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是个什么鬼称呼 贾琏听到他……
贾琏听到他的问题还愣了一下, 他上下打量着叶向晚,见他问得认真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此人出身普通却还有如此见识。
“你看着我做什么?”叶向晚微微蹙起眉头, 这人又想什么呢?奇奇怪怪的。
贾琏回过神, 笑了一下,道:“没什么, 你若是想要买那就买,不过一个铺子, 周夫人这个面子还会给我们荣国府的。”
如今的荣国府在这京都还有几分面子。
叶向晚心动了,但他手上的钱不够,思来想去只能打贾琏的主意,“我现在手里的钱不够,你借我两百两。”
贾琏手里的折扇敲打着手心, “我也没有这么多钱, 你知道的,我一个月不过十五两月钱,吃吃喝喝也不剩多少。”
叶向晚知道贾琏没有说实话, 就道:“你借我两百两,等我挣着银钱还你二百五十两。”
贾琏思索着没有立刻回答,叶向晚眼珠微转,一狠心,低声道:“大不了我送你两本画册,白送。”
“成交!”贾琏唇角微扬,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可莫要忘了你说的。”
叶向晚接过银票,头都不回地走向管事:“放心,大爷我一言九鼎, 说给你就给你,决不食言。”
“管事,我也不以荣国府的势力压你,三百两就三百两!”民不举官不究,可若是到了那一步,这点儿事说不定就会成为加码的码。
贾琏闻言眉头微挑,他本来还想着和管事说这件事,没想到叶向晚却提起说出来,倒是省了他的口水。
倒是昭儿和兴儿不解,明明借着荣国府的势可以少些银钱,晚二爷怎么又退让回去了?莫不是闲钱多?
去官府签了红契,自此这间铺子就是叶向晚的了。他看着手里的契约,脸上的笑容灿烂。
贾琏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也不禁笑了起来:“就这般高兴?”
叶向晚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有了这间铺子我就不靠你们荣国府吃饭,将来做什么事,也有底气。”
他没有理会贾琏,转头吩咐昭儿:“昭儿,回头你去买些柜台和架子放到铺子里,要尽快开张。”
“是。”昭儿急忙应下。
贾琏好奇问道:“你打算卖什么?”
叶向晚轻咳一声,眼中浮现出一丝尴尬,“就卖些小玩意儿,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想打探敌情和我抢生意?”
贾琏无奈又无语,他忽然想到一事,往叶向晚那里走了两步,紧挨着他:“你莫不是想卖那些东西?”
叶向晚装傻:“什么东西?”
贾琏已经从叶向晚尴尬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眼角不由微微抽搐了几下,他还真是会卖。
回到府中,贾琏叹着气躺到小榻上,愁眉不展地叹气。
叶向晚将店铺的红契收到自己的箱子里,“好好的叹什么气?”
一般情况下,他和贾琏还是能够和谐相处的,前提是贾琏别起什么幺蛾子。
贾琏想了想,道:“上次和你说过,我给一个贵人送生辰礼,这都好几日过去,一直都不曾有什么动静,我有些担心。”
“你担心什么?”叶向晚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担心自己的礼物主人家没有看见?还是担心自己攀不上那位贵人?”
“算是两者皆有。”贾琏忧愁地点头。
叶向晚不由嗤笑了一声,贾琏皱眉瞧着他:“你笑什么?”
“我笑你天真。”叶向晚将手里的杯子放下,眼神凉凉地将他从头到脚地瞧了一圈,“能被你这个荣国府的长孙称为贵人,想必身份贵重。既然身份贵重,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便是看见了你的东西又如何?难道你送的礼物还值得那位贵人巴巴儿的来见你?你说说你,除了这个荣国府长孙的身份拿得出手,你还有什么值得说道的?”
贾琏脸色有些不好,“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
“呵!”叶向晚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儿,“你说你值几个钱儿?你,文不成武不就,十足十的风流好色之徒,那位贵人是眼瞎了,才会觉得你是一个可以纳入麾下之人。再说,这上赶着的不是买卖,你想要入了贵人眼,就要拿出你的本事,得到贵人的另眼相看。想靠送礼走捷径,白瞎。”
贾琏被叶向晚说得脸色难看极了,心道:难不成自己就真的没有一点儿拿得出手的东西?
可他仔细想了想,自己似乎还真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叶向晚笑眯眯地凑过去,贴脸开大:“怎么?反思之后觉得我说得很对,无地自容了?无地自容就好,说明你还有羞耻心,有羞耻心就还有改造的机会。你若是连羞耻心都没了,那才是真的废物一个。”
贾琏沉默良久,他不得不承认叶向晚说得很对。若是前世,他听到有人这样说自己,他早就骂上去了,哪里还会真的反思自己。
可经历过生死之事,贾琏要比前世看得开。
他泄气地靠在软枕上,眼神放空地瞧着屋顶,“我不喜读书,在读书上也无甚天分,便是此时读书也已晚了。除了迎来送往,处理外面的琐事,我竟找不到自己该做什么,又该怎么做。”
“我之前给贵人送礼,就是想要找个靠山,或者是将我那五品同知动一动,或做个调动找个实职也好过如今这个虚衔,什么都做不得。”
他似乎真的将叶向晚当做自己要共度一生的人,将心里的想法和苦闷一股脑说了出来。
之前这些事压在他的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唯有和叶向晚吵闹斗嘴时才得一时片刻的喘息。此时将这些话说出来,他心里也轻松许多。
叶向晚听了他的话是惊讶的,他没想到贾琏还有这种觉悟,知道上进了,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他瞧着贾琏不似说谎,难道贾琏真的打算要上进了?
“做什么这样瞧着我?”贾琏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一双清泠泠的丹凤眼直勾勾看过来,心不觉就动了一下,喉结更是滑动了一下。他忽然想起,自从回来之后,这近一个月的时间,自己似乎都没有寻过欢。
如今瞧着叶向晚精致如画又俊秀清俊的脸庞,忽觉口干舌燥了一瞬。
贾琏的一双桃花眼专注地凝视着自己,让叶向晚有些不自在,风流轻佻又贵气十足的桃花眼,只看一眼就容易晃了神。
好在叶向晚知道贾琏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会被他的表象迷了心,很快就回了神。
他勾唇哼了一声,一个转身就在贾琏的对面坐下,“我只是好奇,你这样的浪荡子也有回头是岸的时候。”
“人都是会成长的。”贾琏垂了眼眸,心里突起的那丝悸动很快消失无踪,“难不成我还不能上进了不成?”
叶向晚道:“只是某人不要半途而废就成。”
贾琏没有说话,心道:半途而废?真要半途而废,我的命也要半途而废了。
“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那位贵人的青睐?”贾琏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能展现出自己的才能,关键他还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才能。
看在自己也许要被绑定在荣国府的份上,叶向晚好心给贾琏指了个方向,“你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你还是有些资本的。你要知道,你所求的那位贵人是谁?他又需要什么?你看看你自己又拥有什么,也许你会知道该怎么对症下药。”
贾琏闻言若有所思,那位贵人是即将被圣上禅位的下任帝皇,按照前世轨迹来看……
此时他的脑子转得飞快,省亲、安南王战败接受和亲、王子腾逝世······战败和亲,皇上未必不想再战,只是或许国库空虚无法再支持一场战事。不然后来自己被流放边疆的时候,圣上不会一雪前耻,对外开战。
而王子腾逝世······贾琏蓦地紧攥双拳,王子腾手握兵权,又是勋贵,背后站着的是忠于太上皇的勋贵,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如今想来也许他的死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因为皇上想要收拢兵权。
想到这里,贾琏心神清明一片,长久以来迷迷糊糊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一点,前世他到了边疆也曾经想过这些事情,只是他不敢深想,就那样浑浑噩噩的直到死亡。
如今想来,才知道,也许恭靖王早已经在布局除去朝中尾大不掉的勋贵,打掉属于太上皇的势力,得以真正掌权!
贾琏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真的可以凭借自己一人之力,在皇上要注定除去朝中勋贵的时候,保全贾家吗?
叶向晚见他陷入迷茫,就道:“事在人为,不努力怎么知道自己不行?不要说你现在已经想要打退堂鼓了。”
贾琏回过神,眼里的迷茫转而变为坚定,是啊,事在人为,不努力一番,怎么知道自己不会成功?
兵权……贾琏皱眉沉思,虽然贾家祖上是军功起家,但传到他这一代,已经隐隐弃武从文,贾家在军中的势力也已经淡去。俗话说,人走茶凉,也不知此时贾家在军中的人脉还有多少。
更何况,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算得到这些他也拿不住。倒是钱财一途,于他算是个捷径。
一点钱也许贵人不会看在眼中,可若是很多钱呢?想来到时候自然而然就会入了贵人眼。而且他必须在这一两年内就做出成绩,不然等贵人登基之后,自己于他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锦上添花,素来没有雪中送炭来得好。
只是,贾琏不知自己该做个什么买卖,他不由抬眸看向叶向晚,“你说我做个什么买卖好?”
“我凭什么告诉你啊。”叶向晚白了他一眼,“空手套白狼,你还真会想。”
贾琏闻言眼睛就是一亮,忙起身凑到叶向晚身边,俯身为他揉捏着肩膀,言语间颇为讨好:“好晚儿,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帮帮我如何?”
听见贾琏的对自己的称呼,叶向晚浑身就是一哆嗦,“闭嘴!不许这样叫我!”
“好晚儿”是个什么鬼称呼!
第23章 支招 贾琏见叶向晚反应这样大……
贾琏见叶向晚反应这样大, 不由讪讪一笑:“你不喜欢那我不这样叫你就是。”
他不轻不重地捏着叶向晚的肩膀,讨好道:“若无意外,以后我们将一直生活在荣国府, 你我夫夫一体, 我好不就是你好。我是真心想要上进的,我上进, 你脸上不也有光?”
叶向晚听他提起这件事,眼神里不可抑制地浮现出一丝怒火:“你还敢提!”
他一把攥住贾琏的衣襟, 将贾琏拉到自己面前,怒道:“要不是你没用,我也不会和你这样的人绑在一起!”
贾琏攥住他的腕子,无奈叹气:“这件事也怪不得我,要怪就只能怪天意, 谁让你的八字和我太过相和。”
他知道叶向晚心里的郁闷和愤懑, 但他也没有法子。但凡他有一个法子,也不会将他这么一样悍夫留在自己身边。
难道他想时不时的挨打吗?
叶向晚没好气地松开他的衣襟,顺手推了他一下, “哼!”
贾琏继续道:“反正现在事情都已经如此,你再是不愿也无法,还不如顺其自然。”
见叶向晚不松口,贾琏想了想,就道:“不若这般,你和我说说有什么法子,若是可以,之前借你的那二百两银子我就不和你要了,如何?”
叶向晚闻言眼睛一亮,“当真?”
“当真。”贾琏笑着点头, 他还不至于撒谎骗他,毕竟二百两在他看来也算不得什么。若是真能做些买卖,很快就能赚回来。
叶向晚勾起唇角,“但不够。”
贾琏微微蹙起眉头,心中不禁觉得叶向晚有些贪心,可他瞧着叶向晚眼里的狡黠笑意时,又觉得是自己贪心了。天下掉馅饼,哪有这样好的事儿。法子是他想的,他想要多些保障也很正常,毕竟和自己相比,叶向晚只有自己,再无别的,想多攒些银子傍身也无可厚非。
“好,你说说,还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我都依你。”
叶向晚没想到贾琏为了自己的口风,竟如此舍得下本钱。
既然贾琏已经表现出了自己的诚意,他也没有再拿架子,道:“做生意嘛,一般人需要从小到大,但依你的身份,若是本钱足够,也可以直接一步到位。我确实有一法子,但要看你有没有这个魄力,敢不敢这样做。”
他揪住贾琏的衣襟,将人拉到自己面前,压低了声音:“若是幸运,说不得你可以很快得到那位贵人的青睐。但这个法子,没有你,日后我拿着也可以赚大钱,甚至可以代替你成为贵人跟前的红人,所以,你能给我什么?”
贾琏闻言心怦怦直跳,他咽了口口水,视线一直落在叶向晚不停张合的红唇上,“你想要什么?除了与我和离这件事我做不得主,其他的,只要你要,我一定会尽力给你。”
“哼!”叶向晚想要的被贾琏提前堵死,尽管没有兴趣开口,可为了不让自己被荣国府这艘沉船连累,可以慢慢将贾琏调教出来。
但想起贾琏刚才说的贵人,他有些担心,现在皇上好像还没有退位,贾琏该不会是想要战队吧?这队伍可不好站,若是站错了,轻则边缘化,重则可是会秋后算账的。
一个不好,说不定还会加速荣国府的沉船速度。
“在此之前,我要知道,你说的那位贵人是谁?”
贾琏有些犹豫,半晌儿他看着叶向晚含糊道:“反正是贵人,这个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不会给府上带来麻烦就是。”
叶向晚挑眉,松开他的衣襟整个人往后一躺,靠在软枕上,道:“那恕我不能告诉你,你在我这里毫无信用所言,谁知你说的那个贵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别啊。”贾琏急了,只是无论他在叶向晚面前如何伏小做低、满面讨好,叶向晚也不为所动。
贾琏被逼得唉声叹气,最后实在无法只能在他身边坐下,低语道:“好,我告诉你。那位贵人乃是皇族中人,掌管着皇族祭祀之事,不沾朝政,因此我才想着送礼走一走这位王爷的关系。只是这事说出去到底是不好听,因此我才犹豫着是否要告知与你。”
叶向晚见眼神真挚,不似说谎,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靠得住?”
贾琏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肯定点头:“靠得住,不然我也不会想着走他的关系。这位王爷和当今圣上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关系甚好,只是走一走关系,只要不犯下什么大错,不会出事的。”
他试探着伸出手攥住叶向晚的手臂,笑道:“此番是否可以告知,你到底有何法子帮我?”
叶向晚想了想,道:“告诉你可以,但我要占大头。”
贾琏想都不想的就答应下来:“好说。”
叶向晚见他这么干脆,笑了:“话可别说得这样早,我告诉你,虽然我说要占大头,但一旦这件事被你透露出去,咱俩还能不能保住这个方子可就不一定了。到时候别说占比分配,就是能给你我一成半成的,都是人家心善。”
贾琏听他这样说,不禁心头一凛,“何意?”
叶向晚凑到贾琏耳畔低语:“制冰之法。”
贾琏瞬间瞪大了眼睛,眼中瞳孔更是骤然紧缩。他呆呆地看着叶向晚,喃喃道:“可是我想的那个制冰?”
“不错,就是你想的那个制冰。”叶向晚点头肯定他的猜测。
贾琏看着叶向晚说不出话来,脑海中更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制冰?制冰!眼看着就要到炎炎夏季,若是这个时候推出降温寒冰,大赚一笔自是不必提。
可正如叶向晚所言,一旦拿出大量的冰出来售卖,早晚会被人察觉到,到时定会引来贪婪者的觊觎。
他虽然出身荣国府,但荣国府早已经只剩下表面光鲜,手中并无实权,不惧怕荣国府权势的人家,在京都中比比皆是。若是想要保住制冰法,唯一的法子就是找个靠山。而且这个靠山最好还是皇族贵胄。
可常言道,富贵险中求,若是叶向晚所说的制冰法为真,也许会敲开恭靖王府的门。
“如何?可是想好了?”叶向晚并不是随意和贾琏说的这个法子,而是深思熟虑之后,才选择将这个法子告诉贾琏。
为的就是日后铺路,若是荣国府真的要沉了,拿出这个法子也许可以保住自己。便是不幸,他还有其他的法子脱身。
贾琏抬眸看着叶向晚,眼里的坚定一闪而过,“好!既然要出头,一些险还是值得冒的。”
他握住叶向晚的手,道:“我要贵人青睐,你要银钱,你我各取所需。卖冰所得银钱,我只要一成,其余全都归你。”
“说话就说话,少动手动脚。”叶向晚抽出自己的手白了他一眼,“说得好听,到了后面若是真的有人找来,不定能剩下多少。”
贾琏笑了:“那到时候我的都归你,如何?”
“你一个吃白饭的还想拿分成,美不死你。”叶向晚下巴微抬,睨了他一眼, “不过卖冰这件事少不了你的出力,我也不能让你白出力,就当你我合作了,分你一成。”
贾琏闻言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那就多谢晚哥儿的慷慨了。”
叶向晚哼笑一声,对他勾了勾指间。
贾琏会意地凑过去,忽略着耳畔温热的呼吸,认真听着叶向晚的低语。
“就这么简单?”贾琏惊讶地看着叶向晚,眼里满是惊讶,他没想到制冰之法竟如此简单。
叶向晚道:“简单不简单的,也要看有没有人想出来。若不是我一个毫无背景之人贸然拿出风险太大,我也不会白白便宜了你。”
“是是是。”贾琏得到了好处也不介意叶向晚嘴上损自己两句,笑道:“是我占了大便宜,还要感谢晚哥儿肯给我这个机会。若我真能得偿所愿,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呵。”叶向晚笑了一下,“你这样的人,发誓就和放屁一样,说了就忘,谁知到时候你还记不记得我的好。”
贾琏闻言忍不住哑然失笑,他现在已经不会因为叶向晚损自己几句话而生气,“我虽然性子风流了些,不过人品却没有这般不堪。我说过的话,自然守诺。”
叶向晚不置可否地微微颔首,“谁知道呢。”
“那你等着看就是。”贾琏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我先去准备,等回来咱们定契。如今已经四月中旬,再过不久就该暑气上升,正是好时节啊。”
看着贾琏意气风发地走出去,叶向晚眼眸微闪,只希望贾琏的嘴巴可以严一些,不然到时候可就不仅仅有外人步步紧逼了。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东西,全都用来养活荣国府这一大家子。
到了晚上,贾琏满脸笑意地回来了。此时,昭儿刚将饭食放到桌子上。
贾琏挥手让昭儿等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执起酒壶给叶向晚斟了杯酒,笑道:“东西都备的差不多了,未免引人注意,我特意命人分散着买的。”
“只不过······”贾琏微微蹙眉,眼里闪过一丝忧愁,“只不过这京都药铺里的硝石还是太少了些,若是要售卖整个夏季,还是不够。”
“那就去外面买,总之要在夏季来临之前多多的买。若是能够买下一座硝石矿就好了。”叶向晚摇头叹息,不过硝石本就不好得,更别说还要成为硝石矿,那就更难得了。
贾琏也是摇头失笑,那这动静可就大了。更何况硝石矿本就难得一见。
叶向晚忽然想起一事,“像你们这样的人家,家中是不是从冬日就开始储存冰块以待夏日用?”
贾琏颔首,“不错。”
他见叶向晚面露难色,就知他在想什么,就道:“不必担心,便是存有冰窖,也不耽搁咱们卖冰。”
第24章 不是你要圆房吗? “为何?”……
“为何?”叶向晚不解。
贾琏解释道:“就算那些富贵人家建有冰窖, 也无法存到足够的冰块。像我们这样的家族,便是家里的主子也是要按照分配来用。如果我们的冰块可以推出,那些用度不够的自然可以花费银钱买来用。”
“是这个理儿。”叶向晚颔首赞同他的话, “不过现在时间紧迫, 只能先尽力买硝石了。”
“这个我来想办法就是。”贾琏拿起筷子吃饭,“你不必担忧。”
既然贾琏将外面的事情都揽下, 叶向晚自然也乐得清闲。
吃了饭,叶向晚趁着贾琏去洗漱, 就将自己说好要白送给他的画册拿了出来。他也没有仔细瞧,只是随手拿了两本就放到了床上。
贾琏洗漱出来后,他随口道:“画册放在了床上,你自己收起来,回头可别说我诓你没给送。”
说完他就拿着换洗的衣衫去了屏风后面洗漱。
贾琏本想着要下人进来给他绞干头发, 听到叶向晚的话就自己擦拭着头发走到床边坐下, 看到床褥上放着两本精美的画册。
他拿起画册仔细瞧着,之前没有看得太清楚,如今离得近些瞧得倒是清晰了, 那封面上的人物当真是精美无比,栩栩如生。
他满怀期待地翻开画册,当看到里面的内容时不觉就是一愣······
叶向晚洗漱好后换了寝衣就从屏风后走了出去,抬眼就瞧见贾琏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他也没有多想,边擦拭着湿发边走过去坐下。
“发什么楞呢?”
贾琏眼神游移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垂眸擦拭着自己的湿发,“没什么,就是觉得这画册挺不错的。”
“那是。”叶向晚得意地扬起唇角,“这些画册可都是我······”似乎意识到什么,他急忙刹住了这个话题, “你还挺有眼光,你说这样的画册卖出去,什么价钱合适?”
贾琏心不在焉道:“这样的画册一本少说也值个二十两银子。”
之前他买过的一本普通的画册要价已是三两银子,这样的画册意境画风雅致,人物精致逼真,实乃上等避火图。
“二十两?”叶向晚微微蹙眉,这个价钱算是不错了,反正进价很便宜,回头再弄个珍藏版、绝版什么的出来,一定有市场。
叶向晚擦干头发,很快就躺到里侧盖好被子准备睡觉。
忽然就感觉一抹气息逐渐靠近,他睁开眼睛侧眸看去,就见贾琏在往自己这边靠近,他眯起眼睛:“干什么?”
贾琏一脸无辜:“你我夫夫,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分开睡?再说了,我自醒来,就从未碰过人。你也知道,像我这样正值血气方刚的男子最受不得撩拨。”
说着话他的手就逐渐攀上叶向晚的胳膊,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肩头,眼神暧昧地在叶向晚精致的锁骨上流连。
叶向晚紧蹙着眉头,抓住他的手腕:“你有毛病吧?忍不住就提个姨娘伺候。再说了,你我不过是暂时连在一起,小爷可不想绑在你身边,连身都要卖。滚一边儿去,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贾琏就是有这种特效,每每对他有些改观,他总能在他的节点蹦跶,而后将那仅剩的好感给蹦跶没了。
贾琏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他扒拉着叶向晚的手,道:“这不是你的意思吗?”
叶向晚一头雾水,“你少来,分明是你见色起意,想要对我图谋不轨,寻欢不成还怪起我来了,你真是没品。”
贾琏忍着腕子上的疼,皱眉道:“怎么不是你的意思?你给我两本龙阳画册不就是在暗示我,想要同我行鱼水之欢,圆房吗?事到如今你却又不承认了。”
叶向晚总算是明白了贾琏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禁被气笑了,他松开贾琏的手,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贾琏毫不留情地嘲笑着:“你少自作多情了,我会看上你?那两本画册不过是我随手拿出来的,哪知道那么巧全都是龙阳画册。自己看得火热想要寻欢,还说什么我想要和你圆房,真是不要脸。”
贾琏被他的说得讪讪,没想到自己一直在纠结的东西不过是自己会错了意,但听到叶向晚对自己的嫌弃,他还是郁闷了,“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差劲?”
“难道你很好吗?”叶向晚不明白他是问出这句话的,他摇了摇头,重新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贾琏睡下。
“我可告诉你,你要找女人我不管,但必须是正经女人做姨娘的。若是被我发现你去外面鬼混,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为了避免贾琏忍不住去外面找花楼女子,叶向晚提前和贾琏说了清楚。他可不想贾琏染上脏病回来牵连自己。
贾琏没有回答,双手枕在脑后看着红色的帐子。说实话,如今生死不定,他也没有心情去找什么姨娘、姑娘的。
他侧头看着叶向晚的后背,满心复杂。其实忽略掉叶向晚的大力,他对他的观感还是不错的。毕竟叶向晚相貌俊雅,眉目精致,他也是挺喜欢的,可现在看来,他对自己是非常不喜欢。
想起叶向晚给他的制冰法,他忽然觉得这个人就这样待在自己身边也挺好的。可他知道,以叶向晚的性子是绝不会就这样待在自己身边。
他如今身边并无姨娘通房,他就已经这般不喜欢自己,若是他真的找来什么姨娘通房的,只怕他对自己就更加避之不及了。
贾琏叹了一声,反正他现在也没有想要姨娘的想法,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吧。更何况,他对叶向晚也没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想法,他们两个就先这么处着吧。
早上用膳时,叶向晚想起昨晚的事情,就道:“需不需要我和大太太说一声,给你安排个伺候的姨娘?免得你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小小伙子白白消耗精气。”
贾琏唇角微微抽了一下,“不必了,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叶向晚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再说什么,吃了早膳,昭儿就走了进来,“二爷,晚二爷,您的那间铺子都已经收拾好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是要去看看。”叶向晚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就带着昭儿出了荣国府。
他们出去不久,贾琏也带着兴儿出了府,他也有许多事要办。
到了铺子,叶向晚看着靠墙放置的一扇货架,货架前则是一张柜台,而里面靠墙的地方也是一扇货架。地方不大,这样布置刚刚好。
昭儿道:“二楼因不知晚二爷是要做什么用,所以小的还未曾布置。”
叶向晚满意地点头,“二楼不急,等以后添加新品再说,目前就先做仓库用。”
他看向昭儿,想了想,就道:“自我入了荣国府,你就一直跟在我身边,我有意让你做这间小铺子的掌柜,你意下如何?一个月底薪五两银子,若是铺子收益好,到了月底还有奖金拿,你能拿多少就看你能卖出去多少。”
昭儿听到五两银子眼睛就是一亮,虽然不知什么是底薪,但他听得懂什么是奖金,他有些意动,但还是问道:“不知晚二爷卖的是何物?”
叶向晚对昭儿勾了勾手指,昭儿会意附耳过去,听说要卖的是那种东西,昭儿神色有些尴尬。
“这东西你别看上不了台面,但这几样物品可都是你家二爷亲自验证过的,亲口得了他的夸赞。你好好想想吧,若是不愿也无妨,我再找人就是。”
昭儿有些犹豫,他舍不得那五两银子,虽然跟在二爷身边能够不时得到奖赏,但那奖赏也不是那般好拿的。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出卖自己得赏钱。更何况,虽然晚二爷这间铺子小了些,但也是掌柜,说出去也好听。
想了想,昭儿眼里闪过坚定,“晚二爷,小的愿意。”
叶向晚笑了,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等过几天我给你拿货,现在你先去给铺子定做一个匾额,呃······就叫合欢斋。”
昭儿默念了一遍,点头赞同,“不过晚二爷,这些东西就如您所言那般有些上不得台面,所以表面还是要有些遮挡才是,总不能一铺子都卖这些东西。”
叶向晚颔首,表示同意,“那就进些话本子、书籍之类的东西放在外面,咱们要售卖的东西放得隐秘些。”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钱袋递给昭儿,“这里面是二十两银子,你先去准备,到时候若是不够再来寻我。”
“是。”昭儿接过钱袋应下。
留下昭儿去做开张准备,叶向晚则是回了府,仔细挑选着要买些什么样的秘戏图和颜色话本去售卖。
到了中午时,贾琏忽然回来了,一回来就问他现在有没有新做出的香膏,他急用。
叶向晚见他神色焦急,心里有了猜测:“手里没钱了?”
贾琏笑得讪讪,他确实没有钱了,如今正值关键时候,手里没钱可不行。
叶向晚想了想,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箱子出来。箱子打开,里面满满的都是香膏。
“正好,我手里也没钱了,你拿去卖,到时候我要一百两,其他的都归你置办制冰一用。”
看到这么多香膏,贾琏眼睛都微微睁大了,他也不管这香膏叶向晚是什么时候做的,反正有就成。
他抱着箱子着急忙慌地就往外走,“你放心,我定不会让你的东西打水漂。”
叶向晚见状眼眸微转,贾琏这是有稳定的售货渠道啊,也不知道他都卖哪儿去了。
贾琏出了荣国府,也没有走远,直接去了东府找贾珍。
第25章 三合一(小修捉虫) 贾珍见到……
贾珍见到贾琏很是兴奋, 拉着贾琏的手就往屋里走,“好弟弟,你来得正好, 我正要寻你去。”
贾琏疑惑不解:“可是有事?”
贾珍小声道:“你之前卖于我的那三盒香膏已经用罢, 所以我正想着去寻你再买几盒。”
贾琏心下惊讶,那可是三盒, 就这么几天就用完了?果然是珍大哥哥,自己所不能及也。
“珍大哥哥可是和我想到一处去了。”贾琏笑着拍了拍怀里抱着的小木箱, “可巧我那朋友又制得些许香膏,我倒是去得及时,抢来一些,立马就给哥哥送来了。”
说完就将木箱子打开,贾琏就愣了一下, 里面竟然还放着一本画册。他眼疾手快地将画册拿到一边, 露出下面的香膏。
木箱子本就不大,但里面挤挤挨挨放着的香膏目测也有十盒左右。
“珍大哥哥,你瞧, 这次可还满意?”
贾珍看到那些香膏眼睛都亮了,“妙极!妙极啊!”
他捋着下颌的短须笑得猥琐,“好兄弟,你开个价,这些我都要了。”
贾琏笑道:“珍大哥哥爽快,弟弟我也不和你多要,一千两,如何?”
贾珍闻言微微蹙眉,“上次三盒也不过是三百两,如今这箱子里也就十盒, 怎么也要不了一千两才是。琏二啊,你可不要糊弄哥哥我。”
“珍大哥哥,弟弟我哪敢糊弄你啊。”贾琏笑了,缓缓将箱子合上,“这香膏效果如何你也亲身体验过,上次给你的都是同样的香膏。这一次的可不一样,里面的香膏颜色不同,效果感受亦是不同,具体如何可就要哥哥自己感受这其中妙处了。”
他轻轻撞了撞贾珍的胳膊,挤眉弄眼地笑着:“弟弟还能诓骗你不成?况且弟弟还给你带来一样好东西,就当弟弟的好处送于你了。”
贾琏将箱子放到桌子上,才之前藏进袖子里的画册拿出来。拿出来之后他先打开快速瞟了一眼,见不是龙阳画册才放心的将画册递给贾珍。
“哥哥瞧瞧,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看着画册封面上的精致人物,贾珍虽然心里很期待,但面上还是故作平静道:“不就一本画册,哥哥我什么东西没见过。”
说着就不以为意地打开画册,刚看了两页,就心中燥热,脸颊泛着红,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啪”地一声,贾珍猛地将画册合上,一把拉住贾琏的手激动问道:“这画册你从何处得来?竟如此精致逼真,就连······你手中可还有此种画册?”
贾琏笑道:“这画册也是那位制作香膏之人亲手所画,目前他也并未画出多少,只这一本还是弟弟我软磨硬泡才让他匀了我,再多目前也是没有的。”
贾珍有些失望,“罢了,这样的好东西确实不易得。”
“这些香膏珍大哥哥可是要?”贾琏指着桌子的箱子问道。
贾珍抱住箱子往外走,“自然是要的,你先坐等片刻。来人,给琏二爷上茶!”
贾琏见贾珍走远挑起双眉,在椅子上坐下,眉眼带着得意的笑。果然还是珍大哥的钱好赚!不过珍大哥的钱也是真多。
荣国府
叶向晚边撸着猫爷,边翻着手里的话本子瞧。
【兄弟,刚才你家那个小白脸去了隔壁那一家。】
叶向晚撸猫的手一顿,“东府?你去过?”
说来也对,和贾琏玩得好,又臭气相投的也就隔壁的贾珍父子了。难道贾琏将那些香膏都卖给贾珍了?不过想想也是,贾珍荒淫更甚,遇见这样的东西,一定不会错过,只是不知贾琏是多少价格出的。
【当然去过,猫爷来这里好几天了,总待在一处好没意思,听我那些手下说咱家还有个隔壁,一时好奇就去看了看。】猫爷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那你看到什么了?”叶向晚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书。
猫爷忽然变得激动了:【那可多了,不过最多的还是当属隔壁夜夜笙歌,那动静······啧啧啧!】
它翘起胡子摇了摇脑袋。
虽然脸上都是毛,但叶向晚还是从它脸上看出了鄙夷和那一丝丝的向晚。
叶向晚看得稀奇,“怎么?羡慕了?你也想妻妾成群?”
猫爷瞬间炸了毛,【猫爷需要羡慕他?喜欢猫爷都能绕京都城一圈了,爷都不带正眼瞧的!嘁!一个下半身思考的老男人,有什么值得猫爷羡慕的!】
叶向晚闻言笑了,眼见着猫爷又要炸毛忙好声安抚着。
正说着,贾琏步伐带风地走了进来,满脸的笑意,看样子收获不小。
“如何?”叶向晚急忙询问。
贾琏笑着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一千两。”
眼见着就要专注于制冰大业,他也没有继续隐瞒叶向晚。
“一千两?”叶向晚讶异地看着他,没想到那些香膏竟然能赚一千两?要知道那里面他只放了十盒香膏罢了。
贾琏将事情说了一遍,继续道:“所以,到时候你打算定价多少卖出去?”
叶向晚抬眸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怎么?担心被你那珍大哥知道你敲他大户?”
贾琏尴尬一笑,“总归是兄弟一场,好说不好听啊。”
叶向晚想了想,道:“你三盒卖他三百两,这样,反正我这东西谁用谁说好,咱也不是用什么劣质材料做的,一百五十两一盒,还是他们赚了。”
贾琏抓住他伸出的手掌,笑道:“还是晚哥儿够兄弟。”
叶向晚白了他一眼抽出自己的手,“你该忙忙去,没事别来打扰我。”
他从那几张银票中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其他几张全都推到贾琏面前,“能不能赚大钱,可就要看你了。”
贾琏将银票收起来,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可是关乎他命运的事情,他可不会糊弄,必要精益求精。
时间匆匆而过,叶向晚的铺子在昭儿的准备下很快就可以开张了。
选了一个良辰吉日,放了几挂鞭炮,掀了匾额上的红布,就算是开业了。
因为铺子里的商品无法光明正大的售卖,所以很多进店的客人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出去。
不过叶向晚也不介意,反正这些人也不是他们的客户,那些富贵人家才是他们的售卖目标。
“昭儿。”叶向晚对昭儿招了招手,“你若是有空,可以去那些花楼推销一下。咱们的铺子里的货,只要他们用了,一定会成为咱们的回头客。对了,还有那些套儿、牙膏子、画册什么的,你也别忘了推荐推荐。”
昭儿有些难为情,但眼底深处却有着丝丝缕缕的意动。
叶向晚也理解,但还提醒还是要提醒:“你去归去,可不要惹出什么事儿来。想媳妇了,回头我给你做媒,明白吗?”
昭儿嘿嘿笑了笑,“听二爷的,小的一定会将咱们铺子里的货卖出去。”
他可是听兴儿说了,这些香膏可是连隔壁珍大爷都是抢着要的,肯定是上乘货。
既然将铺子里的事情都交给了昭儿,叶向晚就给了他充分的信任。和他交代了之后,他就带着小福悠悠回了府。
小福是贾琏知道他用昭儿做掌柜,新给他提上来的随从。叶向晚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和贾琏现在勉强算得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用他的人也无妨。
回到府上就见贾琏已经回来了,正悠闲地躺在榻上,惬意无比。
“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叶向晚走到盆架边洗着脸上的薄汗。
贾琏挥退伺候的清荷和红珠,悠闲地扇着折扇,笑道:“已经找到了合适的铺子,储存冰块的冰窖也已经着人在挖,剩下的就是等着去买硝石的小子们回来。你那边如何?听说你今儿开张?”
叶向晚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对,今日我开张,但我卖得东西不同别物,一时片刻是看不出收益如何,得先等等再说。”
“昭儿机灵稳重,办事周到,你放心吧。”贾琏笑道,“想来很快就有好消息传来。”
“但愿吧。”叶向晚叹了一声。
但没想到不过是第三天傍晚,昭儿就兴冲冲地回来,“晚二爷大喜啊!”
叶向晚当时正和贾琏用晚膳,见昭儿这样兴奋不由对视一眼,“何喜?”
贾琏倒是若有所思:“是你家晚二爷铺子里的东西大卖了?”
昭儿笑道:“二爷英明,确实如此。”
他看向叶向晚将自己这两天所做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之前小的听晚二爷您的话,就去了花楼,一开始那妈妈还不信,小的就白送她一盒,留了地址就出来。但小的也没走,就蹲在花楼外面,瞅着那些公子哥儿就上去搭话。虽然有几个不信,但也有几个半信半疑,小的都送了他们一盒,照例留了地址就走了。”
说到这里昭儿很是兴奋地拍着手:“谁知第二天下午,那些人就找来了,只那花楼的妈妈就将铺子里的香膏包了大半,其他的都被那些替主子来买的小厮包圆了。”
“趁此机会,小的也将那些画册、套儿、牙膏子都给推了出去。鉴于咱们的香膏珠玉在前,他们也都买了些回去。等到了今儿,还不到天黑,铺子里的货物便被一扫而空了!而且还下了定金。”
昭儿抹了把额头的汗,笑道:“小的回来,就是要问问晚二爷,咱们什么时候上货?”
“少吃多滋味儿。”叶向晚沉思一会儿,就道:“先不急,若是有客人上门,你就说现在货物正在准备中,请他们稍待些时日。”
昭儿有些不解:“为何?趁着这个机会不是该多多的卖才是吗?”
贾琏一扇子敲在他的额头,“蠢才!一下子将他们喂得太饱,可就失去新鲜感了。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吊足他们的胃口。”
合欢斋很快就步入了正轨,有昭儿在,叶向晚也轻松不少。除了供货和偶尔查查账,他就当起了甩手掌柜。
随着时间的过去,又一次的商品刷新时间到来了。
这一日,贾琏并未出门,和叶向晚一样,两人分坐在小榻的两头,一个写卖冰策划,一个拿着一本书,修长的手指头在书页上指指点点。
叶向晚在书页上点开系统商城的页面,看着上面的大礼盒心潮彭拜,老天保佑,这次让我开出一些上得台面的东西吧。
贾琏一直都在好奇地瞅着他,在戳什么呢?有不认识的字儿?秉承着为他排忧解难的心思,他慢慢踱步走了过去。没想到叶向晚太过沉浸其中,并未发现贾琏的到来。
“这个字儿不认识?”贾琏见他指着其中一个字,好心地伸手过去。
谁知就那么寸,他的手压在叶向晚正在点击大礼包的手指上。重力下压,直接将叶向晚的手指头给怼上了大礼包,大礼包就那么被打开了。
这让本想在求一求满天神佛的叶向晚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怒火!
似乎察觉到叶向晚滞了一瞬的呼吸,贾琏慢慢低头看过去,就见其眼中冒着怒火,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贾琏被吓了一跳,自己好像没干什么吧?至于这么生气?他寻思着自己也没有嘲讽他,不过就是很正常的一句询问罢了,他生得哪门子的气呐?
叶向晚见贾琏慢慢往后退着远离自己,深呼吸一口气,不气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不气不气。他这样安慰着自己,转头去看手里的书,实际上的系统页面。
忽然,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系统商城上面显示出的新商品:身体洗护、护肤套装、化妆套装。
好东西!叶向晚咧开嘴,笑得开心!恨不得狠狠亲亲系统,我的大宝贝啊!终于给他开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出来了!
贾琏原本想要跑出去的,但见叶向晚一会生气,一会高兴的模样,他心中好奇就没有跑,反正站在原地瞧着他似疯癫一样的神情。
【不错哦,这次宿主的运气很好。】
叶向晚咧嘴笑着,他也觉得自己的运气很好,哈哈哈哈!
他高兴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身边还有贾琏在,忙收敛了神情转头看过去。
贾琏见他看过来,小心道:“不生气了吧?”
叶向晚挑眉一笑,“放心,现在我心情很好,不生气。”
他走到贾琏身边,一把揽住贾琏的肩膀,“就是有个小忙希望你可以帮一下。”
贾琏咽了口口水,也不敢说拒绝的话,“你说就是,能帮我定会帮。”
“很简单的。”叶向晚按着他的肩膀在小榻上坐下,“我刚才想出一个新商品,绝对赚大钱。但到时候若是有人眼红,还是需要你这个荣国府继承人多多撑腰。”
贾琏一听是这件小事,当即就答应了,“原是如此,自然可以。你打算卖什么?”
叶向晚道:“胭脂水粉,那些内宅夫人,闲来无事也就只剩下打扮自己以悦自己的夫君,所以这些胭脂水粉一定很好卖。”
贾琏闻言蹙眉,似乎有些不看好,“京都城内,已有不少家铺子专门售卖胭脂水粉,其中不乏上等之货。若你的胭脂水粉并无稀奇之处,只怕不会有多少客人,毕竟那些高门夫人内眷皆喜欢去常去的铺子买这些胭脂水粉。”
“放心,我的商品自有其稀奇之处。”叶向晚信心满满,不是他贬低古人所制作出来的胭脂水粉,而是它们确实有不足之处。而他的商品恰好满足这些不足。不过在售卖之前,他要做好准备工作。
比如先买个合适的铺子。
如今叶向晚因为之前的小铺子赚了些钱,所以有足够的钱去买一个大小合适的铺子。依然是那个青雀街,他花了七百多两买了一间比之前大些的铺子,地段也更好些。
拿着官府的红契,叶向晚脸上的笑容灿烂。
贾琏展开折扇打趣笑道:“如今你可是比我富有了。日后还要晚哥儿多多提携。”
“好说好说。”叶向晚被他说得开心,“我打算好好装修一下我的铺子,还要找个掌柜。既然是卖胭脂水粉的铺子,还是女子方便些,因为后续我可能还会卖些别的商品。对了,我画了一批瓷器用来盛装一些护肤的香膏,就是不知能否烧制出来。”
这些瓷器都是他按照商城里那些护肤品的外观一比一复制的,就是想着给自己那些商品的来历打个掩护。毕竟什么都不做,凭空来得这些东西会让别人起疑。
“我瞧瞧。”贾琏闻言就要看看他的设计图纸。
叶向晚将自己画的图纸递给他,“给点建议。”
贾琏接过去仔细瞧了瞧,上面画的瓷器不仅造型精致华美,就连色彩都搭配好了,更显雅致,就连他瞧着都挺喜欢。
“不错,只是怕是要花不少钱。”
叶向晚摆手道:“无妨,我那间合欢斋可以源源不断的给我提供需要的银钱。况且一开始我也不打算定制太多,总是要先看看情况再决定定制的数量。”
听他这样说,贾琏也没有意见,“你心中有数就好,你若是放心,我让人去帮你办了这件事。”
叶向晚闻言笑了,“行啊,多谢。”
“互助,互助。”贾琏笑笑,毕竟他心情好,自己就不会挨揍了。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贾琏心中所想,叶向晚抿唇失笑,“我这个人,一般情况下,还是很讲理的。”
贾琏面上赞同地点头微笑,但心里却在腹诽,讲理?你什么时候讲理过?
事情商定之后,叶向晚和贾琏就分开行动。贾琏去给他找烧瓷的窑,而叶向晚则是给那间商铺设计装修,外加找一个女掌柜。
装修容易,就是女掌柜不好找。叶向晚接连几天出去,皆是无功而返。
贾琏安慰道:“女子做掌柜少有,若有需要一般都是老板娘出面。若不然你去牙行找找,买个合适的回来自己调教调教,应该也能得用。正好有个身契也放心些。”
“只能如此了。”叶向晚无奈应下,他还是想得简单了,正如贾琏所言,有身契更让人放心。
叶向晚带着小福去了牙行,很快就在管事带出来的人中选出了一个合适的。一个年约三十多的中年妇女,因为主家犯事,她们这些下人都被发卖,因为其是主母身边的陪嫁,所以嫁给了陪嫁铺子里的管事,做了名义上的老板娘,替主母管着一家成衣店,算是刚好符合他的需求。
为了让女子安心做事,叶向晚连带着她的夫君和孩子都一道买了。反正夫妻俩都做过管事,将来他再开店,她丈夫正好用上。
叶向晚并没有将他们一家三口带回荣国府,而是将他们安置在那间新买的铺子里。那间铺子后面是住房,正好可以给他们一家三口住,还能顺便替他盯着店里的装修一事。
况且,这是他的人,不是荣国府的。
回到荣国府,还没等叶向晚喘口气,贾母身边的琥珀就来了,说是老太太要见他,只能匆匆换了衣衫去荣禧堂见老太太。
“给老太太请安。”
贾母摆手让他起身坐下,“我听说这两日琏儿总是出去?”
说着她就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和琏儿成了婚,便也该管束着他,莫要让他频繁外出。若有正事便也罢了,我只担心他待不住的时常出去寻欢作乐。”
若是之前去了王熙凤,她也不至于这般担心,因为她知道王熙凤那性子会管束着贾琏。
只是如今换成叶向晚,贾母对他可以管束贾琏没有信心。
叶向晚闻言就笑了:“原是为了这个,老太太实在不必担心。二爷外出也是有正事要办。自从上次听了老太太的一番谆谆教导,二爷就羞愧难当,总想着做出一番事业出来。”
“哦?”贾母奇了,自己的话贾琏真的听进去了?
“若真如此,倒也不枉我唠叨他几句。”
叶向晚颔首,“确实如此,我问过兴儿,得知二爷从不去那些花街柳巷,这些日子频繁外出也是想着找找门路。”
贾母笑了,“这孩子,想要门路何必还要自己去找,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过是一句话罢了。”
叶向晚道:“许是二爷想要凭借自己的能力,不想依靠家中长辈。”
贾母闻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想说贾琏有什么能力,却又怕此话传出伤了贾琏想要上进的心,只能点头赞同:“也好,少年人,有心自己成事,我这也只有支持的。不过若是找不到,你就和他说,不必往外找,咱家自有关系。”
“是。”叶向晚起身应下。
和贾母说了两句,叶向晚正要告辞,就见鸳鸯拿着一封信急匆匆走了进来,“老太太,扬州来信了。”
贾母脸上立时满是笑意:“快拿来我瞧瞧。”
扬州?叶向晚听到扬州二字,脚步不由慢了一步,下一刻就听见鸳鸯惊慌失措地呼喊:“老太太!”
叶向晚急忙转身,就见贾母已经晕倒在鸳鸯的怀里,他快步走过去:“快去请大夫!”
“好好的,怎的忽然就晕了?”贾琏拉着叶向晚退到人群外头,小声询问着。
叶向晚低声道:“我也不知,之前鸳鸯拿来一封信给老太太,说是扬州来的。开始老太太还很高兴,可一转身就听见鸳鸯惊呼出声,再去看时,老太太已经晕了过去。”
“原是如此,怪不得。”贾琏闻言神色间有些唏嘘,“我有一位姑姑,早年嫁给了林家姑父,随着去了扬州定居,几年不得见一回。”
贾琏往围着的人群看了一眼,叹道:“只怕是扬州出了什么事。”
叶向晚轻蹙眉心,扬州出事?贾敏去了?贾敏是这个时间去的吗?
很快太医就诊了脉,道:“老太太到底是年纪上来了,不可受了刺激。”
贾赦忙问道:“如今是何情况?可有碍?”
贾政也忙询问着,脸上满是担忧,“还请太医直言。”
太医道:“无事,我一会儿开个方子,喝个两副就好。只是接下来要将养些时日,莫要多思多虑。”
贾赦等人闻言放了心,没事就好,等太医开了方子,忙着人去送了太医,连带去拿药回来。
让伺候的人将将迎春等小辈带走,贾赦就看向已经醒来的贾母,“母亲,究竟发生了何事?”
贾母红了眼睛,道:“是你们那小妹敏儿,身子有恙。我知敏儿的性子,若不是病体沉疴,她定不会来信报忧,你妹妹只怕是······”
想到此,贾母就一阵心痛,难道自己真的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吗?
贾政劝道:“母亲切莫如此悲戚,我这就派人去扬州探望小妹。”
贾母闻言也来了精神,“是要去看看,政儿,老大,你们快去备些上等的药材,并其他养身之物送去扬州。定要快些。”
“琏儿。”贾母忽然看向贾琏,“你如今是府上唯一长成的男丁,我想让你亲去扬州一趟探望你姑母。”
“啊?”贾琏有些错愕,这个时候去?
贾母见状皱眉,认为贾琏是不愿意去,不禁有些不悦:“莫不是你不愿去?”
“孙儿自然是愿意去的。”贾琏心中发苦,在贾母不悦的目光下只能应下。
叶向晚和贾琏回了自己的院子,见贾琏依旧闷闷不乐就道:“你打算怎么办?”
贾琏叹道:“若是以前,去了也就去了,只是如今正值关键时刻,这一来一回,没有两三个月是回不来的。可等那时候回来,只怕也早已过了卖冰的好时候。”
要说他对贾敏这个姑姑有多深的感情,那是说笑,毕竟他们并没有见过多少面。细细算来,自姑姑去了扬州,他们也已经十几年不曾见过了。
如果是他打算卖冰之前,他并不会推拒,可如今正是他想借助卖冰一事搭上恭靖王,从而摆脱上辈子的命运的重要时刻,他多少有些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门。
可老太太的命令他也不好拒绝,毕竟都是自己的长辈,怎好忤逆。
对于叶向晚来说,他只不过是这一切的看客。他从未见过贾敏,对贾敏也不了解,就算心生怜悯也做不了什么。他不是大夫,亦不是神医。
“但你已经答应了老太太,也不好反悔。除非前往扬州之人变动换人。”叶向晚提议,“不若让大老爷去?论情,大老爷和姑母的感情更深些。若是他去,岂不正好?”
贾琏闻言也是颇为意动,“若是如此,就要想个好的理由说服老爷才行。”
见贾琏已经做了决定,叶向晚也就没有再说。
事不宜迟,贾琏立刻就去贾赦那里,“老爷。”
贾赦对他的到来挺惊讶,“眼见着就要去扬州,你不去准备怎么来我这儿?”
贾琏未语先笑,上前一步端起桌上的茶盏递到贾赦手边,“有件事想请老爷拿个主意。”
贾赦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慢悠悠道:“什么事?说吧。”
“去扬州孩儿自然愿意,只是如今孩儿正值关键时期。”贾琏期期艾艾地看着贾赦,“所以想着来求求老爷,是否替孩儿走这一趟?”
贾赦茶也不喝了,抬眼瞧着贾琏,眼里充斥着嘲讽的笑:“关键时期?你一个纨绔子弟还有什么关键时期?莫不是偷懒不想去来骗老爷我替你跑这一趟?”
“孩儿不敢。”贾琏心知,若是不透出一点儿消息只怕贾赦不会答应,“孩儿确实有要事要办。”
说着就看了看堂中伺候的丫头,贾赦见状挥手让她们退下,“说吧,到底有什么猫腻儿不愿去扬州。”
贾琏凑过去低声道:“老爷不知,孩儿最近这些日子一直想着搭上恭靖王,眼看着就要成了,这个时候去,等回来怕是黄花菜都要凉了。”
贾赦闻言皱眉,“好端端的你搭恭靖王的线作何?”
自从义忠亲王坏了事,他就一直不敢再轻易下注,不然连累整个家族都要落得个干净。毕竟现在皇上可还在呢。
贾琏没有直言,只道:“孩儿总不能一直如此下去,文不成武不就,将来如何不得提前筹谋一番?”
他见贾赦沉思不语,继续道:“老爷,早前儿子可是听说了,今年圣上多次传来龙体有恙,咱们也得提前做打算。”
贾赦斜眼睨着他:“若是圣恩,恭靖王可比不得五王瑾王,毕竟瑾王的生母甄贵妃不仅得尽盛宠,还有整个江南甄家做后盾,选他不是更合适?”
贾琏也不能说得太过肯定,总不能告诉贾赦太上皇舍不得权利,所以选了一个母家式微,看起来没有根基的恭靖王最好拿捏吧?
于是他便道:“老爷可曾听说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话?”
“你的意思是······”贾赦欲言又止,莫不是圣上觉得五王和江南甄家联系太紧,所以排除争位人选?他想到此不由颔首,确实如此,外戚过大也不好。
“你有把握?万一错了,整个府都要跟着你吃瓜落。”但贾赦还是不敢赌。
贾琏闻言便道:“老爷放心,只是通个气儿罢了,毕竟您儿子我文不成武不就,就是上赶着过去想来恭靖王也看不上。儿子也不曾想过要得什么好处,只想着日后遇见什么事有个说话的就成。便是被人知晓,也无甚可说的。”
为了让贾赦答应,他也只是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了一下自己做的事情最好的结果。
贾赦考虑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好,那老爷我就帮你这一次。”
“多谢老爷。”贾琏闻言心中大喜,忙深深弯腰给贾赦施了一礼。
叶向晚见贾琏面上带笑的回来,知道他许是谈妥了。
果然,不等他问贾琏就将事情说了一遍,不过省去了关于恭靖王的事情。
“这样一来,之后的卖冰一事就不必担心了。”贾琏心头的大石终于消失,浑身都轻松许多。
“对了,你的瓷器已经在烧制了,要不了多久就能送来。你的那些东西可是都备好了?”
叶向晚点头,“差不多,已经在开始准备,等那些瓷器一到就能装瓶售卖。”
他已经有些等不及跃跃欲试了,马上就可以赚到大钱钱了!
贾赦很快就去和贾母说了自己要替贾琏去扬州走一趟,虽然贾母不解他怎么会主动要去,但也没有拒绝。毕竟相比贾琏,还是贾赦和贾敏关系更亲,他去更合适。
因着贾母催得紧,贾赦在下人将各种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之后,很快就出发前往扬州。
看着贾赦上了船,贾琏才放了心,得以专心去忙自己的事。
没几天叶向晚要的瓷器就送来了,因为第一批的瓷器并没有多少,所以贾琏直接让人装在木箱里送到府中。
小福将木箱打开,露出里面装得精致好看的瓷器,“二爷,这瓷器瓶子真好看。”
叶向晚拿出一个淡青色的瓷瓶仔细瞧着,瓷瓶被烧制成巴掌大小,其上烧制出凸起的青竹,整体又呈淡青色渐变,从瓶口的极淡青色逐渐向下晕染,看起来极其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