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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冲喜男妻 八月湖 23761 字 18小时前

刘姥姥道:“早前我那女婿祖上和府里的二太太家连了宗,多年未见便来瞧瞧。许是太太事忙不得闲,老婆子这就家去。”

“那也算是自家亲戚。”叶向晚瞧着她们祖孙脸上被冷风冻得通红, 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递过去,“拿着给孩子买些糖吃甜甜嘴儿。”

“可使不得。”刘姥姥急忙推拒,她不认得眼前之人,却也知道此人非富即贵,哪能接下这些馈赠。

叶向晚将荷包塞入她的手中,笑道:“只当我发了善心,日行一善。拿着吧。”

刘姥姥攥着荷包,感受着里面的硬物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那荷包烫手得紧,“不知贵人如何称呼?”

小北道:“这是我家安佑侯。”

刘姥姥一听忙双手合十对着叶向晚深深拜下,“贵人竟是安佑侯!安佑侯的大名谁人不知,怪道贵人如此心善,原是菩萨下凡的安佑侯!”

叶向晚将她扶起,“老婶子不必多礼,天儿冷,眼看着天色不早,老婶子也早些家去。小北,你送送,免得路上染了冷风再病了。”

“贵人不必忙活,老婆子乡下人,走习惯了。走走还能暖和些,离得不远,不远。”刘姥姥忙推辞着,人家给了钱哪能还要别人赶着马车送?

见刘姥姥这样说,叶向晚也没有执意要派人送。

等刘姥姥带着孙子走远,小北才问道:“这老婆婆许是家中艰难,才会上门。”

他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自然明白刘姥姥上门的意思,更明白她下定决心上门便是将自己的脸拔下来。只是这年月,脸面哪有活下去重要。

叶向晚没有说话,带着小北进了府。

先是去贾母那问了安,才去找贾宝玉。

此时贾宝玉正在和迎春、探春、惜春、薛宝钗她们说话,见叶向晚来,忙迎了上去,“可算是来了。”

“一接到你的帖子我可就出发了,怎的?嫌我来得太晚?”叶向晚坐在椅子上,袭人上了一杯热茶。

贾宝玉笑道:“我何曾是这个意思?”

说着他就叹了一声,“好不容易休沐想着聚一回,林妹妹倒是来不了。”

他很失望,原是想着约着林妹妹也来,却回帖说最近有些忙不得闲,腾不出手过来。

迎春笑道:“只你悠闲,也不想想如今临近年关,姑父那边人情往来甚是忙碌。林妹妹身为女儿,又得宫中嬷嬷教导,自是要上手为姑父分忧。”

贾宝玉哼了一声,“都是那两个老嬷嬷,好好的人儿都要给她们教坏了。”

叶向晚无奈摇头:“宝玉,你这话在这里说说也就是了,若是说出去指不定就要被套麻袋。”

贾宝玉疑惑地看着他:“何意?”

叶向晚对着勾了勾手指,贾宝玉不明白所以地凑过去,当即就被叶向晚在自己的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

“你啊,孩子心性,只想着自己喜欢快乐就好,却不曾多想一想别人。”

他看向迎春她们几个:“你们几个可要宫中嬷嬷教导?若是想,我也去圣上跟前求一求,说不得也能求回来两个出宫养老的嬷嬷。”

迎春和探春、惜春她们面面相觑,她们身为女子,自然更能明白这个世道女子更为不易。若是能得宫中嬷嬷教导,日后的婚嫁自会更好。

“不可不可。”贾宝玉连连阻止,“听说宫中嬷嬷规矩严厉,若是让她们来教导,岂不是要将二姐姐她们的灵性都给磨没了?好好的女儿家,为何非要学得那副古板做派?”

“傻子一个。”叶向晚摇摇头,不再理会贾宝玉,只看着迎春她们:“可愿?”

迎春她们对视一眼,对叶向晚道:“可会太过麻烦二嫂嫂?”

叶向晚笑道:“这有何麻烦的,你们若愿意,回头我就去求皇上。”

薛宝钗看着叶向晚三言两语便定下这件事,心中着实羡慕,但她也没有说什么,只垂眸沉思着若是圣上真赐下两个嬷嬷来,自己是否也可以一同被教导。

贾宝玉见自己的意见没有人听,不禁郁闷得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叶向晚瞧见了,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问道:“如今课业如何?可跟得上?”

贾宝玉郁闷道:“早知我便不请你来,好端端的问这作甚。”

“你不说我也知道。”叶向晚笑了,“学堂里有奖励制度,你若是学得好,自会有奖励。回头我去找你琏二哥要那本记录册瞧瞧就知道了。”

贾宝玉更郁闷了,连连对袭人道:“快把那鹿肉撤下,可不敢给二嫂嫂吃,免得吃了更有精力询问我的课业。”

叶向晚挑眉道:“鹿肉?不错,有好东西还知道请我来。调料有没有?不香的话我可不吃。”

贾宝玉笑了,忙命袭人等丫头将东西准备好,一行人坐在炉子边烤着鹿肉说着话。

众人说说笑笑了一通,直到傍晚叶向晚才起身告辞。

走之前还特意去了贾母那儿一趟,将要请宫中嬷嬷一事和贾母说了说。

贾母道:“那就辛苦你走一趟了。早前我也曾想过这件事,只是你也知宫中的嬷嬷不好请。特别是贵人身边的,几乎是难以出宫。再加上那些年我这个老婆子也不好开口,更没有这个脸面,这件事便作罢。”

“这件事若能成更好,不能成也没什么。”贾母叮嘱着,“万勿让圣上为难。”

“我明白。”叶向晚和贾母又说了几句就告辞离去。

回到侯府,贾琏已经回来。

叶向晚见他换了身便服似要出去,就问:“去哪儿?”

“以为你在老太太那儿用膳,正打算过去。”贾琏见他回来也就跟着他返回后院。

叶向晚将要给迎春她们几个请个宫中嬷嬷这件事和贾琏说了一遍,贾琏点头道:“这也是一件好事,不过满京城,除了皇家子弟不需要请,也就你和姑父有这个脸面了。”

叶向晚不解地看着他:“为何?”

贾琏笑道:“姑母早去,家中无有女性长辈教导林表妹,再加上姑父有功劳苦劳在身,向圣上请个嬷嬷回家教导女儿,圣上自然会答应。而你······”

他看向叶向晚,笑得打趣:“你可是圣上跟前的大红人,不过一个嬷嬷,我想圣上还是会愿意答应的。”

叶向晚闻言眉头就是一挑,道:“宫里的嬷嬷可真是香饽饽。”

贾琏点头赞同,可不是香饽饽嘛,每逢有嬷嬷出宫,有那消息灵通的人家还不等人家嬷嬷出宫就和其商议定好,哪还能等到那嬷嬷出宫。

“对了,今儿去荣国府时,在门外见着一对祖孙。那老婆婆说自己女婿祖上曾经和二婶婶家连过宗,因此就过来瞧瞧。”叶向晚说着就感叹了一句,“其实不过就是家中生计艰难,过来求得些银钱度日罢了。”

“不过我瞧着她失望愁苦的样子,二婶婶许是没见人就将她给打发走了。我在府外瞧见就和她说了两句,将身上装钱的荷包给了她。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总不能让她白跑一趟。”

贾琏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叶向晚所说之人是谁,前世他听王熙凤说过,王家一个远亲叫刘姥姥的,后来还颇得老太太喜欢,还让其在大观园住了两日。

开始他也只以为是个来打秋风的乡下老太太,后来才明白刘姥姥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晚哥儿心善。”贾琏笑着夸赞了一句,“她遇着你也算是有福了。”

叶向晚摇头,“有缘而已。”

贾琏闻言不置可否,笑了笑没有再说。

皇宫

皇帝打开一份奏折,忽然就笑了:“这个安佑侯,倒是真不和朕客气。你瞧瞧,要朕给荣国府的几位姑娘赐下一个宫里的嬷嬷教导。”

黄内侍正在磨墨,闻言就笑道:“这说明安佑侯和皇上您亲近呢,除了林大人,何人还有安佑侯这般的隆恩,能等皇上您看重?”

皇帝脸上的笑意浓郁,“不怪朕喜爱叶爱卿,实在是叶爱卿一心为国、为朕分忧,这样的臣子,你说朕如何不喜欢?”

他忽然想起一事,“天全道长可是找到了?”

黄内侍道:“找到了,正在赶回来的路上,许是要不了几天就能到。”

皇帝微微颔首,“不可怠慢。”

“是。”黄内侍迟疑道:“那嬷嬷?”

皇帝想了想,问道:“宫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丽太嫔身边的春姑姑如今已五十有二,丽太嫔怜她伺候自己几十年,便想着送文嬷嬷出宫荣养。”黄内侍很快就想到了一人。

皇帝道:“那就她了,问她可愿入荣国府荣养。若是愿意,朕也不必另外找人。”

“是,奴才这就着人去问。”黄内侍很快就派人去丽太嫔处询问。

侯府

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气,叶向晚叹了口气:“也不知李海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贾琏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道:“如今天气愈发寒冷,眼看着不久就要落雪,路上也更是难走。若是过几天不见回来,许是要等到年后了。”

“更何况他们可能还赶着牛羊,速度更是会慢上许多。”贾琏喝了口热酒,又拎起酒壶给叶向晚倒了一杯,“别想这么多了,李海他们不是小孩子,知道轻重,不会在大雪天的还要赶路。”

叶向晚点了点头,就起酒杯和贾琏碰了一下,“你说得对。”

八哥儿趁着红珠推门进来,也跟着挤了进来。

【兄弟,还是你屋里暖和。】八哥儿一进来就跳到叶向晚的怀里卧着,【再不进来,八爷就要被冻成冰雕了。】

叶向晚摸着八哥儿直打哆嗦的身子,将它拢在毛茸茸的袖子里给它取暖。

贾琏见了也没有在意,只觉得他的晚哥儿真是宠爱这只鸟。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自从八哥儿登堂入室住进来,他就再没有机会和叶向晚亲亲我我。因为叶向晚总是拒绝,因为他不想被八哥儿瞧见少儿不宜的东西,回头再被八哥儿嘲笑。

但贾琏不知道,哀叹着如今天气冷了,他的晚哥儿也对他冷了,就连最基本的亲亲都不给了,真是愁煞了人。

叶向晚对此说道:“就当你趁此机会好好修身养性。”

贾琏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修身养性了,毕竟他这两年一直自力更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登堂入室。

皇帝赐下的嬷嬷很快就出了宫,贾母得知忙派赖大亲自去接,进了府就让粗使婆子抬着小轿一路到达贾母处。

叶向晚因为好奇也跟着过来瞧瞧,就早早到了贾母这里。

听见外面丫头的笑声,他就抬头看了过去。进来的嬷嬷年约五十多岁,面皮白净,花白的头发梳得整齐。身形略微有些富态,圆圆的脸上是温和的笑容,瞧着倒是平易近人,不似那般刻薄之像。

“给老太太请安。”春姑姑一进来就给贾母见礼。

贾母忙抬手让丫头将人扶起,“嬷嬷不必多礼,快坐。”

待文嬷嬷坐下,贾母笑着道:“辛苦嬷嬷走一趟了,不知嬷嬷如何称呼?”

文嬷嬷笑道:“进宫时日太久,都忘了姓氏。幸得丽太嫔看重,不过称呼一声文嬷嬷罢了。”

“那我也叫你一声文嬷嬷。”贾母对鸳鸯示意一眼,鸳鸯会意地点头,很快就退了出去。

不多时,迎春、探春和惜春就过来了,一样的打扮,一样的穿戴,一样的俏丽。

“文嬷嬷。”迎春三人走到文嬷嬷面前福身一礼。

文嬷嬷仔细打量着三春,眼里满是赞叹,“老太太家的这三位姑娘眼神明亮,眉眼清秀,出落得落落大方、钟灵毓秀。”

贾母笑了,“不过是长得堪堪入眼,当不得嬷嬷这般夸。”

文嬷嬷和贾母寒暄了几句,就开始问迎春她们几个一些问题。文嬷嬷不时点头,而后看向贾母:“都是好孩子。”

贾母挥手让迎春她们几个下去,就道:“这儿没个外人,老婆子我也就和你直说了。几个丫头瞧着是不错,只是各有各的难。”

文嬷嬷点头,“既然老太太请我来教导三位姑娘,那我有话也就直说了。”

贾母忙道:“嬷嬷直言无妨。”

文嬷嬷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那位迎春姑娘,瞧着神态腼腆,性子只怕是软了些。那位探春姑娘瞧着倒是好,只性子太过要强不懂曲折,需知过刚易折。”

“至于那位惜春姑娘······”文嬷嬷摇了摇头,“如今年纪还小,倒还瞧不出什么。”

叶向晚笑道:“所以我们才想着请嬷嬷来好生教导她们,不求什么各个出色,只求懂得如何护着自己。”

“这位······”文嬷嬷之前就想问叶向晚是谁,但想着能在贾母处想来也是亲近之人,便没有开口。

贾母笑道:“这是晚哥儿,亦是安佑侯,就是他向圣上请求嬷嬷来府上教导我这三个小孙女。”

文嬷嬷闻言忙起身见礼,叶向晚道:“嬷嬷不必多礼,这里没有外人嬷嬷自在些就是。”

想着自己在这里似乎不大好,她们若是有话只怕也是不好说,便和贾母说了一声出去了。

刚出去就见迎春她们三个在游廊下赏雪,叶向晚抬脚走了过去,“怎还不回去?小心染了风寒。”

迎春笑道:“屋里有些闷,出来走走。”

见她们三个穿得严实,叶向晚也就没有再说,陪着她们在游廊下散步。

“学堂那边可是快要放假了?”叶向晚问道。

探春闻言就笑了:“明儿就放假了,这几日宝玉一直念叨着放假一事,连读书都不觉得难熬了。”

此话一出,几人都笑了起来。

“侯爷,林管家问您可是要回府?说是林护卫来了信。”一个丫头急匆匆过来传话。

第107章 归来 贾琏回来就见叶向晚面上……

贾琏回来就见叶向晚面上带着笑意, 好奇问道:“什么事这般高兴?”

叶向晚放下手里的书笑道:“李海来了信,说是已经在往回赶了,想来应该可以在过年前赶回来。”

“确实是件喜事。”贾琏颔首, “听说圣上已经赐下了嬷嬷?”

“今儿刚进了府, 是宫里丽太嫔身边的文嬷嬷,年岁虽然五十多岁, 但眼神倒是挺好使。在老太太那儿见了迎春她们三个姑娘第一面,只说了几句话就将她们仨的性子给摸得差不多。”

贾琏笑道:“在宫里主子身边办事, 眼神不好使岂能安稳到今日?”

叶向晚想起前世所看过的关于宫斗剧之类的电视剧,煞有其事地点头,“说得有道理。”

贾琏转眼一瞧,就见八哥儿还在鸟笼子里蹲着,无奈道:“它怎么还在这儿?”

他算是搞清楚了, 就这只鸟儿一来, 他的晚哥儿就跟他特别的生分,如今就连亲亲都不给了。

叶向晚忍笑:“这天寒地冻的,你要它去哪儿?”

“不然我专门给它烧个碳炉子得了。”贾琏没好气地瞪了八哥儿一眼。

八哥儿回瞪回去, 【看什么看!你个小白脸!你吃得用得住得都是我大兄弟的!要滚蛋也是你滚蛋!】

别以为它不知道,猫兄都和它说了,这个大院子就是它大兄弟的!它大兄弟的,就是它的!有毛病吗?没毛病!所以,要走也是这个小白脸走!

叶向晚“噗嗤”一声,险些笑出声来,瞥见贾琏在身边忙憋住了喉间的笑意。

虽然听不懂八哥儿的叫唤声,但贾琏还是可以看见哥儿在直视着自己。他起身走过去,仔细打量着八哥儿。

【看什么看!】八哥儿瞪他,更扇着翅膀吓唬他。

只是这点小伎俩却吓不住贾琏, “你还瞪我!嘿!你这只黑八哥儿!长得如此之丑,还整天粘着我的晚哥儿!你家族成员早已南飞,你还赖在这儿不走!”

八哥儿听贾琏说它丑,顿时不依了,扑腾着翅膀嘎嘎大叫:【丑怎么了!丑吃你家米了!你这个小白脸子!浑身上下还没二两重,小鸡崽子一样,在我兄弟家你装什么大头蒜!】

便是贾琏再不通兽语,也明白八哥儿此时很生气,当即来了兴趣:“瞎扑腾你这两只黑翅膀作甚?再给我上脸子小心我断了你的粮食!”

眼见着八哥儿就要被贾琏气得炸毛,叶向晚急忙关上鸟笼子,将贾琏拉走,但依然能听见八哥儿扯着嗓子骂贾琏:【你个小白脸!我要叨死你个小鸡崽子!】

叶向晚看着贾琏仿佛得胜一般的欣喜笑意,无奈道:“你和它斗什么气?它只是一只鸟儿,你是真不怕它叨你是不是?”

他说着就白了贾琏一眼:“你也是够有出息的,和一只八哥儿也能吵得有来有往。”

贾琏双手叉腰笑得得意,“小样儿,和我吵!”

他看向叶向晚,脸上的笑意不散:“晚哥儿,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养的八哥儿、猫爷就没有普通的。一只八哥儿都能和我吵得有来有往,可见它是听得懂我说的话,就是可惜,我听不懂它说的话。”

叶向晚闻言就是一愣,但旋即就回了神,皱眉道:“你也真是会想象,什么八哥儿听得懂你的话,也不怕传出去当你是中邪了。”

“对对对。”贾琏立刻就拍打了下自己的嘴巴,“是我胡说,就是一只普通的八哥儿,哪有什么听得懂人话,都是我的臆想,看来我最近是太累了,这两日要好好休息才是。”

他见叶向晚皱着眉头不甚高兴,忙揽住他的肩膀:“是我的错,我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日后我若是再说这样的胡话,你就照我嘴上打,打得疼了就长记性了。”

叶向晚冷哼一声,“只怕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会不会,有晚哥儿在,我不会忘了疼,只会牢牢记在心里。”贾琏举手发誓,他也确实将这件事给放在了心上,再不说这样的胡话。

“行了,赶紧洗漱用晚膳。”

贾琏忙跟着他去洗漱,屋内暖暖和和,外面则是寒风肆虐。有恒温玉坠在,再加上边上烧着得上好的炭火,可真是春冬两种天。

皇宫

皇帝正在批阅奏折,黄内侍就走了进来,“皇上,天全道长已经到了,此刻正在殿外等候。”

“快请。”皇帝一听忙放下了手里的折子,看向殿外。

很快,一个身穿道袍,头戴莲花冠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无量天尊。”男子手里的拂尘一甩,就对皇帝拜了下去,“贫道天全参见皇上。”

皇帝抬手,“天全道长不必多礼。”

“谢皇上。”天全道长直起身站好,任由皇帝打量着。

天全道长瞧着不过四十多岁,下颌蓄着胡子,双目精光湛湛。但仔细瞧去,又觉得那双眼睛里满是看淡世间一切事物的淡然。

皇帝收回视线,道:“天全道长想来已知晓朕请道长前来之意。”

天全道长摸着胡子含笑点头,“略知一二。”

皇帝道:“不知道长可解朕心中疑惑?”

天全道长脸上的笑意不变,“皇上心中所想也不算错。”

皇帝心中大惊,面上却不动声色:“这般说来,安佑侯果然是我大周之福?”

天全道长摇了摇头,“无量天尊,福星帝星交汇,大周自有福缘。”

皇帝闻言陷入沉思,福星帝星交汇,大周自有福缘?

眼看着过年的时间越来越近,却还不见李海他们回来,叶向晚就道:“兴许是赶不上回来过年了。”

贾琏道:“这几日风雪刚停,许是路上不好走。”

叶向晚点头,“罢了,赶不上过年就赶不上了,安全最重要。”

说了这话没几天就是除夕了,这天叶向晚照去年的奖励给了赏,就和贾琏就去荣国府吃饭。

哪想着刚到荣国府没一会儿,就见林管家过来了,说是李海他们回来了,还带回来不少牛羊。

叶向晚闻言心中惊讶,没想到他们会在过年这一天回来,可想而知路上定然赶得急了。

他和贾母说了一声要回去瞧瞧,谁知贾宝玉也来了兴趣,说要去瞧瞧这边境的牛羊和他们中原的牛羊有什么不同。

想了想,叶向晚干脆带着贾宝玉和迎春她们几个都去了。难得热闹,贾母也允了,走时还不忘叮嘱着叶向晚和贾琏他们一会儿回来吃团圆宴。

回了侯府,就见李海他们在吃饭。

叶向晚走过去抬手止住他们起身见礼,见他们满面风霜叹道:“辛苦你们了,快吃,吃完咱们再说,我先去瞧瞧你们带回来的牛羊。”

李海他们确实是饿了,也就没有推拒,见叶向晚已经出门也就坐下来继续吃饭。

此时侯府的养马的马棚之地儿站满了牛羊,叶向晚粗略数了一下,共有牛羊十二头,羊八头,牛四头。

贾宝玉上前两步被叶向晚扯住,“就在这儿瞧,别往里去,小心他们尥蹶子踢着你。”

贾宝玉也没有继续上前,只是好奇看着眼前的牛羊,“瞧着确实和咱们这儿的牛羊不同。”

林管家道:“看着倒是不错,只是不知用来耕地如何?”

叶向晚摸着下颌沉思道:“‘草原上的牛用来耕地好像不合适,瞧着就比咱们的老黄牛小了些,用来拉犁耕地肯定不行。还是用来吃最好。”

“吃?”探春惊讶道:“可是律法规定不可随意宰杀耕牛。”

叶向晚笑道:“这又不是耕牛,我是特地让李海他们从草原带回来吃的。若是这里面有一头母牛那就好了,回头我养起来,要不了多久就能生好多小牛。到时就不愁没有牛肉吃了。”

这时李海过来了,“侯爷,这里面确实有一只母牛,身上带着白花儿的就是,其他都是公牛。”

“其实草原上的牛也不多,多是羊马这样的牲畜。”李海解释着,“路途远了些,我们也不好买太多,若不然赶路不方便,便只能先买一些回来。若是侯爷还要,等明年开春我们再去。”

看着李海脸上的笑容,叶向晚笑道:“生意不错?都开始想着明年了。”

李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确实还不错,这次带回来不少东西。侯爷,此次回来,我们还带回来些兄弟。这一路上若不是我们人多,也是守不住这些东西。”

“带回来多少人?”叶向晚问道。

李海道:“差不多有十多个,都是在战场受了伤只能归家。我以前是陈将军手底下的兵,他知道侯爷要不能上战场的兵做护卫,让我代他向您说声多谢。”

他对叶向晚拱手道谢,“多谢侯爷。”

“陈将军客气了。”叶向晚抬起他的胳膊,“我只是觉得他们厉害,不上战场回来做我的护卫一样很合适。”

“既然都是你以前的兄弟,月钱和你们的一样。至于巡视府上的时间,你来安排就是。”

“是,多谢侯爷。”李海脸上扬起欣喜的笑意。

叶向晚想起李涛,就和李海说了一下:“有件事和你说一声,你大哥李涛前些日子跟着上头组织的小商队出海去了,可能要过些时间才能回来。”

李涛有些担心地皱了眉头,出海?海上风浪瞬息万变,乃是最危险的地方,他不得不担心。

“放心吧,东西我都给他准备得足足的。他这次出去有事要办,不会走太远。”叶向晚安慰道。

李海忧心忡忡地点头。

叶向晚拍了下他的肩膀,“明年下半年许是就会回来。”

见天色不早,贾琏就道:“天气有些变了,该走了。”

叶向晚看了眼黑沉沉的天气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贾宝玉他们,“宝玉,二妹妹、三妹妹、四妹妹,都别瞧了,该回了。”

贾宝玉他们又看了两眼才跟着叶向晚和贾琏出了马棚。

叶向晚喊来林管家,嘱咐道:“晚上我们就在荣国府那边吃了,你吩咐厨房今儿晚上做些好的,你们自个儿聚一聚,一起过个年,你们也热闹热闹。”

“是,多谢侯爷。”林管家笑着应下。

都叮嘱好了,叶向晚这才和贾琏他们坐上马车,众人往荣国府而去。

到了贾母那儿,贾宝玉就给贾母形容着李海他们带回来的牛羊和中原的不同。

第108章 有何说法 叶向晚笑这走进去:……

叶向晚笑这走进去:“等回头我再养段时间, 等生几头小牛后再宰杀一只,咱们也尝尝草原上的牛和咱们中原的牛肉味道有何不同。”

“知道你有这份心就好,吃不吃得又有何妨。”贾母笑着对他招手, 叶向晚坐过去, “你那牛羊也没多少,等回头养得多了再说。”

“听老太太的。”叶向晚笑着应下, 看了一圈就瞧见薛姨妈坐在王夫人身侧,薛宝钗则是坐在迎春她们那边。

没想到薛姨妈一家人连贾母的除夕宴都参与, 不过也对,再怎么说也是王夫人的亲姐妹,寄居在贾府不叫她也不好。

不过文嬷嬷也在,还坐在贾母身边,两人说笑着, 颇有晚年好闺蜜既视感。

外面又开始飘了雪, 一大家坐在温暖的厅堂里说话,很快外头就来人说大老爷和二老爷那边已经准备好,要几位爷过去。

贾母看了看时间, 便点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也过去吧。”

叶向晚和贾琏、贾宝玉、贾环等小辈闻言就起身告退去了前院。

和贾赦、贾政祭拜了祖先,一大串繁琐的规矩,去年叶向晚就经历过一次,今年又要经历一次。

祭拜了先祖之后,众人就去贾母处等候开宴。等到时辰差不多了,下人们就陆续上膳,众人开始热热闹闹得用膳。

今年心头去了许多事,即便是叶向晚记得自己不能多喝,还是多喝了几杯, 不过头脑还算清明,只是身上乏软不想动弹罢了。

贾琏瞧着他呆呆坐在椅子上,再仔细看去,就见他眼神有些迷蒙,不禁笑了起来。

“老太太,晚哥儿有些醉了,孙儿这就带他回去。”贾琏向贾母告辞离去。

贾母瞧了叶向晚一眼,笑道:“回去让人煮些醒酒汤,晚哥儿素来不喜喝酒,今儿晚上喝得多了,明儿早上起来怕是要头疼。”

贾琏点头应下:“是,孙儿记下了。时辰不早,老太太也早些歇着,守夜的有旁人呢。”

“嗯,你不必惦记我,我知道。快回吧,晚了路上不好走。”贾母忙命人提着灯笼送贾琏和叶向晚出府。

回了侯府贾琏也没有让下人帮忙,而是亲自背着叶向晚回了房间。他将人放到床上,就去吩咐红珠准备热水。转身再回来时,就见叶向晚在床上坐好,直愣愣地瞧着他。

贾琏笑着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微微仰头看着他:“这般瞧着我做什么?”

叶向晚的皮肤很白,如雪一般。此时双颊染上一抹醉人的酒色酡红,好似上好的胭脂在羊脂白玉上晕染开,更似那白雪皑皑中的一株红梅盛开,惊艳了贾琏的眼眸。

贾琏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向叶向晚染着一抹绯红的眼尾,凤眸微醺着虚虚睁开,好似没有焦距的视线落在贾琏的身上。

如豆般的烛火映入染上水意的清冽凤眸中,在黑色的瞳孔中宛如一尊明月,散发着幽幽光华。

贾琏着迷般地微微直起身子吻上那双眼眸,小心又虔诚,仿佛怕惊扰了心中的仙君。

微凉湿润的吻落在眼皮上,叶向晚眨了眨眼睛,慢了半拍才道:“你干嘛亲我?占我便宜是不是?小心我揍你!我揍人可是很疼的。”

贾琏嘴角微扬:“有多疼?”

叶向晚歪头想了想,片刻后摇头:“不知道,反正贾琏那孙子被我揍得嗷嗷叫。”

贾琏无奈失笑,这是醉了都不忘寒碜自己两句。

但他还是认真地对叶向晚说道:“亲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呢?可喜欢我?”

叶向晚不明所以地看着贾琏,好一会儿更是抬起双手捧住他的双脸仔细瞧着,“你长得不错,和贾琏那小子一样好看。”

此前还算清明的脑子,被此时屋内的暖意一熏,只觉得脑子发蒙,好似一团浆糊一般。

贾琏脸上的笑意浓郁,“我是谁?”

叶向晚皱眉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贾琏!我有些喝多了,要睡觉。”

“先洗漱。”贾琏拉着他不让他睡。

叶向晚鼓起脸颊瞪着他,“不要,今天不洗漱了,困了,要睡。”

说着就开始脱身上的衣衫,贾琏见他这般也只能无奈叹了声气,上前去帮他解下腰带,脱去身上厚重的袄袍。

这时,红珠站在门口问道:“可是要送沐浴的热汤来?”

贾琏道:“先送些热水来,热汤一会儿再送。醒酒汤可是好了?快些送来。”

“是。”红珠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端着一碗温热的醒酒汤来。醒酒汤是之前就煮好的,不过是在灶上温着罢了。

清荷端着一盆温水跟在红珠身后进来。

贾琏挥退二人,就端过醒酒汤哄着叶向晚喝下,“喝些醒酒汤,免得明儿头疼。”

叶向晚过去闻了一下就皱了眉头别开头,“不喝。”

贾琏轻声哄着叶向晚:“你乖些,喝完就能睡了。”

叶向晚不想耳边再有叽叽喳喳的声音,不耐烦地喝了几口贾琏喂过来的醒酒汤就推开汤碗躺床上睡下。

贾琏无奈地将剩下的醒酒汤喝下,这才端着水盆过来,把干净的布巾浸入温热的水中浸湿再拧干,为叶向晚擦拭着脸颊和脖颈、耳后。

他知叶向晚爱洁,每日定要洗漱过后才睡。今儿只是脑子混沌了才没有洗漱,刚才一通折腾身上定是起了汗,若是不擦拭一番,只怕夜里睡不安稳。

将自己收拾好,他才在叶向晚身边躺下。

他将人揽入怀中,“除了你,我还未曾这般伺候过别人。”

低头瞧着红润的双唇,贾琏情不自禁地吻下去,辗转碾磨,即将要控制不住自己时才离开。此时叶向晚的双唇已经红艳微肿,自带一股迷人诱惑的风情。

贾琏忍不住又在其上流连了一会儿才掀开帐子走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带着一身的水汽回来。在被窝里将自己暖得暖和了才再次将人抱住睡下。

第二日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人,叶向晚坐起身打了个呵欠,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他觉得自己的嘴巴有些火辣辣的疼意,他皱着眉头抬手摸着自己的双唇,好像没有什么破。

叶向晚挽起帐子,拿出一面巴掌大的玻璃镜出来,一照就瞧见镜子里的自己双唇红艳微肿。他微微眯起眼睛,贾琏!

刚洗漱好的贾琏忽然就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他回头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叶向晚穿着自己做的棉拖就往外间走,就见贾琏正往这里走。

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贾琏肩头的衣服就拉着人进了里间,“说!是不是你干得好事?”

他指着自己微肿的双唇,瞪着眼睛质问着。

贾琏握住他的手,笑道:“心上人在怀,我岂能忍得住?晚哥儿就原谅我这一回可好?”

叶向晚哼了一声,“一会儿还要去老太太那儿,你这样让我怎么出门?”

贾琏仔细瞧着他的双唇,似乎比之前消下去许多,“我一会给你再上些药,很快就能消下去。再说,外人便是瞧着也瞧不出来。”

叶向晚白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他能发现也是因为觉得嘴唇有些发麻发辣,这才会拿着镜子照。

好在,他们要出发去荣国府的时候叶向晚的双唇恢复了正常。

“下次不许这样亲!”

贾琏紧紧扣住他的手,闻言笑了:“听你的。”

只要不再亲得这般模样应该还是可以的。

两人刚要走,宫中就来了人,是经常来侯府传旨的小内侍。

“徐公公。”叶向晚笑道:“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徐内侍笑道:“皇上并无什么吩咐,只是命我来给侯爷送赏的。”

“送赏?”叶向晚和贾琏对视一眼,忙躬身跪下接旨。

徐公公并未拿出圣旨,拂尘一甩就道:“今儿只是一道口谕,圣上说了,侯爷这一年来甚是辛苦,恰好玻璃坊有了新品,特送来给侯爷把玩。”

说着一挥手,身后的小太监就捧着一个木匣子过来。

叶向晚和贾琏起身接过,徐公公对叶向晚示意了一下,叶向晚会意地将木匣子打开,待看清里面的东西不由愣住。贾琏亦是,因为他刚刚在叶向晚的手里见到过。

“这······”叶向晚看向徐公公,眼里满是疑惑。虽然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不妨碍他装傻。

徐公公笑道:“这是玻璃坊的新品,说是玻璃镜,人影清晰无比,皇上特意吩咐给侯爷送来一面把玩。如今玻璃坊里的师傅技术娴熟,侯爷若是喜欢,那儿还有。”

听他这么说,叶向晚明白了,忙道:“还请公公告知皇上,此物臣甚是喜欢,打算订购一些送予家中亲眷,不知玻璃坊那儿此时可是得闲?”

徐公公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郁,“得闲,得闲,自然是得闲的。侯爷打算先定多少?”

叶向晚道:“如匣子里的这般先要五十面,大小无妨,可以多些其他样式。而后再要十面大些的,做得精致漂亮些,我要拿去放梳妆台上。”

徐公公闻言心中有了数,笑盈盈地回去复命了。

等人走了,叶向晚拿出匣子里的一面小镜子,镜子不大,镜面不过巴掌大小,镜面乃是圆形,上面镶嵌了几颗红宝。后面乃是鎏金的铜制,上雕刻着鸾鸟,下方更是连着光滑的手柄,瞧着精致又富贵。

“皇上可真是好打算。”

贾琏笑道:“咱们有个芙蓉妆,将玻璃镜放入铺子里售卖,只要消息传出去自会有人去买,去订购。现成的消息渠道不用白不用。”

他接过叶向晚手里的玻璃镜,“好歹还给了你一面镜子做报酬,大年初一的赏赐,别人可不见得有。”

叶向晚将玻璃镜子拿回来放入匣子里合上,闻言就道:“别人有的是除夕那晚就得了赏赐。”

贾琏打趣他:“除夕日的赏赐那是一批一批的送,昨儿你不也有?好歹今儿是你独一份儿的。”

“正好。”叶向晚将匣子往贾琏怀里一塞,“拿去放我那梳洗台子上。”

贾琏将匣子递给林管家,让他送去后院,就跟着叶向晚上了马车去荣国府。

皇上派人去安佑侯府送赏不是什么隐秘的消息,等他们到了荣国府,贾母他们就已经知道了。

贾宝玉笑问道:“圣上这次又给了什么赏?”

“一个好东西,回头给你瞧瞧就知道了。”叶向晚故作神秘,引得贾宝玉心中痒得紧,奈何他就是不说,可是让贾宝玉急得不行。

贾琏笑道:“不过等个几日,何必这般着急。”

贾宝玉叹道:“不知还好,如今一听二嫂嫂这样说,我这心里就好似爪挠般难受。”

贾母笑着揽住他:“你琏二哥说得对,早晚叫你知道何必急于一时。”

不多时,林如海携着林黛玉就来了。贾宝玉一看见林妹妹就笑着迎上去,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林如海在拜见贾母后,就被贾政请走说话。

秦可卿很快也跟着尤氏来了,贾珍和贾蓉拜见了贾母后也去了前院。

跟着秦可卿来的还有一个和贾宝玉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只是比他略瘦些,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又举止风流,只是羞羞怯怯,多了些女儿之态。①

秦可卿给贾母介绍道:“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单名一个钟字。”

秦钟上前给贾母见礼,贾母仔细打量着笑着点头,又让鸳鸯去备些表礼,“是个好孩子,样貌出众,可是将我的宝玉都给比下去了。”

秦可卿笑道:“可当不得老太太这样夸,他如何比得过宝兄弟,不过是堪堪入眼。”

贾宝玉瞧着呆了,喃喃道:“世上竟有这等人物,往日里我竟浅薄了,可恨我竟今日才得见······”

林黛玉推了推他,“在想什么?好一个呆子。”

贾宝玉回了神,只笑道:“我只觉他神采出众,不似凡人,更不似我这般污浊之人,污了这个富贵处。”

“又说痴话,今儿见了一个说他好,明儿见了一人,怕是又说好了。”林黛玉笑他只瞧得见好看的。

“既是好,自当要说好。”贾宝玉笑着没有反驳,他转头看向秦钟,问他读什么书,一来二去两人相谈甚欢,不觉坐到一处亲密交谈起来。

叶向晚瞧着无奈摇头,这是又犯了痴性子。

贾母这里都是女眷,脂粉味儿在炭火的熏烤下散发得愈发浓郁。叶向晚之前起身出去走走,贾琏见状也忙跟着出去。

呼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一口凉气直入肺腑,叶向晚觉得头脑都清明了许多。

两人走走停停,到了一处观景亭才坐下,“我似乎还从未好好观赏过府里的景色。”

贾琏招来仆人让他送些热茶和点心过来,却被叶向晚拦下,“不必,等他们送来也该凉了。”

“不凉,食盒下放些炭火足够保温。”贾琏按住他的手,顺势握住,招来丫头快些送过来。

丫头很快就拎着一个食盒过来,将热茶和热点心放到桌子上才退下。

看着精致的点心,叶向晚吃了一块,“过年无非就是吃吃喝喝,这几日过去,也不知会长多少肉。”

贾琏笑道:“总归你又不会胖。”

“那倒是。”叶向晚笑了起来,他力气大,吃得多消耗的也多,因为他的拎石锁锻炼又再次捡了起来。

荷花池的残荷自有一番别样的美景,只是叶向晚没有这个审美,看了一会儿见落了雪就回了贾母那儿。

过年期间,叶向晚和贾琏一直很忙,要去宁国府吃酒,还要接贾宝玉的帖子去吃酒。得了闲还要请贾母过去侯府。

热闹是热闹,却也容易疲累。好不容易等这年过去,叶向晚待在家里哪里都没去,就躺在榻上歇着。

“还有个元宵快到了。”贾琏笑着提醒他。

却被叶向晚拿起便是的软枕砸向他:“滚!”

就不能让他好好歇歇,真是没眼色!

只是歇了一会儿,他就坐起来让红珠将李海他们带回来的羊毛送来,他要看看。

很快红珠和清荷,并小北小南几个就抱着几个大麻袋进来了。

这次李海他们带回来不少羊毛,足足有五个大麻袋。

一打开麻袋就是一股极其腥膻的味道,红珠他们都皱着眉头,“侯爷,您要这羊毛做什么?这味道也太大了些。”

叶向晚道:“自然是有用。”

他看了眼外面的天气,叹道:“可惜这个天气还不能开始收拾。”

贾琏疑惑问道:“怎得?”

叶向晚道:“需要先清理、清洁再晒干。”

“这有何难?”贾琏闻言笑了,“着人在空屋子里垒个炕,将清洁好的羊毛铺上烘烤干可行?”

“不好。”叶向晚摇头,“控制不好温度,我这些羊毛便全毁了。还是等天气暖和了,再来清洗这些羊毛。不过现在可以先让人将这些羊毛进行简单的分拣,将里面的脏东西捡出来。”

他看向红珠,“你去找林之孝家的,问她要几个做事细心的丫头或婆子,来将这些羊毛分拣干净。”

“是。”红珠很快就领命去找林之孝家的要人。

叶向晚看着屋里的羊毛忽然叹了一声,“去年李海他们走的时候忘记叮嘱他们要将这些羊毛分类装,如今全都装在一处,也分不出都是什么羊的羊毛。”

贾琏好奇问道:“这羊毛不同有何说法?”

第109章 睡梦 叶向晚和贾琏说了些关于……

叶向晚和贾琏说了些关于什么样的羊毛是何做什么样的东西, 贾琏听了连连称奇,“不曾想这不同种类的羊毛还有这般说法。”

“所以,等开春李海他们再去时, 要让们将这些羊毛都按种类分开装。”

贾琏颔首, “也可,反正也不费什么事, 最多只是多费几个麻袋。对了,这次李海他们带回来不少上好的皮草和宝石, 还有些那边特产的药材,你看看要怎么安排。”

叶向晚让人将那些东西拿过来,确实都是上好的皮草,有貂皮、狐皮、狼皮等皮草。全都是一整块的皮毛,并无破损。也不知李海他们怎么收购的。这样的皮草可是很难得的, 一眼看去就见皮毛油亮顺滑, 好似绸缎一般滑溜。

贾琏翻着一张红色的狐皮,“这件不错,瞧着喜庆。”

叶向晚瞧着还有几张红色的狐狸, 便道:“这几张皮子就拿去给迎春她们四个做个大氅。还要给薛家姑娘一些,既然来了也不好厚此薄彼。这张貂皮颜色黑中带着些微的紫色,正好可以拿给老太太用,至于其他的狼皮就给大太太和二太太一人一张。”

贾琏见他三言两语就将这些皮子给分配好,就问:“你不要?”

叶向晚指着一边的剩下的貂皮和狐皮道:“那不是还有,我不太需要这些皮子,再者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物。还有这些宝石什么的,拿给四位妹妹做个压箱底的物件儿,她们几个除了林妹妹,手里几乎没有什么好东西, 这东西我也用不上,不如给了她们。”

贾琏倚靠在软枕上,闻言笑道:“她们真是托福才遇着你这样好的二嫂嫂。”

“少给我戴高帽。”叶向晚不理他,径自给那些宝石分开装入匣子里,“你可要两个?”

贾琏摆手,“我就不要了,没什么用处。”

“行。”叶向晚见他不要,也没有再说,很快就将那些宝石分装完毕,随后就放到一边,打算等过两天再送过去。药材就不必了,全都存入了库房。

不多时,红珠从林之孝家的那儿将需要的人都带来了。

叶向晚给她批了一间空房间,专门用来清理这些羊毛。闲来无事,他过去监了一会儿工,见她们做得不错,点头放心了,“你们好好做,做好了侯爷我有赏。”

这话一说,那些分拣羊毛的人越发得用心仔细了。

过了元宵,年就算是远去了。开了春,天气也逐渐变得暖和。

休息了一段时日,李海他们就再次向叶向晚道别。

这次,叶向晚叮嘱了李海他们,再收购羊毛时最好分类装袋。李海自然应下。

这次去的还是年前李海那些人,他带回来的这一批人则是留在府中,就不跟着出去了。

送走李海他们没有多久,玻璃坊那边也将叶向晚订购的玻璃镜子送来了。

叶向晚将那些小镜子拿出十五面出来,其余的都送到芙蓉妆售卖,稍微大些的镜子,一面着人送到林府,其他的则是全都带着去了荣国府。

只是没想到林黛玉也在,“早知林妹妹也在老太太这里,我就不将东西送往林府了。”

林黛玉笑道:“二嫂嫂又送什么好东西来了?”

叶向晚正要说,就瞧见了贾宝玉走了进来,“宝玉今儿没去学堂?”

贾宝玉笑道:“这两日得了风寒,老太太就给我请了几日假,二嫂嫂这是送得什么?”

叶向晚挥手,红珠等人将东西送上来,“你不是好奇圣上初一那日给我送了什么?这就是,打开瞧瞧。”

贾宝玉好奇地走过去,掀开罩住一面玻璃镜面的布罩,顿时就被里面清晰的面容吓了一跳:“好一个清晰的镜子!”

虽是第一次见这样清晰的镜子,贾宝玉却丝毫不觉得害怕,拿过那面镜子就送到老太太跟前,“老祖宗,您瞧,好清晰的一面镜子!”

“哟!”贾母瞧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是颇为惊奇,就连自己脸上几条沟壑都照得清清楚楚。

林黛玉她们见状也顾不得矜持,忙起身跑到拿着镜子的丫头身边,将那几面镜子上的布罩给掀开,一个个都惊呼出声。

“林妹妹的那面我给送到林府了,等回去就能瞧见。这里还有些小些的手持镜,你们小姐妹拿着随时都能整理衣着仪态。”叶向晚让红珠将那十五面小镜子放到桌子上。

许是小镜子更让小姑娘喜欢,林黛玉她们五个见到这些手持镜一个个的都将那几面稍大的镜子给忘在脑后,都围着手持镜挑选着。

叶向晚看向王夫人和邢夫人:“大太太和二婶婶的那面梳妆镜我已经着人送去您二位的院子里了,还有几张皮子,不值什么钱,只当做个压箱底的就是。”

邢夫人没想到还有自己的,当即就喜笑颜开,“晚哥儿送的东西不在值不值钱,更重要的是心意。”

王夫人也笑道:“多谢晚哥儿想着我们了。”

“只这大些的镜子不多,我只订购了十面,老太太和几位妹妹分一分,许是还能剩下一面。”叶向晚吩咐人将东西都放好,“这剩下的一面就劳老太太收着了。”

贾母接过贾宝玉递来的手持镜瞧着,闻言就笑道:“不碍事,一会儿你将这面镜子送到东府去,正正好。”

“还是老太太您想得周到,我倒是忘了这一点。年前李海他们回来,带回来些皮子,我挑了些好的,给您和几位妹妹并宝玉拿来一些,做个大氅、帽子都好。”

红珠捧着包裹送到贾母面前,贾母打开瞧了一眼,就见其上放着一个小些的匣子,视线略过匣子看着貂皮,眼睛顿时就是一亮:“是上好的紫貂皮毛,晚哥儿有心了。”

她让鸳鸯将东西收好,又见贾宝玉、迎春她们几个都有,不禁笑道:“何苦都给了出去,你那儿可还有?”

“我那儿留得有,老太太放心。”叶向晚笑道。

薛宝钗没想到自己也能收到这些礼物,心里不由暖意融融,“多谢二嫂嫂。”

“薛表妹不必客气。”叶向晚对着红珠吩咐了一句,红珠就拿着那面镜子出去找到小北,让他将这面镜子送到东府去。

贾珍接到这面镜子时也是震惊了一瞬,随即就将这面镜子着人送到秦可卿那儿去了。

尤氏知晓后心中怒火难耐,却又不得不压住,一时间郁结于心便病倒在床,无人处暗自垂泪心伤。

叶向晚自是不知自己送的这一面镜子惹出这样的风波来,此时还在贾母这里。

贾宝玉见皮子不错,便道:“林妹妹身子骨弱,不若我的也给林妹妹拿去做个大氅、披风。”

林黛玉笑道:“我那儿有的,这些你自己用就是。”

贾母揽住林黛玉,笑呵呵地看着贾宝玉:“你妹妹那儿若是没有自有我给,你二嫂嫂给你的这些你自己留着就好。”

邢夫人得了叶向晚的话在贾母这里也待不住了,看了眼天色就想向贾母告辞,只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时王夫人起身告退,她现在管着家,琐事过多,因此在贾母这里待不了多久就要离去。

邢夫人顺势跟着王夫人起身向贾母告退,快速离开这里回自己的院子瞧稀奇去了。

叶向晚也没有在贾母这里多待,王夫人和邢夫人走后没有多久他也告辞离去。

贾母好说歹说留他在这里用了午膳才将人送走。

叶向晚在府里悠闲看电影,丝毫不知芙蓉妆里的小镜子已经卖脱销了。

有那询问地址的,提前得了消息的李掌柜就将玻璃坊的名字说了出去,不少人一窝蜂地涌到玻璃坊订购玻璃镜子。

只有少数人依旧在芙蓉妆订购,因为她们知道,以她们的身份若是去玻璃坊直接订购,不定什么时候能轮到自己。还不如在芙蓉妆订购来得好。

天气变得暖和,叶向晚本想着是否种植红薯,但想了想还是作罢,等土豆和玉米都散下去种植之后再考虑红薯和水稻的事情。

做了决定后,叶向晚心里也轻松了许多,每日里只宅在家中。

如今贾宝玉要上学堂,林黛玉、迎春她们要受嬷嬷教导,也是无暇过来玩儿,叶向晚便觉得无聊了些。不过好在他手里有平板在,可以玩游戏、看电影电视,也算是有些东西来打发时间。

贾琏笑道:“你若是无聊和我玩乐就是,我陪着你。”

叶向晚白了他一眼,“我一瞧你就知你心里的那些花花肠子,你是和我玩乐还是玩儿我?”

贾琏笑了,抓住他的手不松:“为何不是你玩儿我?只要和你亲近,我任君采撷。”

叶向晚呸了他一口,“尽会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你若不喜我便不说。”贾琏俯身过去,欲要亲吻:“冬日里你可是晾着我近两个月。如今天暖,也该补偿我些。”

“补偿个屁!”叶向晚说着就要伸手推他,却被贾琏抓住手腕俯身压下。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俊俏的脸,勾人的眼,叶向晚忍不住回应过去。

贾琏好不容易吃到点儿肉渣,便是可劲儿着吃,直到叶向晚不耐烦地要一脚给他踹下去,他才收敛着消下去。

叶向晚一向好眠,只这日夜间却有些睡得不太安稳。刚疲累得入睡,便瞧见一佳人款款走来。

第110章 僧道 “秦可卿?”叶向晚微微……

“秦可卿?”叶向晚微微蹙眉头看着来人。

“婶子······”秦可卿刚笑着喊出这个称呼, 就似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震惊地瞧着叶向晚,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错了!错了!怎会如此?”

此时浓雾渐起, 秦可卿逐渐退入浓雾中消失不见。

叶向晚眉头紧拧着,什么错了?他正要追上去, 一股失重感陡然传来,他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贾琏也被惊醒, “可是做噩梦了?”

叶向晚大口喘息着,抬头瞧着贾琏,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原本这个婶子是王熙凤!所以秦可卿才会说“错了、错了”的!

他刚要说话,就听外面有人传话:“东府大奶奶没了!”

叶向晚闻言更是惊出一身冷汗,他看向贾琏, 贾琏已经掀开被子起身, 命人掌灯。

“没了?”叶向晚也急忙忙穿衣,和贾琏一道去了东府。

此时东府一片灯火通明,里面人来人往, 乱哄哄的哭喊声。

相比之下荣国府离东府更近,所以等叶向晚和贾琏到时,贾赦、贾政、贾宝玉等一众贾家子弟已经尽到。

叶向晚瞧着哭得比死了爹都伤心的贾珍别开了眼,他走到贾宝玉那边,问道:“怎得不见珍大嫂子?”

贾宝玉红着一双眼睛叹道:“大嫂子犯了旧疾,起不来身。”

闻言叶向晚也没有多说,只是站在一边瞧着贾珍等人商议秦可卿的丧事。

看着要将丧礼办得极尽奢华的贾珍,叶向晚叹道:“人死如灯灭,这丧事办得再是如何辉煌灿烂,她也是瞧不见的。这般奢华, 只怕不妥。”

贾琏何尝不知道不妥,只是贾珍如今正是伤痛之时,如何肯听,“劝也劝了,他一意孤行,也是无法。”

不多时,传来消息,秦可卿身边那位叫瑞珠的丫头撞柱而亡,贾珍闻之将其以孙女之礼收敛。另一个叫宝珠的丫头见秦可卿无所出,便甘愿为其义女,为其摔丧驾灵。

贾珍便立刻传下令来,命府中众人称其为小姐。

瞧着这一出出的热闹,叶向晚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第二日晚间回了府,他还在想着夜间秦可卿入梦一事,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贾琏见他神思不属,便问:“可是累了?”

叶向晚摇了摇头,“还好,没想到珍大哥对蓉哥儿媳妇的丧事这样上心。”

贾琏垂眸轻轻嗤笑一下,“她本就是个好的,两府见了谁不称赞。如今年纪轻轻故去,珍大哥自然伤心。”

可这伤心的也太过了,生怕谁看不出这里面的猫腻似的,叶向晚暗暗嘀咕着。

贾琏见他倚靠在软枕上,神色疲倦,便走过去给他揉捏着肩膀,“累了就先去歇歇,看珍大哥这样子,只怕这丧仪时间不短,后头还有忙碌之时。”

叶向晚微微阖上双眼叹了声气,脑子里还在想着昨儿夜间梦见秦可卿一事。前世他曾听说过红楼梦中有一个仙家宝地,叫什么“太虚幻境”,具体的花仙精灵仙子的他也忘了差不多,只记得林黛玉并荣国府一众小姐妹都是那些花仙精灵下界。

但自他来到这里,却还未曾见到什么起奇异之事,难道这个真实的世界真有什么太虚幻境?

秦可卿呢?她也是太虚幻境里的花仙精灵吗?如果她是,那么她在梦中喊得那两句话一定是王熙凤既定的命运被改变。自己的出现改变了王熙凤的命运,太虚幻境会如何做?又会如何对付自己?

贾琏见叶向晚紧紧皱着眉头,不觉轻抚着他紧蹙的眉心,“在想什么?”

叶向晚睁开眼睛看着满眼关切之意的贾琏,缓缓道:“昨儿夜间,我梦见了蓉哥儿媳妇。”

贾琏当即就是一愣,就连揉捏他肩膀的手都顿住,“梦见了蓉哥儿媳妇?”

若是以前,他只会说不过是一个梦罢了,可经过重生一事,他不敢肯定了。晚哥儿和蓉哥儿媳妇素来不怎亲近,便是入梦,也该去东府之人的梦里头,怎会出现在晚哥儿的梦中?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道:“不过一个梦罢了,你若觉得不安,等过些时候我带你去寺庙中拜拜,去去晦气可好?”

“到时再说。”叶向晚没有拒绝,也没有明确应允。

他闭上眼睛,在贾琏轻柔的按揉下缓缓睡去。贾琏看着他的睡颜陷入沉思,打定主意要带着叶向晚去庙里拜拜。

如贾琏所言,秦可卿的丧仪时间只停灵就到了七七四十九日,请了禅僧超度,又请道士解冤洗业。怎么奢华怎么来,就连棺木都是用上好的木材,还是当初义忠亲王要用的,如今却被贾珍要来装殓秦可卿。

送殡之时,来者皆是高门子弟,王孙公子,便是四王也都设了路祭。就连北静王都亲自来路祭。

叶向晚和贾琏下了马,站在一边瞧着北静王和贾宝玉说话,“北静王和宝玉倒是谈得来。”

贾琏笑道:“都是出色的,自然惺惺相惜如遇知己。”

“世人都爱看美好之物,宝玉尤甚。”叶向晚瞧着贾宝玉和北静王相谈甚欢,就道:“上次老太太寿诞时,北静王和宝玉并无得见,今日见了怕是又要赞叹是个神仙人物。”

“在他眼中,就没有不是神仙人物的。”

说完话,一众人继续启程前往铁槛寺。一应送灵之事完毕之后,叶向晚也就没有多留,随着贾赦、邢夫人等人回了城。只有宝玉,因着王夫人帮着管理秦可卿丧事一应事宜,要等几天才能回去。因此宝玉便也跟着留下。

坐在马车里,叶向晚整个人都靠在贾琏的身上,“不曾想这丧事真是累。”

富贵人家的丧仪当真是繁琐,没有个好身板还真不行。

“丧仪结束,等回了家便能好好歇歇。”贾琏放松了身体让他靠的舒服些,他不算太累,到底是隔房的嫂子,不能频繁请假,只头一日请了假便正常上朝上值,一应事宜都由叶向晚帮衬着,故而叶向晚更累些。

马车停下,赶车的马夫将马车帘子掀起,叶向晚下了马车。刚站定,就瞧见不远处站着一僧一道,正往这边看着。他也没有在意,只瞧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忽然,他再次看了过去,却已经不见了那二人身影。他当即就生了一身冷汗,定定望着刚才那一僧一道出现的地方。

他敢肯定,自己没有看花眼,他真真切切看到了那二人。速度如此之快,根本不是人类可以有的速度!难道他们就是红楼梦中一开始出现的那一僧一道?

贾琏下了马车见他往那边瞧,就好奇地看了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在看什么?”

叶向晚皱着眉头,眼里满是忧色:“我刚才看见了一僧一道,可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一僧一道?”贾琏心中一凛,想起前世宝玉和凤姐中邪之时,眼看着人就要不成了,谁知来了一僧一道,只念了两句话人就又成了。难道晚哥儿说的那一僧一道就是他们?

他们来这儿做什么?难道要把他的晚哥儿带走?

想到这儿,贾琏就是一阵心慌,忙给门子说:“以后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出现不要让他们靠近府门。”

门子虽然不解,却还是听话应下,“是,二爷,小的记下了。”

贾琏拉着叶向晚急忙忙进了府,回到房间就担忧问道:“你的手有些凉,可是哪里不适?”

叶向晚回了神,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管他们是什么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现在还不知他们的目的,就这样胡思乱想不过是给自己找麻烦。

“那就歇会儿,一会儿到晚膳时我再喊你。”贾琏催促着他去休息。

叶向晚也实在是累了,便脱下外衫躺到床上歇下。

贾琏坐在椅子上,还在想着那一僧一道的事情。那僧道二人来得如此奇怪,实在不能不让人多想。

只是他们来去匆匆,贾琏也不知该如何找到他们,只能先将此事放在心上,等来日见到再说。

郊外,一僧一道两个邋遢的身影正在唉声叹气。

“仙姑真是给了咱们一个好差事。”跛足道人摇头叹着。

癞头和尚也摇头叹息,“可不是?咱俩不过山野间一野修,哪有那般大的法力将人送走,将一切拨乱反正。”

跛足道人看向癞头和尚,到:“如今那位可是你我都动不得的,但仙姑的命令我们也不能不听,这可如何是好?”

癞头和尚想了想,眼睛就是一亮:“不若你我先在此留下清修,等到仙姑召唤,咱们再去说明?”

“也好,反正以你我如今修为,也上不得太虚幻境面见仙姑。”跛足道人点头赞同,随后二人就隐入山林不见。

一觉醒来,身上的疲累去了许多。叶向晚伸了个懒腰起床洗漱。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问道:“几时了?”

贾琏放下手里的书,看了眼时间就道:“酉时了,可要上膳?”

“上!”叶向晚只觉得腹中空空,饥饿难耐。

贾琏忙吩咐下人上晚膳,等叶向晚洗漱好就一同落座用膳。

“过些日子我休沐,到时陪你去庙里拜拜。”

叶向晚讶异地看着他,“你还真打算带我去庙里拜啊?”

“去去晦气。”贾琏坚定地眼神里写满了不容拒绝,“一定要去,不然我不放心。”谁知蓉哥儿媳妇还会不会来纠缠晚哥儿。

叶向晚是不想去的,若是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什么的,他要去去了,万一被看出来自己不是原主怎么办?

“我不想去,麻烦。”

贾琏握住他的手,柔声劝道:“还是去拜拜,万一蓉哥儿媳妇再来你梦中打扰可怎么好?去拜拜,沾沾佛家的佛光,管她是什么妖邪,定伤不了你。”

但随贾琏怎么说,叶向晚就是不去。最后贾琏无奈只能作罢。

他瞧着叶向晚忽然想起他那种种奇异的手段,福至心灵想到了一点:莫不是晚哥儿担心被那些禅师看出不对?

若是因为此,那还真不能去。

贾琏暗暗想了想,便道:“不去便不去了,等回头我去庙里替你拜拜,再请回一尊菩萨。咱就在家里拜,一样顶用。”

不过最好还是去拜会一下天全道长,毕竟当初他们的结合是因为天全道长的批语。

这件事就不必告诉晚哥儿了,日后他若见到天全道长,也不会以晚哥儿的名义去见,而是以他自己的名义。

叶向晚抬眸看着他,没想到他还忘记拜菩萨这件事,不过这样也好,省得麻烦了。

用过晚膳,两人喝着消食茶,红珠走了进来。

“侯爷,那些羊毛已经阴干,接下来要如何?”

叶向晚放下手里的茶盏,问道:“我记得桂花会纺织?”

红珠笑道:“会,之前胡师傅送来那架梅娘纺织机还是桂花试的。”

“既如此,那就让桂花去试试,瞧瞧能不能将那些羊毛纺织成线。”叶向晚走进里间将关于羊毛纺织的小册子拿了出来交给红珠,“你识字,就由你协助桂花纺织那些羊毛。”

红珠接下册子福身一礼,“是,那奴婢这就去和桂花说一声。”

“等羊毛纺织成功,你打算怎么做?”贾琏问道,“可要再开一家铺子?”

叶向晚摇头,“先看着吧,收购羊毛一事当初咱们也说过,若是用的好了,对边疆也是一件好事。等羊毛纺织成功,我就将这件事和圣上说一声,到底是和边疆做生意,怎么也得和上头通个气才是,毕竟我如今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贾琏点头赞同,“你说得在理。”

他看着叶向晚忽然笑了,“你现在做甩手掌柜是越发得心应手了。”

“能偷懒就偷懒,没必要非要自己一个人将所有事情都完成。就算我不参与,这其中一样有我的功劳在。”叶向晚挑眉自得,能甩手何必要给自己加担子。

贾琏凑近,在他的唇上偷得一吻,“但有些事还是要尽力亲为,比如此刻······”

叶向晚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和你说正事,总是正经不过三息。”

推开还要凑过来的脸,他转身就回了里间,贾琏急忙忙跟上,从身后将他抱住,“晚哥儿,我想你了······”

“天天见,还想?有何好想的。”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向晚转过身看着他,捏着他的脸没好气地道:“就属你没脸没皮。”

贾琏笑着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若是有脸有皮,此刻说不定我还被你拒于千里之外,哪儿能如此。”

他又亲了一下他的双唇,脸上的笑容充满了欢悦,就连那双桃花眼都写满了温柔爱意。

叶向晚轻抚着他的眼尾,呢喃道:“你这双眼睛惯会骗人······”

“不骗你······”贾琏亲吻着他,话语含糊不清。

修长的手慌忙拉下帐子,遮住了好一场热闹的“对决”!

贾琏说到做到,休沐那日独自去了城外的寺庙,寺庙挺有名,周边百姓经常去这座寺庙里拜佛。他捐了五百两香油钱,请回一尊观世音菩萨。

回来之后就在后院找了间屋子做了小佛堂,拉着叶向晚一道去小佛堂拜菩萨。

不知是不是真的有效,反正叶向晚拜完之后心里安定不少。

贾琏见状也松了口气,有效果就好。

他凑到叶向晚身边坐下,就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背心样式之物在摆弄,好奇问道:“这是何物?”

叶向晚笑道:“这是羊毛做成的背心,还有一件毛衣正在做,你瞧瞧如何?”

贾琏接过去仔细瞧着,“摸着倒是柔软温暖,这就成了?”

“对,而且我可是特意精选了上好的羊毛才让桂花去纺织的。”叶向晚推着贾琏换上试试,“这是按照你的尺寸做的,快穿上试试。”

贾琏也好奇这种羊毛背心穿着如何,听着他又是按照自己的尺寸做的,心中更是高兴。脱下衣服就将羊毛背心穿上,只是现在这个天气,穿上不一会儿他的额头就冒出来一层汗来。

他只能将羊毛背心脱下,穿上原本的衣衫,“冬日里穿上会很保暖,是个好东西。”

“不是好东西我能这么费事?”叶向晚看着羊毛背心,眼里满是笑意,虽然以目前的手段做不成羊绒大衣之类的衣物,但做成背心和毛衣已经足够。

等那件毛衣做好,叶向晚就带着这两样东西去了皇宫。

皇帝现在很开心见到叶向晚,因为一见到他就说明自己又有好东西了。

“今儿来,可是有事?”皇帝期待地看着叶向晚,那热切的眼神直瞧得叶向晚整个人都不自在了。

黄内侍轻轻提醒了一下,皇帝回过神就收敛了有些热切的眼神。

“皇上,今日臣来乃是有件喜事。”叶向晚压下心里的奇怪,将自己过来的目的说了一遍,末了就将羊毛背心和毛衣,还有一个折子呈了上去。

黄内侍将背心和毛衣送到皇帝面前,皇帝接过去,一入手就感受掌心下一片柔软温暖,他拎起毛衣展开仔细瞧着,好一会儿才将毛衣放下,拿起那本折子翻开认真看着。

那里面是叶向晚写的关于羊毛所延伸的各种可能,皇帝看着看着逐渐严肃起来。

许久,皇帝才合上折子看向叶向晚,眼里充满了满意的笑意,“叶爱卿不愧是朕的肱股之臣,所行所想皆为朕、为大周。这件事朕知晓了,辛苦叶爱卿了。”

“能帮到皇上臣就不辛苦,况且臣只做了开头,日后如何就要皇上费心辛劳。”叶向晚谦虚笑道。

皇帝闻言脸上的笑意愈发得浓郁,这一天,叶向晚进宫,走得时候又是宫中内侍带着赏赐护送回府。

其他人瞧着无不感叹疑惑,怎么安佑侯一进宫,出宫就带着赏赐和荣耀?

御书房

皇帝将那件毛衣递给黄内侍,“收好,等到天冷朕要亲自试一试。”

“是。”黄内侍接过毛衣仔细叠好收起,将这件事牢记在心中。

“朕记得荣国府还有一位姑娘在后宫?”皇帝忽然想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