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番外一·红酒浴(1 / 2)

包养合约 陌客 7652 字 2天前

首映式及酒会结束的时候已然月上中天,春末时天气已经暖起来了,但夜里还是凉的,连嘈杂的人声都没能将空气带动得温热一些。

穆冬身上的一身正装仍旧一丝不苟,似乎连褶皱都没有,领带也端端正正的。但此时他全身上下已然附着了一层挥散不去的酒气,情绪寡淡的脸上也染上了薄红色,平白衬出了一种反差感,反而使他看起来有些性感。

他无论是表情还是举止都与往常无异,在和导演和其他主演简单地告别之后,他跟着魏羡,一言不发地往停车场走去。

从出演《百鬼录》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年半的时间了。

他如今已经混到了辰海二线的位置,隐隐也能够到一线的边,所以也有了单独配给他的一辆保姆车和一个勤快的小助理。往常参加活动的时候,都是助理给他开车,但是今天刚好是对方女朋友的生日,热恋中的小伙子红着脸来跟他请假,他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过后却又觉得心里有些闷。

半年前陆砚之正式和家里提出了拒绝联姻的要求,同时也清清楚楚地表明,不会和女人结婚生子。

于是对方和陆母之间好不容易渐渐重回原样的母子关系又一次闹僵了。陆母这些年来一直觉得陆砚之喜欢男人是一回事,但是结婚又是另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在得知自己的儿子真的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以后,她已经半年没和对方正经说过话了。

好在陆母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个讲道理的人,她从来都只觉得是自己儿子有问题,倒是一次都没找过穆冬的麻烦,连暗示和威胁都没有。

穆冬平白紧张了一阵子,许久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攻击目标。

而相比陆母的反应来讲,陆砚之的父亲就显得不近人情了一点。他并不反对陆砚之和男人在一起,但是既然失去了联姻的价值,他就苛刻地要求对方在另一方面付出得更多一些。

所以不务正业浪荡了将近三十年的陆五少,终于也和他哥哥一样,过上了三天两头不着家的日子。

穆冬算得很清楚,他已经三个月零十天没有见过对方了。

陆砚之三个月前被派去美国做调研,并着手扩展海外的人脉。因为时差和应酬的缘故,对方每个星期最多也只能和他联系上一次,而前些天他又要准备电影首映礼,更是错过了对方的电话。

现下他看着停车场里那辆银灰色的保姆车,忽然觉得又冷又累。

他想陆砚之了。

这种细微的思念积聚久了之后,往往会在不经意间蓦地胀满,将心口坠得沉甸甸的。

穆冬甚至毫无理由的,莫名觉得有些厌烦。

这感觉来的全无征兆,就像是凭空生出的一般,一下子钻进了他的脑海里。他想,这或许是他喝多了酒,已经醉得有些心神恍惚的缘故,又或者是在此时此刻,被身边的人在身上压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听到魏羡的手机响了起来

“啊…穆冬,我接个电话,你先上车吧。”

穆冬于是默默地点了下头,伸手去拉身前的车门。

瞧,连魏羡都快把追了一个多月的姑娘追到手了,我这个有男朋友的人,竟然成了最孤单的那一个。

怀着这种微妙的不平衡感,他拉开车门,慢吞吞地抬腿钻进了漆黑的车厢里。当他在冰凉的座椅上坐稳之后,他便又侧头看了眼举着手机一脸傻笑的魏羡一眼,而后皱着眉,眼不见心不烦地将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然而还没等他放松身子瘫软在座椅的靠背上,他便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一只手蓦地扶住了。

“!!”

穆冬毫无防备,一瞬间几乎惊得从车座上蹿起来,他条件反射地挣开了那只手,却又在下一刻,被人握住胳膊拉扯过去,一下子撞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放手!”他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有些使不上力气,没挣扎两下,就被人轻而易举地拽过去,抱进了怀里。他一时间心乱如麻,慌乱之下,顺手就摸到了一旁储物槽里的一支签字笔,而后三两下弄掉了笔盖,抬手就想往对方的脖子上扎。

“……”

当陆砚之把怀里人攥着笔的那只手握住的时候,他觉得脖子上有点发凉,一时间有点生气,更多的却又是想笑。

“刚多久没见,你就认不出我了嗯?你是不是谋杀自己男朋友上瘾?”

“……”被陆砚之一招制住的穆冬猛地一怔,手上还紧紧握着笔没撒手,身上却已经不由自主地软了。他眨了眨有些酸疼的眼睛,拼命想要在昏暗的环境里看清对方的脸,但是眨着眨着眼眶里就毫无道理地冒出了一层水光来,弄得他眼睛睁不开了,却还是没把对方的模样瞧清楚。

他于是拧着手腕把手挣了出来,还不忘把签字笔的笔尖转个方向握进了手心里,而后才抬手胡乱地去摸陆砚之的脸。

陆砚之算是知道跟前的大猫已经醉得厉害了,表面上看起来不动如山的样子,好像多能喝多清醒似的,实际上已经快晕到智商下降的程度了。他于是坐着不动,任由对方一双手糊上来,捏得他的脸都要变形了。

半晌之后穆冬终于凭借着独特的辨认技巧确认了他的身份,而后对方便一下子丢掉手里的笔,温温顺顺地往他怀里一窝,抱着他不撒手了。

陆砚之叹了口气,心里却软得厉害。他低下头亲了亲穆冬的发顶,刚想问对方头疼不疼,就听到怀里的人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话。

“梦见阿砚了,真好。”

“……”

感情他的小豹子以为自己在做梦,根本还没意识到他是真的从美国回来了。

他于是把人又从身上挖了出来,而后捧着对方的脸,强迫对方抬头看他。

“嘿,清醒一点,我坐了十二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不是为了让你做梦的。”他说着凑过去吻了下穆冬的唇,在尝到了威士忌混杂着葡萄酒的奇怪味道之后,却还是忍不住又追过去多亲了几下。

“睁开眼仔细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嗯?你要是再不醒过来的话,我可要走了。”

或许是最后这句威胁终于触动了穆冬的神经,方才还有些茫然的男人蓦地坐直了身子,有些怔愣地看向了陆砚之。

于是在安静地对视了半分钟之后,穆冬忽的一激灵,抬手就要去开车顶上的灯光开关。陆砚之见状下意识地想拦他,但是紧接着又想到了什么,转而扶住额头笑了一声。

穆冬当然没能打开灯,因为拿着车钥匙的魏羡还在外头傻站着,车子没发动,根本没有电。

陆砚之在笑过之后,便把跟前这个难得有些幼稚的男人又一次捞回了自己怀里。这回穆冬没有急着回抱住他,对方反而有些恍惚的样子,缩在他双臂里一动不动。

“好了,别犯傻了,你把灯打开是想把周围的狗仔都招过来,让他们看着你大半夜跟男人搂搂抱抱是么。过来踏踏实实让我抱一会儿,魏羡还在外面冻着呢,先让他送咱们回家。”

他说着便抬手敲了敲车窗,示意魏羡可以进来了。而当目不斜视的经纪人僵硬着脖子坐进驾驶席之后,被他搂着的小豹子才后知后觉地做了个深呼吸,而后用额头用力地在他颈窝上蹭了几下。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陆砚之闻言挑了下眉,先是丢了一个反问回去,“看我回来你不高兴么?”

而穆冬给他的回答简单粗暴,他脖子上钝钝的疼了一下,显然是被豹子啃了一口。

陆砚之早已经被咬习惯了,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还纵容地揉了揉对方的头发。

“你是不是小时候口欲期没度过好?你每次都用这种方法跟我转移话题或是撒娇的话,小心我过后会从你身上欺负回来。”

“……”已经尽量将注意力放在路况上的魏羡一个没忍住,差点把档挂错。

尽管马上也要脱离单身狗的行列了,魏大经纪人还是觉得自己没能适应这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对话。

好在陆砚之也没兴趣当着另一个人的面真的做点什么,魏羡花了不到一小时就把车开到了穆冬家门口,穆冬前些日子刚刚带着自己爷爷搬了家,总算是不用下车之后再钻巷子了。

陆砚之于是拉着醉醺醺的男人小心地下了车,然后又迅速地借着保姆车的遮挡,钻进了另一辆车里。

保险起见,陆砚之在去会场接人之前,把自己的车藏在了穆冬这里。现在正是对方事业的上升期,他还不想在这种时候被人曝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穆冬当下的人气正是处于略微尴尬的一种状态,他已经有了一定量的粉丝基础,但是又还没稳固到可以被人随意消费。

陆砚之上车之后,便亲自动手给坐在副驾驶的男人系上了安全带,又趁机摸了把对方发烫的脸。穆冬似乎是彻底放松下来了,一陷进座位就眯起了眼睛,有些散漫的目光却直直地落在他脸上,像是在盯着他瞧个不停似的。

他微微叹了口气,在启动车子之前,伸手捏了下穆冬的脸颊。

他也是不久前才发现,穆冬似乎一点都不打算在媒体面前遮掩性向的。

他的小豹子一直以来都明目张胆的把两枚戒指戴在手上,就连拍戏的时候都尽可能地随身携带,所以一早就被粉丝把戒指的牌子和款式都扒干净了。

最早时有不少人情绪激动地在微博上给穆冬留言,询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女友,他对此没有正面承认过,但是也从来都不否认。

渐渐地大家都开始默认他有一个圈外的女朋友,因为他从出道到现在,竟然一丁点绯闻都没有,也从来没有和什么女星有过暧昧。他甚至拍吻戏的时候都很保守,就算实在不能借位,也只是做做表面样子而已。

这种形象让他成功地圈了一批粉,然而几个月前,他所在的剧组在一个江南古镇杀青,他和其他演员一起买纪念品的时候被人拍到了。

有人眼尖地发现,他买了两只同样的挂坠,明显是配成了一对,却都是男用的款式。

当时没人觉得不对,只是都在吐槽,说同行的某明星给女朋友挑了可爱的小兔子坠子,某戏骨给妻子挑了精致的锦鲤手镯,还有那个最近刚火起来的小鲜肉,人家单身一个,给父母买了一对不老松的扇坠。

只有穆冬买个男用的挂坠回去送女朋友,怕是要跪搓衣板了。

直到他随剧组坐飞机回帝都,接机的粉丝还有娱乐新闻的记者将通道堵得严严实实的,不知是哪个记者想起了挂坠的事,把话筒戳到他跟前,问他为什么要给女朋友挑这么男性化的礼物。

穆冬当时微微怔了一下。

他清楚地看到,同行的魏羡有些紧张的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是想挡在他前面,帮他支开这个话题,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伸手悄悄拉住了对方。

“我的恋人很适合这种风格。”

他口吻平淡地做出了这样的解释来,而后便不再理会记者,三两步随着人流挤向了出口。

陆砚之很快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但他那时正好在准备出国的事情,所以没来得及和穆冬谈,况且对方并没有说什么太出格的话,在那之后也只有小部分嗅觉灵敏的人察觉了不对劲,还不等提出了质疑,就被一大批感叹“穆冬女朋友是条汉子”的言论刷下去了

然而陆砚之心里很清楚,穆冬当时,不是随口说出那种话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抬头看了眼后视镜,那里挂着一枚古朴的木牌吊坠,材料是成色尚好的黑檀木,雕刻出了一只威武的麒麟模样。

那卖家在当地很有名气,手艺精湛,麒麟栩栩如生。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一下木牌下坠着的流苏,柔软的触感从指尖处传来,令他微微弯了下唇角。

“对了穆冬。”他若无其事地将视线挪回了路面上,而后拐过一个弯,将车子开到了一条更为僻静的路上。

“我之前走得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挑的礼物我很喜欢。”

————

穆冬在车子上毫无意外的睡着了。

陆砚之到家之后也没叫醒对方,他把人小心的从车里抱出来,却在走到门口掏钥匙的时候没留意,把怀里人的腿磕在了门框上。

磕得倒是不重,但穆冬还是被惊醒了。

“啊…对不起,弄疼你了?”

穆冬其实压根没觉出疼来,他迟钝地眨了眨眼睛,花了几秒钟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方位,然后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要求下地。

陆砚之于是把人放了下来,并得以顺利地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房门钥匙。

“头疼不疼?”他一边低头开门,一边随意地问了一句。而他身后站着的男人先是做了否定的回答,而后却又微微倾着身子,把额头靠在了他的后颈上。

他发觉穆冬的体温稍稍有些高。

看样子不能让小豹子再喝酒了。陆砚之略有些遗憾的想着,并随手把人拉近门里,脱下了对方的外套。

“先去洗澡吧,然后我们庆祝一下。”

穆冬昏昏沉沉地站在原地,让抬胳膊就抬胳膊,一边老老实实地被剥掉了外套解下了领带,一边从嗓子里发出了一声低沉沙哑的疑问声。

“嗯?”

那声音因为醉意而有一种难言的诱惑感,让陆砚之瞬间耳根一麻。

“怎么,你的第一部电影,难道不值得庆祝么。”

穆冬闻言仍旧有些茫然,半晌之后,才略微张了张嘴。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赶回来的?”

“当然。”陆砚之理所应当地回应道,他说着便握住了对方的手腕,而后把人引着往楼上走。

但是穆冬的心思显然根本不在自己出演过的电影上,他有些脚步不稳,却还是快走了两步,凑到了陆砚之身边追问道:

“那你还走么?”

陆砚之抿了下唇,在对方灼灼的目光中点了下头,“项目还没完成,我后天一早的飞机,还要再在美国待半个月。”

穆冬于是又沉默了起来,直到被扒干净衣裳弄进浴缸里,他都是一副沉闷的样子。

陆砚之反而觉得对方这模样有意思,因为换做是平时,穆冬就算不高兴,也不会把情绪这么明显地带在脸上。

他果然还是更喜欢看穆冬这种带着鲜活气的脸。他脱下衣服也迈进了浴缸里,而后一边放水,一边故意逗弄对方。

“干什么闹脾气?嫌弃我不着家么?”

没想到穆冬闻言竟然格外认真地点了下头,点完之后似乎还觉得程度不够,又重重地“嗯”了一声。

陆砚之莫名就被戳中了,忍不住用湿乎乎的手揉乱了对方的头发。

“可是我得赚钱养你啊,是不是?”

穆冬皱着眉躲开了他的手,又往下滑了滑,让水面都没过了自己的肩膀。

“不要你养,我自己能养活自己,还能养活我爷爷。”

陆砚之听到这到底没绷住,笑了一声。

这话倒是真的,穆冬现在身价上来了,拍戏的片酬加上代言费,收入相当可观。而他本身花销又不太多,除了雇人照顾老人以外,也就是买房装修的时候狠狠花了一笔。

“唔,那我怎么办呢…我不去工作,谁养我啊。”陆砚之放轻了声音哄了对方一句,然后拿了一旁架子上的洗发水,又把人搂过来,给小豹子洗头发。

结果穆冬闻言忽然转了个身子面向了他,接着又没轻没重地一扑,把他摁在了光滑坚硬的陶瓷缸壁上。

他手上一滑,洗发水的瓶子掉进水里,溅起了一片水花来。

“我。”穆冬抿着嘴唇,微微下压的唇角把心里的情绪泄露得一干二净。

“我养你。”

“……”陆砚之绝对不会承认,他一瞬间真的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他的小豹子能不能养得起自己。不过他当然不会真的煞风景地把结果硬算出来,他只是一下子心跳得太厉害,需要分散一下注意力,让过负荷的心脏冷静些许而已。

“诶呀,我特别不好养,又费钱又挑剔,怎么办?”他再开口时声音隐隐有些不稳,他不由得伸手把穆冬捞过来亲了亲,对方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把热量都传了过来。

“……我可以多接戏,魏羡手上有两个剧组时间线有交叉,大部分戏份都在一个影视城拍,我可以都接下来,然后来回……唔…”

陆砚之到底还是没忍住。

他分明地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那份郑重和认真。穆冬大概并不很清楚自己迷迷糊糊地都说了些什么,但是这些纯粹又毫无遮拦的抱怨和许诺,比对方以往的理解和退让都更让他欣喜。

这让他有一种居家过日子的琐碎感,尽管不是事事顺遂,但是他的小豹子比谁都想替他分担。这种搭伴的体验于他而言尚算陌生并新奇,却异常地能够打动人心。

穆冬剩下的那些“伟大计划”都被陆砚之一个吻给搅得支离破碎,不多时就再也想不起来了。他现在只记着要努力呼吸,好能从这个绵长的吻中喘过气来。

而陆砚之原本只是情之所至,但是他显然低估了三个多月未见的恋人对自己的吸引力,他不由自主地直起身子,一边勾住对方的舌尖轻轻勾弄吮吸着,一边把人轻轻压在了身下。

浴缸里的水一下子蹭到了穆冬的下巴,穆冬本能地想要起身,却浑身发软,反而要靠对方用手搂着,才不会彻底滑到水里去。

等到陆砚之亲够了,原本只是单纯洗个澡的两个人,都情理之中地硬起来了。

陆砚之因此而叹了口气,有些不满足地在对方额头上又啄吻了几下。他最终还是克制地拉开了与对方的距离,毕竟他是真的想庆祝一下穆冬的首部电影,而不是简单粗暴地来解决欲望的。

但是穆冬一点都不配合他,对方攀着他的肩膀不松手,还毫无章法地用嘴唇触碰他的耳根和颈侧,让他有一种被火舌舔舐过一般的灼热感。

“乖,别急…”他喘着气,有心想要起身,身体却诚实地挪动不了,反而把身下的人压得更用力了些,“你明天没有通告对不对?我们时间那么多呢,先正经洗个澡,然后庆祝一下你的第一次大荧幕,嗯?”

“你都不能留下来,有什么好庆祝的。”穆冬显然半点都没被打动到,他与其说是在求欢,不如说是在闹别扭,只不过理智打折的男人闹不出什么技术含量太高的动静来,就只是遵从着本能,用自己当下最想做事情来打乱陆砚之的计划。

陆砚之完全拿对方没辙,他简直想在旁边支个摄影机,等明天对方酒醒了,好让他的小豹子见识一下自己喝醉了有多闹人。

他最后还是在投降前挣扎了那么一下,“我买红丝绒蛋糕了,魏羡不是一直看着你不许你吃那个么,你一会儿不吃的话,放到明天就不好吃了。”

“……”

穆冬竟然还真的犹豫了那么两秒钟。

陆砚之顿时又觉得莫名有点生气,好在对方立场坚定,很快就把蛋糕的事扔到一边,转而抬腿勾他的腰。

两个人充分勃起的性器一下子蹭在了一起,穆冬哼了一声,收紧双腿夹住了他的腰。

他最后仅剩的那点克制也终于被消磨干净了。

这个澡洗得跟打仗一样。

陆砚之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和穆冬都清洗干净的,只是把水排干之后,两个人非但没有什么清爽感,反而觉得浑身燥热。

残留在身上的水珠不知是汗还是什么。

而穆冬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躺平在了缸底,喝醉的男人没有什么太大的羞耻心可言,不但张着腿将下身无遮无拦的暴露出来,还不自觉的曲起膝,用脚踝蹭了蹭陆砚之的小腿。

陆砚之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对方的脚腕,把那条作乱的腿往上一折。

这时候他看到了浴缸旁紧挨的那只精简小巧的合金酒架,那上面码了几瓶他偶尔泡澡时会喝的红酒。

今天晚上他特意准备的那瓶勃艮第看样子是喝不成了,但是眼下他给不远处那瓶开了封的晚餐酒想了个更好的去处。

他探过身去将那瓶酒取了过来,将密封的金属塞拔掉之后,他俯身把穆冬捞了起来,逼着对方稍微坐直了身子。

穆冬动得不情不愿的,他磨磨蹭蹭地扒着浴缸边坐起来,而后又不满地伸出手,把跪在他两腿间的男人一把抱住了。

“我不喝了…”他明显是闻到了酒味,顿时皱着眉抱怨了一句。

“放心。”陆砚之闻言反而提起唇角笑了笑,他把对方的手臂从身上一点点扯了下来,然后把人轻轻一推,让对方老老实实地靠在了浴缸壁上。

而后他握着酒瓶,将瓶口悬在穆冬锁骨上方,缓缓往下倾倒。

深红的酒液落下来的时候,醇厚的果香味在布满水汽的空间里迅速地扩散了开来。穆冬下意识地抿起了唇,紧接着就感觉锁骨上一凉,有涓细的水流洒在了他的颈窝处,然后不疾不徐地往下淌。

陆砚之几乎有些错不开眼。

穆冬在电影里的角色是一个书卷气很重的反派,他为此特意把自己捂白了些,因此现下肤色与红酒的对比煞是强烈。

深沉的暗红色液体在锁骨的凹陷处浅浅地积了一洼,再多便盛不下,随着呼吸溢出来,又顺着起伏不定的胸膛滑下去,蹭过胸肌间的凹陷,也蹭过挺立的乳尖,拖出了数道色泽艳丽的水痕来。

穆冬似乎并没反应过来陆砚之在做些什么,即便被红酒浇了一身,也没有太大的挣动。

陆砚之的目光顺着酒液流淌的痕迹一路向下,看到源源不断的暗红细流滑过了结实的腹肌,在肚脐处也蓄了一些,而后便没进了下身的毛发里。

他在穆冬忍不住又一次起身想要抱住他时,先一步按住了对方的肩膀。他听到对方不清不楚地说了句什么,词句太过含混,只零星能分辨出几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