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闻玉书接住了她,叹了口气。
虐恋情深嘛,他只是造成男女主虐恋工具人,女主因为信任帮派里经常带自己玩的叔叔,帮他送了给养父的礼物,导致男主的老大死在了叛变里面,造成了男女主虐恋的开端。
他把怀中伤痕累累的女主交给了一旁的蔺泽,让对方的人先把她送到医院治疗。
被压在地上的赵突还在挣扎,脖子上浮现出青筋地大吼。
一只黑色皮鞋突然踩住他的脑袋,将他的脸用力碾在地上,闻玉书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着突:“不是想让我跪在你脚下吗?你试试看啊。”
赵突的脸被碾压的变了形,头骨都要被踩碎了,怒吼着想要爬起来,刚努力抬起了一点头,却又被那只黑皮鞋屈辱地死死踩了回去,狰狞地咆哮:
“闻玉书!!我要杀了你!啊啊啊!!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啊!”
他被一脚踹飞出去,在地上打了个滚,飞溅灰尘,躺在地上不停咳嗽。
黑皮鞋踩过散着凌乱石头的烂尾楼地面,一声细微的声响,手枪上了膛,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赵突另外一只那只完好无损的手,两枪下去,血肉炸开,赵突精神崩溃了一般发出凄厉的惨叫,男人却叹息了一声:“真吵。”
那只打伤女儿的手被打断了,枪口又慢慢移到了赵突的头顶,死亡的威胁终于让发疯的男人冷静下来,浑身血液在这一瞬间凉透,他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听见透着寒意的低语。
“我还要去医院看望女儿,没心陪你玩下去了,再见。”
砰——
一道血花骤然从头顶彪出,赵突心里的害怕还没消散,就倒在地上。
闻玉书起身回头一瞥。
赵朋兴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吓晕过去了,他干脆利落地开了两枪,那不可一世的土皇帝就抽搐两下丢了命。
他白皙的脸上还沾着血,接过邵正初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走吧,该去医院了。”
蔺泽偏头让他带来的人处理好现场,看向闻玉书:“嗯。”
霍凯风听见他的话,让下属去开车。
四人一起往医院去。
—
破小的房间里潮湿阴暗,空气中充满了发霉的气味。
闻英媛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虽然昂贵,却皱巴巴的,好像几天没换过了。
她迷茫地打开了房门,门口路过的佣人吓了一跳:“你怎么出来了?”
闻英媛没说话,看了一眼外面挂着白色布花的走廊,又呆呆地看过面前佣人的打扮。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她咬了那个绑架她的男人,然后晕了过去时,喃喃:
“谁出事了?我养父呢?闻玉书呢?”
佣人面色古怪:“闻先生死了啊,听说姓钱的让你给他送了个什么带卫星定位的手表,带着好多人埋伏了他,他没撑过去,被子弹击中了。”
闻英媛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声音尖锐的大喊:“你在说什么!他明明活的好好的,还罚我写作业呢!怎么可能死了!”
“你做梦了吧,”佣人怜悯地看着她:“今天是闻先生的头七,灵堂还在外面呢。”
闻英媛推开挡着路的佣人,拼了命地往外面跑。
她不相信!她不信!
她只是没在意钱孝让她给闻玉书送生日礼物的事,随手把那块表给了他,怎么就把他害死了呢,他明明该一点事都没有,把表扔在她面前才对,明明……明明不会发生什么才对。
明明——
冲出地下室的一瞬间,刺眼的眼光落在她身上,眼睛慢慢适应了光,视野中陡然出现放满了花圈的灵堂,穿着黑西装的人来来往往,灵堂里面一张含笑的黑白照片立在棺材后面的桌子上。
闻英媛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脱力地扑通跪到了地上,撕心裂肺的悔恨让她站都站不起来。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闻玉书没出什么事,她才能那么无所谓又恶劣的为自己的错开脱,现在闻玉书出事了,被她毫不在意的一个举动给害死了,她该怎么办,她真的错了。
她大口大口喘息着,眼泪模糊视线,颤抖的声音成了气音:“对不起……对不起……爸爸……”
“醒醒,闻小姐?醒醒!”
闻英媛猛然睁开双眼,在病床上长长地倒出口气。
真实的梦境和现实交融,让她眼神恍惚了一瞬,在床边叫醒她的护士担心的目光中,突然一把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就开始往外面跑。
“闻小姐!闻小姐你去哪啊,你还不能这么大幅度的运动!”护士急的直在后面喊。
医院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缺人,病人和家属在大厅来来往往。
霍凯风跟在闻玉书后面走进医院,略微一望:“我们自己也有医院,怎么送这来了。”
干他们这行受伤的时候多了,有些伤还不能叫外人看见,闻玉书和霍凯风手底下都有自己的医院,手下的人出了什么事,也是自家医院比较放心一点,这医院人这么多,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蔺泽手中还拎着一个果篮:“我送的,”当时闻玉书让他先把闻英媛送到医院救治,他就找了一家自己相熟的公立医院,让下属把人送去了。
他俩人模狗样的,一点伤没受,旁边的邵正初和闻玉书一个衣服底下的肩膀缠着绷带,唇角有着伤,一个脖子上贴着纱布,脸颊也有碎玻璃划出的口子结的痂。
闻玉书正偏头和邵正初说话,就听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
“爸爸!”
他怔了一瞬,刚扭过头,腿上就猛然多了一道重量,低头一看,他那叛逆倔强的驴性子女儿坐在地上,拖鞋都甩掉了一只,抱着他的腿不撒手,泪汪汪的眼睛盯着他,里面的泪水就越来越多了,最后憋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
“对不起,呜呜……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对不起爸爸。”
大庭广众,四人傻了眼,一时找不回声音,周围的患者和家属们也被女孩冲过来抱着人腿就哭吓了一跳,慢慢围过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闻玉书看着他女儿涕泪纵横的模样,鼻涕泡都蹭在了自己裤子上,忍无可忍:
“闻英媛,你起来。”
闻英媛:“哇哇哇。”
一旁的蔺泽扭过头,用手遮住了脸,邵正初表情怪异,霍凯风被周围人的视线看的头皮发麻,干咳:“闻……闻玉书,别让你女儿哭了。”
闻玉书额头挂着黑线,不知道女主这突然怎么了,觉得这个场景和他手机里一百多个g的宝贝被别人发现时的羞耻有一拼。
闻老板显然也没这么丢人过啊,羞怒道:“这不是哄着呢么?你当小妈的就不能哄哄她?!”
围观群众:喔豁。
霍凯风:“。”
虽然他是挺想要这个名分的,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是有一点……羞耻。
“我怎么哄啊???”
“动嘴啊,算了,先把她从我腿上扒下去,我们去病房。”
“呜哇哇哇。”
闻英媛见到了她养父,道了歉,闻着熟悉的气味,心里还是空空的,她貌似有点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怎么都回不去了,死死抱着他的腿大哭,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医院的窗户透进来一道温暖柔和的光,照出空气中细小粉尘浮动的痕迹,几个大男人被人群围着,有点挂不住脸。
闻玉书腿上挂着一个哭的眼泪鼻涕都出来的女孩,脖子上还贴着纱布,低着身似乎在和她说什么,一旁的人高马大的霍凯风看起来很慌乱,后面的蔺泽和邵正初,也是焦头烂额的模样。
画面在这一瞬间定格。
—
刚才下了雨,道路湿滑,房檐滴滴答答落下了水珠,金碧辉煌的ktv前面,两个男人叼着烟吞云吐雾,闲聊着最近发生的事。
“哎,你听说没?”一个模样高瘦的男人压低声音道。
另一个男人疑惑:“什么?”
“前段时间东城的闻老板不是处理手下的叛徒么,闹得整个t市都腥风血雨的,那几个小老大们夹着尾巴做人,生怕自己这条小鱼受到波及,那件事结束,好几个有名的老大都死了。”
那人咂了咂嘴:“隐约听说过一点,闻老板不愧是这t市的半边天啊,不过听说,他和西城的霍凯风成了朋友?嘿,这多新奇,都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他俩倒是一点不在乎。”
“是啊,他一个,蔺大公子一个,还有邵二,这四个人成天混在一起,关系好得不得了。”
话刚说到这,门口就停了两辆车,车门一开,他们刚才八卦的四人猝不及防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吓得二人烟啪嗒一掉,心虚地赶紧跑了。
正往这面走的闻玉书在和霍凯风吵架。
霍凯风英俊的脸漆黑无比,低沉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思:“有在床上打人的么?闻老板,你这是家暴,我他妈胸都要被你咬烂了。”
闻玉书脸色也不太好,西装下腰肢僵硬,走路姿势别扭,讽刺地勾勾唇:
“我挨你鞭挞的时候少了?怎么不说是家暴呢,哪次说够了让你停,你停下来了?”
后面的邵正初和蔺泽对视一眼,有些无奈,跟着闻玉书。
看着他迈过了ktv的台阶,乌云散去,阳光下他整个人更显得耀眼,风吹动的长发微微晃动,走去高台,回头望了一眼他们。
“看什么呢?走吧,去玩牌。”
——黑道篇,完结——
【作家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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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文里的长发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