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消防员们已经将负一层到负三层,全部都搜了个遍,找不到任何的着火点。
那这些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浓烟基本上都是从下往上冒。
所以——着火点还在下面。
可这个医院不是一共就只有负三层吗?
消防队长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向上级汇报了以后,开始安排人员砸地板。
当他们终于打开了通往负四层的入口之时,熊熊燃烧着的烈焰一瞬间汹涌而出,剧烈的火焰将空气都灼烧的有了一瞬的扭曲。
幸好这些消防员们提前穿着厚重的防护服,否则这般程度的烈焰涌上来,
非得将人身上的肉一下子烧熟了不可。
找到了起火点,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处理了,消防员们接起水管,高压水枪喷射而出,和汹涌的火龙对撞在了一起。
虽然起火的地方是在门诊部,住院部这边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但住院部这边也是能够看清楚那里的情况的,终究还是慌乱了起来。
汤悰钺原本正在查房,听到门诊部那边着火的时候,他瞬间一个头两个大,自己的办公室里头可藏着好些东西呢,再加上这段时间他和泰森他们密切来往,万一要是被消防员们发现什么端倪,那可就不好了。
他皱了皱眉头,转过身来,对跟他一起查房的医生们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得过去看看,你们继续。”
跟在汤悰钺后面查房的,还有医院新来的规培生,原本今天可以跟着汤悰钺学习一些新的东西,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几个规培生心里头,纵使有千般不愿,也没有办法拦着汤悰钺不让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汤悰钺远去。
“那我们怎么办?继续吗?”
一名规培生望着汤悰钺远去的背影,低声呢喃了一句。
其他几名规培生面面相觑,思索了一会后,还是决定继续去查房。
汤悰钺三步并两步的从住院部走了出来,急匆匆的往门诊部赶,可还未走到跟前,就被消防员给拦了下来,“你好,现在里面的火灾情况不明,为了保证你的安全,还请你不要靠近。”
“我是仁济医院的院长,”汤悰钺指了指挂在自己胸前的胸牌,对那名消防员说道,“我有很重要的东西放在办公室了,必须得拿出来,一旦毁了,这会是许许多多病人的损失。”
此时,整个门诊部全部都被浓烟给遮盖了起来,汤悰钺不清楚起火的地点是在负四层,并没有烧到他的办公室,只一心想要进去取东西。
但消防员是绝对不会让他这个时候冲进火场的,只能耐下性子安抚他,“汤院长,我知道你的东西很重要,但我还是不能放你进去,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办公室在哪里,这些东西放在了哪里,我安排同事们帮你拿出来,你进去太危险了。”
“这些东西太过于重要,我放的地点你们可能找不到,”自己办公室后面还有一个隐藏空间的事情汤悰钺是万万不敢让这些消防员知道的,他想了想,换了个说法,“能不能给我一套防护服,我和你们一起进去,我保证不添乱。”
“我的办公室在五楼,”汤悰钺微眯着眼睛,四下扫了扫,皱在一起的眉心缓缓松开了些,“可以直接坐云梯上去,不进入楼里面,安全系数会大大增加。”
听了这话的消防员,反而咧嘴笑了起来,“汤院长,你放心吧,你的东西应该都是安全无恙的,起火点在地下四层,一时半会烧不到五楼去。”
汤悰钺高悬着的那颗心刚刚放下来一点点,却猛然间又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他忽地一把抓住了那名消防员的胳膊,紧紧的攥着,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起火点在哪里?”
他紧紧地咬着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瞳孔陡然间放大,看起来竟是有几分狰狞了。
那名消防员被他吓了一跳,但还是努力的安抚着他的情绪,“在负四层,你不用担心……”
“小逸……”
汤悰钺低声呢喃着汤逸的名字,残存的理智将他的双脚牢牢的控制在原地,让他没有失控,可他的心里面却恨不得一把推开那名消防员往里面冲。
别人不明白负四层是一个什么情况,汤悰钺却是清清楚楚。
沈听肆四处挑拨他和泰森之间的关系,为了给沈听肆一个教训,他让人把沈听肆绑了来送去负四层,给汤逸玩耍。
只要不把人弄死,随便怎么搞都行。
送进去的时候,沈听肆的双手双脚都被绑了起来,而且汤逸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汤悰钺根本不担心会出意外。
可偏偏就是出了意外!
汤逸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他死去的爱人,留给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念想!
他绝对绝对不允许,汤逸有任何的闪失。
可偏偏……
“确定里面所有人都安全救出来了吗?负四层没有发现受伤的人员吗?”
汤悰钺双拳攥在一起,手臂上面青筋暴起,恨得牙根都在痒痒。
若是沈听肆害死了汤逸,那他就跟他们同归于尽,大不了所有人都去吃枪子,谁都不要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汤悰钺也算是一个好父亲,可偏偏他干的都是一些不是人干的事。
“汤院长,你别急,你听我说,”两名消防员也是被汤悰钺狰狞的面貌给吓到了,他喘着粗气,“门诊部里面所有的医护人员和病人全部都转移出来了,您儿子现在也应该在那边安全的地方。”
一名消防员伸手指了指汤悰钺的后面,“楼里面现如今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你可以先去那边找找,联系不上的话可能是手机损坏……”
消防员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些什么,可汤悰钺却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他缓缓的转过了身,不再试图往门诊部里面闯,可却也没有像消防员手指的那个方向走去。
而是转身又回了住院部的大楼。
汤悰钺能够撑得起这么大的一家医院,脑子也是不笨的。
一开始得知起火点是在负四层,太过于担忧汤逸的安危让他的神情有了一瞬间的崩溃,可这会稍稍冷静了一点之后,汤悰钺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
按照他的认知,沈听肆绝对不是一个轻易看淡生死的人。
汤悰钺扯了扯嘴角,眼里流露出几分讽刺来,为了一条贱命,好好的警察不当,越狱这种事情都能够干的出来,又怎么可能和汤逸同归于尽。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将他绑走沈听肆的时候,泰森等人的反应仔细的想了想,心里一下子清明了。
看来是这段时间他对待泰森的态度,让泰森心生不满,已经没有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了,甚至还背着他有了一些新的计划。
好,真是好样的!
他好好的医院就这么一把火烧了,负四层的秘密也被暴露了出来。
他不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当真以为他就是一个慈悲温和的大夫了?!
汤悰钺迅速的朝着住院部的八楼走去,那里是VIP高级病房,里头住着南城首富的孙女——易欣然。
泰森所有的安排都基于此,只要他把易欣然控制在手里……
——
十几分钟前的VIP高级病房里:
七岁的小女孩无比乖巧的躺在病床上,全然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四肢纤细的宛若一根柳枝,稍微一折就要断掉了。
一张小脸也是惨白的毫无血色,过于消瘦的面颊使得她的眼眶往外突出,衬得那一双眼睛大的竟是有些瘆人了。
管霁雨端着饭的手都在不停的抖,明天就是女儿做手术的最后的期限,如果还找不到合适的心脏供体的话……
她可怜的女儿,就要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
只是稍微想一想,管霁雨的一颗心就疼得厉害,仿佛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的将她的心脏给攥住,几乎快要窒息了。
眼眶隐隐有些发热,管霁雨扭过头胡乱的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没有让泪水落下来。
易家那么大的一个公司还需要有人管,若是没有钱,恐怕易欣然也没有办法撑到这个时候。
所以易欣然的爸爸易城因为要忙公司的事情,来医院的次数比较少,老爷子易朝闻倒是想要时时刻刻陪在孙女跟前,但可惜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熬不了太久,被劝着回去休息了。
此时在病房里面照顾易欣然的人,就只剩下了一个管霁雨。
管霁雨咬着牙,强撑着身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柔和起来,“欣欣乖,再吃一口好不好?”
“多多吃饭才能够长身体,”管霁雨细声细语地哄着,“等你的身体好了,妈妈就带你出去玩,我们去游乐园,去坐旋转木马,坐摩天轮……”
小小的一个游乐园,可能连普通人家的孩子都去过无数次,可偏偏她的女儿,因为心脏的问题不能跑,不能跳,从一出生开始就住在这医院里头,几乎都未曾见过外面的时光。
如果可以的话,管霁雨想要用自己的命来换女儿的安康。
如果到了明天最后的截止日期,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心脏供体,那么她……
“妈妈,我不饿,”管霁雨想着想着,眼泪就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易欣然努力的扬起笑脸,伸手将管霁雨脸上的眼泪给擦了去,“妈妈别哭,我的心脏一点都不痛,我很快就可以好起来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着,易欣然也努力的扯出了一抹笑容来,可她那紧皱着的眉头,以及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还是暴露了她此时心脏的不舒服。
管霁雨一颗心狠狠的颤了颤,她把手里的碗放在了旁边的床头柜上,轻轻摸了摸易欣然干瘦的脸,“那等你饿了,想吃的时候就告诉妈妈,妈妈再喂你好不好?”
易欣然乖巧的点头,“好。”
VIP病房这边一般都是比较安静的,可因为今天发生火灾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大,所以管霁雨也听到了一些吵闹的声音。
她好奇的打开门,正要去看看,就有一个眼生的医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是易欣然患者的家属吗?”
管霁雨瞬间有些紧张,不由自主的拔高了音量,“是我,我是易欣然的妈妈,发生什么事了?”
那名医生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一般,“还好找到你了,住院部那边发生了火灾,汤院长让我来告诉你,易欣然患者的心脏供体出了点问题……”
“心脏供体出了问题?!”管霁雨嘶吼出声,嗓子里头仿佛是装了哨子一般,还不等那名医生把话说清楚,便是一连串的追问,“出什么问题了?!手术还能不能如期进行?!我们家欣然的……”
那医生挠了挠后脑勺,颇有些无奈,“这个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汤院长让我叫你过去看看。”
“走啊,那还等什么?!”易欣然的心脏供体是天大的事情,一提到这个,管霁雨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抛到了脑后去,不管不顾的就要往外面冲。
“欣欣,你先自己待一会,闭上眼睛睡一觉,妈妈去一会儿就回来。”
“好,”易欣然睁着一双格外大的眼睛,“我知道的,我会乖乖听话。”
叮嘱好了女儿,管霁雨便迫不及待的催促起来,“快点带我过去。”
那名医生点点头,“我们先去门诊部那边。”
管霁雨跟着那名医生下了楼,果然看到门诊部冒起了一连串的黑烟,医院外面的空地上挤挤挨挨的全部都是人。
她原本是跟在那名医生的身后走,可因为人太多,她被挤着撞了一下,等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那名医生的身影了。
管霁雨顿时有些着急,她颇为懊恼地在人群里头找来找去,可偏偏她刚才也没有问那名医生叫什么名字,甚至对方戴着口罩,她连对方具体什么长相也形容不出来。
原地找了半天,却始终不见那名医生的踪迹,管霁雨急得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此时的她才想起来,她应该给汤悰钺打个电话问一下,也就不至于浪费这么多时间。
刚才出来的太匆忙,并没有带手机,管霁雨也记不住汤悰钺的手机号码没有办法向别人借电话打,所以她就再次返回了住院部。
汤悰钺比管霁雨到达VIP高级病房的时间要早上那么一些,当他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准备推开的时候,胸口仿佛被藤蔓给缠绕起来,让他没来由的有些心慌。
犹豫了一瞬间,汤悰钺还是打开了病房的门,目光习惯性的朝着病房中间的床上看去,却只看到了凌乱又空荡的床铺。
易欣然不见了!
汤悰钺猛然之间反应过来,刚才那种慌张的感觉来自何方,可此时似乎已经为时已晚。
易欣然被泰森的人带走,之后他们会向易家索要赎金,带着这笔钱远赴海外。
而他……
医院负四层的事情暴露出来以后,警察势必会拔出萝卜带出泥,查出医院里其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到了那时,就是真正的要完蛋了。
现在必须要找到泰森,他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无论他们任何一方被抓住,另外一方也绝对跑不了。
想清楚了事情的关键,汤悰钺扭头朝病房外走去,可就在转身的瞬间,却猝不及防的对上了一双放大的眼。
管霁雨站在病房门口。
她愣愣的看着汤悰钺身后空荡的病床,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用力揉了揉双眼,可病房里面却依旧没有易欣然的存在。
管霁雨仿佛是有些发懵,她盯着汤悰钺,低声呢喃着,“汤院长,欣欣呢?”
汤悰钺的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只要稍微晚上那么几秒钟,他就能错过管霁雨,可偏偏是这个时候。
管霁雨见他没有答复,一下子冲了进来,将病床上的被子掀开,又探头看向病床下面,可哪里都找不到易欣然。
她猛然间一把攥住了汤悰钺的手臂,一个身形柔弱的女人,不知道哪里突然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用力到汤悰钺感觉自己的手腕处的骨头都快要碎了。
“我女儿呢?你把我女儿弄哪里去了?!”
“易夫人,你先冷静一下,”汤悰钺用力的抽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发现抽不出来后放弃了,“我也是刚到病房里头来,就发现欣欣不见了,应该是有人趁刚才病房里没有大人的时候带走了欣欣,你别急,我跟你一起找。”
“难道不是你让人带走的吗?”管霁雨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让汤悰钺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什么时候让人带走欣欣了?”
管霁雨将刚才有个医生过来找她,说心脏供体出问题的事情说了一遍。
汤悰钺的脸色顿时变得越发的难看了起来,他想明白了,刚才那个医生根本就不是医院里头的医生,应该是泰森派来的人,就是为了引开管霁雨。
可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他也不能够把自己和泰森之间的那些勾当告诉管霁雨。
“易夫人,现在不是去探究这是谁的责任的问题,”汤悰钺绞尽脑汁努力的安抚着管霁雨,“为今之计是快点找到欣欣被带去了哪里。”
管霁雨点点头,“你是这的院长,你肯定有办法的。”
汤悰钺一边急着要去找泰森,又一边要应付管霁雨,身心俱疲,他伸手指了指病房门口的监控器,“这里有监控,我们去监控房看一眼。”
管霁雨跟着汤悰钺前往监控房的途中,给自己的丈夫易城打去了电话,电话一接通,她的哭腔就传了过去,“老公,欣欣不见了……”
易城正在开会呢,突然看到自己老婆打来电话,他原本是不太想接,可又想起来管霁雨是在医院照顾易欣然,这个时候打电话可能是和女儿有关系,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女儿丢了。
“怎么回事?你别着急,慢慢说,”易城做了个手势,让其他参加会议的成员先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转身出了会议室,“这件事情先别告诉爸,他年纪大了,听不得刺激。”
管霁雨答应着,抽泣声却源源不断,“有个医生过来说心脏供体……”
了解了事情的起末,易城瞬间绷紧了一张脸,他知道自己家这些年生意场上得罪了不少人,但因为他们做生意从来都是干干净净,没有沾染过任何其他的东西,所以即便那些人对易家出手,也只不过是不痛不痒。
可此时,易欣然的失踪让他不由得将这件事情联系到了以前得罪的那些人身上去。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因为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妻子一心扑在女儿身上,他们也没有再生二胎的打算,如果这个时候女儿出了事情,老爷子那再受个什么打击,公司的股价势必会下跌,到时候再来个趁火打劫什么的……
即使他能够稳得住,恐怕公司也得伤筋动骨。
易城迅速思索着对策,“你别急,我这边安排好了,立马去找你。”
他将公司的重要事情安排给秘书,自己则是驱车赶往了医院。
等易城来到医院的时候,管霁雨和汤悰钺已经把医院里的监控都看了个遍,其他地方的监控都有,甚至能够看到管霁雨跟着一名医生打扮的人走出了病房。
可偏偏易欣然消失的那段监控不见了。
“报警吧。”易城的脸阴沉的有些吓人,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尚且还隔着一段距离,汤悰钺都体会到了易城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刚才已经报警了。”
他现在只想找个机会溜走,只要和这夫妻两人多待一秒钟的?*? 时间,他就多一份暴露的风险。
“怎么办呀……”管霁雨感觉似乎有无数的利剑扎进了自己的心口,在里面翻来覆去的搅动着,“欣欣的身体那么弱,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易城把管霁雨搂在怀里,大手用力的按在她的肩膀上,也不知究竟是在安慰管霁雨,还是在说给自己听,“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警察厅里——
“今天这医院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严序皱了皱眉,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根中性笔,来回不停的转动着。
他之前因为在甸北园区里的水牢里关了一段时间,双腿的肌肉完全使不上力,经过这一个多月的修养,终于恢复了些许。
虽然还不能够剧烈的运动,但已经可以正常的走路了,严序闲不下来,迫不及待的回到了警局来上班。
可他才上班的第三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且还如此凑巧的全部都发生在仁济医院里。
“严厅,让我去吧。”
严序迫不及待地想要接受任务,即使易欣然的失踪,看上去像是一个绑架案,和泰森那伙人没有任何的关系,可他心里面就总是有一种预感。
“你的腿……”严重华略微有些迟疑,虽然医生宣布可以出院,可伤筋动骨一百天,如此严重的伤,哪能这么快就好全了。
严序站起身来,用力的跺了一下脚,咧着嘴巴哈哈大笑,“您瞧,一点问题都没有。”
严重华颇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行,那就交给你去办,务必要把人小姑娘给找到。”
严序瞬间立正站好,敬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当他带了一小队的人走出警局,绷着的神情立马变了,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呲牙咧嘴的,“真是疼死我了……”
严序感觉自己的右腿仿佛是有针在扎,早知道会这么疼他,刚才跺脚的时候就应该轻一点。
同行的队员感到好笑,“严队,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严序怒目圆视,“小瞧我是不是?”
那名队员立马怂了,“当然没有,岂敢岂敢。”
一群人打打闹闹的上了车,往仁济医院赶,严重华站在二楼的窗口处,看着车子远去。
回头的时候,胡司桁眉宇间染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孩子们都长大了,你也该放开手让他们去干,总不能时时刻刻都给他们擦屁股不是。”
“哈哈哈,”严重华大笑了两声,“老了,我们都老了,现在啊,还真是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不服老可不行啊。”
——
严序带人赶到医院后,立马安排人去调查易欣然失踪的事情,他自己则是拿了个本子询问管霁雨和易城更多的细节。
见到严序,汤悰钺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溜,恐怕就真的要去蹲局子了,所以借口自己要上厕所,迅速的逃到了医院的小门。
地下停车场那里还有很多的消防员,车子也拿不到,但幸好,之前为了不惹人注意的将“货物”运送到医院里头,还开辟了另外一条小道。
可汤悰钺的庆幸只持续了那么几分钟,就在小门处看到了让他恨得有些牙根痒痒的人。
沈听肆双手抱胸,倚靠在小门旁,对比于汤悰钺急匆匆跑来的狼狈,他悠闲地仿佛是下楼来遛弯的大爷。
“汤院长,”沈听肆侧过身,只凉凉的看了汤悰钺一眼,“没想到我们竟然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汤悰钺瞬间冲了上去,一把提起沈听肆胸前的领子,整个人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你不要命了?!”
“怎么会?”沈听肆慢条斯理的说着,手上的力气却不小,捏着汤悰钺的手骨,使得他被迫松开了衣领,“我这个人可是惜命的很,当然,我也很不喜欢有人揪着我的领子说话。”
沈听肆反手扭着汤悰钺的手腕剪在后面,膝盖抵在后背,将人死死的压在了地上。
汤悰钺整个人瞬间动弹不得。
“噌——”
一把匕首擦着汤悰钺的耳朵直直的扎进了地面里,汤悰钺甚至都能够感觉到匕首上面传来的森然的寒意。
沈听肆缓缓凑近汤悰钺,声音中竟带着几丝杀意,“现在,汤院长知道主动权在谁手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