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宁钰打过招呼,之后她会让你试着去宁氏上班,之后,宁钰会再和你签一份协议,宁氏的股份、不动产投资、基金会的投资、还有现金和债券,都会严格按照你父亲当年草拟的那份遗嘱来分配。”
“那份遗嘱没有公证过,宁钰和我的几个叔叔不可能完全听话——”宁书禾语气一顿,陡然意识到什么,“傅修辞,你拿什么和他们换的……”
遗嘱的确效力不够,但傅修辞的承诺有效。
对那些在商场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老狐狸来说,已经握在手里的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能继续揽进扩张的那些。
“总归是要出点血。”傅修辞垂眸,“但并不算赔本的买卖。”
这点东西,换她的高兴和自由,他赚大了。
宁书禾低着头,咬紧下唇,不再说话。
“至于我们的离婚协议……”傅修辞继续说,“因为我们结婚前没有做任何公证,所以我名下的所有财产分配由我说了算,在70%归你的基础上,还有另一条条款,你无需将你的任何东西分割给我,就算你坚持,这部分也将随着这70%赠予给你。”
半晌,宁书禾扯了扯嘴角:“你才说要给我足够的选择权。”
傅修辞沉默了片刻,才说:“重新赠予给你也是我的选择,与你的选择无关。”
“你好不讲道理,你甚至没有问我愿不愿意接受。”
“无所谓接受不接受,如果你想要和我离婚,这些东西就是你应得的,你对这份财产有绝对的处置权。”说罢后,傅修辞又补充一句,“这份协议永久有效,不论任何时候,你想和我离婚,它都有效……”
傅修辞瞧她沉默,又从文件袋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捏在手里,是比方才那份更加厚重的分量:“还有这份……”
宁书禾正要接过,却一眼看清上面的字,她动作一顿,霎时便退开了。
她不敢去碰。
因为,那是一份遗嘱。
“傅元勋的发家史沾满了血,傅云霆现在被逼急了,恐怕会狗急跳墙,但毕竟他的身份限制着,所以我也不确定他们究竟会怎么做,但提前准备总没错。”
明明是在说自己的遗嘱,可傅修辞的语气听起来太过平淡,仿佛只是在事不关己地陈述旁人的故事:“遗嘱已经公证过,如果我出了事,即刻生效,孟洵和律师会立刻开始走流程,我的一切都归你,不受任何限制,不被任何变量转移。”
“傅修辞。”宁书禾终于开口,“……其实你不必做这些的。”
“有必要。”
傅修辞将两份协议重新放回文件袋里,微微俯身,牵着她的胳膊,将文件袋放进她的手里,将她的手指合起。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书禾,我不是因为冲动或别的什么不理智的理由才做了这些,相反我很慎重,我的人生没有容错率,走错一步可能就会害了你,所以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选择。”
宁书禾很想扯起一个笑容,但她没能做到。
低头看着那封牛皮纸袋,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许久之后,才再次开口:“傅修辞……”
“嗯。”
“你知道我爱你。”
傅修辞思虑良久,语调沉沉地确定:“我知道。”
宁书禾的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我爱你,所以,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有容错率。”
言下之意,这一次,我原谅你。
傅修辞先是反应了一会儿,而后嘴唇紧抿,他微微抬手,想要将她拥进怀里,却克制着,开口时呼吸艰涩,嗓音也轻颤:“你不讨厌我么?”
“我爱你。”宁书禾再次重复,“我……的确接受不了你的某些行事准则,但我爱你,爱和讨厌是冲突的,我怎么会讨厌你。”
傅修辞语塞一下,似乎是欲言又止。
“如果我讨厌你,我这段时间也不会再继续和你相处了。”宁书禾总算笑了下,“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了。”
傅修辞犹豫之后,还是提起:“可你当时和傅祈年也是……”
宁书禾觉得困惑:“也是什么?”
傅修辞对上她的目光:“你也会和他继续如常相处,也会……和他拥抱。”
是机场的那次告别,宁书禾一愣:“这你都知道?”
傅修辞拧了拧眉:“……”
宁书禾忍不住笑:“怎么还吃这种陈年老醋……”
“你们分手之后,有一次,他跟我说,你也说你爱他。”
宁书禾无语:“……这个就纯粹属于无中生有了。”
一时无言。
傅修辞还是拧着眉,仿佛仍然在继续对比自己和傅祈年的待遇,宁书禾踮起脚,抬起双手,捧住他的两颊,迫使他低下头来看着自己,一字一顿地唤他:“傅、修、辞。”
傅修辞回过神来,垂眸,眼底幽寂。
“听我说,我很确定我爱你。”宁书禾看着他,认真问:“你呢?你确定你爱我吗?”
他轻声回答:“我确定,我爱你……”
宁书禾笑了,没有打算就此多说什么。
但傅修辞能明白她的意思。
既然此时此刻我们相爱,就足够了。
何必再去纠结别人的事。
傅修辞的目光落在她笑得开心时总会眯起的眉眼间,最终,还是忍不住地霍然伸手,将她紧紧抱进怀里,他将手指收得更紧,扣上她薄薄的肩,感受到怀里的她也同样回抱着他,融入骨血的力度。
很难形容,劫后余生的感受。
宁书禾原本有许多话想同他说,但到了此时此刻,却半句也说不出,她只注意到,他拥紧她时,因为急促的呼吸,以及微微振动的胸腔。
不着急。
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来。
过了很久,她才松开手,仰面看着他。
“傅修辞。”
“嗯。”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傅修辞低头看她,却并没松手,手臂缓缓往下落,掌在她的腰间。
宁书禾敛起笑意,几分严肃地对他说:“你和傅元勋完全不一样,不要拿自己和他做对比,好不好?”
傅修辞淡淡地笑了一下,顿了半晌,才点点头:“……好。”
宁书禾又笑说:“那你以后可得都听我的。”
傅修辞的目光落下,诚恳的语气,郑重的态度:“嗯,我都听你的。”
宁书禾的心一下便软了下来,再没什么其他想说的了,只默默看着他。
傅修辞的目光从她的眉目间,渐渐向下,落在她的唇边,才发觉,她许久都没有离他这样近,他忍不住俯身,他很想吻她,却还是克制地脑袋抵上她的额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四目相对。
漫长的寂静里,只剩毫无规律的呼吸。
她并没错过他的反应,几乎只是一瞬间便洞悉他的想法,笑着,声音轻得仿佛一吹便散:“三叔向来想做便做,怎么现在变成正人君子了……”
傅修辞的闭了闭眼,嗓音沉哑:“你说让我听从你的意愿,所以我必须问过才行……”
“三叔想问什么?”
“我能吻你么?”
宁书禾故意地,手掌落在他的胸口,一路蜿蜒向上,最后,攥紧他的衣服,拉向自己:“如果我说不能,你就不继续了吗?”
只差分毫。
好半晌,傅修辞的音色依旧沉闷,“我分得清。”
“……诶?”
“我分得清你是在欲擒故纵,还是真的排斥……”
话并没有来得及说完,被唇齿重重地吞没,他几分忍耐不住地扳过她的脑袋,一只手扣紧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铐在她的腰间,将她往上托举,身体相贴,直到不能更近。
宁书禾却不自觉地伸起手臂,绕过他的后颈,紧紧搂住,应接不暇地回应他掠夺般的深吻。
阔别已久的吻,掺杂着太多情绪,胸腔和心脏因缺氧而隐隐发痛,急风骤雨般摧毁着彼此。
过了很久,他才舍得松开,却没有退远,手指轻轻抚过她微微红肿而湿润的唇瓣,落在唇角。
宁书禾几乎没有犹豫地主动凑上前,轻轻地吻他一下,只一瞬,便退开。
这一次的吻,无关情欲,只是安抚。
“对了,刚刚忘记问。”宁书禾倏然想起什么。
“……嗯?”
“你说要将选择权还给我,所以如果我想要和你离婚,这些就是我应得的东西。”宁书禾问他,“那我的另一个选择呢?”
“另一个选择,我没有准备太多措辞……”
“为什么?”
因为,在他的预想里,最好的结果只是她愿意和他继续下去,但前提是,他们两个离婚,恢复到正常而平等的关系里。
所以,其他的,他并没抱着希望。
他设想的另一种可能,其实是对他自己而言的。
傅修辞停顿好久,片刻,才将手抄进衣服的口袋里,再拿出来时,宁书禾看见他的手心里安静躺着一枚戒指,与上次她生日时那枚的风格大相径庭,样式极为低调,戒圈外镶着一颗钻石,像是男款。
宁书禾的呼吸凝滞:“另一个选择是,求婚吗?”
“……算是?”
比起正常的相识、了解、恋爱、求婚、结婚的过程,他们两人之间似乎全部都是混乱的,所以,他不觉得类似于“你愿意嫁给我吗”这样俗套的话适用于他们的关系。
傅修辞看着手里的戒指,安静好久,才缓缓开口:“书禾,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让我属于你……”
他的目光望进她的眼睛里,宁书禾怔忡一瞬,心口漫涨,她的答案早就已经在心底酝酿,回答时几无犹豫:“……我愿意。”
哪有什么不愿意的。
听到这个答案,傅修辞缓缓松了一口气,终于笑了。
他高兴,宁书禾也就开心,她笑着问他:“那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帮你戴上?”
没求过婚,没什么经验,宁书禾便直接伸手,准备从他掌心拿过戒指,但动作却突然一顿:“不对,等一下!”
傅修辞愣了一下:“嗯?”
她歪着头看他:“我猜,你一定准备了两只戒指吧?”
傅修辞:“……”
“装傻也没用,我敢肯定你口袋里还有一只给我的。”
她太了解他的心思了。
傅修辞无奈地笑了下,拿出了另一只女款戒指,两枚是配套的。
宁书禾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笑着探出手指,无声地示意。眼看着傅修辞即将把戒圈套进她的中指,宁书禾拒绝地“嗯”了声。
傅修辞的动作随之停了下来。
她说。
我们已经结婚了。
这是婚戒。
该戴在无名指。
戒指戴上的那一刻,她不禁抬头望向他的眼睛,那里是无比的虔诚和郑重,宁书禾拿起另一枚,眨了眨眼,轻声唤他:“傅修辞。”
“嗯。”
“如果我给你戴上这枚戒指,会像你之前的那枚一样,困住你的一生吗?”
傅修辞先是一怔,随即释然地笑了:“这次是我心甘情愿。”
宁书禾笑着,同样郑重地给他戴上。
“这样才对。”
“不止是你属于我。”
“应该是,我们属于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
三章内完结![竖耳兔头]年前能赶上[猫头]
第83章 Chapter 83 只属于他的印记
“走吧, 先回家。”宁书禾抬手碰碰他的脸,他的皮肤冰凉。
傅修辞点点头,顺手就要拉开驾驶座的门, 却被宁小姐一把拉住:“我来开吧。”
傅修辞笑了下,乖乖听她的话,从车头绕到了副驾驶座的位置, 开门进去, 系上安全带。
宁小姐的开车技术的确不太好, 但好在并不是高峰路段, 刹车和会车的次数都比较少,一路过去,并没有发生向上次一样值得一提的意外。
回到傅修辞的那栋别墅, 宁书禾把车停进车库, 拉上手刹,熄火,整个空间随着身后大门的缓缓落下而变得黑暗,她微微侧身看向身旁的人, 他的呼吸沉沉,眉心却拧紧, 睡得似乎并不安稳。
宁书禾知道, 傅修辞最近真的太累了。
她实在不忍心打搅他, 就在车里, 默默看着他, 直到他自己醒过来。
傅修辞睁开眼, 周遭的环境太过黯淡, 他一瞬间迷茫极了, 直到与宁书禾对视的时候, 才反应过来好像已经到家了,只是,她很快便错开了视线。
也是在对上他目光的那一瞬间,宁书禾陡然意识到,上回两个人在这间车库里待这么久,是因为……
傅修辞有些迷茫,开口时,嗓音有种刚因刚睡醒许久没能说话的沙哑:“怎么也不叫我?”
“……想让你多歇歇。”宁书禾扯了扯嘴角,笑说,“反正也已经到家,怕把你折腾起来你很难再睡着了。”
傅修辞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无奈,抬手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再戴上,另一边宁书禾已经下车,他便跟着下去。
两人并肩走进电梯,轿厢里的墙壁反射着两人模糊的轮廓,她抬眼瞥一眼傅修辞的身影,却瞧不出他的神情,明明他就站在她的身边。
出电梯,宁书禾便蹬了脚上的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毯上,头也不回地往衣帽间里走。
傅修辞仿佛洞穿她此时此刻的想法,笑了下,弯腰俯身,替她将鞋子摆好,脱下自己的,放在她的旁边,再跟着她的步伐,往衣帽间里走。
他进去的时候,宁书禾正站在他存放手表岛台旁,将自己身上的首饰以及绑在头发上的丝巾摘下来,放在玻璃上,傅修辞将外套褪下,扔在一旁。
她用余光瞥见傅修辞进来时,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而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傅修辞倏然抬眼,与她四目相对。
无声又狭促的环境里。
宁书禾听到自己心跳骤然加快,仿佛生出某种难耐的渴望。
傅修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抬手,指尖绕着圈,指了指自己后颈的位置,哑声问她:“需要帮忙么?”
宁书禾对上他的视线,喉咙发紧:“……嗯。”
随即垂眸,背过身去,将自己的长发捋至一侧,露出脊间的裙身拉链。
她看不到他,却能感受到他的脚步停在了自己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宁书禾克制着自己不回头去看,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傅修辞才重新迈步,靠她更近。
他的呼吸滚烫,喷洒在她最过敏感的颈侧。
宁书禾有些分不清,他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指尖抵在她的脊柱上,缓缓下移,速度不能再慢,她渐渐觉得自己好似不能呼吸,直到他的动作停顿在她腰间。
拉链被拉下,肩上的衣物随之滑落,她的皮肤微凉,而取而代之的温热触感倏然落在她的肩头。
是他的吻。
她下意识搂住裙子,手却被裹进谁的掌心。
身后的人靠得更近,将她抱紧,嗓音低沉:“书禾……”
宁书禾时常觉得,他说话时有种诱蛊的错觉,她只能下意识地应答:“嗯……”
她向侧偏头,想要看清他的脸,可他的掌心却上移,自身后轻轻掐住了她的下巴,顺势扳过她的脑袋,随即,咬上她的唇。
宁书禾闭上眼,几分按捺不住地转了个身,不自觉地伸手攀上他的肩膀,热切地、毫无章法地回应着他,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意识被本能占据,上半身贴紧他的胸腔,只想让他再快一点吻她。
傅修辞的虎口紧紧地箍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岛台上。
空气焦躁,玻璃却很很凉,裙底裸.露的皮肤一瞬间接触冰凉时,宁书禾忍不住瑟缩,但他的手掌用力按在她的后脑勺和腰后,迫使她无法逃离。
她还是更喜欢他这样。
强势、大胆、掌控一切。
她下意识地以指尖抚过他的颈侧,到锁骨,摸索着解开衬衫中线上一个个小小的纽扣,最后顿在最下沿金属锁扣上,转而伸进他的衬衫,抚上他紧绷的腰。
“傅修辞……”
唇齿相磨间,她终于有机会唤他的名字。
他有些恋恋不舍地稍稍退开些,抵上她的额头,她唇角残留一丝花掉的口红,傅修辞伸手,大拇指指腹抹过那抹艳色,轻轻摩挲她唇线的轮廓,最终,停留在她的唇瓣处。
他的呼吸粗重,嗓音极哑:“……怎么了?”
宁书禾瞧见他鼻尖微浮着一层薄薄的汗,忍不住笑了下。
视线随着她的动作而变得模糊,傅修辞眯了眯眸子,将她脸上的笑意和微红的脸颊看得更清楚。
宁书禾没有回答,盯了他半晌,将手抬起来,摘下他的眼镜,放在一旁,这才以手指轻轻触碰他紧拧的眉心,再到眉骨,最后,抚摸他的鼻梁。
衣帽间里的顶灯灯光清幽,自上而下投落在他的脸上,他的眉骨优越,双眸在阴影里,幽邃而滚烫,宁书禾常常觉得,傅修辞的眉眼太过出挑,使其他地方泯然,但其实他的鼻骨高耸、角度完美,同样是他清峻的理由。
宁书禾没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再摩挲着,吻了吻他的唇,动作缱绻而温柔。
傅修辞凑得更近些,用被她吻过的鼻尖轻轻蹭蹭她的鼻头,宁书禾闭上眼睛,却没有等到预想中的吻,她有些困惑地眯起眼睛。
离得太近,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他轻笑一声,而后诱引着问她:
“……想用吗?”
—
他们从衣帽间转至浴室,洗完澡后,宁书禾已经觉得身体发软,便干脆趴在他肩膀上,任由他抱着她,再辗转至卧室里,继续方才没能尽兴的事。
第一次结束后,没立刻再去清洗。
宁书禾平躺在床边,呼吸因渴望太久又瞬间满足引起的暴烈感受迟迟未能平顺,黑暗里,傅修辞低下头找到她的唇,温柔又缠.绵地吻她。
混乱中,他微湿的鼻尖与她脸颊相触,宁书禾一瞬间便想起方才的事,她感觉自己从耳根到脸颊都烧得滚烫。
方才,他再次问她。
想用吗?
我们书禾好像很喜欢我的这里。
想用的话,就自己……
除去前戏的其他过程里,其实她鲜少主动,今天也不知怎的,竟是冲昏了头,被鬼迷心窍,真就照做。
柔软敏感的皮肤触及他锐硬的发梢,她觉得痒,忍不住后退,又克制不住的想要汲取更多,难耐地低头时,是他微睁着眼,看着她因他动作而不自觉产生的反应,却再虔诚不过的目光。
宁书禾闭了闭眼,让自己此时此刻不再去回味,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胸口,中断了他正要重新返场的趋势,傅修辞几分迷茫地退开半分,呼吸离她嘴唇仅差分毫。
“口渴……”宁书禾避开他的目光,即使在昏暗的房间里,他恐怕并不能完全看清她。
傅修辞轻笑了一声,没有第一时间应答,二是拊着她的额头,继续亲吻她的唇角,过了好久才舍得退开,随即起身,去衣帽间的方向,从散落了一地的衣物里捞起自己的长裤,随意套上,去隔壁书房的小冰箱里拿水。
他离开之后,宁书禾并没在房间里待着,很快也起身,裹上一件他放在浴室里的浴袍,循着他的声音找人,她推门进去时,傅修辞正拿了瓶矿泉水准备往外走,看清她的穿着,他忍不了挑眉,笑了一下。
宁书禾没理他这显而易见的揶揄,直接伸手要他手里的水,傅修辞替她将瓶盖拧开,再递给她,宁书禾喝了两口,干涩的喉管被浸润,焦热口感才稍稍得以缓解。
傅修辞转身背靠在书桌旁,点了一支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他看了她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什么,不自觉地自鼻腔里闷哼着笑出一声。
宁书禾瞥他一眼,走到他身边,傅修辞将手里的烟拿远一些,顺势搂过她的腰,挟着苦涩的烟草味低头吻上去,宁书禾下意识地环住他肩膀,主动回应。
呼吸间,傅修辞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眸色稍黯,微微退开些。
书房的窗帘没有被完全拉上,一束阳光投落,傅修辞低头看她染上情.欲的双眼。
片刻,便伸手于桌面上揿灭刚点燃不久的烟,微微弯腰将她一把托起,转身将她搁置在桌面上。
从方才她走进来时,他便一直注意她身上穿着的浴袍,因为过于不合身而随她动作渐渐下滑,露出一片白腻。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将它彻底剥了去。
那里很适合留下只属于他的印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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