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他们是根本不计时间不记分数的一场娱乐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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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加练的太累了,最后在收拾球场的时候,变得有气无力的。
木兔光太郎拿着拖把耍赖不想拖地,瘫坐在地上,“不想拖!真的好累啊!”
“再不拖的话,一会儿保安大叔回来催的哦。”黑尾铁朗在旁边催促。
“诶???可是好累啊!”木兔光太郎泄了气,瘫成了一滩水,都快黏在地板上了。
“不行,多一个人帮忙,我们能快点。”一旁黑尾铁朗是不会放过他这个劳动力的。
倒是坂上悟认真的一直跑来跑去在收拾。
又认真,又乖巧。
黑尾铁朗特意提了一句,“你看看你学弟,你做学长的不带头做个样子吗?”
听到如此,木兔光太郎勉强的把自己坐了起来。看着坂上悟忙碌的背影,好似一个人干了三个人的活儿,来回跑就一直没停下来。
他竟生出了想要逗一逗坂上悟的念头。
天气热的缘故,每个人都穿的是自己学校的队服,马甲无袖队服,短裤到膝盖以下,能露出双臂,还有小腿。
坂上悟本身就白,白的很过分的那种。
膝盖胳膊肘,脚踝都带着淡淡的粉色。
仔细看,坂上悟真的很容易脸红,可能因为皮肤过于白的缘故,只要稍微害羞一下,脸整个就红的不行。
木兔光太郎起了坏心思,在坂上悟拿着拖把拖到他这边的时候,他小声喊了一声坂上悟。
“悟!”
坂上悟听到了就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木兔光太郎喊他做什么。
就看到木兔光太郎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
他先是吓一跳,紧接着就被滚烫的温度给烫着了。
他时常觉得木兔光太郎的体温特别高,不然为什么每次触碰到他肌肤的时候,他都有一种被烫到的感觉。
但他现在又不敢抽出来,害怕因为自己动作幅度过大,被人认为一惊一乍的。
但是脚踝好似已经不像是自己的,单独那一块烫得已经不行了。
他撇过脸不敢去看木兔光太郎,只是说,“前辈?什么事儿?”
他单纯的觉得木兔光太郎是有什么事儿喊他,才这样抓住他的。
“果然……”木兔光太郎却没有直接回答坂上悟的问话。
而是认真的盯着他刚才自己手,握过的地方。
他的手握住了坂上悟的脚踝,而坂上悟的脚踝,现在已经红了一圈,要不是他知道坂上悟没有受伤,只有这一圈红的,真的好像是肿了。
随后他就得出了总结。
“果然,你好容易脸红啊。你连胳膊小腿也会单独的红诶,好神奇。”木兔光太郎感慨道。
再单纯的坂上悟也意识到自己被木兔光太郎调戏了,他假装生气的把腿抽了出来。
反驳道,“才没有。”
说着就继续跑着去拖地了,好似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般。
木兔光太郎却没听出坂上悟傲娇不承认的意思一般继续强调道,“明明就有,耳朵都红了!”
喊得还特别大声,坂上悟想要忽视都忽视不了。
脸本来就够红了,这下更红了。
好在体育馆现在没几个人,其他人也都分布在比较远的地方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收拾完了之后,坂上悟已经不想跟着木兔光太郎一起回宿舍了。
他觉得木兔光太郎在逗他,其实也没有生气,但就是故意不想跟着木兔光太郎一起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木兔光太郎事先察觉到了,在坂上悟刚要先走的时候,他自己就追上来了。
甚至还贴着坂上悟继续追问,“不会是生气了吧。”
“没有。”坂上悟否认道,这点事就生气显得他多小气一样。
“那你不等我一起走。”木兔光太郎嬉笑着,好似很喜欢这样逗着坂上悟。
“没有,前辈不是自己跟上了嘛。”坂上悟心虚的否认。
“是我自己的跟上的诶,你就是想丢下我!”木兔光太郎假装委屈的撒娇道。
“没有……”这下坂上悟更心虚了,“真的没有……”
怎么能叫丢下呢。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他理直气壮的事儿,木兔光太郎只是说了两句,他竟跟着心虚,否认了之后还怕木兔光太郎不信。
目光落在了木兔光太郎的身上想要道歉,结果就对上了木兔光太郎灿烂的笑脸,他的话还没开口,木兔光太郎就先说了。
“我知道,悟是不会丢下我的。”
好吧,一下更心虚了。
可问题是哪有一个前辈这么会撒娇的,而且是跟后辈撒娇的。
坂上悟说是这么说,却也吃这一套。
坂上悟也没想丢下他的。
说的他都有负罪感了。
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坂上悟想要一个人先走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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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奈川的合宿体验过程中,是过得又快又慢的。
过得过程中太累了,觉得很慢,但是临近要结束的时候,又觉得怎么会过得这么快呢?
练习赛打到最后好多人在知道跟谁打了之后,都条件反射的开始准备不同的战略。
当然队伍里面这么多人,拥有新的朋友也是自然而然的。
及川彻虽然不能说跟牛岛若利多和谐,但是牛岛若利也知道在加练的时候主动找其他学校的人一起训练了。
就记得有一次及川彻好像和牛岛若利单独的在角落争吵,当然应该算不上争吵。
是坂上悟去打水的时候偶遇的。
“下次不要再说,什么我应该去白鸟泽,你是谁,能决定我的人生?”
“怎么不说话了。”
“我跟你说,你等着吧,夏季联赛一定会打败你。”
当坂上悟听到他哥不算友好的声音的时候,坂上悟就没再走过去,以防撞见不该撞见的画面。
但紧接着就听到了牛岛若利也不知道算不算道歉的话语。
“抱歉,我只是建议。没想到回给你带来了困扰。”
牛岛若利说话想来都是平静的,但他声音雄厚,所以说什么都感觉有点不尽人情,不知道他的人都觉得他很凶。
不过坂上悟从来不觉得,可能是同为上一辈遭遇差不多的同事,他其实挺想帮牛岛若利说话的。
大概在牛岛若利眼中,他从没有没有瞧不起任何的对手,只是他的目标过高,目光只在前方很容易忽视掉落后的队伍中的人。
这也导致很多人觉得,他是不是很瞧不上弱者。
这么想,坂上悟总觉得自己的哥哥过得真不容易。
有他这个不太会社交的弟弟,又有气人的对手,还有个追赶着他情商也不太高的天才学弟。
明明他做什么都认真,加上性格好,情商高,可是事事都不顺。
坂上悟越来越觉得,是不是上辈子的自己其实也是哥哥心中的痛。
也是这一刹那,坂上悟好似想起来,哥哥在那场比赛看他倒下,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了。
“你怎么这样了。”
怪不得他会选择性的忘记。
他以为,这句话是哥哥嘲讽他一直以来坚持的选择,类似于,你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了?
这就是你要的生活,你要的未来?
还不是被唾骂侮辱谴责。
连健康的身体都作没了。
他真的以为哥哥是在否定当时的自己。
所以他不敢在面对哥哥,选择性的忘却了这句刺痛他的话。
可是他现在回忆起来了,哥哥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那种揶揄和嘲笑。
更多的是痛苦。
在心疼他。
是在对他已经废了的双腿,充满了不可置信的心疼。
问他怎么就把日子过的这么惨,好似再说,毅然决然选择离开家的你,为什么没有变得更幸福。
明明是坂上悟主动丢弃了自己的家,哪怕是因为逃避。
可是哥哥还是在再次难得见到他,第一句是关心他。
坂上悟听着哥哥对牛岛若利说的这些话,跟着也有些心疼。
比赛是残忍的。
哥哥的天崩开局就是和牛岛若利呆在了一个赛区。
被堵住的去路,和不能后退的后路,压抑着哥哥没办法有多余的选择。
坂上悟心想,自己要是多能站在哥哥的角度思考,也许上辈子他们两个也不会完全的各走两边,此生只剩死亡前的最后一面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牛岛若利走了,哥哥转弯遇到坂上悟的时候。
先吓一跳的是,坂上悟。
及川彻反而没吓一跳,可能根据灯光的影子早就发现了坂上悟站在一旁。
反正这也算不上什么偷听。
毕竟他们准备说的时候,坂上悟就到了拐角。
这是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及川彻无所谓被听见,这是他一直想说的话,就算现在围了几百个人看着,说道歉的也是牛岛若利不是他,他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所以及川彻觉得没什么,但是自己的弟弟,他还是打算说两句,“他……对,就牛若,喊着要和我道歉的,不是我强迫他的,我可是很好的一个人的……”
听着像是怕坂上悟误会一般。
然而他自己这样说完又觉得有点突兀,也怕他弟觉得有什么。
只是还没开口准备说第二句的时候。
他就被坂上悟倏然抱住了。
抱住的那一刹那,及川彻愣住了,在愣住的下一瞬间,他意识到,在这段日子的弟弟已经又长高了。
“干嘛呀这是,突然这么肉麻。”看得出来,及川彻努力的不让自己在意。
总觉得坂上悟想安慰他。
他是哥哥,还轮不到弟弟来安慰。
但紧接着他就听到弟弟的声音。
“哥,一直以来,你真的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