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坐在沙发上,光洁的香肩曲线映着烛灯,雪白肌肤光泽透亮。她微闭着双眼,仰头朝天闭目养神,一双赤裸的修长美腿交叠跷着。跪爬在地的美貌女仆,曲线玲珑身材仅着暴露的情趣女仆装,黑白蕾丝吊带勾勒苗条肩背,花边超短裙被翘臀顶起,露出雪白臀瓣,那丰盈臀瓣间挺起绒球兔尾肛塞,托在翘臀上方的一双性感的高跟凉鞋微微颤动。她无比恭敬地双手提起黑色薄纱,红唇在少女跷起的玉足足尖上轻轻印下一吻,替少女修长的细腻美腿提上黑丝长袜,一直到袜筒轻轻勒紧柔软的大腿。
沙发上的康瑟薇尔,伸展双臂闭目朝天,任她按摩着为自己的双腿套上丝袜,揉着黑丝包裹下细腻柔软的玲珑脚趾,将精巧的高跟鞋轻轻扶上玉足。柔软的红唇微微张开,吐气如兰地深呼出一口幽绵的香息。
她伸手配合穿上漆黑的皮衣夹克,油亮紧身裤勾勒出曲线诱人的修长美腿,紧绷脚踝的裤筒下露出黑丝包裹中隐隐约约的玉足脚掌,踩进冰冷闪耀的高跟鞋。在房间内静候的十余名沉默的蒙面女性,身着利落的黑衣劲装,皮带勾勒着紧紧缠绕的护臂与紧腿靴,与插回腿侧的匕首短刀。每一个人都面色冷峻,恭敬环绕着徐徐整理着装的康瑟薇尔,如冰冷的战斗机器般无声等待。随着门外一串急促的脚步靠近,一个裹紧斗篷的黑袍人,动作隐蔽地快步走进房间。反手把厚重的木门上锁,黑袍下表情有些惊慌的少女,微微喘着气摘下兜帽。
“康瑟薇尔大人,情况属实。在前几日,太子身边的兰草已彻底失去联系,皇宫内消息也在阿泰伦节帝都封锁后完全断绝,宫内必然生变,太子很可能已决心反戈了。”
少女咬着嘴唇瞪大双眼,投来惊慌询问的目光,那脸上紧张神色已掩盖不住,强行压抑的话语喘息间,都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大人,情势不妙了……如今事态已急,皇室内情况彻底失控,该如何决断?”
康瑟薇尔精致的面庞上,表情在阴影中沉下去了,在这沉默阴暗的美貌脸庞面前,少女感受到心脏都瑟瑟发抖地抽搐不止。控制不住的畏惧笼罩身体,即使是作为最悍不畏死的神母教杀手的她,在这位大人的这副表情前,也会抑制不住地浑身剧烈颤抖。她提心吊胆地站着,等待着对方发作,然而阴沉着许久的康瑟薇尔,阴影中的面庞微颤着,灰蓝色双眸中,却闪动出了求之不得的心驰激荡。森寒的嘴角缓缓咧开,露出的竟是一丝笑意,并且那微翘的嘴角上,逐渐扩大为抑制不住的狂放笑容。那笑容中显露出来的,不是愤怒,亦或是紧张,而是……兴奋。
谁都未曾想到。此时,仿佛全身都在这股兴奋中抑制不住地沸腾起来的康瑟薇尔,眼中闪烁出无法熄灭的旺盛战意,在周边都能感受到的心脏砰砰震颤中,发出痴狂的赞叹:
“好——!好!这样才有行动的价值!只有这样的挑战,才够资格作为神母圣教胜利前夕盛放的礼炮!”
这自口中深深吐出的话语,仿佛酣畅淋漓地把心中长久蛰伏的躁动,都彻底尽数吐出一般。她丰满的胸脯微微起伏,急促的轻微喘息中,双眼闪出灼热的光芒。
“既然被这样看扁了,那么,现在也的确到了,应该向他展示神母圣教究竟对他的”意义“的时候了,对吧。”
这句简单的话语吐出。屋内此时无声地待命着的,十余位神母教顶点的最精锐杀手,却都在耳听此言的一刹那,目光惊讶地抬起头来。那无数仿佛未敢确定,无声询问的目光投来,定格在中央的康瑟薇尔身上,似乎短暂间还未曾相信这样的决定。但那把持不住的摇曳目光,望着沉吟的她,随即也逐渐纷纷意识到状况地凝练起来,重归冷峻地再无半点动摇。
康瑟薇尔拉起皮衣拉链,逐渐遮上胸脯的一道雪白,又转头问道:“二百四十一号呢?”
少女顿了一下,有些难以启齿地咬着牙:“您知道的,她……”
“算了。”康瑟薇尔又像是无所谓一般,目光移开,那冰冷的灰蓝色双眸淡漠地垂下,漠不关心地挑着纤细指甲,“这家伙既然下定决心,那就让她慢慢品尝生不如死的享受好了。”
她站起身来,这一次的表情,如同在这短暂的百感交集后重又归于极致的睿智中,彻底宣告着在这一刻,吹响千般筹划尽付一掷的决战号角。
“姑娘们,准备好了吗?”
康瑟薇尔猛地转过身去,带着那兴奋玩味的张狂嘴角,灰蓝色瞳仁中精光闪动,那宽大斗篷在风中划出烈烈声响,修身的漆黑连体皮衣勾勒出长身玉立的娇躯,踩着尖锐高跟鞋,迈着冷酷的大步在鞋跟清脆声中大步向前而去。十余道身着黑衣全副武装的身影,如同瞬移一般无声无息地闪掠出现在她身后,单膝跪下,沉默地静候在她的背影中。大步向前的康瑟薇尔,如同享受开幕式的舞台般沉醉地张开双臂,露出如痴如醉的迷乱微笑,发出陶醉的高呼。
“出发吧,吾之袍泽们,为圣教的明天点燃最完美绝伦的焰火吧!”
艾瑟亚一行人,顶着迎面的凛冽冷风,面色凝重地一路进城向皇宫的方向赶去。每个人被寒意吹袭的脸上,都带着比这北风呼啸更冷的凝重。艾瑟亚心神不宁地抬手看一下腕上的水晶表,远远遥望着阴沉天空下远方灰蒙蒙的皇宫顶端,当此时刻,他心里又抑制不住地紧张犹豫起来。但在他身边无声走着的米芙卡,那比他还矮好几分小小的身姿依旧紧走着,稚嫩的目光却没有半点动摇。仿佛有魔力般,只有看到这双眼睛的一刹那,如同催眠一般,能让他忘却身上的所有疑虑与畏缩,感受到那股皇族王者的气息,在这副躯体里熊熊燃烧。
是奴隶,还是公主呢?
真是个,谜一样的女孩子啊。
“既然已下定决心,就要立刻行动起来了。”米芙卡下巴缩在围巾里,露着半张淡定的小脸沉声说道:“如今皇宫内情况不明,但能肯定的一点是,太子必然已着手控制皇宫各处,只待登基即位。目前皇帝重病在身,随时都有可能驾崩,若我们不能及时介入,只要他一咽气,谁都争不过太子储位在手!所以绝不能拖延了,要赶在这之前,至少将我们的‘触须’打入皇宫。”
“我明白。”艾瑟亚紧绷着脸,呼吸有些急促地点点头。他忽地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到怀里,掏出了一根绸布包裹的尖锐骨针,给米芙卡看了一下,叹一口气。
“前不久接到密报,关押在地下监狱里的黛提莎,死了。什么都没有审问出来。验尸官在她的头颅深处,找到了这根骨针。似乎是某种易容秘术,本来插在脑后,她在监狱里趁人不备,用后脑猛撞墙壁,把针深深刺进了大脑里。当场死亡。”
米芙卡默默地听着,那裹在围巾下的面庞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轻出一口气。应该说,如今对这样的消息,她已不会感到惊诧了,那漠然的心中,只有一点生出的轻轻叹息。对让自己沦落到监狱吃尽折磨的黛提莎,她心里当然是没有一点同情的。但他的心里,还是会在无声的唏嘘中,无声发出淡淡的质问。为什么?这一切值得吗?为什么,一个接一个,为了那个所谓的“圣教”,连自己最珍贵的生命都能随意舍弃呢?
她唏嘘地叹息一声,重又抬头振作精神。一行人裹紧衣服,迈着急促沉重的步子朝皇宫戒严的正门走去。紧锁的大门,早已被披着铠甲刀剑在手的驻军,以及布设的尖钉路障与巨盾层层封锁。十几个紧握刀柄警戒着的卫兵,分列在路障之后,为首的军官脚步沉重地带着铠甲咔咔声上前,面色严肃地一伸手,拦下了九皇子一行人。
“皇宫戒严,闲杂人等禁止出入!”
“我是九皇子。”艾瑟亚摘下帽子,严肃地冷声开口,为首的军官见状恭敬行礼,但看那脸上的表情却并未打算让开。艾瑟亚脸色微变,闪烁不定的目光与米芙卡快速交流一下,正色说道:“我特来探望父皇病情。就算要戒严,恐怕也不至于连皇室成员出入也彻底禁绝吧。这命令是皇帝下的,还是太子下的?”
守卫的军官一愣,脸上一刹那显出拿不定主意的慌张神情。看到这一瞬表情的艾瑟亚,心中立即有了计较。显然,太子此时虽然封闭皇宫,但他也只敢以防范叛乱的理由,禁止大多无关人员的出入,而不敢明目张胆地将皇宫彻底封锁。这足以证明,太子此时还没有完全控制皇宫的能力,他的党羽势力虽多,可父皇在宫内依旧还有些可调动的亲兵卫队,令他还不敢彻底为所欲为。他当然有能力令手下直接展开大清洗,但宫内一旦陷入血拼,无疑是明摆着给艾瑟亚,霍兰德等人介入护驾的信号。太子如今倾向的是求稳,只要继续以此状态尽可能掌控皇宫,并尽量断绝内外消息往来,使自己和二皇子无介入的可乘之机,确保皇帝一旦驾崩,他就能第一时间登基继位。可此等筹划也有一疏,太子此时还不敢明面上撕破脸,自己以探望父皇的理由进宫,他能阻拦吗?禁止随身卫队进入,还可以说是为保安全,可连九皇子探望皇帝都不让,他岂不是自己承认在皇宫内图谋不轨了?
军官一阵犹豫,显然如艾瑟亚预料,他们接到的命令,并未有严厉禁止任何人入内的原话。当下短暂思虑,已不敢再阻拦地慌忙让到一边:“殿下请进。”
艾瑟亚与米芙卡,对视着面色悲壮地深吸一口气,现在,已真正到了面临龙潭虎穴的时刻。没有卫队保护,孤身踏入太子势力遍布的皇宫,只是想来便已凶险至极。他们唯一能仰仗的是,考虑到目前各方剑拔弩张的状态,太子大概率现在不敢贸然对他们动手。但,也只是“有概率”而已。进入这吉凶难料之地,根本无异于赤手空拳闯入兵戈重围。但他们已别无选择,直到此时,他们还对皇宫内情况一无所知。在这风云际会之时,只有踏前一步孤身入这乱阵求胜,如果不踏出这一步,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若临阵逡巡,求富家翁亦不可得!
他感受到手掌发热,身边的米芙卡,无声地握上了他的手,那两道尚且稚嫩的目光交汇的一刻,仿佛下定了最大的决心。
“不用担心。”他强做镇静地笑笑,“我不会有事的。外面还有二哥呢。”
米芙卡和他对视一眼,无声地轻点一下头,正准备从布设的层层路障中穿入皇宫大门,艾瑟亚的衣袖,却突然被一直缩在一边的安诗拉拽一下。他有些诧异地转头,却看见安诗那以往一直沉默寡言的娇嫩面庞上,此刻,竟充斥满了焦急的惊慌。她拉着艾瑟亚的袖子,目光慌乱闪烁着拼命摇头,不明其意的艾瑟亚停下了脚步,随着她的拉拽走到一边较偏僻的角落。
安诗剧烈地喘息着,拉着艾瑟亚走到墙根,像是这一番简单的动作,就让她筋疲力竭了一般。她只是拉着别人走几步路,自己反倒先耐受不住地摇摇晃晃,双手扶着墙浑身颤抖,甚至艾瑟亚都犹豫着要不要先看她的情况了。她靠着墙面色苍白地缓了许久,才有余力声音沙哑地开口说话。
“九……殿下……千万……不要去……”
“什么?”艾瑟亚睁大眼睛,奇怪地发问,“你是说,不能让我进入皇宫?”
他疑惑地看着面色惊恐万状的安诗。后者那被慌乱充斥的脸孔,意识到被艾瑟亚对视的一刻,又慌张失措地低下头来,声音结巴着但又执着地继续强调。
“请……相信我……真的,真的,现在千万不能进……”
听到她此话的米芙卡,瞬间也比艾瑟亚更惊诧地望向她。自己和安诗,相处的时间不短,但即使过了这么久,自己还对她的身世,她的来历,她身上数不清的谜团一无所知,也从未走进过她的内心。几乎在所有时候,她都是那一副楚楚可怜的哀婉神情。不管问她什么,她都拘谨瑟缩着以沉默应对,但米芙卡无比肯定,这个女孩一定知晓着她们直到今天都未曾探明的惊天内幕。当初在纳格瑞关口面对孤立无援的局势,她只用一句话,就帮助自己如拨云见日一般找到破局。每次都是这样,她虽然极少透露这些,但只要一开口,说出的东西,都必然会一语中的地直达事件核心。难不成……此时皇宫内,真的有某种已经足以威胁到她们生命的变故发生?
她只觉得遍体生寒一阵毛骨悚然。本来就焦急紧张的艾瑟亚,刚想踏入皇宫大门被她阻断,心里急如乱麻却又不敢妄动,偏偏此时安诗又一次低下头去,像往常那样畏缩着不说话了。急得他内心煎熬几乎丧失理智,双手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到底为什么?你倒是说啊!”
低着头的安诗被一摇晃,吓得突然一抖,眼神如梦方醒地定格回来,正面看见艾瑟亚急躁的面庞。她的眼泪流了出来,缩着肩膀在他两手之间瑟缩下去,无声地蜷缩蹲在地上,不愿意说话,但那手竟还拉着艾瑟亚的裤腿。此时冷静下来的艾瑟亚,也觉得自己动作过激,头昏脑涨地不知如何是好。此时事情万分紧要关头,绝不能急中自乱阵脚,米芙卡赶紧快步上前,示意他冷静,思索着低声说道:“安诗说的也有道理。咱们不知内部情况,就这么贸然进入皇宫,风险可能确实有些太大了……”
“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