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当我在修真界逛了大半圈回到自己小窝的时候, 完全没有想到走时候还好好的家,现在已经完全变了样了。

呼——

我呆愣地站在自己门口,攥紧了拳头扫视了一圈, 胸口激动的起伏呼吸,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忍住了没将里边那几个倒霉玩意儿吊起来用皮鞭狠狠抽。

拆家啊!

我这才走了多久?

他们都要把家拆干净了!

我心有余悸地检查了一下自己万分宝贝的法阵, 确定它没有一点问题, 才冷着脸挨个看过噤若寒蝉的两小只。

怎么卖萌都没有用。

青崖和龙哪怕用他们俩巴掌大的身形做出来再可爱的动作, 也没能缓解我半分怒气。

我爱护修剪的树、饮茶下棋的桌子、宝贝了很久的摇椅……

全都在地上碎成几块了!

受不了了!

先将他们两个揍一顿也是好的,正好在我开始战斗之前能热热身, 找找手感。

我走到倒在地上的树前,用力扯下一根枝条甩出了破空声,然后眯着眼瞥向抱在一起只敢用余光看我的两个人。

“呵。”

我转了转手腕, 浑身上下的杀气让青崖毛骨悚然,他已然认识到是大难临头了。

“等等——”

青崖连忙推了龙一把, 然后自己迅速后退, 语速快到我差点都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这可不赖我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全赖这条龙都是他搞的鬼——”

“我实在是劝不住啊——”

青崖恨不得和龙躲出一个天涯海角的距离,但架不住这龙也怕的很, 卯足了劲儿的往他身后藏。

好的很!

这两个!

没有一点认错的架势!

我踢了一脚散落在地的石块,给自己清理出一条打人的道路。

就让他们俩看法阵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都差点把我的家拆了,要是让他们在我战斗的时候战胜我的后方, 我还能回来了吗?

这可不是我不信任他们,实在是我真的不能放心将自己的信任托付给他们啊!

“真不关我的事——”

青崖眼见着甩不开缠在身上的龙, 气得抽出自己的牙签在它身上猛戳几下, “刚才你不害骂的真情实意吗?怎么这会儿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你倒是快点解释啊!”

“和我没关系啊!”

龙眼见着自己逃不掉, 看着离它越来越近的我干咽了一口唾沫,将青崖缠得更紧了,磕磕绊绊地开始甩锅。

“你知道的, 这世界上已经不能有比我还老实的龙了!”

“我光是每天修复鳞片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这绝对是个意外——”

“都是妖尊的错!”

龙深出尾巴尖,指了指那一滩碎石底下。

“就在刚才,那妖尊藏在珍珠里滚了出来,对着我二话不说就开骂!”

“他骂我也就算了,关键是竟然胆大包天地开始骂你!”

“那我能同意吗?谁骂我的衣食父母我跟他急!”

“然后……”龙嗫嚅着看着我的表情,吞吞吐吐的没有一点架子,“然后就这样了。”

“我也不是故意打的,要不是那厮偏要逃跑,也不至于现在弄成了这个样子。”

妖尊。

我眯了眯眼,要不是自己留在珍珠上的阵法重新感应到了妖尊神识出现,我还没有正当理由回来呢。

不过就妖尊出现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将我的家搞得一塌糊涂,还真是令人意外。

我应该说不愧是一方尊者吗?

我转动了一下手腕,带着那根枝条也在空中滑了半圈,吓得青崖和龙搂在一起哆嗦了一下。

“啪!”

我卯足了劲,一鞭子直接打在那堆碎石上,直砸的那些碎石迸溅起来,在空气中化作飞灰了。

只留下一颗我再眼熟不过的珍珠躺在那一堆灰里,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动静。

这妖尊不愧是缩头的王八,看这样子本人应该已经不在珍珠之中了。

这还真是……

这妖尊可能是我修行以来最难抓住的人了。

还好我早有准备。

上一次被它悄无声息地逃了就已经让我十分恼火,不过这一次嘛。

我只能说不枉我将搜魂的法术变成阵法刻在珍珠上,还稍加改良将它变成了无需激发的自动阵法,只要妖尊一出现,它就会自动将它的记忆复刻,等待我查阅。

桀桀桀。

我捻起那颗珍珠放在掌心,大约是妖尊寿命漫长,搜魂的法阵运转起来也确实不易,现在整颗珍珠的温度都有些烫手了。

这倒是我的失策了,好在阵法成功运行,没让我一番功夫白费。

还是有点瑕疵。

我扫过阵法刻录的记忆,蹙起了眉。

阵法录下的记忆并不全,全都是一些片段性的,没有我最想知道的重生法术,到是那些无聊的日常多些。

以及一些碎片化的战斗记忆。

没有什么通道之中的信息,但有更重要的。

比如这个世界开始变化的真相。

这可真是出乎意料。

原来这条龙从通道中跑回来不久,那些前辈们就成功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屏障,顺利地到达了目的地。

另一个世界……

可真是不堪入目。

我胸口一阵阵反胃,很难想象那竟然是一个随处可见●的世界,竟然丧心病狂地根据人的●能力还排出了榜单,甚至有专门提高这方面能力的学校。

竟然还是从小培养!

这样的世界给妖尊这种本就没什么廉耻的妖兽都带来了极大的精神冲击。

之后的记忆缺失了很大一部分,我猜是前辈们在这个世界中引发了一场战斗,因为这些一同去另一个世界的人再一次聚首的时候人数少了不少。

而且状态也都一般。

就是在这一次聚会里,妖尊第一次听到了世界的真相。

我也是。

说话的那个人应该是青崖的师尊,他说起了为什么突然组建出这样一个队伍还能精准的知道世界的坐标,和他们这一行来的目的。

原来如此。

我的表情和妖尊一样恍恍惚惚,觉得事情已然超过了我的想象。

我之前猜测现在这个天道会不会是一些行●道的修士假扮的,没想到根本不是。

现在我的世界竟然有两个天道!

一个天道来自另一个世界,以推行●为己任,一点点地试图通过暗中腐蚀让整个世界的修士堕落,将正常的天道吞并,而壮大自身。

花市天道勤勤恳恳为自己前途努力,我们的天道也不甘坐以待毙,于是它通过天授的方式直接将这件事告诉给了修真界顶尖的修士,期望借助他们的手,直接断了花市修真界的根基,削弱它的力量。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竟然不用试都知道另一个世界准确坐标的原因。

原来如此……

没想到竟是这样。

这么说来就算我直接杀到天上去,其实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么。

这可真不错。

我心里更是有底,愤怒的心情早都一扫而空了。

也不知道前辈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将妖尊的记忆往后翻去,想看看到底怎么了,结果却猝不及防地看见了妖尊和这些前辈们的争吵。 !!!

怎么还打起来了!

妖尊碎片化的记忆里一点前因后果都没有,我只看见它愤怒地骂那些前辈们多管闲事,指责他们被人家当枪使还乐此不疲。

还没骂了几句,他们就打了起来,恼怒的妖尊一个妖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上,没有一点和好的意思,发起疯来不管不顾,活脱脱的一副要和前辈们同归于尽的架势。

它就真的……被打死了?

嗯?

我眨了眨眼睛,震惊中又带着一点果然如此。

也是。

要不是妖尊死了,它也不至于又重生回来。

太合理了。

但这就完了?

它死之后的情况呢?

在另一个世界死的是怎么重生到这一个世界的啊!

记忆就这样没了多少有点突兀吧?

怎么说也得有一些它之前袭击我弟子的事情吧?

我不敢置信地向后看了看,很是确定妖尊的记忆就到此为止了。

不是?

嗯?

这搜魂法阵是不是有点毛病?

合着一点重要的事情都没录下来呗?

我多少感觉有些挫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重新变出一个椅子来坐到上面。

这可有够让人头疼的。

我估摸着我很难再出发前又一次堵到妖尊了,便只能将法阵重新完善扩容一下,就将它又一次搁置了。

那些前辈们的事情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

不是最急的。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扫过自己一地狼藉的家,挥挥手将所有脏乱的东西一并震成飞灰,又摆上了一副新的。

在飞尘将我要的法器给我之前,我还是得好好梳理一番。

更重要的是需要练练手。

青崖和龙就是一个不错的练手对象。

不经意间和我对视上的两个人默默地移开了视线,完全没有想到接下来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但我却挺满意的。

这段时间过得很充实,我差不多将自己会的所有法术都过了个遍,身法剑术更不必说,堪称将自己毕生所学都复习一遍也不为过。

只是苦了青崖,连日的对战让他现在看见我就头疼,都不敢凑到我身边了。

也罢。

就先这样吧。

毕竟这可是给我打工的长老,万一压迫的太狠直接跑路了可怎么办?

我放任青崖和龙搀扶在一起连滚带爬地跑了,自己独自坐在院中,靠在崭新的桌椅上发呆。

飞尘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上门的。

这家伙看上去被我用丰厚的报酬哄好了,实际上心里蔫坏,不将这一波报复回来誓不罢休。

事实上他差一点就成功了。

最开始的时候我根本就没发现从门内多了他那么大一个人,要不是屋内的阵法实在亮眼,他踏入我小院之中时猝不及防地被白光晃了一下,退后时脚发出一声轻响,就叫他如愿以偿了。

我被那一声吓了一跳,嗖的一下站起来,浑身肌肉紧绷着,立时就抽出宝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吓得飞尘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是我——”

他的声音从斗笠底下传出来,又闷又清,害得我着实分辨了一下才将他的声音和人脸对上号。

这家伙怎么……?

我上下看了一眼,他浑身上下穿着浑然一体的一件衣服,头上是和衣服连在一起的斗笠,脸也被面纱遮挡着,穿着风格一点都不像修真界的设计。

倒像是防护服了。

“怎么穿着这样一身?你怎么通过我的结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