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跳给你看了?
但他还是察觉到了对方漫不经心回答下几分微妙的异样,迟疑了一会儿。
“你还生气呢?”
哦,对,刚刚对方为了关屹瞒他、躲他、骗他来着。
这事在祁砚衡这里本来已经过去了。
但他面不改色地应道:“嗯,但生气又能怎么办呢?”
冉照眠理亏:“要不我补偿你,你想要什么?”
祁砚衡的脚步停了下来,补偿?
他垂眸看着正望向他的人,安静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
“里面有人在打牌,一起?最后你赢得的筹码最多,我就放过你。”
见人不说话,祁砚衡问道:“或者你想玩别的?”
冉照眠摇摇头:“不用,这个可以。”
他只是有些奇怪,就这样?那对方也没得到什么补偿啊。
祁砚衡笑了笑,解释道:“输了也不用担心,筹码只是作为游戏道具,不会兑换金钱。”
“那你们玩起来会不会没有胜负欲?”
“会真心话大冒险,掏心里话和创造黑历史更有意思,不愿意履行的除了喝酒,还要算作欠一个人情。”
冉照眠点点头,这样玩确实更有趣,要是得了一个人情,更是赚了。
他正要跟着继续走的时候,脚步陡然顿住,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等等,我就穿这样过去啊?”
早知道今天有这么一遭,他一定好好拾掇拾掇再出来。
冉照眠只觉得开学时候的诅咒重返,明明他每天都巨漂亮的,好吗?!
就今天心情不太好,被余弥拉出来喝酒玩游戏放松,难得懒了这么一次。
可恶啊!
祁砚衡回头看了他一眼,挑了一下眉:“没那么多讲究,已经很漂亮了。”
“很?那就还有‘更’?”
祁砚衡忍着笑,非常有眼力见地更改话术:“已经最漂亮了。”
对方似乎是随便拿着件外套就出了门,现在外套搭在小臂上,里面只穿了件宽松白衬衫和浅色裤子。
如果不是这个天气更应该穿毛衣,衬衫是因为室内温度高才特意换上的以外,他这一身确实不像是来夜店玩的。
太过干净了,和周围各种出格大胆、奇形怪状的衣服也太不一样。
虽然这身着装不适合这个场合,但不代表他不漂亮。
略微宽松的衣服愈发显得人清瘦单薄,身形漂亮修长,单单是立在那,气质仪态就已是过分出挑。
不管他穿什么,其实都是衣服在沾人的光。
所以祁砚衡说得坦然无愧,本就不是瞎说。
冉照眠因为这句夸赞,神采迅速飞扬起来,分外得意。
接得比对方夸得还心安理得,他就是最漂亮!
祁砚衡笑着看他的眉眼,突然有些想添点别的。
想了想,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枚几何线条镶钻设计的胸针。
那是他出门时突然觉得有些冗余的存在,所以取下来放在了口袋里。
现在到底还是有了用处。
他站在对方面前给人佩戴好,冉照眠垂着脑袋看他手指的动作,灵活利落。
等戴好后,他要抬起头来,就发现对方的手臂绕过了自己的颈侧。
他整个人顿住,祁砚衡伸手把他敞着的领口以一个更大的角度翻折了过去。
于是脖颈锁骨线条愈发突出,整个人也更显随性纵意。
祁砚衡垂眸,对上了对方看过的目光。
他自然地移开视线,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取下了食指上的一枚银色戒指。
那其实是一枚齿轮互相嵌合可以分成两枚的戒指。
他分别放在对方衣服内外,再齿轮合拢,像一个夹子般,将一侧领口固定住。
两人离得有些近,整理领口时,祁砚衡的目光难免会流落到对方的脸上。
其实很多人觉得冉照眠可爱,大概都是因为他的性格以及言谈举止。
单纯脸来说,他并不是那种可爱稚幼的长相。
因为五官轮廓流畅,侧脸从眉骨到高鼻,线条起伏,并不带有肉感的憨态,每一处都是精致的。
而眼睛是最能代表一个人气质的五官,寻常人一眼看去,只觉得他眼睛大。
但再看,就会发现眼型并不是钝圆。
内眼角收束,眼尾向上,连带着黑睫压出的那条线和扇形双眼皮延展的轮廓也是向上的。
他整个人看起来太轻盈通透了。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特质的外貌,一般人都想象不出来,他出现在酒吧夜店会是什么模样。
可一旦看到他出现,又丝毫不会觉得奇怪别扭。
祁砚衡其实还有点想添些别的色彩,冉照眠那样的模样气质,或浓或淡都很合适。
但衣服到底是基础款,添多了反而累赘,现在领侧的一枚银环和款式简约的胸针就够了。
冉照眠乖乖站着由他整理,对方有品位得十足明显,他丝毫不怀疑他的眼光。
见祁砚衡不动了,他才仰头看向他。
就见这人视线微微下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是冉照眠问道:“好了?”
祁砚衡看了看他裸露的肩颈,因为清瘦锁骨突出,凹陷明显,划动的霓虹灯光在双侧的小窝阴影处流转。
他突然伸手道:“戒指,还我。”
冉照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