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胡闹了半日,萧明渊才意犹未尽地讨完了赏。
不过到底白日又是骑马,又是要应付宣瑢,宣珩提心吊胆地累了一日,晚上又同萧明渊亲昵了好一会儿。
过后小殿下哑着嗓子没什么力气,只趴在萧明渊怀里,任由对方柔情似水地伺候着换衣裳擦身。
等萧明渊将人送进柔软的被窝里,小皇孙殿下已经困乏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他抱着人随意哄了两句,宣珩便已经睡过去了。
萧明渊坐在床榻边,将人轻轻放下,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隔着被子,轻轻拍抚宣珩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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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露渐起。
燕王带着世子宣瑢几兄弟匆匆奔袭回营。
一进了王帐,便瞧见两个人正大摇大摆地坐在营帐里头,面前还摆了一桌子美食美酒,瞧着比他更像是主人家!
“哟!老四啊?回来了?”秦王宣炀大马金刀坐在主座上头,执起一旁的酒杯倒了一杯子酒。
而后朝着燕王面前推了推:“这大半夜的还跑这老远,太辛苦了,来喝一杯,别跟哥哥我客气!”
晋王宣烬也眯着眼,看着燕王身后的宣瑢三兄弟:“还有后头那三个小崽子,吃了没?过来三伯这儿,三伯今日给你们留了羊腿!”
为首的宣瑢看着那羊腿忍不住咽了咽唾沫,但是到底顾忌着自己父王的面。
还是老老实实地拉着自己另外两个兄弟,从燕王身后走出来,排成一排站到一边儿朝着两位伯伯行礼。
“给秦王伯父和晋王伯父请安,我们......”
宣瑢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一旁亲爹的脸色,斟酌开口:“我们兄弟三人方才在外头已经用过饭了,多谢二位伯父垂爱。”
晋王笑道:“那看来还是大侄儿那边儿的厨子好啊!”
宣瑢嘿嘿一笑,正要接话。
大堂兄那边儿的厨子确实手艺不错,就是林子里随意寻的一些山珍野味也弄得极美味!
他方才其实都有些不想回来了。
只是下一刻,他却又听到晋王开口轻飘飘地问了一句:“怎么没请你七叔和九叔一起吃两口呢?”
宣瑢脸色一僵,身后的宣琅和宣珀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点儿的宣珀还忍不住嘀咕:“我们也没瞧见七叔九叔啊,再说了大堂兄他们就打了几只兔子根本不够分——呜呜!”
大哥怎么又捂他嘴!
他说的都是实话!
宣瑢察觉到父王和两位伯父沉下来的危险眼神,眼角都止不住要抽了抽了!
偏偏他使了好几回眼神,自己这三弟都像是眼睛瞎了似的!
他只能硬着头皮将人嘴捂住,抱着宣珀往老二身后藏。
“那个......让秦王伯父和晋王伯父见笑了,我三弟今天出去吹了风脑子吹傻了有点儿胡言乱语,见笑,呵呵!见笑......”
晋王眯了眯眼,面上很是和善地笑道:“你小子倒是机灵。”
“看来四弟妹教得很好,底下的孩子都知道兄友弟恭,比你们亲爹强多了!”
这话一出,宣瑢表情更尴尬了,不用看就知道自家父王的脸能难看到什么程度。
不过他是小孩子么,装傻充愣就行了。
思忖至此,老实的燕王世子脸上露出一个憨憨的笑意,便杵在原地一言不发。
这般熟练地装傻充愣的样子,倒是叫人不好再欺负似的。
秦王笑了声:“罢了老三,你同小孩子计较什么,人家才被亲爹拉去当挡箭牌了,你不说安抚两句,怎么还吓唬起人来了?!”
话到此处,宣瑢差点儿连装傻都有些装不下去了!
被丢出去当挡箭牌这事,宣瑢方才在大堂兄那边儿听了几句话已经回过味来了。
但是如今又被人实实在在地戳破......
宣瑢:。
呵呵!感觉自己被冒犯到了。
燕王深吸一口气,看了宣瑢三兄弟:“今日你们在外头也跑了一天了,回自己帐中歇息去吧!我同你们两位伯父说说话。”
宣瑢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父王的眼神,又朝着两位伯父行了礼,才带着弟弟们走出了王帐。
燕王缓缓走上前去,坐到宣炀与宣烬另一边儿。
“你们怎么知道今天的事?”燕王淡声开口。
晋王笑了一声,将手中的羊腿一搁,取了绸帕擦着手上的油渍。
“燕王殿下也太小看你这两个亲兄长了吧!”
“这围场上头,龙禁尉,锦衣卫,甚至是京师三营的各级将领,哪里没有本王的熟人?”
“想探听一点儿消息,对于本王来说还是不难的。”
晋王同秦王两兄弟十来岁就在军营里头混迹,比起燕王还多几个年头,手底下的人脉自然不少。
只不过平日里他们不大爱折腾罢了。
但是齐王和赵王那两个顾头不顾腚的蠢货干的事,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们。
明目张胆地去偷燕王的箭,还跟踪起皇太孙了,用脚后跟儿想都知道这两个蠢驴打算做什么!
只是秦王同晋王没想到,燕王明明派人跟着过去了,怎么那两个蠢货竟然还能活着再回来?!
“说罢,你是怎么想的,放虎归山,这可不是你宣琰喜欢干的事!”
按照老四往常的阴狠性子,就算是不要老七和老九的命,至少也该给他们送个教训才是。
燕王顿了顿,而后淡声开口:“他们没下手,本王无从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