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一切正如我所想, 传承的蛋糕分的很快,分完之后也没给他们留下一点儿消化的时间,啪地一下就关上了门。

里面的人也是被直接丢了出去, 然后被蹲守在传承门口的几个幸存的魔修逮了个正着。

“桀桀桀!”

出现了, 魔修的经典笑声。

那几个魔修看见从门口掉出来的修士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天财地宝一般, 肉眼可见地马上亢奋了起来, 宛若得了什么病一样, 双颊泛红,眼睛里冒出绿光。

我看了一眼被我压在脚底下的师欲, 眯起了眼睛。

这家伙天天在魔域待着,身边就围着这些神经病吗?

而且,说回来我还没听过这家伙这么笑过……

刚才这家伙笑的挺狂的, 也不是这个动静啊。

我掐住师欲脖子的爪子略动了动,收紧了一点, 然后麻雀脑袋凑近了师欲的脑袋, 盯着他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

【你们魔修竟然都是这么笑的。】

师欲不明所以地看着我,在他迷茫的眼神中, 我慢条斯理地说出了剩下的话。

【笑一个给我听听。】

“啾——嘎。”

我这话像是什么噩耗似的,惊的师欲在我爪子底下拼命的挣扎起来,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叫声。

【我又不是卖笑的——】

【怎么可能笑的那么傻!】

【不笑!】

他和我四目相对, 眼睛明亮的要喷出火来,羽毛支棱着, 张开翅膀一直在挣扎, 即使实在挣扎不过, 也伸着两条腿顶在我肚子上撑着。

【啧。】

【刚才看我弟子的笑话的时候不是还笑的很欢吗?】

【怎么这会儿不笑了?】

我可还记得他刚才句句戳我心窝,以及他那会儿笑的是多么开心,更有他凑近我挖我墙角的找揍举动。

虽然现在不大方便直接揍他, 但是能气气他,给他添堵也是好的。

毕竟我可不是什么泥捏的面人,记仇的很呢。

我仅用了两句话就气的师欲恼怒地从傀儡身中抽出神识逃走了,独留一个无知无觉的傀儡躺在我的爪下。

桀桀桀。

无趣。

一个傀儡可让我提不起兴致,师欲的神识不在,我自然也没有了折腾傀儡的欲望。

于是我很是无聊地从它身上跳下来,继续关注秘境中的情形,饱含期待地希望能看到我弟子的精彩表现。

这大概是他们第一次碰到魔修。

自从师欲统一了魔域之后,所有魔修被他的结界笼罩在魔域之内,仙魔两道更是自横断山脉分了楚河汉界。

从那之后,仙道治下就很少看见魔修的身影了,连以前常有的除魔任务都少了很多。

感谢师欲同志对修真界界容做出的卓越贡献!

我装模作样地用翅膀尖尖擦了一下并不存在的感激的泪,给师欲颁发了虚无缥缈的奖状。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魔修在修真界的销声匿迹也导致很多踏入仙门晚的弟子根本没有应对魔修的经验。

所以说,连他们碰到魔修这回某种程度上也能称得上机缘了。

嗯……

经验包怎么能不算机缘呢?

魔修。

一种在所有修真界中承担了重要角色的修士,是仙道修士的对照组,构成了修仙界的阴影面,是修真界必要的一环,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在正常的修真界中,魔修以屠城灭国作为经典特色,在杀戮道的大方向上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路狂奔。

而在有些正经修真界中,魔修承担着重要反转角色,往往是一系列背负着重大责任,忍辱负重为苍生做贡献,然后在一系列恨海情天刀口舔血之后真相大白,收获一波愧疚、醒悟、遗憾的重要角色。

在花市修真界中,魔修也承担了非常多的任务,同样不可或缺。

首先,在花市这种没有什么域外天魔,几乎没有什么主线的世界里,魔修承担了阵营划分的重要角色,将整个修真界简单粗暴地分成了仙道和魔道,在本质上无比和平的修真界中添加了一点儿卧底和阵营战元素。

当然了,占比很少的卧底和阵营战元素本质上也不是为了真正的战争而存在,反而为了审问、囚禁等●趣提供土壤,以及还增添了一些忍辱负重苦大仇深的●情节。

毕竟这里可是花市,一切向●看,处处变颜色才是整个世界的基调主线。

其次,花市中魔修的存在给那些仙道人士提供了许多借口和大量黑锅存放处,为仙道修士彼此之间维持表面上的仙风道骨提供了保护伞。

由于花市世界的魔修们不流行屠城灭国,单从行为处事上看,我认为仙道和魔道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魔道犯起罪来光明正大,恨不得将自己的大名写在犯罪现场,而仙道修士们犯起罪来遮遮掩掩,有无数种威胁受害者闭嘴的借口,以及数不清的甩锅给魔修的方式。

甚至仙道之中还有一些已经非常成熟的伪装魔修留下魔气的手段。

这手段迭代飞快、屡禁不鲜。

在花市这种充满●的世界,无论是仙道,魔道,他们犯下最多的也都是强制●罪。

在这方面,那些魔修将猥琐写在脸上,仙道则是将猥琐藏在面具之后。

我抓获到过不少伪装成魔修,进入其他人寝室试图强●的仙道修士,也弄死过不少可以在受害者身上留下魔气的仙道修士。

不过自从师欲统一了魔域,将修真界分割成两半之后,这种简单粗暴栽赃的行为也少见了许多。

他们现在的栽赃手段属实高明了不少。

我沉默地扫过那些站在自己宗门飞舟上观看直播的长老,眼神中满是审视。

由于我太了解这帮道貌岸然的家伙实际上是什么德行,以至于我能用一种平等的眼光看待仙魔修士。

就两个字。

全都是垃圾。

里面的弟子和魔修打的有来有往,外面这些长老们也时不时痛骂两声魔修无耻残酷。

我听着他们正义凛然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笑。

这帮家伙说起这话来竟也真的不觉得心虚。

就比如那个骂的声音最大的老头,我还记得他曾经被怀疑伪装成魔修杀了将自己抚养大的师尊,掠夺了他师尊身上全部的修为才有了今天。

这传闻发生时,我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不过我曾经略了解过一点,猜测传闻可能是真的。

因为自他师尊死后,他的修为在极短时间内就增进到合道期,然后再也不曾寸进。

呵。

像他这样的人最好永远别犯在我手里,不然我可很乐意替他师尊清理门户。

我隐藏在麻雀的身体中,明亮的眼神看着他打了个寒颤。

畜生。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恨不得直接替代他师尊两个天雷劈死他。

在花市的世界中,掠夺别人的修为总是比其他世界容易些。

毕竟这里的双修功法和炉鼎可是一大特色,在天道的倾情相助下,这方面功法发展的一骑绝尘。

就比如我这种非常讨厌不去钻研的人,所知道的能通过●掠夺其他人修为的功法就不下于十个。

我眯着眼看着他茫然四顾不知寒意何来,感受着他突破了上千年也平平的修为,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借口将他解决了。

只可惜当我有能力管这种事情的时候,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都不说证据,就连传闻也很少听见有人说了。

不过就算不说这远一些的传闻,近一些的他压迫门派弟子的事情可是板上钉钉。

真不知道他们掌门是怎么想的,竟然还能把他留在门派。

可能因为他们门派就这么一个合道期修士?

他似乎将莫名其妙来的恐惧转化成了骂魔修的动力,嘴里吐出来的话既狠毒又不重样。

我听着他疯狂输出,心里啧啧称奇。

果然人要是不要脸起来,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我一边听着外面时不时说出口的批判声音,看着里面弟子还算反应迅速的结阵抵抗。

他们来之前教他们结阵的长老是用了心的,所选的阵法在保持一定威力的前提下,消耗的灵力和所需的最低人数是最少的。

而且妙就妙在这个阵法对人数并没有固定要求,少则两个人,多则几十上百人都能施展,容错率极高。

我的弟子团结一致,其他门派的也各施本事。

里面俨然是一副所有门派摒弃前嫌,共同对敌的大好局面。

好吧。

我看着这些门派实际上不怎么默契的配合,极不愿意地将一定程度上的功劳分配给了天道直播。

仙道和魔道的另一区别显然就是相比于魔道来说,仙道的人更要些脸面。

仙道这些宗门彼此之间都卯着劲儿想争一个好排名,门下弟子们也希望自己的宗门蒸蒸日上。

因此在面对敌人时,他们可做不出在众目睽睽之下率先逃跑的举动。

要是打不过跑也就跑了,但他们这么多人不战而逃那他们门派的脸也就丢干净了。

啧。

死要面子。

我看了一眼匆忙对敌中几个弟子颤抖的腿,心想其实也不必如此勉强自己。

毕竟他们刚在传承这种又动脑又耗力的地方拼搏了一番,哪怕现在逃走也能说得上一句是战略性后退。

到底是年轻呢,脸面比天都大。

由于太虚秘境之前那场瓢泼大雨带来的变故,混进去的魔修也不剩几个了,在这里围堵这些弟子们的也不过五个魔修,和仙道弟子们的数量简直差的远。

优势在我。

我猜他们肯定是这么想的。

因为里面的这些仙道弟子们打了鸡血一样的想要好好表现,给自己的门派添光增彩,同时也能在外面那些长老的眼中留下好印象。

于是里面的情景渐渐变得诡异了起来。

那几个魔修就像是吊在他们眼前的胡萝卜一样,勾引着这些仙道弟子追着他们使劲儿地放技能。

一时之间各色灵力交错,功法带着的不同特效混在一起,给太虚秘境带来了极其严重的光污染。

“桀桀桀!”

我一贯认为魔修中很多人精神都有问题。

而显然这几个魔修也没有改变我的刻板印象。

他们就给我生动形象地上演了什么叫做“你越反抗我越兴奋”。

真叫人拳头痒痒的。

从最开始这几个魔修拿出来五个人包围他们一群的气势时,我就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现在的情景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

他们几个好像是真的有病。

精神病。

我看着那几个魔修被弟子们追的四处逃窜、脸颊泛红、呼吸急促,听着他们越加魔性且兴奋的笑声,嘴角抽搐了几下。

我和魔修之间绝对有壁,很难理解他们到底在兴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