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07
1拷问
郁秋一发话，林知序立马就住了手，紧紧的抱住她，低下头，把整张脸埋在她的肩膀处。
很快，有什么湿湿热热的东西把她裙子的肩带打湿了。
郁秋叹了口气：“怎么这么爱哭啊，你是水做的吗？”
林知序抽抽搭搭的回答：“可能我真的是水做的，因为百科说水母95%以上都是水。”
郁秋问他：“你刚刚不是说自己是人吗，怎么又和水母扯上了关系？”
林知序说：“因为我发现我可以变成一只水母。”
他知道郁秋喜欢漂亮的东西，在绝大部分人眼里，水母算是美丽的物种，至少比那条蓝色的小鱼美多了。
他的那些触手拔掉之后又会重新长出来，既然都已经暴露了，那干脆光明正大的给自己一个合适的身份。
不过有些话暂时还不能说，比如说金乌说的那些话。
郁秋好奇：“水母，那你变给我看看？”
林知序松开她，往后退了好几步，他身上的睡衣落了下来，地面上只有一件空空荡荡的睡衣。
“林知序，你人呢？”
和郁秋身上睡袍同款的睡衣动了动，从里面钻出来一只小小的水母，扇形，桃粉色，大概只有25毫米左右大小，也就是郁秋的一个拇指那么大。
郁秋蹲了下来，这只粉色的水母就跳到郁秋掌心。
她夸赞说：“很漂亮，林知序，你的品种是桃花水母吗？”
小水母的口朝下共有四瓣唇，那四瓣唇组成一个桃花的形状，看起来很像是桃花水母的样子。
“应该是吧。”他是照着桃花水母变的，可不就像桃花水母了。
他也可以变成那种个头特别大的巨型水母，但是人类会天生畏惧巨大的生物，会觉得小的生物无害可爱，惹人怜爱。
他本来就让郁秋生气了，自然要不顾一切千方百计的去讨好她。
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他都希望自己在郁秋眼里是美丽的可爱的，而不是面目丑陋，狰狞可怕，让人恨不得拒之千里之外的恐怖怪物。
林知序的声音从桃花水母的身上传出来，他忐忑的问：“秋秋，我这样好看吗？”
郁秋点点头：“很好看，只是你是水母的话，是不是应该长时间泡在水里？”
林知序摇摇头，小水母也摇头晃脑：“不用的，我以前是个人，现在也是个人，只是多了个水母形态而已，就像是凹凸曼一样，只要有变声器，就能从人类变成光，但本质还是个人，不是真的水母啦。”
他要坚决贯彻自己是人的身份，这些触手只是意外而已。没错，他就是个人货真价实的人类，他也没有欺骗自己的恋人，只是隐瞒了一些秘密而已。
“好吧。”
郁秋看着水母，小水母虽然可爱，但是脸上也没有什么五官，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
但实际上，因为她的动作算得上小心翼翼，林知序感觉很甜，曾经在梦中变成小小的发卡，偷偷藏在郁秋的头发上。
但是被郁秋这样捧在掌心的感觉很特别，他莫名的笑起来：“秋秋，我是你的什么？”
郁秋不懂：“什么？”
“我是你的桃花水母，这样就可以被你捧在掌心了。”
郁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感觉这个笑话有点冷。
她忽然说：“水母的嘴巴和排泄口好像是同一个地方，你变成水母会不会感觉有点奇怪啊。”
桃花水母往旁边一跳，直接变成了一个赤着身子，拥有精灵般美貌的美青年。
“秋秋，你怎么会这么想？！”他气鼓鼓挥手，手都挥成残影，“刚刚那个念头赶紧从脑海里赶出去，不要想那种乱七八糟的画面了，不许想！”
郁秋不说了，但她有点好奇：“林知序，好像水母可以自体繁殖，你说你能不能生孩子呀？”
水母好像可以有性生殖和无性繁殖，要是林知序真的能生，不会哪天突然和她上演什么带球跑的戏码吧。
“那一夜，他突然消失。三年后，他回国了，在机场，他领着和她一模一样的三小只……”
这种狗血剧情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说实话，光是想想都觉得有点受不了。
“不会的。”
郁秋试探的求证：“不会吧？”
林知序看着郁秋的眼睛，非常坚定的说：“不会的！”
“会的会的！”
两个人闹的动静这么大，隔墙有耳，1楼的那些小动物早就偷偷的打开门偷听。
金乌说：“等主人恢复神力，想要创造子嗣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是神明并不会轻易地创造子嗣，因为子嗣就意味着分薄自己的力量。
神明创造子嗣的方式有两种，一种就是阴阳交织，通过繁衍程序之后生孩子，另外一种就是利用神力创造孩子，也就是人类口中的无性繁殖。
只是这样的方式是需要主动的消耗神明自己的本源神力，林知序嫉妒心那么强，连它们这些目前没有办法变成人形的毛茸茸都恨不得赶出去，他怎么可能会亲手制造出来一个孩子同他争宠。
要知道对很多女人来说，一旦有了孩子，丈夫的存在就完全不重要了，她们不一定把孩子看得比自己重，但是一定把孩子看的比男人重。
林知序这个人，在郁秋面前本来就是极其自卑的，自己一个人都能脑补100集的宫斗戏码，又怎么可能制造出一个更加弱小，更加惹人怜爱，还和郁秋有血缘关系的竞争对手。
人类热衷于制造子嗣，往往是觉得自己的生命过于短暂，想要通过血脉传承，不断的把有限的生命无限的延续下去。
但是神明并没有这样的烦恼，他们拥有过于长久的生命，不喜欢也不乐意制造子嗣。
除非是郁秋很想要。
“秋秋，你是想要一个孩子吗？”林知序声音果然变得惶恐起来，“要是我不能生孩子的话，你是不是会想要和我分……分。”
他分了老半天，无论如何都吐不出分手两个字。毕竟之前他还让郁秋以后都不准提这两个字，这话说的实在是烫嘴。
林知序泫然欲泣：“你之前答应过我的，我是你的未婚夫，等你的事业转好，我们的生活稳定下来，我们就会结婚的。”
说到结婚这个话题，郁秋差一点都忘了，她原本的打算，是在初雪来临的时候向林知序求婚。
但是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复杂了，她受到的三观冲击都比较大。
郁秋说：“可那个时候，你也没告诉我你是一只水母啊。”
毕竟交往的恋爱对象其实是一只小型水母，这种事情换成任何一个人，谁都很难马上释怀的吧。
她的取向一直挺正常的，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
林知序声音都带了哭腔：“你骗我，你明明说过，我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爱我的，可是我现在还没有年老色衰，你就已经想放弃我了。”
两个人情到浓时，确实说过这样子的话，而且在床上的时候，有的时候郁秋晕晕乎乎，自然而然的就会被引导说出很多甜言蜜语。
毕竟林知序总是表现的特别不自信，喜欢一次又一次肯定郁秋对他的爱意，需要她坚定不移的告诉他：“她不会变心，不会移情别恋，不会把他从温暖的屋子里赶出去……”
就像是电视剧中小情侣们结成正果，在教堂里当着神父的面发誓：“不管生老病死，容颜不在，都会不离不弃。”
郁秋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出什么变心劈腿的事情的。
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太超前了。
她缓和了语气，肯定的回答说：“我说过这些话，我还说过很多别的话，比如说，恋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林知序实在是很擅长无理取闹的那一套，所以一旦被他牵着走，就很容易落入对方的逻辑陷阱，然后被他带偏，一件事情就那么不清不楚，稀里糊涂的糊弄过去了。
过日子嘛，最重要的4个字：难得糊涂。
只要不是涉及到什么原则性的问题，有些小事就不能太过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几句甜言蜜语也就过去了，发生的矛盾，吵过的架，伤人的话就当是无事发生，直接用橡皮擦把她从记忆里抹去。
而且人与人之间，本身也需要独立的空间，像郁秋其实不是原主，是另外一个事情来的人，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告诉任何人。
可是有些事情，郁秋不能就这么纵容林知序。
她盯着林知序的眼睛，把对方的脸掰正，不允许对方躲闪逃避。
春秋笔法含糊其词那一套，她也会用，而且用的并不比林知序差。
“好，触手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不需要再提。”
就在林知序以为事情告一段落，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郁秋忽然话锋一转：“但是你真的只有触手这么一个秘密吗？家里的小白小黑小黄它们，都不是正经动物吧。”
她学着林知序控诉自己的那一套，振振有词的指责他：“你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早就知道，却把我当个笑话，把我耍的团团转，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吗？林知序，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
第72章 072出卖
林知序要是有耳朵的话，那双耳朵这会儿一定是耷拉下来的，他期盼的看着郁秋：“一定要说吗？”
“如果你想让我们日后的相处充满了猜疑，让我对你日复一日失去信任的话，可以什么都不说。”
别看林知序总是说一些黏酸吃醋猜疑的话，但那只是情侣之间的小情趣罢了，他其实是对郁秋很信任的。
郁秋的品格，注定了她不会是那种背叛劈腿随便移情别恋的人。
而且她对他很包容，所以哪怕他酸溜溜的说一些猜疑的话也没关系。
林知序就不一样了，他的心就像是一块切割的像钻石一般闪耀的玻璃，看起来晶莹剔透，无比完美，但是非常的易碎。
这是从深渊污泥里长出来的玻璃心，需要很小心的呵护，如果是来自其他人的恶意，他会当做是耳边风，听不见就当没发生过。
但要是郁秋的恶意，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短短的几个字，都能立马把他击倒，然后稀里哗啦碎成一片片。
玻璃心小林忐忑的寻求肯定：“秋秋，你不会那样对我的，对吧。”
郁秋说：“林知序，我也是人，人的心是肉做的，我没办法保证自己一直都不会变，有可能越变越好，也有可能越变越坏，这要取决于你怎么做。”
她平静的看着林知序：“你要是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把我当个傻子糊弄，我们只会渐行渐远，即便不分手，到时候也是同床异梦。”
有名分不代表感情就好，毕竟那么多夫妻结了婚，在法律上是伴侣，可以分享对方的财富，继承对方的遗产，甚至在对方躺在手术台的时候决定后者的生死，可他们照样貌合神离，日子过得鸡飞狗跳。
更何况他们两个人现在只是情侣，说是未婚夫妻，但是也没有对外声势浩大的举办订婚仪式，没有那种家庭利益的约束，其实是可以单方面说分手的男女朋友的关系。
然而郁秋也很清楚，按照林知序的性格，她们永远都不可能和平分手。
如果不想走向互相伤害的结局，让自己美满的感情生活变的支离破碎，那她今天就不能再容忍林知序这么糊弄过去。
林知序发现自己不仅听不得分手，也听不得同床异梦这种词：“我说，我什么都说！秋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可以把什么都给你。”
在说自己的事情之前，他还是想要一个许诺：“但你要保证，如果我什么都说了，你不会害怕我，不会嫌弃我。”
郁秋的态度温柔许多：“只要你没有脚踏几只船，没有什么纠纠缠缠的过往情愿，什么替身白月光，不触犯原则问题，我不会的。”
林知序试探的问：“那要是杀人放火，这算是原则问题吗？”
郁秋平静的看他：“我们两个人见面的时候，你不是已经做过导致人重伤死亡的事情吗？这要看你是恶意的乱杀无辜，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她记得很清楚，她们两个人第1次见面的时候，是在那条泥泞又多灾多难的小巷子里，一个罪行累累的强X犯，试图对她犯下新的罪行。
林知序替她挡了重要伤害，但也反手用碎啤酒瓶把人打到在地。
郁秋在适应了这个新世界之后，通过别的渠道了解了一下后续，那个受了重伤的男人，因为无人照顾，被污水感染的伤口，高烧不退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掉了。
石子巷里居住的很多人的命都不值钱，包括她穿越的这具身体，年纪轻轻就累死在了家里，根本没有人发现她的死亡。
那件事情就这么静悄悄的过去了，根本没有人调查，郁秋为了避免太多麻烦，也没有主动说，我们因为反抗，防卫过当，可能过失致人死亡。
毕竟她们没杀人，只是反抗的时候，不小心伤了人而已。
真要论起伤势，林知序当初的伤口可能更严重，鲜血完全是从胸口的位置飙出来，只是他生命力非常顽强，后续恢复的速度很快。
也是因为他异于常人的恢复能力，郁秋都没把人送往医院，默默瞒下了这件事。
而且后续加入了异常管理局之后，郁秋也看到了很多档案，每时每刻都有很多人在非自然死亡，但是警力有限，警方破案的能力也是有限的。
除非是那种很明显的谋杀，或者是连环作案，影响比较恶劣，很多生命的悄悄流逝就是没有人关心的。
而且这个世界为了保护某些权贵，在10年前就废除了死刑，是在通过了国家接管法案之后，才重新恢复了死刑立即执行。
初期刚接管那会，基层人员还出现过一些过度执法导致的伤亡案件。
而现在的她，作为异能者，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如果出现民众强烈对抗，她甚至是可以以干扰公务为由就地处决相关人员的。
在培训的过程中，领导也一再强调：“一切以大局为重，要有大局观和价值观，绝对不能因为保护没有价值的人，导致更大的伤亡。”
但故意虐杀肯定是不可以的，郁秋只是睚眦必报，比较以自己为重，没有太多圣母心，不是没人性。
林知序立马赌咒发誓：“绝对没有，是他们先出手的，我从来都没有主动杀人过。”
每一次，他都是被杀死之后才反杀的，最多有几次他是故意钓鱼。
一般来说心地善良，遵守规则的老实人是不会对他动手的，那种没见面多久就对他下手的人本身就心理阴暗，甚至可能身上背了累累的血债。
普通的老实人会厌恶他。起了罪恶的念头，也会被自己吓到，然后赶紧避开。
但是那些隐藏的罪犯就不一样了，本身就是变态，被放到了恶意之后就会付诸行动而且为此兴奋
林知序对于杀死自己又被自己杀死的人，已经不记得数量有多少，因为实在太多了，对他来说，那些都是一些极近模糊的面孔，而且都长得一个样，都是面目狰狞又丑陋。
不过也有一些特例，他还是能记住的，林知序说：“有个人杀了我足足七次，我才杀了他一次呢，那个时候我才七岁。”
是的，林知序和郁秋见面的时候，他才满十八岁，而这个世界未成年杀人都不要负责任的。
在逃出孤儿院之后，他就尽可能的避开人群走，试图杀死他的人，比起小时候数量也少了很多。
因为人类真的是很欺软怕硬的生物，哪怕是恶人，也知道挑软柿子捏，他还是个幼童的时候，没有力量，很弱小，各方面都不受保护。
郁秋突然有点后悔提起这种事情：“如果这些就是你的过往，不用向我交代细节。”
说都说出来了，林知序也没有好隐瞒的，他反而愿意把细节交代清楚一点，从而博取恋人的同情。
在他说出那句话，看到郁秋眼里的心疼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没有必要隐瞒了，因为不会被厌恶，会被疼惜。
“秋秋，我跟你说过，我之前隐瞒自己的来历，也是担心你嫌弃我，嫌弃我没有本事，会被人欺负，是没有用的男人。”
刚开始相遇的时候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因为他最初的时候家务做的也一般，学
习能力也不行，是个没有学历的文盲，完全靠郁秋养，出去买菜都要郁秋陪同。
后面他慢慢变厉害了，得到了很多认可，被夸赞家务做的出众，做饭好吃，擅长烘焙，地位逐渐稳固，他也就觉得过去的事情没什么可怕的。
只是后来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突然提出来像卖惨，而且万一说出来，会被害怕厌恶怎么办，爱而生怖，他承受不了半点被厌恶的可能。
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他是不得不说。而且时代变了，世界的规则也变了，林知序就想，自己的过往郁秋应该是可以接受的。
事实上，他确实赌赢了，他的秋秋，天下第一好。
林知序抱住了郁秋，把脸埋在她怀里：“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会在我的饭里吐口水，放蟑螂，在我的鞋子里放图钉、回形针和刀片。”
“他们会剪开我的衣服……”
说到那些过往的时候，林知序身体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好像陷入了惊惧之中。
这当然是演出来的，他并不害怕，也没有什么心理创伤，这样的表演只是在寻求恋人的垂怜和呵护。
怜爱怜爱，有怜才还有爱，撕开伤疤，剖开伤口也是会让人愧疚的。
林知序不会反复替让郁秋愧疚，因为多了会惹人厌烦，他会很贴心懂事，郁秋自然会滋生出愧疚。
他并不怀疑郁秋是爱他的，只是这份爱不够厚重，林知序想要它变得更厚重一些。
郁秋果然抱住了他，轻柔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不怕了，我在呢。”
“我说的那个人，就是一个想要收养我的人，他是个艺术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漂亮的儿童做成雕像……”
林知序眼睛湿漉漉的：“那个时候，他们说，我是杀不死的怪物，秋秋，你会害怕我吗？”
郁秋手指揪着他的头发，用平和的口吻说：“你不是怪物，那群人才是怪物。”
“复活的能力，是上天的恩赐。”郁秋用游刃有余的口吻说，“你天天哭唧唧的，有什么可怕的。我也没想过杀你，为什么要害怕你。”
在林知序口中，那些人喊他怪物，是因为杀死的人死而复生，他们畏惧的是复仇者。
一命抵一命，按照被杀死的频率，林知序不但不是丧心病狂的杀人犯，还是吃了很多次亏的受害者呢。
她能感觉到，林知序没说谎，而且他确实体质很特殊，就连上网做个博主都能遭遇一片腥风血雨，莫名其妙的被黑被辱骂。
没想到他这个体质这么严重，郁秋补充说：“你以后不要在网上发言了，免得有变态神经病，顺着网线找过来。”
林知序嗯嗯两声：“秋秋最好了。”
反正现在也赚不到钱，停就停更呗。
“秋秋，这些秘密我一直藏在心里，像块大石头似的压在我心口，现在说出来了，我反而松了口气。”林知序先赞美了一通自己的女友多么的英明，转头就出卖了小白它们。
“我真的是人，但是家里那些小动物不是，它们是真的怪物，也就是特情处说的什么，异常污染物！”
林知序兴致勃勃的建议说：“你之前不是说训练基地下面有什么异常收容所吗？要不然把他们一起送进收容所吧，说不定还能换一大笔积分和贡献呢。”
第73章 073薅羊毛
“他也太不要脸了！”
一个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才解决家庭危机，竟然就直接出卖了他们！
“你们别拦着我，我要冲出去骂死他！林知序王八蛋！”
小黄怒发冲冠，头顶上的呆毛像是避雷针那样直直的竖起来，它叽叽喳喳，但是翅膀在原地空扇，倒也没在这个时候冲出去。
小白有点焦虑的摇晃着尾巴爪子刨地，但没有擅自冲动的冲出去，它眼神清澈，用一种坚定的语气说：“我相信秋秋，她是不会把我们赶出去的。”
黑猫依旧优雅的舔了舔毛，对自己十分自信：“秋秋是离不开我的按摩踩奶服务的。”
珠娘一看就是心态超稳的选手，她每天吃的睡，睡了吃，好像天塌下来，都不担心自己被从这个家里赶出去。
见没有人拦自己，小黄没忍住用翅膀扇睡觉中的珠娘：“别睡了，天要塌了，赶紧起来发表一下意见！”
珠娘懒洋洋的发了个哈欠：“急什么，这不是天没塌吗，再说了，外面的食物更多。”
不能因为被家养惯了，就真的把自己当成家雀。
金乌弱弱的说：“是啊，现在外面的污染物大爆发，在外面也不一定比家里差嘛。”
“而且我们现在比起刚开始苏醒的时候不一样了，我们已经变强了很多。”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要跟着林知序，觉醒状态下的林知序会溢出很多能量。
而且神明苏醒后，祂的领域，会变成异常污染的神国，它才选择追随旧主。
可要是旧主并不需要它，它先离开，在外面野一阵子也没有什么的。
反正到最终阶段，像它这样的眷属迟早回回到神国。到时候在神明的领域，哪怕是在角落里呆着也行啊，也不一定非要离神明这么近。
说实话，在金乌心中，那个威严冷漠，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神明形象，早在这段时间全部都碎了一地。
尚未苏醒的神明林知序，和它的主人或许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它是该擦亮眼睛，卸下滤镜。
小黄一脸恨铁不成钢：“你们阅读理解是不是有问题，他可不只是要把我们赶出去，还要把我们卖给收容所赚钱！”
太狠毒了这男的，最毒不过林知序的心！
“你怕什么，那个人类的收容所连条鱼都关不住，还想关得住我们几个？”
小白摇了摇尾巴，脑袋上似乎冒出了一个金色的灯泡，它灵机一动：“林知序的意思，会不会是把我们卖掉，然后让我们自己偷偷跑回来，然后反复的卖，秋秋的积分和贡献就可以大幅度的增长！”
它三个狗脑袋都冒出来了，中间那个狗脑袋最先说话，左边一个狗脑袋深表赞同：“说的对，想要变强就需要大量的资源，秋秋才做了两个任务，又没有强大的背景，资源大大的落后于其他人，我们应该帮助她。”
中间那个狗脑袋长了一张憨厚可爱的脸，得意洋洋：“我跑得快，当天被抓走，当天就会回来。”
右边那个狗脑袋高贵冷艳：“你们两个蠢货，那群人类又不是傻子，这种反复刷肯定会被发现的，发现了，搞不好还要被罚款，别整天想着给秋秋添乱。”
普通人的煞费苦心，往往比不过一个蠢人的灵机一动，它觉得狗大和狗二两个都是蠢货，它柏洛斯就是被另外两个傻狗给拖了后腿。
珠娘慢吞吞的说：“可以
更改认知。”
“对啊，更改他们的认知不就好了。”
金乌很吃惊，因为珠娘一向很淡定，不会主动参与话题，她之前那么冷静，它还以为她要继续睡觉呢。
“钱很重要。”珠娘很认真，她能过得这么舒服，就是因为一开始选对了行业，赚了不少富人的钱，而且还是以高价钱被接入这个家。
林知序很爱说其他异常是赔钱货，是吃白饭的，珠娘从来都会把自己划出去。
时代变了，以前的钱不值钱了，现在都是要积分和贡献，她觉得要是能换取大量的积分和贡献，稍微动动手指，通过编织梦境更改人的记忆也不算麻烦。
而且这样做的话也不违规，不算抢钱。收容所也没规定不能抓同一个污染物换积分。
再说了，它们能逃出来是它们的本事，真要怪那也是怪收容所没有用。
小黄很不满：“你们怎么知道那个收容所管不住你们，那条该死的鱼说的不一定是真话呀。”
金乌也说：“就是，一个新来的，海里的一看就知道没安好心，你看我们这次做任务，大家都回来了，就那条鱼趁机溜了。”
被关在家里也就算了，好歹也是跟随在神明身边，被关进收容所也太丢鸟的脸了吧，它可是堂堂的神鸟金乌啊，是炽热的太阳。
听到这话，黑猫都忍不住开了口，它语气幽幽：“难道不是林知序故意把人家丢在那里的嘛。”
林知序分明是顺水推舟，根本不想把那条小蓝鱼带回来。
小白的狗头显然很嚣张：“你们的能力难道还比不过那条鱼吗，不会吧，你们不会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吧？”
黑猫忽然问：“说起来那条蓝色的鱼本体是什么？海里的高危异常似乎没有什么斗鱼。”
金乌是太阳神鸟，凤皇是上古大妖，玄夜是法老的宠儿，柏洛斯是地狱三头犬，珠娘是食梦貘，还是一只吃了梦魇珍珠的食梦貘。
那条蓝色小鱼会是什么来历？普普通通的鱼可没有资格和他们这群来头大的污染物平起平坐。
金乌猜测说：“它说自己掌控海域，应该是海妖塞壬吧，毕竟海神早就陨落了，海神之子，野心勃勃。”
黑猫说：“塞壬啊，我早年见过，长得很漂亮，比林知序不相上下，感觉是秋秋会喜欢的那款美貌。”
小黄喃喃：“难怪他不敢变成原形，林知序要是看到了，肯定会刮了他的一身鱼鳞。”
塞壬可是出了名的貌美，而且有天籁之音，自带魅惑技能。
别看几小只吵的剧烈，但是他们的交流全部都是通过意识，根本就没有发出声音。
万一呢，万一郁秋觉得林知序是胡说八道，只不过为了把他们赶出去呢。
重要的是，林知序这三言两语没有证据，根本没有办法说服郁秋。
要是他们冲出去一团乱叫，那就是真的傻到冒泡，直接暴露了自己。林知序之前会隐瞒，它们也会装傻呀。
它们在房间里偷听，还想知道这个用心险恶的男人会继续跟女主人说什么。
郁秋果然第一时间否认了林知序的提议：“就算他们是污染物，也不能把他们送收容所。”
这些小动物平常的时候都安静的呆在家里，而且家里也测不出任何污染，这说明大家就算是异常，应该也是那种低级无害的异常，有点像是清道夫。
低级的污染物在收容所地位很低的，而且在收容所的等同于坐牢，还可能被研究院那边做一些奇怪的研究实验。
还有特别重要的一点：“我要是把他们都交出去，家里养这么多污染物，会对我本身也产生负面的影响。”
或许她确实能够得到一笔额外的积分贡献，但是郁秋也没有急迫变强到那种地步。
“那好吧，我还想说他们可能会很值钱的。”林知序说，“要是他们自己逃回来，你还可以多抓几次，这样能够卖更多的钱。”
不得不说，污染物就是在某方面就是很相似的，脑回路都撞到了一起。
郁秋哭笑不得：“真要那样做的话，不是诈骗吗，研究机构的羊毛不是那么好的，而且也没有那个必要。”
她觉得自己的体质很特殊，特殊到，用贡献点可以兑换的一些好东西，自己用不上。
而且大家辛辛苦苦搞点积分也不容易，她为了业绩确实愿意采取一些不那么正规的手段，毕竟商场上尔虞我诈，特别是现实生活中，什么奇葩商战手段都有。
所以郁秋没有那么善良美好，她的道德底线其实是很灵活的。
只是再怎样，她也不会搞诈骗啊。据说养宠的圈子里面就有这么一群人，他们特地训练了小动物后，高价把聪明漂亮的小动物卖出去，然后小动物自己跑回来，找新的买家。反复收割。
“林知序，你这也太缺德了。”平时的林知序表现的那么温柔善良体贴，善解人意。
结果这些都是装出来的，郁秋算是看的清楚明白，这人就是个黑芝麻馅的。
林知序振振有词：“没关系，为了秋秋的千秋大业，这道德不要也罢！”
道德算什么？他又不是真的人，干嘛要遵守人类的道德。
再说了，人类的法律、道德，往往就是来约束老实人，欺负老实人，为了郁秋，他想，他才不做老实人呢。
毕竟在某位涩涩的漫画里，老实人都是吃亏的那个，经常还要戴绿帽子。
想到这里，林知序趁机把那群家伙全赶出去的心更强烈了：“秋秋，我们要及时止损，你要是实在不忍心，我可以为你代劳。”
凤凰到底没忍住冲了出来，仗着自己外表是鹦鹉，本身就会说人话，它直接脱口而出：“秋秋，别听他的！”
第74章 074被扒干净
郁秋看向小黄：“我以为你们会当听不见。”
她摊开手掌心，手心有一片金黄色的羽毛。
看到这片羽毛，林知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瞪了小黄一眼，原来导致自己暴露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这只鸟掉毛！
如果不是因为结局还算不错，他这会儿就要把这只鸟的毛全给拔了，而且是一根一根的拔，再丢在开水里面多烫几遍。
不对，凤凰是浴火重生的鸟，根本就不害怕高温，开水也会被它蒸发掉，应该把它丢进冰箱冷冻层才对！
小黄莫名其妙，有些心虚，但是看到郁秋还算平和的眼神，它又挺了挺自己的胸脯。
一直以来，她都是在这个家里最维护郁秋的嫡长鸟，秋秋都能原谅林知序，那肯定也会原谅它的，对吧？
看着那道打开一道缝的房门：“大家都出来吧。”
“汪汪”“喵喵……”
门被顶开了，小猫小狗都跑了出来，珠娘这个时候也跟着走了出来，毕竟藏在里面睡觉装傻的话很可能会被讨厌的。
她虽然很安静，平常也不爱说话，可她心里有数，这块地方可是难得的净土，出去了会有很多麻烦，珠娘其实还是想要留在这个家的。
毕竟跟着郁秋有肉吃，林知序的体质会吸引很多高危污染物靠近，像她这种不爱动的异常，能守着金窝，干嘛要那么辛苦的跑到外面去讨饭呢。
“你们几只会说人话吗？”
郁秋一直以来只觉得自家鹦鹉和金乌比较聪明，毕竟乌鸦和鹦鹉都会说人话，而且有些养宠的人家小鸟也是聪明的，好像成了精。
但是仔细想想，其实正常的鹦鹉或者乌鸦本质上说法都是在模仿，而家里这两只说话非常流畅。
异常和普通小动物不一样，她平常的时候能感觉到小黑小白他们能听懂人话，现在甚至感觉他们其实也能说，就是瞒着她，在她面前装傻。
“秋秋，我们也不是故意的。”
黑猫说：“我们能说，但是说不出来。”
他的声音是那种听起来有些低沉的大叔音，因为声调比较粗，很有磁性。
郁秋对它的话表示怀疑：“那现在怎么突然能说了呢？”
“那是因为暴露了，秋秋你觉得我们能说话，所以约束我们的部分规则解开了。”
这个房子看起来普普通通，可是实际上它一直被所在林知序释放的领域内。
领域内的规则，受到了林知序本人的影响，可以说是把他们几只压的死死的。
以前他们住在那个出租屋的时候，也有坏心眼的人类靠近，但是他们还没有能够得手，就受到领域的
影响死掉了。
在郁秋出去上班的时候，那栋楼出现过好几起：盗贼意图偷盗，结果失手坠楼身亡的事件。
只是因为被偷的人家是他们楼上楼下的邻居，所以治安局从来都没有找上过郁秋。
房子周围的环境都受到了一定影响，更何况是房子内部。
林知序的规则可是针对所有生物，甭管是普通人、异能者，或者是污染物，没有哪个能够逃脱规则的束缚。
除了郁秋，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也是林知序认定的唯一的主人，她是自由的，不管是能力体质思想，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正相反，她还会被规则保护。
凤皇立马说：“对啊，这要怪的话只能怪林知序，是他不让我们说的，其实我们早就想告诉秋秋了！”
郁秋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起伏波动：“是吗？”
凤皇接着说：“是真的，秋秋你还记得你之前做中介的时候吗，我们几个每天晚上都会轮流在暗地里保护你哦。”
不过郁秋比林知序的运气可就好太多了，她碰到的几乎都是好人，就算碰到那种潜在犯罪分子，因为初始的好感度比较高，人家也不会轻易的对她出手。
小白汪汪叫了两声，它在郁秋面前，还是只有一个狗头，但是这个狗头的表情像是京剧里的变脸大师，一会儿呆萌，一会儿憨厚一会儿冷峻邪魅：“和秋秋也有关系哦，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力量太强了，导致会客观对秋秋造成伤害，所以在这个家里，我们就只能是普通的小动物。”
安静不发一言的金乌被点名了，黑猫舔了舔毛：“你还记得金乌的来历吗？它是污染物，普通的车辆根本没有办法对它造成任何伤害，可它却被车撞傻了。秋秋你本身有很特别的体质，只要能对你造成伤害，不管是主观恶意或者是无意，就会受到规则的影响，这是你本身的能力，和林知序没关系。”
它这么说，让郁秋想到了之前在收容所的事情，明明塞壬很厉害，周围的污染浓稠到她根本没有办法用自己的能力消灭，可是对方却突然沉底，从嚣张自如的状态变成一条躺尸的死鱼。
看来就是自己这种被动触发的神奇体质起了作用，她不仅能够免疫污染，还可以触发反弹。
但是物理伤害自己应该还是规避不掉的，毕竟之前训练对打的时候，她要是挨了揍，那拳头会实打实的落在身上造成伤害。
而且像小鸟啄她头发，她头发也会掉落。这种被动技能的发动只能说是把拥有超能力的存在，拉到了和她一样的水平。
毕竟她的禁魔技能又没有什么攻击性，纯粹就是被动技能。
不，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攻击性，她的被动和主动技能，都能够让异常变得普通，让它们无法免疫自身制造的污染，自己就能把自己毒死。
“金乌，当初自来水厂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家里其他几只小宠物都没有记录，毕竟他们的觉醒很低调，几乎是刚觉醒没多久就来到了郁秋身边，更重要的是他们不像金乌，暴露了名字。
金乌十分心虚，在这个家里，它的地位本来就是最低的，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它也不能撒谎。
“这不能怪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自己没有办法承受污染的。”
“是啊，觉醒必定诞生异像，这也不能全怪金乌。”
“那你们几个呢，你们当初又犯了什么案？”
郁秋说：“小白小黑是我给你们取的名字，你们真名应该不叫这个吧。”
“我叫玄夜，玄色的玄，夜晚的夜。”
玄色，也是黑色，这个名字很符合小黑。 ：
“我叫柏洛斯。”
“白罗斯？”
“不是，就是地狱三头犬的名字，我们家族都叫这个。”
“也就是说，你是地狱三头犬？”
小白兴奋的摇尾巴：“对啊对啊，我是看门犬嘛，我可以打开地狱之门的，秋秋你要是想去地狱参观一下，我可以帮忙，我还可以召唤亡灵生物！”
不过它现在比较弱，打开地狱之门就很消耗能量了，要召唤亡灵生物，也只能召唤初级的骷髅犬。
郁秋抽了抽嘴角：“算了，我还没想这么早进地狱。”
“那玄夜呢？是猫又吗？”
猫又，就是传说中有两条尾巴的猫妖怪。
“不是，玄夜它是法老的爱宠。”
“那法老呢？”
“当然是陨落了，所有的神明都陨落了，所以大家才会异化成所谓的污染物。”
“我们是神明的眷属，和那种小卡拉米不一样。”
郁秋总算是知道了这个世界异常的来源：“不是说异常的诞生，是因为人类的怨气吗？”
“先有灵气复苏，才有的异常剧变嘛，是大环境提供了异常滋生的空间，就和那句建国以后不能成精一样，环境是会变化的。”
就像修仙界一样，有源源不断的灵气才会有灵物的诞生，修士的修为才能增加，不然就算人类有功法再努力修炼，那也是白搭。
异常也是一样的，人类的怨恨，各种负面的情绪是很好的培养皿，也是它们的食物。
可如果没有大环境变化，人类的生活就和以前没有区别，不会有复仇的厉鬼，也不会有扭曲的污染。
“特情处内部不是有预言吗？接下来会产生轮番的天灾，就算没有人类，那些天灾也一样会降临的。”
火山爆发、海啸、地震、龙卷风，这些是既定的灾难，并不会因为人类的意志转移和更改。
小黄说：“不过秋秋，不用担心，我们会保护你的！”
它是凤凰，不死鸟，能喷火，当然也能吸收火焰，等到极热，它可以帮郁秋降温的。
“那珠娘呢？她又是什么来历？”
小黄说：“它是食梦貘啦，你还记得那只造成过大事故的梦魇蜘蛛吗？就是珠娘吃掉的哦，那个时候你去训练基地训练，林知序天天让珠娘入梦，给你按摩放松的。”
林知序那些隐瞒不说的秘密就这么全都被抖了出来，可以说是连底裤都扒的干干净净。
知道家里的小动物不凡，但是她没想到，一个个来头会这么大。
“那，那条蓝色半月斗鱼又是什么？”
小白说：“我们讨论过，推断他可能是海妖塞壬，不过海里的都不是好东西，那家伙自带魅惑技能，只是长得漂亮，心脏的很！”
郁秋记起来了：“内部消息，海妖塞壬从收容所出逃。”这个推测很有可能是真的！
在这个时候，郁秋突然想起来一个预言，之前她只是当巧合，大家也都说是巧合，可是这么多不同寻常凑在一起，就说明重名绝不是巧合。
“行走的灾难，移动天灾，林知序？”
小黄的声音清澈又欢快：“秋秋你猜的没有错，就是咱们家的小林先生啦！”
第75章 075奇怪异变
郁秋沉默了，家里的空气也变得很沉默。
林知序怕郁秋以为自己在撒谎，连忙赌咒发誓：“我和那个移动天灾没关系，这个身份都是他们给我安上的！我保证我们两个人相遇的时候，我对此毫不知情！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人，而且是一个非常倒霉的普通人！”
一个从小到大经受无数恶意，而且总是被人杀死的倒霉鬼，只会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怎么会认为自己是呼风唤雨的神明。
他膝盖无比自然的弯下，直接抱住郁秋的大腿，在她面前滑跪：“我发誓，我刚刚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虚言，就叫我天打雷劈。”
不，他要是移动天灾，那也不怕天打雷劈：“若我有半句谎言，就让秋秋你不要我，另寻新欢！”
大厅里顿时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金乌
说：“秋秋大人，请一定要相信主人，他连这样的毒誓都发了，是真的没有骗您！”
“是啊，林知序够狠的，这种毒誓都敢发！他肯定没有撒谎！”
这会儿连生气的小黄都忍不住替男主人说话了，对于这种骨灰级恋爱脑来说，被郁秋抛弃，可比世界毁灭，彻底死亡要可怕的多。
郁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相信你。”
她看着家里的毛茸茸，挨个拉到面前，疯狂一阵蹂躏。
打打猫咪屁股，ruarua小狗耳朵，拍拍小猪肚皮，再捏了几下小鸡嘴，拨弄拨弄金乌的羽毛。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几个先到房间里去吧，有些话我要单独和林知序聊聊。”
她其实想要消化一下今天受到的巨大的冲击，信息量太大了，哪怕是之前隐隐约约有些猜到早就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她把自己的腿硬生生拔出来，望着自己腿上的大型挂件，郁秋没好气的说：“松开。”
“你到底听不听我的话？”
林知序不情不愿的松了手，他坐在地上两只眼睛红红的，像极了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收回去！”那两只手是松开了，可是细长的触手紧紧的缠住了郁秋。
郁秋抬起腿就走，这些触手也和橡皮筋那样拉长，倒是没有对她产生什么束缚感，郁秋眼皮子跳了跳，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就当是眼不见为净。
穿着拖鞋的郁秋啪嗒啪嗒的上了楼上的卧室，林知序连忙亦步亦趋的跟上，两个人始终保持不到20公分的距离：“秋秋，你走慢点，当心些。”
“喂，你们说秋秋会原谅林知序吗？”
“应该会吧，林知序也没有犯什么大错误，他这个身份也不是自愿的。”
“万一秋秋觉得压力太大，想要和他分手呢，我看电视剧里面就是这么演的，普通少女和富家公子哥在一起，明明两个人都相爱，但人却因为家庭相差巨大，最后还是渐行渐远，被迫分开。”
两只鸟模仿着电视剧里的男女主角，绘声绘色的还原了狗血戏码。
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嘶吼着：“你没错，我也没错，但是你根本不知道我们在想什么，我们不合适！”
男主角一脸失望的说：“你变了，你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和最开始明媚活泼的少女不一样，满身疲惫的女主歇斯底里的咆哮：“你的家庭给我的压力实在太大了，让我变得面目全非，我已经不是我自己了，我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我，你也不是当初的那个你！”
是的，人类的感情太复杂了，光是相爱还远远不够，因为爱情会褪色，有的时候合适反而比爱情更重要。
小白也说：“对啊，秋秋的工作好像就是收容消灭异常，林知序就是最大的异常，这不就和警察爱上了辖区的小偷，明星爱上了拍自己丑闻的狗仔，侦探爱上了罪犯一样吗？他们的立场天然的对立，你说秋秋会不会大义灭亲把林知序上交啊？”
金乌弱弱的发言：“如果秋秋把林知序都上交，会不会把我们也一起上交？”
凤皇不满地啄它脑袋：“不要用恶意揣测秋秋，再说了，我们和林知序能一样吗？我可什么坏事都没干过！”
它是清清白白的嫡长鸟，刚从这个世界上觉醒，就碰到了郁秋。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台风天，它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自己的能力，整只鸟就啪的一下打在了玻璃窗上，然后缓缓的滑落。
是郁秋发现了它，温柔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它，用毛巾和吹风机把它的羽毛吹干，喂水喂粮呵护备至。
最初的时候，它差点忘了自己不是普通的鸟，还是林知序往外溢出污染能量，它才恢复了一些作为凤凰的记忆。
凤凰坚定的相信，郁秋就算是把林知序上交了，也不会把自己上交的，毕竟它聪明伶俐又懂事，又可以解闷，还可以节省燃料。
到时候天灾降临，断水电器断电，它可以喷火帮郁秋做饭，是超级有用的厉害鸟。
“我不会告诉异常特情处的，但是你们也要收敛一点，而且绝对不能背着我干坏事！”
“秋秋，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林知序扑到郁秋身上，直接把坐着的她扑倒在床上。
“坐直了，赶紧起来！”
郁秋说：“我话还没有说完，你别高兴的太早。”
她叹了口气：“你对自己的能力有多少了解？”
在不知道林知序是移动天灾之前，她心疼自己的恋人，都让对方不用再讲述过，但是现在不行，现在她必须刨根问底，掌握每一个细节。
“我也不是很清楚。”林知序说，“我很容易吸引恶意，每一次被杀死都会比之前变得更强，刚出生的时候，我就是一个脆弱的小婴儿，和普通人一样没什么区别，很容易死掉。”
他和普通婴儿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在出生当天就有了记忆，而且能够意识到周围发生的一切。
被饿死，发烧烧死，婴儿期的他脆弱得不得了，刚出生的他，就遭遇了生母难产血崩，无人在意孩子。
然后他被小三偷换人生，然后在一个电闪雷鸣倾盆的大雨天丢到那个福利院门口。
在进福利院之前，他其实就因为窒息，饥饿死了两三次，从生下来，青青紫紫的鬼样子，变得白白嫩嫩，十分可爱，成功地挑起了福利院院长的施虐欲。
然后他就进了福利院，各种被捉弄伤害，被人用枕头蒙着捂死，然后他死了一次，有了力气，反过来捂死别人。
“你每次死的时候，周围有什么环境变化吗？有没有什么异象发生？”
“不知道，好像我每次死的时候都是大雨天。”
“是你死的时候才下雨吗？”
林知序回忆了片刻，摇摇头：“不是，是本来就是阴雨天他们才动手。”
晴天的时候，人类的情绪会很好，但是阴雨天就不一样，阴雨天人本来就烦躁，负面情绪会被糟糕恶劣的天气放大。
更重要的是，那种打雷下雨电闪雷鸣的天气非常适合作案，雷声可以掩盖打闹的动静，雨水可以冲走一切罪恶的痕迹。
他抱住郁秋的胳膊：“但是和秋秋你在一起八个月了！八个月，我一次都没有死掉过哎！”
林知序眼睛亮晶晶的：“以前的我可能很不幸，可有你帮我逆天改命，说不定我就不会再变成预言里的那个什么移动天灾！”
他虽然一直有在变强，但是是那种缓慢的细水长流的变强，和那种死一次，马上实力长一截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林知序认为，自己如果想要变成移动天灾，可能还得死个成百上千次吧。
郁秋听到这话都觉得有些心酸，动作温柔的摸了摸可怜小狗：“我真的有这么有用？”
她确实比以前幸运了一些，可从来都没想到自己还有庇护林知序的这种效果。
“是真的，秋秋你超级厉害的！”林知序笃定说，“我以前就是特别特别倒霉，所以才只能捡垃圾为生，尽可能的远离人群。”
郁秋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你当初被我收留，就赖下来了，也是因为知道我的这种体质吗？”
说起来，林知序总是喊着没有她，他就会死，可能并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利益。
怎么说呢，客观上可以理解，但
是主观上就是觉得不太舒服。
“才不是的！”
在郁秋的注视下，林知序只好说：“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秋秋你有这么厉害的，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接近我的坏蛋，想要把我挖心挖肺，甚至把我卖入红灯区。”
在他短暂却丰富经历的人生中，什么违法狂徒都遇到过，有的人恶意非常外放，有些人却隐藏的很好。
郁秋好特别，他完全没有办法感知到她的恶意。
因为她的特别，因为她带来的温暖，他才这么住下来了。
相处了一段时间，他发现郁秋和别人完全不一样，这才决定不择手段的爬床的！
或许他们最初的相遇并不是一件什么特别美好的事情，可是林知序发誓，他现在已经彻底变成郁秋的形状了。
林知序渴求的说：“秋秋！我不惧怕死亡，只惧怕失去你。”
他本来身处黑暗之中，如果不曾遇见光明，也会那么一直的忍受下去，但是就是因为看到光，所以无法失去光，
“如果只是贪恋你带来的好处，我可以只做保姆，做保镖……”
要不是喜欢，他当初怎么可能会主动献身。
或许是太害怕郁秋离开自己，林知序心急之下，脑袋上突然冒出一样东西，他异变了！
郁秋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那竟然是一对毛绒绒的耳朵，一对长长的软软的，兔子耳朵。
第76章 076兔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