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很快去了镇上,大夫瞧了,也把了脉,果然说是风寒,开了一副温中祛寒的药,又嘱咐他要保暖,多喝热的生姜水,少洗头洗澡,这样过两天就好了。
陆随在一旁听得仔细,出门就要回家。
夏青桃跟在他身后道:“来都来了,要不然去逛逛?”
陆随被他气笑了,推了一下他额头:“身上都没力气还要逛,难不成我背着你逛?以后能来,先回家煎药吧。”
“行吧。”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呀!
两人回了家,陆随要去煎药,被夏青桃赶开了:
“我自己煎,又不是断手断脚,你干活去吧,这么些天就阿檐一个人,他都快累死了。”
“那你赶紧煎了喝下去。”
“我知道,药都买来了,不吃多浪费啊,我会吃的。你快走吧。”
“行。”
夏青桃在厨房忙活起来,陆随却又进来了,把一包蜜饯放在灶上:
“药苦,吃点蜜饯甜甜嘴。”
夏青桃看了看蜜饯,又看看他,笑道:
“行了,我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子。”
这下陆随终于走了。
在陆随的监督和关心下,夏青桃喝了三天的药,风寒也就彻底好了,他本来身体也好,不过是前段时间着了凉,心中又担心陆随,忧惧积结在心,才会生病的。
身体一好,他又活蹦乱跳了。
过不多久,就听到了陆小花要出嫁了,菜花婶子夫妻特地来找芸娘和夏青桃,既是喊他们帮忙,也是叫他们一家四口吃席。
陆小花嫁的就是上孔村那个富户的大儿子,因为对方家底殷实,席面排场很大,所以他们女方这边也搞得很热闹。
芸娘问起陆小草,菜花婶子干笑着说:
“既然他不愿意,那就再留他一年吧。”
芸娘便借机劝她:“是呢,十四岁到底还小些,明后年差不多,他肯干又踏实,何愁找不到好人家呢!”
菜花婶子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声。
夏青桃心中倒是很高兴,吃席帮忙那一天,见到了陆小草,便见陆小草系着围裙也在洗菜洗碗,人也大方许多,正和婶子们笑着说话,见了他,很高兴地跑来跟他打招呼:
“青桃哥你来了?”
“哎,你怎么也在洗菜,不去送你姐姐?”
陆小草便笑着说:“她又不待见我,我干嘛要往她身边凑?”
夏青桃怔了一下,心说这话也太大胆了。
“洗菜洗碗我高兴,跟她一起我才不自在呢。”陆小草继续说,仿佛没觉得自己这话怎么了,说着,又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就跟你说的,我认了,反正人没有姐姐没有哥哥,又不会死。”
夏青桃闻言,有些不是滋味,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反正事实就是这样,他看开了,活得反而痛快,怎么不算一件好事呢?
于是笑道:“不对,是人没有亲姐姐亲哥哥不会死,因为还能有我这个哥哥。”
陆小草一怔,随即立刻反应过来,说:“啊,还是青桃哥说得对!我们就跟亲兄弟是一样的。”
“嗯,一样的。”夏青桃拍拍他的肩,“走吧,我们洗菜去。”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