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淦昌:“那这个情况该怎么判断呢?”
“首先得强制要求前线的坑道全面完成改造,尤其是对超压的防御能力一定要有。”唐华说,“其次,核生化检测部队去72师的那个阵地一趟,收集土壤和空气中的残留物,回来进行检测。我怀疑……美国人仿制没仿到家。”
……
北京。
上次和朝鲜驻华大使馆、劳动党联络处的同志夜谈三次,总理苦口婆心劝阻,最后朝鲜同志勉强同意缩小战役规模,只发动不超过师级的进攻战斗。总理和主席看自己的劝说没能让朝鲜同志打消进攻的年头,但好歹能有一点效果,也就那样了。
2月13日晚上,总理又抄起电话把劳动党联络处的通知轰了出来开座谈会。
“说让他们发动一场师以下规模的有限进攻战斗,结果最后投入了一个师又两个团,这还不算后面支援的我们、他们各一个炮兵师。”总理无奈地摊手,“结果呢,人民军的那个师打完这仗完全垮了,另两个团也伤亡惨重。”
“春节攻势”对对人5军团的13、15师是灾难性的。主攻的13师,满编12500人的师伤亡近5000人,这5000人的伤亡全部出在参战的三个步兵团,朝鲜一个步兵团满编1900人,三个团5700人,等于三个团都完了。15师派出两个团参战,居然伤亡也达到3000人。由于一下子少了5个步兵团的机动力量,战役结束后,甚至东线人民军把守的防线都隐隐有些动摇。要不是人民军的进攻也打得南朝鲜首都师狼狈不堪、南朝鲜军总伤亡也在五千人以上,可能联合国军在春节攻势结束后还要反攻一把。
“他们那,没打过五次反围剿,没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很多道理是不明白的。”主席说,“仗不是这样打的。损失这么多有生力量,金日成不心疼,我都心疼。明天晚上,你还是要再和朝鲜的同志讲讲这个道理,措施应该严厉一点。算了,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和他们谈。”
“还有关于和美国建立直接对话渠道的事,”总理说,“此前我们考虑过莫斯科或者柏林,但到苏联那边谈,苏联肯定知道。苏联的同志知道了,那朝鲜同志可能也会知道。所以我想还是委托剑英,派一位可靠的同志过香港,在那里和美国人做个对话。”
……
香港。
“莫里斯先生,你好。”
“陈先生你好。”
没有随从,没有秘书,中美官方委派的对话代表就1V1在进行秘密会谈。
“陈先生”和“莫里斯”大概率也不是真名,反正直接对话的人不用太在意真实姓名和真实官职,双方在开始会谈前,交换两张信笺即可。
“陈先生”收到的信笺署名是查尔斯·威尔逊,刚上任不到一个月的美国国防部长。“莫里斯”手中的信笺则是总理的签名。信笺的正文就是一个简单的背书,表示我派出去的这位所说的话代表我的立场。
“陈先生,对于刚刚结束的春节攻势,我想听到你对我说一声‘很遗憾’。”莫里斯说。
“朝方最初规划的战役规模比春节攻势大得多,包括西线和东线,同时发动多点攻击作战。我们在战役发起前与朝方进行了三次沟通,在我们的执意反对下,朝方两次答应缩小战役规模,让战斗局限在东线的某个山区。贵方应该理解并且明白我方为朝鲜半岛和平做出的努力。”
“我们对韩国军队和将领有良好的控制力。为了停战谈判能顺利进行并且签署一个协议,最近对韩国的控制力度还有所加强,从三个渠道对韩国师以上级别部队的调动进行监视和控制。如果贵方对朝鲜半岛的和平持有负责任的态度,那么在这方面的表现似乎还欠缺一些。”
“莫里斯先生,首先我们并不打算控制一个国家或者扶持什么傀儡政权,其次,作为独立国家的朝鲜,有自己的渠道从苏联进口或申请武器援助。简单地概括就是,朝鲜是独立的,而南朝鲜现在是半独立的。我们通过与朝鲜同志协商和讲道理的方式,来实现双方步调的一致。”
听了陈先生的话,莫里斯瘪了瘪嘴。不过今天在这里谈话倒不是来互相指责的。
“我们需要被俘的美国人尽早回家。”莫里斯说到正题。
“战斗中致残的、重伤留有后遗症的美国士兵和军官,我们可以在停战协议签署前就先行释放回国。这一部分美国士兵和军官按我们的标准统计是1711人。”
缺胳膊少腿的、重伤留有后遗症的战俘,平时都是药罐子,时不时身体状况出问题还得住院抢救,对志愿军医疗系统的负担还真是不小。1月份在战俘镇,就有2名这一类战俘因为身体底子太差,一病倒就没好过来,现在已经埋在战俘镇后山了。
“你们的开价。”莫里斯在香港其实驻扎了很多年,公开身份是商人,而且真的在做买卖,谈生意喜欢直来直去。
“解冻我们被冻结的海外账户存款,解除对我国留学人员归国的禁令,尤其是一部分人员还处于被软禁状态。这是这1711人的价码。”
“账户存款的解冻需要进行一些操作,理论上是可以完成操作,但需要总统和财政部长认可。解除中国留学人员归国的禁令,有些难办。”
听了莫里斯的话,陈先生摊摊手,做出一个“很遗憾”的表情。
“我个人的估计,贵方的第一条条件有希望获得总统的通过。”莫里斯说,“陈先生,我有一个变通的交易方式。我已获得授权告诉您,美国可以支付4万吨小麦,由我们安排的货轮运输,直接送到中国的港口。”
“不,莫里斯先生,这不是开价,这只是你们四万名俘虏两年的饭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