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贺两腮塞得满满当当,生生吞下了,应了声:“知道了,老大!”
周祈安又道:“带八百营的人去。”
老爷子高瞻远瞩,训练出的八百营不仅各个武功高强,更是能文能武,武力、智力都在线。
段方圆应道:“我来安排。”
“好。”
萧云贺看周大人已经谈起了公事,便放下了碗筷,张一笛也放下了,两个人都端正坐着。
徐忠将领们一看这阵仗,也纷纷撂下碗筷,徐忠怔了一瞬,也不吃了。
周祈安道:“你们吃你们的。”说着,又看向段方圆,“你吃了吗?”
段方圆道:“确实还……”说着,抚了抚肚子。
“你也坐下一块儿吃。”
话音一落,张茂茂便又自动往下退了一个座次,冲勤务兵招了招手,小声吩咐道:“再添一副碗筷。”
段方圆端碗吃饭,其他人便也拿起了筷子。
周祈安又看向徐忠,问道:“听说徐大将军把两州粮商的仓窖也给扣下了。”
徐忠刚拿起筷子,还没来得及夹菜,便看向了周祈安,应了声:“啊对。”顿了顿,又道,“孝敬皇上嘛!”
周祈安问:“这些仓窖都在什么位置?”
“都是粮商私人的仓窖,东一个西一个的,口头也不好描述。”徐忠道,“哪日燕王得空,我跟几个将领,亲自带燕王走一趟。”
“好。”周祈安又问,“这些仓窖,此刻是徐大将军的兵在看守?”
“啊对。”
周祈安道:“先由徐大将军的兵力看守,往后也要换成京军。如今,这些粮食都是皇上的,除了我有皇上令牌,其余人等,一粒米都不能动,否则便是贪污皇粮。”他顿了顿,喝了口茶,又说道,“敢贪一粒者,剁手指,敢贪两粒者,下锅烹了,这是皇上原话。”
“燕王这话里话外,都透着赤.裸.裸的不信任啊!”一员将领道,“又要我们退出城防,又要把看守仓窖的兵,都换成京军。既然如此,燕王还留我们在这儿做什么?我们都退回西南,把两州让给一万京军算了!”
“是不信任。”周祈安坐在凳上,两手握在大袖袍下,直白道,“要我信任,倒也得做出点值得让我信任的事情。各位留守两州,是皇上决议,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再者,我留各位也有用处。”
那将领拿乔道:“什么用处?”
不就是怕靖王残部万一联合起来反攻,他们一万京军抵挡不住嘛!
周祈安道:“修缮城池。”
按道理,修缮城池这种事,应在当地征收徭役。只是经过战事,城池大面积遭受破坏,全靠征收徭役,实在是要苦了百姓。
既然徐忠大军在两州犯下罪行,那便让他们来替。
军里的伙食这么好,大家各个吃得身强体壮,也正好让他们出出力,免得一身使不完的牛劲儿,都用来欺负百姓。
“修城池?”那将领腾一下便站了起来,说道,“让我们去盯着徭役修城池,我们都嫌烦呢!居然叫我们的兵去修城池?皇上知道这回事吗?”
“皇上会知道的。”周祈安道。
那将领别过脸,倔强道:“谁爱去谁去,我的兵可不去!”
“随你。”周祈安道,“不过如今,我说的话便是军令,胆敢违抗军令者,杖一百。”
老爷子一条条定下来的军规,算是让他给背明白了。
听了这话,那将领梗着脖子不说话,坐也不是,继续站着也不是。
张茂茂拽了拽他,说道:“快坐下吧!”
昨天那孙仁成,全t身上下就剩一张嘴硬,此刻还在床上趴着下不来呢。
那将领“哼”了一声,硬生生地坐下了。
桌上杯盘狼藉,犹如一阵飓风卷过。
周祈安起了身,说道:“一笛、云贺、段方圆,随我进城。其他人,这几日先好好养伤,具体谁负责修哪座城池,待我现场查看,再与徐大将军商讨一番后,另行通知各位。”
几个将领应了声:“是!”
周祈安两手插着腰带,心情舒坦地走出了大帐,三人紧随其后,徐忠与几员将领起身目送。
而正往外走,便见张叙安迎面而来。
周祈安叫了声:“叙安兄?”
“燕王爷。”说着,张叙安走了过来,一边随周祈安往前走,一边问道,“我跟文宇,不知皇上有什么安排没有?”
周祈安正想说这事儿,应道:“皇上叫你们先行回京。收拾收拾行李,定个日子,我派人护送。”
张叙安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