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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冲喜男妻 八月湖 24000 字 19小时前

叶向晚觉得他说得也不算错,那就到时候再做决定。

想明白之后,他就躺下安心睡觉。感觉到贾琏凑过来,他就伸手捏了下贾琏俊俏的脸蛋,“我觉得这几天,你愈发得得寸进尺了。”

贾琏握住他的手,脸上满是笑意:“就你这性子,我若是不得寸进尺,只怕你已往后退个好几尺。那咱俩的距离什么时候可以更近一步?”

他忽然叹了一下,“你这样的别扭性子,我前进你还能稍稍习惯些。我后退,你也后退,那我才是没了指望。”

叶向晚道:“这是人生大事,岂能随意定下?定是我觉得能行,可以了,那才是真的可以。”

“说得对。”贾琏又长叹了口气,“就只有我觉得煎熬,不过我甘之如饴。”

贾琏染上笑意的桃花眼中沁满了柔情和爱意,叶向晚一时瞧得呆了,忽然发现贾琏面上早前所带的轻浮已经消失不见。

怪不得都说相由心生,如今贾琏失去了那一层轻浮,整个人都变得稳重可靠起来。

“你现在变化可真大。”叶向晚不免感慨了一句。

贾琏笑了,“我变得不好?”

“好。”叶向晚也笑了,“来,先亲一个,再接再厉。”

贾琏一听整个人都来劲儿了,快速就亲了上去。

叶向晚敢说,他被狗撵都没这快!

贾琏好不容易得到他亲口允许可以亲一下,揽着人的腰就不松。

最后还是叶向晚将人推开,泛红的眼尾上挑着斜睨:“够了,你真拿我练习你那肺活量了。”

贾琏虽然不知什么是“肺活量”,但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此次亲亲已经结束。

他很遗憾,为何不能多亲一会儿?才刚入佳境就戛然而止,可想而知有多难受。

贾琏仔细瞅着他,叶向晚被他瞧得直皱眉:“看什么?”

“晚哥儿······”贾琏笑得荡漾,“要不要帮忙?”

叶向晚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被子的双腿不由交叠在一起,“不用!咱俩各自自力更生吧。赶紧滚蛋!”

贾琏见他真的不打算用自己,只能无奈又失望地起身去了屏风后自力更生去了。

而叶向晚则是整个人都钻进被子里,争取一丝声音都泄露不出去。他如今年纪并不大,才刚成年,所以那方面的事儿倒也没有那么热衷,他更热衷于养身。不想自己小小年纪就纵容自己消耗过度导致那方面不行。

等贾琏整理好自己时,叶向晚已经整理好自己,“我说你也消停消停,那天真废了你就哭吧。”

贾琏得意一笑:“小爷我天赋异禀,废不了。”

不过晚哥儿这话也有道理,万一晚哥儿嫌弃自己太废怎么办?

叶向晚安心睡下,贾琏则是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

第二天叶向晚醒来,就听红珠说林府的管家送来谢礼,“说是谢侯爷这般照顾林姑娘。”

叶向晚吃着饭,闻言也是疑惑不已,多谢自己照顾林妹妹?

“林管家说多亏了侯爷时常接林姑娘过来松快,如今林姑娘不仅心情放松,就连身子都好了许多。”

听她这样说,叶向晚似乎明白了什么,八成是林如海知道了养身丸的事。林妹妹本就心思聪慧敏捷,就算是一开始看不出来,时日久了也能感觉出来。

如今林如海回京,又将林妹妹接回家,总能发现这一点的。

“既然送来那就按照规矩记册入库。”

“是。”红珠将米粥盛好放到叶向晚面前,就躬身一礼退了出去,和清荷将东西记册入库。

吃了饭,叶向晚又没事干了,只能闲在屋里长草。再加上天气开始炎热,他没事也不想出去。

“侯爷,清竹溪那边来消息了,要您快些过去看看。”李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叶向晚闻言忙扔了手里的话本子,提拉着鞋就出去了,“可有说是何事?”

李涛道:“说是童司匠造出来您要的那种纸。”

“当真!”叶向晚震惊不已,将鞋子穿上就往外走,“快备车。”

李涛快步跟上:“已经备好,正在府外等着。”

叶向晚坐上马车急匆匆往清竹溪赶。

到了清竹溪,刚进作坊就见童回迎了上来,脸上满是笑容,那笑就好似自己种的东西终于开花结果了一样兴奋,甚至是狂喜。

“听说你造出来了?”叶向晚迫不及待地问道。

童回不顾礼仪拉着叶向晚就往里走,“造出来了,只是不知可是符合侯爷心中所想的那种。故而请侯爷来瞧瞧。”

进了屋,就见桌子上放着一摞整齐的白纸。

童回拿了些白纸递到叶向晚面前,激动道:“侯爷请看。”

叶向晚接过去,一入手就觉得很软,颜色虽然不是后世那种纯白,但也已经很接近了。他揉了一张,很绵软。又撕了一张,柔韧度不错。又沾了些水,吸水性也不错。

“侯爷,如何?”童回见叶向晚脸上浮现出笑容,心里算是稳了。

叶向晚咧嘴笑道:“好!你做得很好!很符合我的预期!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他的那个造纸方子可还没有完全给他,没想到童回自己就能研制出来。果然是不能小瞧了老祖宗的智慧。不愧是宫廷御用的造纸师傅。

童回说到自己的老本行那是侃侃而谈,声音里充满了自信:“自从上次侯爷给我说了一个提议,我就······”

这期间当然也有失败的,但失败的多了,总能找出正确的法子。

叶向晚拍着童回的肩膀,感叹道:“童司匠,你可真是这个!”

他对童回竖起一个大拇指,“真是太厉害了!”

童回谦虚笑笑:“侯爷谬赞了,都是他们配合得好。”

“童司匠就不要谦虚了。”叶向晚笑道:“若是没有童司匠,我还不知要多久才能造出来这样的纸。这样,我造纸也是为了售卖的,到时我给你一成的利。”

“这······”童回有些犹豫,当初皇上下令选人时,可并未说过此事。

叶向晚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就这样决定了,童司匠可莫要拒绝,这是你该得的。一会儿咱们就把契约给签了。”

“多谢侯爷,那下官就却之不恭了。”童回拱手道谢。

“如今纸已经造出来,童司匠可还是要回去?”叶向晚想起童司匠还是宫廷师傅,不可能一直留在自己这个小作坊的。

童回道:“如今这等绵软纸张才刚刚步入正轨,总得将流程教会才能回去。不知侯爷什么时候派人过来管理这个作坊?”

“我先想想,会尽快把人派来的,这段时间还是要多辛苦童司匠了。”一时间叶向晚也想不到该派谁过来。

“侯爷言重了,这是下官该做之事。”

回到府中,叶向晚就开始思考要不要去买个人回来,但刚买回来的人只怕忠诚度不够。

他想了一圈,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纸巾眼珠微转就想到了法子。他起身将纸巾放进盒子里盖好,就命人备车去林府。

今日没有什么大事,也不需林如海当值,所以下了朝林如海就回来了。

“晚哥儿来了,你可是稀客啊。”

叶向晚笑道:“看来姑父这是明着敲打我过来的太少啊。”

林如海让他坐下,寒暄了两句就有丫鬟上了茶,“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没事儿宁愿坐在家中喂八哥儿都不出来,我还不知你。”

叶向晚闻言笑了,“还是姑父慧眼如炬,今儿来确有一事想请姑父帮忙。”

林如海押了口茶,惊讶地看过去:“找我帮忙?何事需找我帮忙?”

“姑父也知,我刚被圣上封为侯爷不久,府中人手不多,遇见事儿了就觉得捉襟见肘。”叶向晚叹气,“所以这才来请姑父引荐人才。”

他将带来的盒子打开,又将盒子推到林如海面前,“这是我那造纸作坊造出来的软纸,用来清洁最是适宜。但童司匠毕竟是宫廷师傅,如今纸巾造出自是还要回去。他一走,我那造纸作坊便少了管理之人,但想了一圈都没有合适的人,这才来求姑父给推荐一二。”

林如海拿起那纸巾,也为它的柔软而惊讶,“竟如此柔软?”

怪不得说用来清洁最是适宜。

他想了想,沉吟道:“我这儿倒是有一人,回京时我将扬州的铺子卖了不少,有几个掌柜一同随我回了京。这几日我正筹备几间铺子,只是京都繁华,一时间铺子还真不好找,这才耽搁下来。”

“其中一人名唤范青,家中曾经办过造纸坊,只是家道中落这才入了我的门下,管着售卖文房四宝的铺子。既然你那儿也是造纸作坊,他也算是合适。”

叶向晚颔首道:“姑父说合适,那定然是合适的。”

林如海笑了:“合不合适的,也要先看看人再做决定。”

说着就让人将范青叫来。

等了一会儿,范青就到了,给他们二人见了礼就站在那儿任由叶向晚打量着。

瞧着年纪不算多大,许是二十多岁,给人的感觉很是稳重内敛。

叶向晚对林如海微微颔首,林如海便将造纸作坊的事和范青说了,“你可是愿意随安佑侯去?”

范青点头,“老爷对小的有恩,老爷让去小的就去,都听老爷的。”

林如海无奈,“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若是想去那就去,不想去那就不去,不必非得听我的。”

范青沉默了一下,抬眼就看见桌子上的那一叠白纸,“这纸······”

叶向晚很大方的给他拿过去仔细瞧,“新产品,软纸。”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清洁用的。”

刚想说“写字怕是不成”的范青卡了壳,若是清洁所用那倒是刚刚好。摸着柔软的纸张,他还真来了兴趣,不知这样的纸是如何做的?

“老爷,小的愿意随侯爷去。”

“行,那日后你就是安佑侯的人了。”林如海叮嘱着,“日后都听安佑侯的。”

林管家将拿来的范青的身契给了叶向晚,叶向晚接过去就打算告辞离去,“姑父,这些就留给您用。若是好用,随时欢迎您去订购,到时给您打八折。”

林如海笑了,“若是好用定会派人去订购。”

等范青收拾好,叶向晚就带着他向林如海道别离去。

看着马车远去,林如海笑道:“这个晚哥儿,真是巧思不尽。”

林管家赞同地点头,不然谁能想到要为那事专门造出清洁的纸张来。

叶向晚没有带范青回府,而是直接带他去了清竹溪。

许是家中曾经办过造纸坊,所以一来到这里,叶向晚就觉得范青的眼睛都亮了。见到了童回之后,那相谈甚欢的,堪称忘年交。

见状,叶向晚也没有打扰他们,只说范青就是来接替他的,然后就坐上马车回府了。

造纸作坊的事告一段落,叶向晚也卸去心头一件事,安心的宅在家中咸鱼躺。

这日傍晚,叶向晚正在吃冰碗,就见贾琏紧皱着眉头,眼中似带着怒火走进来。

第97章 海禁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叶向晚吃下一口冰果碎, 口齿不清地问着。

贾琏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坐下,“津州传来消息, 那边儿的一个渔村被倭寇屠了, 死了两百多人。”

叶向晚手里的碗勺掉落在地,碎了一地的碎片, 鲜红的果粒藏在透明的碎冰沙里宛如一滴滴的殷红的血,“死了多少?”

“两百多人。”贾琏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叶向晚怒极, 抬手就在桌案上狠狠拍下,“难道就没有人管?!那里的官兵都在干什么!”

贾琏苦笑:“怎么没人管,只是靠近海边,他们杀了人抢了东西杀了人就走,等咱们的人过去, 他们早已经逃之夭夭, 怎么追?”

“咔嚓!”

贾琏刚将手放到桌子上,手下的桌子就四分五裂,上面的茶盏摔落地面, 碎了一地的残渣。

清荷和红珠听见动静进来,就见桌子、茶盏全都成了碎片,忙拿着扫帚将屋内的一片狼藉收拾好。

“侯爷,二爷,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犯不着打砸东西。”

红珠还以为是叶向晚和贾琏一言不合打起来,还暗道:现在侯爷的脾气真是好多了,若是以前,说不得二爷脸上又要挂彩。

摆手让她们下去,叶向晚扶额靠在小榻的软枕上, 想起前世的种种,赤红的眼中充满了杀意。

“早晚有一天打进他们家门口,让他们亡国灭种!”

听出叶向晚话语中浓郁的恨意和杀意,贾琏也是心惊,但想到倭寇的所作所为,也不再觉得惊讶,“倭寇狼子野心,又凶残狠辣,这样的种族就像藏在阴暗中的毒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来咬你一口。”

“我不打算要我那四成玻璃分成的利润了,还不如都拿去训练出一支强大的海军,将那些畜生全都赶回老家去!”叶向晚紧攥着双拳,胸腔里的恨意无处发泄,只觉得眼眸发晕。

贾琏见他脸色不好,忙坐过去揽住他,手放到他的背后为他顺着气:“何必这么大的气性,说实话,我也生气。但近海沿岸那边的倭寇和海盗由来已久,已经成了势,一时间根本解决不了。这事急不来。”

叶向晚靠在他身上,“我原以为咱们这儿已经够太平了,就算边境时有蛮人侵扰,可有边军在,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事。没想到那海边竟还有倭寇匪患之祸。”

“倭寇其实不难对付,只是你找不到他们的老巢,在海上我们占不到优势,所以这才让他们逍遥至今。”

“呵!”叶向晚冷笑,“不难对付?你以为倭寇的人数是一成不变的?你觉得他们见过咱们大周的繁华之后会安心缩在那个屁大点儿的地方?也许这些人只是打着前锋站,一旦我们不敌,他们就会像苍蝇一样呼朋结伴,喊来他们的同类,一点一点将我们的骨血吸食殆尽!”

叶向晚可太知道那些倭寇的习性了,倭寇的残忍是不用说的,不过这海上的盗匪还不一定都是什么人组成的。

“大周疆域辽阔,但也不能忽略海上,海上的领土也是领土。不管如何,海军是一定要有的。那些洋人可都是漂洋过海来到大周的。”

“都是蛮夷,茹毛饮血之辈······”

贾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向晚瞪地咽了下去。

“蛮夷?倭寇不也是蛮夷?杀了那么多人可是逮到了?”叶向晚冷笑,“如今海禁这么多年,海外到底是什么情况,没人清楚。咱们就像是个睁眼瞎,万一某天······”

贾琏被吓了一跳,急忙捂住他的嘴:“晚哥儿,你又在说笑。海外蛮夷,不足为虑,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

叶向晚白了他一眼,贾琏干笑着松开他的嘴,“咱们不是在说倭寇的事,怎么就说起这事儿了。”

见叶向晚不理他,贾琏就道:“其实圣上有意重开海禁,只不过海上的盗匪和倭寇总要清一清。只是这海禁是上皇所下的令,便是圣上有意,只怕那些和上皇站在一处的官员也不会赞成。”

“海上的商业可是很赚钱的,咱们的丝绸布匹、茶叶瓷器只要带过去就能带回大笔大笔的真金白银。若只是因为担心海盗倭寇就实行海禁,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这个道理谁不知晓?”贾琏道:“你可知当初上皇为何要下令海禁?”

不等叶向晚回答,他就道:“当初倭寇数次上岸杀人抢东西,海盗更是在海上劫掠商船,稍有不满就是杀人劫货夺船。便是出兵讨伐却也因为找不到方向和他们的老巢而作罢,反倒因为有些士兵不善水而水土不服损兵折将。再加上那时边境蛮人时常侵扰边境,周边小国又不安分,那个时候国库银钱不多,上皇精力不足,只能先下令海禁。”

“但海禁了又如何,依然抵不住偷偷入海的商户。谁都知道海上赚钱,出去一趟就能带回白花花的银子。海禁是禁了,但在那些官商勾结下,出海的照样出海。如若海禁一旦放开,岂不是有人要挤进去分一杯羹?你觉得那些老狐狸能愿意?”

叶向晚闻言抬起眼皮瞧他:“你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

贾琏笑道:“不过是听得多了就知道了。”

既然做了官儿,就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眼瞎耳聋怎么做事?

叶向晚忽然想起一事,“你说皇上有没有私底下派人去走私海贸?”

贾琏无奈地看着他,“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这事儿我就不知了,不过我猜应该没有。皇上一直都在京都上皇的眼皮子底下,有什么动作都瞒不过上皇。如今上位,国库里没钱皇上也是急了,正好玻璃也造出来了,出了海赚得银钱只有多的没有少的。”

扑买会上,那些还过欠银的人家放不开手买,就算如今订购了玻璃做窗户也没有买多少,不过是顶着孝顺的名头给家里长辈换张明亮的窗户罢了。

就这么点儿钱,一旦出了什么事,也是一把子都拿出去,剩不下多少。若是出了海就不同了。他们烧制得玻璃比海外做得还要好,还要通透,到时自会有贵族抢着要。

“不过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贾琏感叹了一句,谁不知道海贸赚钱?都知道,只是不愿意开海禁罢了。

皇宫

皇帝翻开一个折子手里的朱笔就顿住了,片刻后满怀欣慰地道:“还是安佑侯知道为朕分忧,竟舍得将之前分给他的玻璃红利捐给国库,为解决倭寇尽一份心力。”

黄内侍笑道:“安佑侯一片忠心,不管何事都想着皇上呢。”

“是啊。”皇帝点头,不管是玻璃,还是水泥都想着他这个皇上,都想着大周。

“老五那边如何?”

黄内侍道:“依然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什么异样。”

皇帝冷笑:“他倒是沉得住气,传褚海。”

“是。”黄内侍急忙去传褚海。

很快褚海就到了,“臣参见皇上。”

皇帝抬手让他起身,“你祖上曾任过水军将领,你对此可有了解?”

褚海闻言心里有了些猜测,“臣略有了解。”

“依你之见,若是要组建一支水军需要花费多少银子?”

褚海思索着回道:“若是战船一艘大概需白银七八千两,再加上招募水军的粮草和他们的训练等,若是千人的水军人数,一月大概就要花费数万两银子。如若是招募当地渔民,许是花费能少些。”

皇帝皱眉,少些只怕也少不了多少。他算了一下,如果只是数千人目前他还是负担得起的。

“朕有意重开海禁,恢复两岸通商。你先招募水军,朕有大用。”皇帝看着褚海的眼神很是锐利,“这件事朕交给你办,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朕唯你是问!”

“是!”褚海忙跪下郑重道:“臣定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皇帝摆手让他退下,看着手里的奏折想了想还是将其放下,起身出了御书房往上皇处去。

上皇知道他的来意后就将他训斥一通,海外蛮夷,如何与之为伍!

皇帝愤懑而去,满肚子怒火无耻发泄!

叶向晚都知道捐银子杀倭寇,自己这个老子可倒好,紧抓着手里的那点子权利不放,真是人越老越糊涂!

他才是皇帝,他说要开海禁,谁能拦着!谁都别想拦他开海禁!

如今满京城都在谈论着要开海禁一事,传得沸沸扬扬,就连在家里咸鱼宅的叶向晚都听说了,看来皇上是真的要开海禁了。

只是很快他就得知,有不少官员都在皇宫跪着请皇帝收回成命,理由就是上皇还在,如何就此更改上皇的决策?

但皇帝理都没理,就任由他们跪着。市井中都说皇帝不孝,但大部分的人都在观望,观望着海禁是否能开,他们好进去分一杯羹。

毕竟如今私下海上商贸一直都被一些人把持着,他们就算是想分一杯羹也找不到门路。

这日,叶向晚外出逛街,走着走着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儿。

李涛见他皱起眉头,问道:“侯爷,怎么了?”

叶向晚左右前后瞧了瞧,“总觉得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一样。”

李涛心中一凛,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人群来来往往,似乎并无异样。

第98章 抓人 李涛不信邪地仔细查看着……

李涛不信邪地仔细查看着身后周围的每一个人, 眉头紧皱着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很快就将视线落在两个身材矮小之人的身上。

他在战场厮杀多年,很容易就感觉到那种不一样的感觉, 通俗的来讲就是杀意。

叶向晚此时也注意到那两个身材矮小的人, 不为别的,只觉得那两人实在矮, 而且还长得很猥琐。

虽然也是黄皮肤,黑眼睛, 但!叶向晚直觉这俩不是什么大周人。而且他第一眼看到他们,脑子里就浮现倭寇人的模样。没办法,在这个世界上,长得个儿矮,还面容猥琐的人只有倭寇人。

“别看了。”叶向晚低声道。

李涛立时反应过来叶向晚也看了出来, 忙转过头:“侯爷?”

叶向晚转过身继续逛小摊子, 低声道:“我就没见过个儿矮成这样长得还异常猥琐之人,铁定不是什么大周人。一会儿你带人跟着他们,找到他们的老巢。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历, 跟着我是想做什么。”

“是。”李涛点头应下,原本他还不觉得,听叶向晚如今这么一说,还真觉得那俩人长得特别猥琐,还丑。

感受着身后的动静,李涛抽了抽嘴角,他们这么肯定自己一定不会察觉?还是刚才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凝视的那几息?

叶向晚在街上逛了几分钟,就转身和李涛往侯府走。

离开热闹的街道,逐渐来到幽静的长街,这里附近都是高官贵族的府邸, 平日里并无平民百姓来这里。好在那俩人还知道避人,躲在拐角处瞧着叶向晚进了府,脸上满是懊恼。

一串叽里呱啦的声音就从口中吐出,满脸的愤然。

另一个似乎在安慰着,俩人不甘地看了眼安佑侯府才转身离去。

刚走没多远,李涛就从墙头上跳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身后。

那俩人还挺警觉,不时往后瞧着,但每次都会被李涛躲过去。就这样一直跟着他们到了平民所居住的地方。

那是一个小院子,就在街尾,看地形若是出了什么事,很容易就可以逃走。

那二人在门上敲了三下,又敲了两下,等了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是个男人。

李涛瞧着他的长相和那俩人一样,眼神锐利,其中自带一股狠劲儿和阴鸷。

他左右瞧了瞧,看见不远处的一个墙角阴影处窝着一个小乞丐。他对着那个小乞丐招了招手。

小乞丐不解地拿着手里的破碗走过去,“大爷可是有事?”

李涛问道:“刚才进去那俩人你可知是什么时候来的?”

小乞丐还真知道,他这两天一直都在这儿乞讨,所以对此很清楚。

“他们一共七个人,五天前来的。似乎是外地人,说得话我都听不懂。那个领头的看人的眼神直勾勾的,可吓人了。”

李涛想了想,从怀里掏出四五个铜板放到他的碗里,“你帮我盯着他们一会儿,等我回来之后我再另给你赏钱,你可愿意?”

小乞丐眼珠子转了转,打量着李涛一会儿,“我不要赏钱,你能给我找个吃喝不愁,刮风下雨都淋不着的地方吗?”

他不想做乞丐了,饥一顿饱一顿的,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冻死、饿死在街头。他想有个吃喝不愁的地方,哪怕做个奴才都比小乞丐好。

李涛闻言笑了,“你还挺聪明,行,你帮我看着他们,等我回来我接你去个吃喝不愁的地方。”

“谢谢大爷。”许是知道不可喧哗,小乞丐就算是心里高兴也没有大声喊出来,“大爷,之前一共出去四个人,才回来俩,还有俩没回呢。”

“我知道了,你小心看着,不要被他们发现异样。”

小乞丐点头,“大爷放心,我一定好好看着。”

李涛看了眼那座小院儿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侯府

叶向晚盘膝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平板,平板上的画面赫然是李涛和那座小院!就连李涛和那个小乞丐的所有谈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小孩儿还挺机灵。”看到这个小孩,他忽然想到一事,等回头有时间开一座慈幼院吧。

叶向晚将这事放在了心里,就操纵着无人机飞到院子里。

院子里并没有人,而且屋子的门窗都紧闭着,他只能将无人机落到屋脊上,只能听到微弱的声音。

但已经足够,因为他听得出他们说的都是倭寇话。虽然他听不懂。

过了一会儿,房门忽然被打开,两人从房间里走出来,还是之前那两个人,不过一人的怀里抱着一个小箱子。

叶向晚看着那两人出了门,犹豫了一下,操纵着无人机跟上他们一同出了门。到了长街,才发现他们进了锅底捞。

这个时节天气热,虽然店中有冰块供应,但白天没有多少客人,大部分人都在晚上去。

“侯爷。”李涛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叶向晚收好平板让他进来。

“侯爷,已经查清楚了。”李涛拱手道,“他们一共有七人,就居住在喜乐街老姜巷子里一座一进的院子里,属下回来时小乞丐说还有两人未曾回来。”

“侯爷,您看可要属下带人将他们抓回来?”

叶向晚沉思着,抓是要抓的,只是要怎么抓才能一击必中是个问题。府里人有些不够,都是一些小厮常随,顶不了什么大用,若是李海他们还在就不用这般愁了。

“你去府尹衙门,就说本侯身上一件价值连城的玉佩被偷儿给偷了。人已经找到了,但未免人跑不见,借他几个人使使。”

叶向晚看着李涛,“务必要一个不剩的抓住,本侯要知道他们来这儿的目的。”

他要借助这几个倭寇给皇帝定一定决心!只是还有两人没有回来?那他们去了哪儿?如果知道他们来的目的,应该可以得知他们的下落?

“是!”李涛刚要走,兴儿就跑了回来,“侯爷,不好了!”

叶向晚皱眉,“出了何事?这般焦急?”

兴儿喘了口气儿,道:“刚才店里来了两个人,要了一个包间。原本一切都好,只是那两位客人忽然就说咱们的锅子不干净有蟑螂。掌柜看出他们在找茬儿,本想着给他们免了银钱就是,谁知他们却不罢休,非要见您不可!还说侯爷若是不去就是仗势欺人,欺负他们这样无权无势的老百姓。”

闻言,叶向晚眯起了眼睛,这么巧?早不干净晚不干净,那两个倭寇去吃饭就有不干净了。

“李涛,你先去借人堵着,一切听我命令。”

李涛点头应下,转身就出府去府尹那儿借人。

叶向晚则是和兴儿去了锅底捞,他倒要看看,那俩人执意要见自己到底所为何事。

到了锅底捞,叶向晚就在兴儿的带领下上了二楼的包间。

两个矮矬子坐在椅子上,见叶向晚进来便起身拱手见礼。虽然有礼貌但不多,两只眼睛肆意打量着叶向晚,眼睛里是说不出的感觉。

兴儿上前一步,怒道:“大胆!竟敢这般注视侯爷!”

一个倭寇拱手道歉:“侯爷见谅,我们是从小地方来的,不曾见过侯爷这样的富贵人,一时看呆了眼,还请侯爷见谅。”

叶向晚悠然展开折扇,唇角微勾着坐在椅子上,“就是你们说本侯的锅子不干净?”

犬养十四笑了:“侯爷见谅,我们有事求见侯爷,只能用这个法子才见到侯爷。”

叶向晚不屑地嗤笑:“想见本侯的人多了,你们算哪个排面的人?若不是你们用了这个下贱的法子,本侯也不会来见你们两个贱民。”

犬养十四和井边见二听懂了叶向晚的话,眼里闪过愤怒,但很快就压下,赔笑道:“侯爷说得是,说得是。”

“听你们口音,不是京都人,哪儿来的?叫什么名字?”叶向晚扇着扇子,语气有些不耐。

井边见二道:“不过一个小地方,侯爷也不知晓。我叫井二,他叫十四。其实我们二人来是有事要求侯爷。但侯府高门大户,我们求见无门,只能出此下策,还望侯爷见谅。”

“什么事啊?说来听听。”听着他们的名字,叶向晚心中嗤笑,指尖摸着扇上的玉坠儿漫不经心地问着。

“这······”犬养十四看了眼兴儿,“还请侯爷屏退左右。”

叶向晚嗤笑:“无妨,他是本侯的心腹,让他听着也无妨。”

见他们还在犹豫,叶向晚皱眉不悦,“说不说?本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两个贱民耗!”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门见山了。”犬养十四从一边的椅子上将一个小箱子放到桌面上打开,露出里面的银光闪闪。

他将小箱子往叶向晚那边推了推,“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望侯爷笑纳。”

叶向晚看了一眼,眼睛瞬间就直了,里面除了银锭子,就是上等的珠宝首饰。

此时他的眼睛睁得圆溜溜儿的,脸上浮现出喜色,将贪财的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

“你说你们来就来了,怎还带着礼物呢?这多不好意思。”

叶向晚贪婪地看着那些珠宝金银,那双冒着精光的眼睛陷在那些金银珠宝上拔都拔不出来,就连喉咙都忍不住滑动了一下,但嘴上却很正义凛然地拒绝。

兴儿虽然奇怪,但面上没有任何异色。这个时候,他要做的就是沉默,做好一个小厮该做的事儿,不给主子添乱就好。

犬养十四和井边见二见状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得意的笑和不屑的鄙夷。一开始他们还以为这位侯爷有多么霁月风光,没想到却是一个贪财的小人!

怪不得一个男子愿意做别人的玩物,还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就算是得到他们皇帝的嘉奖,也摆脱不了骨子里的那股穷酸和贪婪。

果然,这世上就没有不贪财的人,如果没有,那一定是财给得不够厚!

“应该的,应该的,我们用这样的法子引得侯爷烦扰而来,此物就当是我们给侯爷的赔礼了。”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他们还是要舔着一张笑脸巴结叶向晚。

“既如此,那本侯就不客气了。”叶向晚看着里面的金银珠宝脸上的笑意不见消散,小心地摸了又摸,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将小木箱合上。

“不知你们来找本侯所为何事啊?”有了钱,他的语气也好了很多。

犬养十四道:“我们来的地方小,土地贫瘠不堪,种出的粮食向来不够吃······”

“你们想托本侯给你们买粮?”叶向晚打断他们的话,“这事儿你们自己就能办,何苦还要来麻烦本侯。”

井边见二道:“不是买粮,听说京都出现一种新粮,似乎不挑田地,我们就想着······”

叶向晚抬手止住他们的话,转头对兴儿道:“兴儿,去告诉掌柜的,重新备一桌酒菜,再上一坛上好的迷云酒,本侯要和两位好好谈谈。”

兴儿看着叶向晚对自己打着眼色,似乎明白了什么,忙点头应下就走了出去。

下了楼,掌柜的就问:“上面情况怎么样?”

兴儿道:“侯爷让你备一桌酒菜,再上一坛上好的迷云酒。”

掌柜的不明所以:“咱们哪来的什么迷云酒?”

兴儿对他招手,附耳道:“迷云,迷晕,上好的蒙汗药下里面,不就是迷云酒。我还有事儿要出去一趟,一会儿劳掌柜你亲自送上去。”

说完兴儿就跑了出去,拿出十万火急的速度极速赶往喜乐街老姜巷子。

包间里,叶向晚还在和他们说着话,“你们是为了土豆?”

犬养十四眼睛一亮,“不错,不知侯爷手里可有?若是有,侯爷尽管开价!”

叶向晚沉默着,手里的折扇被合起轻轻敲打着掌心。

犬养十四和井边见二心中虽然着急,却也不敢打扰。

“如今土豆还未到收获的时候,且还被种植在皇庄,便是本侯也无法得到,怕是帮不了你们。”话虽然这样说着,但叶向晚却看向一边盛装着金银珠宝的木箱子。

犬养十四和井边见二根本不相信他的话,土豆是他献上去的,若是别人恐怕还拿不出来,但若是其本人去向皇帝求得一些,根本不费力。

“我们所要不多,不过一石就好,若是侯爷能帮我们拿到,酬谢是大大的。”

听到这句话,叶向晚的眼神扭曲了一瞬,很快恢复平静,只做垂眸考虑之态。

“私卖新粮可是触犯律法······”

犬养十四眼睛一亮,“此物本就是侯爷所献,侯爷不过是拿回自己所属之物,何来触犯律法?侯爷若是肯帮忙,我们定不会让侯爷白辛苦一场。”

只要能和这位朝中新贵搭上,日后便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及时知晓,也不必时时都被那些人拿捏着。

井边见二见叶向晚神色松动,忙道:“之前所赠送侯爷之物不过是见面礼,若侯爷肯交个朋友,将来每年都会有万万两银子敬上。”

叶向晚眼神一动,满意地勾唇笑起来,“阁下果然大气,不过是一石土豆,本侯应了就是。只是这······”

他的指尖轻轻点了点手下的木箱子,犬养十四及时道:“晚上就送上定金。”

“很好。”叶向晚欣喜地笑起来,这时,掌柜的也带着小二亲自送了酒菜上来。

“侯爷,这是您要的酒。”掌柜的将酒壶放到叶向晚面前,同时指尖在酒壶上敲了两下。

叶向晚摆手让他们下去,“莫要让无关之人打扰到本侯宴请好友。”

“是。”掌柜帮着摆好酒菜,就带着小二关门出去。

叶向晚拎起酒壶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酒,“此酒就当庆贺咱们合作愉快。”

犬养十四和井边见二见叶向晚也举起酒杯送到嘴边喝下,他们才放心地喝下去。

叶向晚瞧见他们的动作垂下眼眸,掩去眸子里的嘲讽,喝酒?谁会和他们喝酒,之前那酒液刚沾唇就被他给送到系统仓库里去了。

天衣无缝啊!

喜乐街老姜巷子

兴儿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就见李涛带着一众衙役躲在街角处往外瞧着。

李涛瞧见兴儿跑来,忙问道:“可是侯爷有事吩咐?”

兴儿弯着腰喘着气儿:“侯爷······说了,开始行动。”

“快!你们几个守住后边,你们几个守住门口,你们几个守墙边儿,千万不能让里面的人给跑了!”李涛迅速指挥着衙役行动起来。

兴儿没有在这里多待,传完话就返回锅底捞,免得给李涛他们添麻烦。

锅底捞

“来人。”叶向晚一声令下,掌柜就推门走了进来。

“侯爷。”掌柜看着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省的两人,问道:“可是要将他们绑了?”

叶向晚颔首,“绑了,装麻袋里送回侯府,不要让人瞧见。”

掌柜一挥手,身后麻溜儿进来几个小二,手脚利落地将那两人给绑了装麻袋里,抬着从后头下了楼,抬上马车运送回侯府。

叶向晚没有在锅底捞等李涛的消息,而是回了侯府。

老姜巷子

李涛等人没有从门进,直接翻着墙头跳了进去。

他们的动静不算大,却还是被屋里的人听见,一个个的拿着兵器从房门、窗户里跳出来。

见到穿着衙门服饰的衙役就知道自己暴露了,领头的四处看着,砍翻一个衙役就往外面跑。

谁知刚跳下墙头兜头就是一个渔网裹身。下一刻,明晃晃闪着寒光的刀锋就落到了脖子上。

领头之人目光恶狠狠地瞪着围着自己的衙役,真是一朝大意被犬欺!

李涛跟着跳出来就见到人已经被擒住,不禁笑起来:“多谢几位兄弟抓住恶贼!等我回了侯爷定不会忘了几位兄弟的辛苦。”

“李哥言重了,能帮到侯爷就好。”一个衙役拱手笑道。

李涛笑着回了一礼,“现在麻烦诸位兄弟帮帮忙。”

“好说。”一男子从里面走出来,“侯爷的事儿自当尽心尽力。”

衙役人多,很快就将这三个人绑好。正当李涛要带着他们走时,小乞丐拦住了他,“大爷,您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李涛还挺喜欢这个机灵的小乞丐,笑道:“不会忘记你小子,跟我走吧。”

小乞丐乐呵呵地跟着李涛一起离开了这里。

只留下两个衙役在这里看守着,毕竟还有两个人未曾回来。要将尾巴清扫干净,免得被那未回来的两人发现端倪。

叶向晚回了府,就将犬养十四和井边见二关入了地下牢房。这里还是上一任人家留下的,他一直都没有动用过,没想到有一天还真能用上。

第99章 问 看着地上睡得和死猪一样的……

看着地上睡得和死猪一样的两个人, 叶向晚冷笑着转身出了地牢,“好好看着,不要和他们说话, 也不要理会他们。”

“是。”看守地牢的常随腰间挂着一条绕成圈儿的鞭子, 恭敬地将叶向晚送出地牢。

在屋子里等了还没一刻钟,李涛就带着人回来了。

叶向晚让林管家给那些衙役送了封赏, 一个个的都是五十两的红封,领头的则是多了些, 六十两。

李涛道:“因还有两个人未曾回来,所以属下就请了两个衙役帮忙在那边看着。”

叶向晚闻言又将那两人的封赏给他,让他带过去。

“这个小孩怎么回事?”他见李涛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乞丐,好奇问道。

李涛道:“回侯爷,之前属下请他帮忙, 他不要银子, 说给他找个不愁吃喝,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地方。属下见他还算机灵,就将他给带回来了。”

他有些犹豫, 不知叶向晚会不会让人留下来,就道:“若是府里不方便,属下就将他带回去自己养。”

叶向晚笑了:“府里也不差这口饭,这孩子双目机灵,能抓住机会很是不错。你可有名字?”

他看向小乞丐,神色很是温和。

小乞丐有些不好意思,看着眼前这个温温和和又长得和仙君一样的贵人,他忽然生出一丝羞窘来,“我叫狗儿。”

“贱名好养活。”叶向晚笑了,却并无意思嘲笑之意, “我给你取个名字可好?”

小乞丐连连点头,“谢贵人!”

叶向晚想了想,“你是李涛带回来的,那就以他的李为姓,叫李明义,希望日后你可以成为一个知礼明义之人。”

李明义跪下拜谢:“多谢贵人赐名。”

叶向晚让他起来,随后叫来管家将李明义带下去。

李涛道:“就让他和我住吧,我们也算是有缘。”

叶向晚同意了,这本就是一件小事。

李涛去老姜巷子里继续监视那两个没回来的人,叶向晚则是带着小北小南二人下了地牢。

一进去,就听见清脆的鞭响声,外加不时响起的惨叫声和闷哼声。

小北道:“侯爷,若不然您先上去?我们来拿口供就是。”

叶向晚抬手止住他的话,“不,我要亲自去。”

他还有事要做,他要将那件事从他们的“口中”拿到。

走进去,一排五个倭寇都成大字型被铁链绑在十字木桩上。听见脚步声,那个阴鸷男抬起头狠厉地看着叶向晚。

常随一鞭子抽在他的脸上,“大胆!竟敢这般看着侯爷!”

说着又是三两鞭甩下,阴鸷男的脸上瞬间鲜血淋漓。

但那阴鸷男依旧狠厉地紧盯着叶向晚,“阁下就是安佑侯?”

口音有些别扭,叶向晚一听见这样的声音,心里就有一股怒火直冲心底。

他走过去,手轻抬,常随就将手里的鞭子递到他的手上,随即躬身后退站在一边。

叶向晚摸着手里的鞭子,上好的牛皮鞭,又浸了盐水,这滋味儿可是再酸爽不过。

他看着眼前的阴鸷男,紧紧攥着鞭子,扬起鞭子就狠狠甩下。一鞭子,就让阴鸷男的胸前衣衫绽开,肌肤上裂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但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样,阴狠地瞪着叶向晚。

他知道自己的力气大,所以未免将人一鞭子抽死,他顾忌着力道鞭打,只是总觉得不畅快。他干脆停了下来。

“你们来京都是为了什么?土豆?”

阴鸷男嗤笑,露出一嘴红牙:“阁下何不自己去查。”

叶向晚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转身就走到左边第一个犬养十四面前,“他不肯说,你呢?”

“你不守承诺!”犬养十四大喊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看走眼,“你竟然敢欺骗我!你这个奸诈的小人!”

“太激动了。”叶向晚摇了摇头,随后看了眼常随,“教教他规矩,在本侯面前怎能这般大喊大叫。”

常随闻言随后就拿了墙壁上挂着一条鞭子,走上前用力鞭打着。

犬养十四本想忍住,却不知为何那疼痛仿佛疼到骨子里一样,忍不住惨叫出声。

这惨叫的声音让身边的人都不禁哆嗦了一下,除了那个阴鸷男,眼神冷冷地看着叶向晚,眼里满是杀意。

叶向晚坐靠在椅子上,微微阖上双眼,瞧着二郎腿悠闲地品着茶。

聆听着耳边悦耳的声音心情都好了几分,只是这好心情忽然就停了下来。

常随道:“侯爷,此人已晕厥。”

叶向晚不满地睁开眼睛,“泼醒。”

真是不中用,这才多久就晕了?

一盆盐水泼过去,犬养十四醒了过来,浑身都打着哆嗦,脸色更是苍白。

叶向晚从椅子上起身,缓缓走到犬养十四面前,手里的鞭子抬起他的下颌,“谁是你们的老大?”

犬养十四微闭着眼睛,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对叶向晚的问话视而不见。

“你不说本侯也知道,是他吧?”叶向晚将他的头转向阴鸷男的方向,“你们都叫什么名字?你们从哪儿来?来京城的目的又是什么?”

犬养十四轻蔑一笑,“你,休想从我口中知道半个字。”

紧接着他又叽里呱啦的说着倭寇话,叶向晚被气笑了,“听说皇宫有一诏狱,诏狱内都是行刑的好手,说剐你一千刀,就不会少一刀。说让你留千滴血,就不会让你百滴血死去。”

“每一个进诏狱的人,不被扒层皮可是出不来的。不过你很幸运,本侯身边这个常随就会这一招,扒了你的皮做灯笼不费事儿。”

常随适时地拿着一把匕首过来,“侯爷,要扒吗?”

叶向晚摆手,“哎,咱们是礼仪之邦,要先礼后兵。”

常随恭敬应是,站在叶向晚身边,默默翻转着手里闪着冷光的匕首。

“侯爷不知,许是这人不知流程,倒不如小的将流程给他介绍一下,也免得一会儿太过害怕耽搁事儿。”

“还是你想的周到。”叶向晚赞同地点头,“那你就和他说一说。”

小北和小南对视一眼,脸上丝毫没有露出什么异色,冷傲地抬着下颌站在叶向晚身后,冷眼瞧着那些被绑的人。

他们刚才都听到了,这些人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一定不是中原人,说不得就是别国的探子。被绑也是活该!敢跟踪他们侯爷,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常随上前一步,对犬养十四仔仔细细地介绍着该如何剐、该如何扒:“要说剐,那需要讲究的可就多了,但若是手艺娴熟的师傅,一刀下去,那是薄薄一层······”

随着常随的介绍,犬养十四的脸色煞白,看着常随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两条腿都在打颤。

其实不仅犬养十四双腿打颤,脸色煞白,就连其他三个都是如此。

阴鸷男看着犬养十四冷冷说着倭寇话,叶向晚听不懂,刚要开口,就听见犬养十四和阴鸷男用倭寇话吵了起来。

叶向晚挥手,小北拿过一个黑漆漆的麻布就塞进阴鸷男的口中,那些叽里呱啦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眼看着犬养十四就要破了心里防线,他可不能让阴鸷男给毁了。

阴鸷男瞪着叶向晚,挣扎着晃动着铁链,眼里的杀意和怒火恨不得将叶向晚剥皮抽筋。

叶向晚冷冷看了阴鸷男一眼,就转头看向犬养十四。

犬养十四虽然依旧很恐惧,但不管他怎么问,他都不再开口。

叶向晚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不拘什么手段,给我撬开他的嘴。拎出一个做典型,炮烙、梳洗,都可以给他们试一试。对待倭寇,就不要把他们当人了。”

一听眼前这几个人都是倭寇,常随心中有了数,“侯爷,您放心,明儿就能有好消息。”

叶向晚将手里的鞭子扔给他,“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常随躬身应下,“侯爷还是先上去,这里脏污晦气,免得冲撞了侯爷。”

叶向晚微微点头,带着小北和小南出了地牢,将那些惨叫声抛在身后。

出了地牢,就见夕阳西下,以至傍晚了。

贾琏正好从外面走进来,一瞧见叶向晚脸上就扬起了好看的笑容。

“来接我?”

叶向晚心情不是很好,睨了他一眼道:“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刚从地牢出来。”

“地牢?”贾琏蹙起眉头,“好端端的怎么去了地牢?前任主家不知往那地牢塞了多少人,又死了多少人,总归是不吉利。”

叶向晚和贾琏并肩而走,“今儿心血来潮出门逛逛,就觉得有人在跟踪我,回了府让李涛反跟踪了过去······”

他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和贾琏说了一遍,“所以人都在地牢关着呢,只等他们吐口。”

贾琏道:“既然抓了倭寇,倒不如禀报圣上将人转交,也免得你沾手。”

叶向晚摇头,“我有要这样做的原因,只要他们开了口,明儿我就去见皇上将人交上去。”

贾琏牵住他的手,却觉他手有些凉,忙担忧问道:“可是身子不适?手怎这般凉?”

“没事,就是被那几个倭寇气到了。”叶向晚一看见那几个倭寇就恨不得将他们扒皮抽筋!

“他们现在落到你的手里,该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贾琏紧握住他的手,声音低沉且充满了肃杀之意:“只要有个活口随你折腾。”

叶向晚扯了扯唇角:“死了就不好玩了,要慢慢玩儿。”

贾琏轻抚着他的唇角:“不开心?我陪你去出出气?”

“不用。”叶向晚拉下他的手,进了屋在椅子上坐下,“只是累了,想歇歇。”

打得一点都不畅快,打一顿什么都没问出来不说,他自己的心火也出不来,倒是将他给气得够呛!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贾琏会意地坐过去。

刚坐好就见叶向晚靠在他的肩膀上,微微闭着眼睛。

第100章 自己去 贾琏一下一下轻轻顺着……

贾琏一下一下轻轻顺着叶向晚的胳膊, “累了就歇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叶向晚闭着眼睛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你现在说好听的话是越来越顺溜了。”

贾琏笑道:“对着你, 我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看着你就觉得心里高兴。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这样瞧着你就安心。”

“不知道李涛能不能抓住那两个人。”叶向晚坐直了身子看了眼外面微暗的天色, 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就两个人,李涛应该能够抓住。”贾琏安慰着, 随后就起身让红珠和清荷准备晚膳,“在地牢辛苦了,先吃饭,也许等你用完晚膳,他们就开口了。”

叶向晚冷笑:“那几个畜生可不会这样轻易开口, 等着吧, 总要见了血才知道害怕。”

清荷和红珠带着人布膳,贾琏拉着叶向晚起身去净手,“只要是人就会有恐惧的时候, 开口也只是时间问题。放心。”

叶向晚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却觉得没有什么胃口。

贾琏见状给他盛了碗米粥,“没有胃口也要吃些,不然怎么有力气去问供?不若我喂你?”

叶向晚接过碗白了他一眼,“我自己吃,偏不给你这个机会。”

贾琏摇头笑道:“哎呀呀,本想和晚哥儿多亲近一番,不想还是被晚哥儿你给看穿了。”

叶向晚被他这样一插科打诨,心里的烦躁也去了些,“少来, 快吃你的饭吧。”

贾琏笑了笑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吃饭。”

两人用过晚膳,喝了杯消食茶就打算洗漱。刚拿了衣衫就听见李涛在外面说话:“侯爷可是歇下?”

叶向晚当即就扬声道:“是李涛吗?进来。”

房门被推开,李涛走了进来,面上的神色有些不太好看,眼里有着些惭愧:“侯爷,人跑了,没抓住。”

叶向晚闻言就皱了眉头,“你们几个人还抓不住那两个人?”

李涛低下了头,“那两个人很警觉,根本就没有到院门,只到了附近就发现不对转身就跑。我们去追,但那两人很快就跑进了人群,黑灯瞎火的不好分辨,就没抓住。”

“人跑可就不好找了。”叶向晚叹了一声,京都不小,居住人数也不少。真往哪儿个犄角旮旯里一缩,要往哪儿找?

贾琏沉吟道:“那两个人就请府尹大人继续派人去找,尤其是城门口要仔细盘查,确保明天早上时那两人不会出城。等明儿地牢里的那几个人开口,你就将人移交给圣上。到时圣上自会派人严格排查。”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叶向晚进了里间拿了令牌,对李涛道:“你拿着我的令牌去见府尹大人,告诉他逃跑的是两个倭寇。倭寇刚在津州犯下滔天大案,这个时候来京都一定没有好事,要尽快将人抓到。”

“是。”李涛接过叶向晚给的令牌转身就往外走。

看着李涛的背影,叶向晚叹了一声,贾琏安慰道:“此时城门已关,便是他们想出城都没有办法,唯一的法子就是等明天早上城门开时混在人群中出去。”

“况且······”他看向叶向晚,“如今你抓了其余倭寇,也许那两个人正在想办法救人。”

叶向晚道:“若是他们真来救人倒是好了,正好一锅端了。”

只希望那两人不是贪生怕死的,真来了才好。

翌日,贾琏早早的就去上朝,叶向晚被他的动静吵醒也是睡不着了。

“天色还早,再睡会儿。”贾琏边系着腰带边道。

叶向晚摇了摇头,“不了,心里有事睡不着。”

他也收拾着自己打算去地牢看看情况怎么样。

贾琏想起他昨天的模样,就劝道:“若是生气就发泄出来,莫要憋着,回头再伤了身子。”

“知道。”叶向晚摆手,洗漱了之后就往地牢走,小北和小南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

贾琏皱眉默叹,若不是要赶着上朝,他也想去瞧瞧。

到了地牢,叶向晚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如何?可是开了口?”他皱着眉头抬袖掩鼻。

常随迎了上来,身上的衣服带着点点血迹,就连手上都染了血红,“侯爷,已经差不多了。”

叶向晚微微颔首,在常随的带领下往里走。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是浓郁。

到了里面,就见一排五个人,只有那个阴鸷男身上还好些,至于其他人与血葫芦无异,身上一块好皮肉都没。

其中一个的小腿上甚至露出森森白骨,可是将小北和小南吓得心骤停了一瞬,忙移开了视线看往别处。

叶向晚也被吓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缓缓走近,在距离他们三步远的时候停下。

小北搬来一张椅子,叶向晚在椅子上坐下,“谁先说?”

“我说!”

“我说!”

四个人争先恐后地喊着,生怕晚了一瞬,常随又要对他们施以刑罚。

阴鸷男愤怒地吼着倭寇话,那四个人也不再退让,他们甚至比阴鸷男还要愤怒地大喊大叫着。

他们受了一夜的罪,偏偏他什么事都没有,凭什么?他们宁愿一死也不要活受罪!

小南拿过麻布再将阴鸷男的嘴巴给塞住,阴鸷男狠狠瞪了眼小南,小南眼睛瞪得比他还大,怒道:“看什么看!小心爷挖了你的眼睛!呸!什么东西!”

叶向晚随便指了个人,“你先说。”

犬养十四抬起满是血污的脸,虚弱道:“我叫犬养十四,我们是从津州来的。”

听见“津州”二字,叶向晚就皱起眉头,想起前段时间贾琏和他说的关于津州的屠村一事。

“和我一起去见你的是井边见二,另外两个一个叫田中一次,另一个叫田中二次,那个一直阻止我们开口的是我们的小首领叫武田川。我们来京城除了要得到土豆外,还想要搭上贵人的路子,为我们传递朝廷最新消息。”

叶向晚默默听着,“你们还有两个人,去了哪儿?”

犬养十四咽了口口水,对叶向晚清楚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很是惊讶,“他们去拜访司农,若是从你这边不能得手,就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边得到土豆。”

叶向晚摆手,“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问。”

常随和小北、小南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很是不放心叶向晚单独待在这里。

但叶向晚不容拒绝地让他们出去等着,他们也只能先出去。

等他们都出去,叶向晚走到阴鸷男武田川面前,伸手拿出他嘴里的抹布。

武田川冷冷地看着他,“我可不是懦夫,你休想从我口中得知任何事情。”

以为昨天晚上让他看了一夜他们受刑罚的样子就能吓住自己?做梦!他武田川是武士,不是一个胆小鬼!

叶向晚上下打量着武田川,没有理会他的叫嚣,据说武田氏最初是依附于贵族源氏,在倭寇那儿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家族。

倭寇应该开采过银矿,不然他们的银子哪儿来的?

“听闻你们倭寇很喜欢银子,既然认得银子,那想来你们老家也有银矿存在,有没有?”叶向晚紧盯着武田川,很明显地看见武田川的瞳孔骤然一缩。他心里立时就有了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武田川冷冷道。

“你不知道没关系,但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是有的。”叶向晚笑眯眯地转身走了出去。不管是不是那些银矿,只要他们开采过,那就是存在的。

武田川看着叶向晚的身影,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叶向晚出了地牢,就问:“李涛可是回来了。”

林管家道:“还未回来。”

“不等他了,备车,我要进宫一趟。”叶向晚快速换了件衣裳,就坐上马车去了皇宫。

“这次又要借什么人?”皇帝无奈询问。

叶向晚笑道:“这次臣可是给您来送礼的。”

皇帝愣住了,“什么礼?”

“大礼。”叶向晚笑道,“臣昨儿抓了几个倭寇,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倭寇?”皇帝眉头紧皱,眼里满是惊讶,“倭寇怎么会来京城?”

叶向晚道:“昨儿臣出去逛街就发现有人在跟踪臣······”

他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和皇帝说了一遍,“臣已经问出来,他们是从津州来的,来京城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土豆,外加搭上一个可以传递消息的贵人。皇上恕罪,昨天臣的护卫李涛带人去抓捕剩下的两人,却不幸被他们逃脱,如今还不见人影。”

皇帝转头对黄内侍道:“传令陈世,即刻封锁城门严查来往百姓,定要将那两个倭寇抓到。”

“是。”黄内侍急忙忙出了御书房让人去府衙传令。

很快,城门被守城的兵士关上,问就是城中出现盗贼,许进不许出。

百姓无奈也只能接受。

与此同时,皇帝又命木云派人去将安佑侯府里的倭寇带回来,还要查探昨日里司农那边究竟有谁见了陌生人。

“你刚才说有好消息,是什么好消息?”皇帝将一系列命令发下去,才看向叶向晚,“这可不算是什么好消息啊。”

叶向晚笑道:“银矿,不知这算不算是好消息?”

皇帝一听见这两个字,整个人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银矿?哪里有银矿?”

“倭寇老家,有银矿。”

皇帝锐利的眼神紧盯着叶向晚:“属实?”

“那个倭寇是这样说的,但是不是属实······”叶向晚没有将话说的太死,“臣就不能确定了,但臣觉得此事很有可能。”

皇帝微微蹙着眉心缓缓坐下,摇头道:“倭寇老家乃弹丸之地,岂会有什么银矿?许是那倭寇为了活命诓骗于你。”

叶向晚紧拧着眉头,神情很是纠结,半晌儿,他抬头看向皇帝:“臣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您想啊,人家倭寇那边也是花银子的,那肯定是老家有产出银子的地方,有银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皇帝笑了,摇头道:“倭寇那边若是真有足够的银子,又何必千里迢迢来我大周行盗匪之事。便是有银矿想来也不过是弹丸小地,也许已经被他们给开采完了。”

“叶爱卿,朕知道你一心为大周想。不管如何,你得了消息第一时间过来告知朕,朕要谢你。但倭寇那边有银矿一事恐怕是子虚乌有。”

叶向晚鼓起脸颊,显得很是不服气,“反正臣觉得不管有没有都要去去瞧瞧,万一真有,那可是银矿啊,好多好多钱的。”

皇帝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之前捐献玻璃分成之时也不见你这般喜爱钱财,如今怎的对此这般上心?”

“那不一样。”叶向晚摇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玻璃分成臣不要又有何妨?只要能帮百姓赶走倭寇和海盗,些许钱财都是值得的。可万一那边真有银矿,咱们对于银钱的压力就能缓解一二。”

“你啊只想其一不想其二。”皇帝无奈道:“便是真有,那也要组建大军前往征伐,这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倭寇那边不过是弹丸之地,怎是我大周数十万大军的对手。”

皇帝道:“如今的情况,数十万大军不好调拨。”

哪儿哪儿都需要防护,便是抽调大军也不能随意。

“您真不信?”叶向晚又问了一遍。

皇帝无奈失笑,“只是随口一说如何能信?”

叶向晚沉思了好一会儿,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总要探查过后才能知道。臣打算派人去倭寇老家仔细查探,万一是真的自是不必说。若是假的,那便作罢,反正只是探查,也损失不了什么。”

皇帝见他是不查出个真假来不罢休,也只能点头,“既然你有此心,朕也不好阻拦。若是需要懂倭寇语言的,朕倒是可以给你拨一个得用的。罢了,你也是一片忠心为大周,若是需要什么,只管开口,朕自允你。”

“多谢皇上,臣确实需要会说倭寇语的人,再加上几个身手好的,臣打算组建一个商队掩人耳目。”叶向晚也不客气,开口就要了好几个人。

皇帝也不恼,更不觉得叶向晚僭越,将事情一一应下。同时也在心中暗叹,若是人人都像叶爱卿这般忠心爱国就好了。

叶向晚出宫的时候,还看见有几个官员跪在外面的石板地上,高声呼喊着让皇帝遵循上皇旨意,关闭海禁。

怎么没晒死这几个老东西!呸!叶向晚对他们翻了个白眼儿,转身大踏步走了。

皇帝听着外面的喊声,端着茶盏押了口茶,“还在跪着?”

黄内侍:“还在跪着呢,冯大人已经晕了过去,您看?”

“既然晕了,想来是身子老迈,着人抬回去,好好养一养身子骨儿。告诉他朝堂之事不必他忧心,自有年轻力壮之人顶上。”

“是。”黄内侍应下,走出去就让人将晕过去的冯大人抬出了宫。

皇帝轻轻拨着茶盖,“父皇今儿身子如何?”

黄内侍道:“一切都好,刚才还给瑾王殿下赐了封赏,说、说是······”

他抬头小心看了眼皇帝,有些不甘说。

皇帝冷笑:“说朕不比他的五子孝顺可是?”

黄内侍低下头呐呐不敢言。

“父皇老了该颐养天年了,外头这些烦心事就不要让他知晓烦扰。”皇帝沉思许久,缓缓说道:“老了该躺着享享清福才是。”

黄内侍心中一凛,眼角扫了下皇帝的神色,当即就被皇帝冷峻的神情吓了一跳,“皇上所言极是,上皇身子骨不比以往,是该好好躺着享享清福了。”

“那就去办。”皇帝漆黑的眼中充满了冷凝,他已经受够了这样备受掣肘的日子!再不动手,难道要看着他将大周拖垮吗?

侯府

叶向晚看着手里关于倭寇那边银矿图,默默思索着,该选谁去倭寇那边?

这银矿图还是他从系统那儿买的,花了他老多货币。不过也算是物有所值,地点都按照现在的位置给标志的清清楚楚,只要拿着这张地图去,就是傻子都能找到地方。

只是要派谁去是个问题,叶向晚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等晚上贾琏回来,叶向晚就将这件事和他说了。

贾琏道:“没想到你和皇上都这么坦白。”

“就是要直来直往。”叶向晚挑眉,“免得日后真的找到银矿心生嫌隙。我就是一个这般忠君爱国之人,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不顾一切去验证。”

“如今你身边就只有李涛还算得用,你要派他去吗?”

叶向晚叹了一声,“他可以说是我很信任的人,除了他我也不知要派谁去。”

“出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海上虽然收益高但危险也多。”贾琏靠在软枕上,“你已经和圣上借了人,到时候只出一个领头的就行。我觉得李涛就不错,回头你可以问问他要不要去。”

叶向晚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

正说着,李涛回来了,神情有些憔悴,看来昨晚上一直在忙活抓人的事儿。

“侯爷,事情已经被府尹那边接过去了。属下回来时,那两个倭寇一直没有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