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而言,乌梁素海的湖面还是一望无际,湖里鱼类众多,各种鸟类也多。
“海军空军都在关注北斗的测试呢,”孙家栋说,“他们对这个二代导航系统非常感兴趣。”
唐华:“昨天测试的精度有点儿问题,希望回去尽快分析出故障原因,而且最好是个不太难解决的原因。如果故障排除了,那5、6、7、8号星下半年可以一口气全打出去。”
孙家栋:“5~10米的定位精度,测得的平均误差13.3米,不至于用故障来形容吧……”
唐华:“其实北斗系统在三星定位、终端低速时的精度就应该是5米,如果将来星座成型,同时解析4颗甚至更多的卫星,还会小于5米。13.3米一定是哪儿出了问题。当然,现在这个平均误差已经只有六分仪的一半了。”
……
今年的航天发射有不少是语焉不详,人民日报也不肯说出细节的。
密级最高的莫过于高分二号卫星,报纸和广播只说“1964年7月3日,中国进行了一次航天发射,把科学实验载荷送入了近地轨道”。
北斗卫星的用词则是“中国进行了一次航天发射,把一枚科学实验卫星送入了2万公里的中圆轨道。”
世界大部分国家都蒙在鼓里,但美国那边,NASA则是一阵骚动。
虽然美国的子午仪卫星导航系统建成时间比中国晚,但GPS的雏形或者说基本技术,美国也开始测试了:
超高精度的原子钟;把原子钟装在卫星发上天;卫星授时+三星定位模式;卫星授时+测高仪+二星定位模式……
为什么中国一说科学实验卫星,美国就开始往导航卫星上联想,那是因为2万公里左右的中圆轨道,卫星周期是12小时,刚好是一天的1/2,在这个轨道上运行的导航卫星,在全球任一点空中出现的频率相对来说是比较有规律的。
就这样,尽管阿波罗计划在1965年开始疯狂烧钱模式,美国还是拨款给新一代导航卫星项目组,让他们不要拖延研究进度。
……
美国想PUA印尼的事情,现在也不是秘密了。腊斯克访问印尼是公开的,在印尼三天,和苏加诺谈了两天,最后两人在记者面前都是笑容满面。
腊斯克的说法是“这次访问对于美国与印尼来说是破冰之旅,我和苏加诺总统的谈话非常有建设性,为两国今后的关系铺开了一条光明的道路。”
苏加诺则表示“美国如果愿意抛弃新殖民主义的思维,与印尼在平等的原则上交流对世界局势的看法,那么印尼是不会拒绝的。”
腊斯克回去之后,美国和印尼的交流还没停,参议员的3个议员组团又来印尼访问了。
这次访问不知道谈了些什么,总之在议员回国后,美国宣布向印尼国家银行提供8亿美元的低息贷款,用于稳定印尼的金融市场和货币。
中国外交部对此发表了信息量不大的声明,除了客套话之外,就是重复一些外交原则。
中美关系就是这样,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笑里藏刀、借刀杀人,有时候还来点指桑骂槐借古讽今。
不过,在这个大背景下,有时也有点清流出现。
“几位先生,前往中国的签证需要中国的有关单位发出邀请函,而且邀请函所邀请的人的身份通过我们的考察,我才能发放签证,所以——实在爱莫能助。”
乔冠华坐在桌子后面认真地说。
汤米·德维托:“我们前往中国完全是出于中美两国人民的文化交流,没有其他的目的。”
弗兰基·瓦利:“而且我们在中国期间,愿意遵守中国的法律法规。”
鲍勃·高迪奥:“美国政府对中国的敌意在我们这里是不存在的,中国与美国的文化在某些方面是相似的或者说同源的。”
乔冠华:“哦?”
鲍勃·高迪奥:“显而易见,唐把布鲁斯和乡村民谣引入了中国,而且最为奇妙的是,在中国这些乐器和音乐也发展出了摇滚,或者类似的东西,这太有意思了。”
乔冠华:“rock?岩石?”
“不不,不是岩石,是摇滚,一种音乐风格。”
乔冠华:“看来你们是音乐家,那你们应该联系中国中央歌舞团、中央音乐学院或者类似的机构,如果他们向你们发出邀请函,那我会认真考虑的。”
弗兰基·瓦利:“其实我们想请唐华给我们发邀请函。您能告诉我唐华的通信地址吗?”
乔冠华:“哈哈,这不可能。”
……
四季乐队的几人失败而归。
第二天,还有不信邪的人也去中国大使馆坐地要签证,这回乔冠华都没跟他聊,直接就推出了门外。
“第一,前往中国的签证只有在你获得邀请函的情况下才可以考虑发放,邀、请、函,”乔冠华说,“第二,你这流里流气的样子,紧身裤穿得鸡儿轮廓都能看得见,绝对不适合进入中国。”
“噢!%^&$¨&$%&……”埃尔维斯·普雷斯利只好和经纪人一起无奈地离开了。
……
但并不是美国人全都被大使馆挡在门外。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从49年到现在去过4次中国,保罗·罗伯逊去过2次,现在他就在北京。
保罗·罗伯逊,66岁的黑人男中音、男低音歌唱家,对中国很有好感,二战时就大着舌头硬唱《义勇军进行曲》(那时候还没选为国歌),朝鲜战争时反对美国的这场战争,因反战歌曲被麦卡锡判入狱。
出狱之后保罗·罗伯逊有两年被禁止出境,但迫于舆论压力以及麦卡锡死后麦卡锡主义略有些落潮,1960年终于如愿以偿,来到了中国。
不过1960年保罗·罗伯逊那次中国之行,唐华恰好在贝加尔湖。这一次,唐华试验完成后就从乌梁素海往北京赶,终于撞了个正着。
“《The Last Goodbye》终于不是禁唱歌曲了,”保罗·罗伯逊说,“用了整整12年时间,美国的政治家们终于有了反省。”
唐华笑道:“那我们再攒一两首禁歌。”
“哦?那太好了。”
“不不不,”唐华说,“开玩笑的,我可不能再连累你。再说,美国目前好像确实没有在国外进行侵略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