麻,被称之为三爷的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让她极其的难受,她攥紧手指,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我没玩过这个,不太会。”
贺老三嗤笑了一声,打量着云舒的视线越发的赤裸了起来,“宋哥,你带来的这小妞不行啊,要不放到我手里,让我调教几天再给你送回去?”
“这就不必了,”沈听肆脸上依旧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就有些不尽如人意,“这还是个雏,别的我嫌脏。”
“哈哈哈哈,”贺老三仰起头大笑了几声,声音有些猥琐,“我懂,我懂。”
转头吩咐了旁边的小弟几句,不一会儿,那小弟拿来了一副崭新的扑克牌,贺老三将其递给了云舒,就在交接牌的这一瞬间,还用手指在云舒的掌心里面摩擦打圈了几下。
他打了个响指,眸光轻挑,“发牌总会吧?”
云舒强忍着不适点头,“会的。”
“那就开始吧。”
两个大佬打架,桌子上其他的小喽罗们自然而然的起身告辞,云舒浑身颤抖着,给每人发了三张牌。
沈听肆按照记忆中宋时归的样子,垂着桌子不停的在嘴里喊着,“同花!同花!同花!”
然而,事与愿违,当两个人的三张牌全部都开出来以后,沈听肆只是三张杂乱无序的牌,而贺老三那里却有一个对子。
贺老三笑眯眯的拿走了沈听肆推进牌桌里的所有筹码,略微有些得意的开口,“宋哥今日好似运气不佳啊。”
沈听肆哪里听得他说这话?
立马又拿出剩下筹码当中的一半放了上去,“人不可能一辈子这么衰,我很快就能够时来运转了,云舒发牌!”
然而,这样的赌局,庄家都是会出老千的,怎么可能会让沈听肆就这样赢了钱去?
果不其然,开出来的还是沈听肆的牌比较小。
沈听肆不信邪,又连着来了好几局,每次都是他输。
一来二去的,沈听肆开始兑换来的那些筹码早已经输光,后面又兑换了两三次,却依旧不剩多少了。
之前被沈听肆救下来的男童,看着大把大把输掉的筹码,眼睛都暗下来了,他低着头思索了一会,随后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沈听肆的衣袖,“哥哥,要不咱们不赌了吧?”
这么多的筹码都不知道可以买多少吃的了,结果几下子就全部输了进去。
虽然不是他的钱,但他还是真的好心痛。
沈听肆想了想,直接把剩下的筹码全部都拿了出来,一股脑的压了上去,“我就不信了,这最后一把我还能输!”
其他周围看热闹的人催促贺老三也all in。
毕竟沈听肆玩了这么多局了,却一次都没有赢过,他们相信这一次沈听肆依旧不会赢,围观的人大部分都是贺老三的人,他们当然希望贺老三能够赢,贺老三心情好了,他们这些手下的人,日子也能够好过一些。
贺老三脸色不变,依旧笑眯眯的,“宋哥,你确定要all in吗?再输可就没有筹码了哦。”
沈听肆已经完全沉溺进去了他所扮演的角色,十分不耐烦的催促道,“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说all in就是all in!你是不是想耽误我赢钱?”
贺老三好似无奈的叹了一声,“那好,我今天也就舍命陪君子。”
他双手往前一推,连带着自己原本的筹码,和从沈听肆那里赢来的都压了进去。
就在贺老三正准备摸牌的时候,沈听肆突然双手按在赌桌上站了起来,“这把让我先开。”
贺老三依旧自信满满的翻开了自己的牌,正想要开口说抱歉的时候,他脸色却突然沉了下来。
沈听肆看着桌子上的六张牌,不由得笑了起来,“豹子!我赢了!是我赢了!”
虽然贺老三是678的同花顺,但沈听肆牌可是三张二啊!
二是最小的牌又如何?
豹子就是最牛的!
沈听肆无比兴奋的将桌子上所有的筹码都划拉到了自己这边,然后催促着云舒,“快点快点!这些钱都是小爷我的了,都给我带走!”
云舒先是愣了一瞬,才终于反应过来,“好嘞,好嘞。”
眼看着沈听肆将所有的筹码都收了回去,还全部都兑换成了钱财,贺老三的脸色阴沉的都快要滴出水来了。
他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做了这么多年的庄家,虽然是云舒来发牌,但他出老千的手段早已经神乎其神,怎么就输了呢?
难道对方的狗屎运就真的这么好?是老天爷赏了沈听肆一副豹子牌?
贺老三咬牙切齿的看着沈听肆,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宋哥,还要继续吗?”
沈听肆乐呵呵的开口,“不来了,不来了,今日份的运气已经用完了,明天再说吧。”
说着这话,他直接拿着钱就要离开。
贺老三没有说话,只侧头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一个人,就立马有好几个男人堵住了沈听肆的去路。
“宋哥赢了这么多就想走,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不厚道了?”
“是啊是啊,宋哥,咱们继续来几把吧。”
“宋哥,今天运气这么好,一会儿说不定可以赢更多的。”
他们最多能做的也就只是对沈听肆叭叭几句,倒也真的不敢把他怎么样。
毕竟,沈听肆如今身份尊贵,也不是一开始那个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欺负的从华国来的“猪仔”了。
当然,赢了这么多钱的沈听肆想走也没有那么容易就是了。
看着一群人凶神恶煞的堵在自己面前,沈听肆十分淡定的眨了眨眼,“怎么,你们想杀人越货不成?”
其中一个长得人高马大的男人瞪着一双大眼睛,“赢了钱就走,咱们这儿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你说这话倒是挺有意思的,”沈听肆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我凭自己本事赚的,凭什么不能够带走?”
那名男人似乎是有所顾忌,即便气的发了狠,拳头都捏的嘎吱作响了,却始终没有对沈听肆动手,只是蛮横的挡住他的去路。
沈听肆悠悠叹了一声,回头看向贺老三,“赌坊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规矩我却不知道?或许我该去找泰哥问问?”
“让他走!”贺老三站起身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吐露着。
虽然目前赌坊是他在管,但是这里的入账绝大部分都是进了泰森的口袋,他也只不过是喝口汤而已。
他利用出千的手段赚些私房钱,倒也不算得什么大事,泰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一旦将这件事情拿到泰森面前去说,他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见此情况,沈听肆抬手拂开了那名男人挡在面前的手臂,“既然如此,那就请让一让吧。”
众人气愤不已,可终究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听肆拿着那么多的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去。
出了赌坊,就有人要将男童带走,毕竟他爸爸用十万块钱把他卖了,沈听肆也不可能直接把人给放出去。
便对那要带男童走的那管事说道,“这小孩我看着还挺机灵的,有没有别的活安排给他,就让他来我这打扫卫生,端茶送水吧。”
“好的,宋哥,”管事点了点头,“我做好登记后就把人给你送过来。”
园区里的小孩虽然是当做器官的培养皿在养着,但也并不是只吃饭不干活的,只要能够确保身体健康,自然是发挥他们最大的价值。
男童被带走,沈听肆转身朝自己的住所走去,虽说他现在已经升职了,但具体的工作,泰森还并没有安排给他。
美其名曰说是让他先养好伤,但沈听肆也知道,这是因为信任还未完全达标,但他不急,按照他这两天的表现,应该很快就会让他掌管某一项比较重要的产业了。
【哇!】回去的路上,9999惊讶万分,【宿主,你赢回来的筹码比原主赢的多多了耶。】
沈听肆心中顿感有些无奈。
9999好似变成了他的无脑吹?
毕竟原主只能凭感觉去赌,根正苗红的警察是做不来这样的事情的,而他在看了几局以后明白了贺老三出老千的套路,自然是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牌的大小。
若是这样他还赢不了,他可以直接吞筹码自杀了。
无论是在任何一个世界,钱都是最为重要的东西。
俗话讲,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筹码,沈听肆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只希望在他接下来薅羊毛的日子里,那个赌坊能够承受得住。
“那个……宋哥,”眼瞅着马上就要回到沈听肆的住所了,云舒无比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您有别的什么活要安排给我做吗?”
虽然她自己告诉自己做好了献身的准备,但真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太愿意。
云舒觉得沈听肆比起园区里其他的管事都要好说话的多,和他商量的话,或许真的能有转机?
沈听肆随手抽出一沓子现金扔到了云舒的怀里,“赏你了。”
云舒顿时觉得手里的纸币无比的烫手,灼烧的她的手心都有隐隐发疼。
这个世道想要赚钱,实在是过于艰难,她在这里一个月的时间,那么努力的签单,到头来到手的也不过是几千块钱。
可现在,沈听肆就如此轻而易举的给了她好几万。
她从来不知道钱有这样的好挣。
可同时,她也越发的诚惶诚恐了,她担心,沈听肆可能会有一些特殊的癖好,所以才会提前花钱封她的口。
沈听肆并未曾注意到云舒的忐忑,将她带回住所后,立刻关上了门,还从里面反锁了。
屋子让9999检查过,屋子里面安装了窃听器,虽然这东西不似监控摄像头那样的可以拍摄到完整的画面,但所有的声音也都会被记录进去。
沈听肆打开了卫生间的淋浴,将水流放到最大,这样一来,声音便不会传出去了。
云舒下意识地将后背抵上墙角,看着一步步逼近的沈听肆,浑身都在颤抖了,“能……能不能让我再准备一下?”
她真的没想过这么快就要把自己给交出去了。
“你想多了,”可意料之内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沈听肆只是凑近了云舒,脸色颇为严肃,“我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但既然我罩着你,保了你一命,你自然也要替我做一些事情。”
云舒高悬着的心脏落了一半,又再次悬了起来,“你要我做什么?”
这园区里做的事情,哪一个拿到华国都是要坐牢的,沈听肆都不敢做,岂不是可能要被枪毙?
“杀人放火的,我不敢干啊。”
“啧,”沈听肆抬手轻轻挑起了云舒的下巴,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她漂亮的脸上,“不敢做?”
“刚才赌坊的那些荷官看到了吗?”沈听肆说话的声音很轻,却宛若重锤一般落在了云舒的心上,“或许……你是想要到贺老三手下去做事?”
管着网络诈骗这一块的管事并不是多好色的人,对于手下漂亮的姑娘们也都是无所谓的,可贺老三不一样,一想起对方那色眯眯的眼眸,云舒就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她抿着嘴唇,点了点头,“好,我做。”
沈听肆说出一个电话号码,“加上这个人,哄着他,让他心甘情愿的为你付出一切。”
云舒将电话号码背了下来,这现在就是她正在做的事情,也不是很难,“好,我明白了,但是……需要多少?”
沈听肆笑意盈盈,缓缓吐露出几个让云舒目瞪口呆的字眼,“一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