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当他心死后 枕岸 2099 字 1天前

助理眼皮一跳,立刻端来提前泡好的咖啡,这才开始进行今天的会议。

虽然贺觉臣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但在会议中却丝毫没有受影响,依旧表现得雷厉风行。

孟煜听着那一个比一个犀利的问题,有些傻眼。

昨晚听裴远溪跟贺觉臣的交谈,还以为对方是个好说话的人,没想到刚上会议桌,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他慢慢开始招架不住,悄悄朝裴远溪挤眼睛,意思是这么难搞的投资人,要不咱再考虑一下?

裴远溪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皱眉思索着怎么回答贺觉臣的问题,还想再争取一下。

他想了一会才开口,回答了刚才贺觉臣问孟煜的问题,虽然算不上完美,但至少提供了合理的解决办法。

孟煜还以为贺觉臣会像刚才一样,从另一个刁钻的角度再发问。

没想到对方盯着裴远溪看了几秒,唇色微白,垂下眼睫:“我知道了。”

这就完了?

孟煜有些不敢相信,觉得自己似乎被针对了。

需要敲定的事情太多,会议进行了一整天还没结束。

助理注意到贺觉臣的脸色不好,适时地提出先回房间休息,晚饭过后再继续。

裴远溪看了一眼会议桌对面的贺觉臣,见对方的神色冷淡,低头翻着刚才记录的笔记。

今天贺觉臣在会议上的表现很正常,没有多余的举动,也没有提到任何私人话题,公事公办的态度让人挑不出错。

这让他想起来,前几次碰面,贺觉臣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也许这次真的是他想多了,他跟贺觉臣的重逢只是一场巧合。

在他答应跟孟煜来S市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个城市如此繁华,遇到谁都不奇怪。

在助理提出回去休息后,裴远溪和孟煜都表示同意,各自回了房间。

今天在会议室里待了一整天,两人都没精力出去吃饭,便都在自己房间解决晚饭。

吃完饭又休息了一会,刚要出发去会议室,助理就出现在他们门口。

“贺总今晚身体不适,不能出席会议了。”助理满脸歉意,不停地跟他们道歉,询问他们能否在酒店再住一晚。

两人明天都没有必须要回公司解决的事,便答应下来。

助理又连声说了几句抱歉,才终于离开。

闲着也是闲着,孟煜在房间待不住,就拉着裴远溪一起去酒店里的SPA会所按摩,放松放松。

这一放松就到了深夜,最后还是裴远溪有些犯困,才带着还没尽兴的孟煜离开了会所。

回到房间还没来得及换一身衣服,就有人来按门铃。

他还以为是隔壁的孟煜又有什么事,一开门却看到一个面生的服务生站在外面。

服务生的表情有些为难和紧张,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请问您认识606套房的贺先生吗?”

裴远溪愣了一下,点头:“认识。”

见眼前的人看起来很好说话,服务生松了口气:“贺先生在我们酒吧喝多了,能麻烦您过去接一下吗?”

他去前台查了记录,看到这三间房是由同一个人开的,才过来碰碰运气。

裴远溪的眉头皱了起来。

今晚贺觉臣的助理还说贺觉臣身体不适,怎么会在酒吧喝酒?

他下意识想要拒绝。他和贺觉臣现在只有工作上的关系,这事不应该由他来做。

但现在已经是深夜,又不能让贺觉臣的助理再跑一趟。

在门口犹豫片刻,他还是答应下来,跟着服务生离开了房间。

来到那间空中酒吧,裴远溪才发现这里就在SPA会所的楼上,也属于酒店的设施。

他走进店里,一眼看见了坐在吧台旁的高大身影。

虽然酒吧里还有零星几个客人,但那个身影旁却空无一人,连服务生也不敢靠近。

吧台上倒着几个空酒瓶,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拎起还剩半瓶的酒瓶,往玻璃杯里倒。

裴远溪的脚步顿了一下,才朝那边走去。

刚靠近,端着酒杯的男人就抬头看过来,眸光冷得吓人,像一头不清醒的凶兽。

那副模样和浓郁的酒气顿时勾起了裴远溪不好的记忆,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些服务生都不敢靠近。

只是下一刻,男人的眼里就闪过一丝茫然,收起了周身的寒意,默不作声地定定看着他。

裴远溪抿了抿唇,只说:“很晚了,回去吧。”

他没指望喝醉的人能听懂,但贺觉臣却真的放下酒杯,缓缓站了起来。

不需要他搀扶,贺觉臣就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

裴远溪走在前面,按下电梯。

身后的人一言不发,如果不是能听见那道微沉的呼吸声,他会以为电梯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跟其他喝醉的人不同,贺觉臣的脚步很稳,几乎看不出来喝了多少酒。

他想起上次撞见贺觉臣喝多的时候,对方一开始也表现得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一路上,贺觉臣都只是一声不吭地跟在他身后,让裴远溪没费什么劲就把人带到了房间门口。

他朝紧紧盯着自己的人伸出手:“房卡呢?”

这回贺觉臣却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仍然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裴远溪只能放弃沟通,摸了摸贺觉臣的几个口袋,最后在裤子口袋里找到了房卡。

他用房卡扫开门,接着把房卡塞回贺觉臣手里,转身就要走。

一只滚烫的手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扯进了房间。

房间里没有一点光,他在一片漆黑中不知道绊到了什么,踉跄几步,被打横抱起放到了沙发上。

空气中的酒气让他有些不安,刚要起身,却被一个黑影严严实实地堵住。

落地窗外的灯光照进来,他才勉强看清蹲在面前的人。

贺觉臣紧紧捉住他的一只手,贴在轮廓分明的脸上蹭了两下,又用微凉的薄唇很轻地碰了下他的掌心。

低沉的呢喃声像怕惊扰了什么:“……又是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