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康贤还是住进了邬宝全的宅子。
邬宝全提前让人收拾出了客房, 如今客房里东西很齐全,被褥也是刚刚晒过的。
他们赶了许久的路,也都累了, 一时半会邬宝全也回不来, 他们就先换衣小憩。
邬宅中没有旁的下人,没人给邬宝全报信。
等他和朱朋义回府之后才知道饶康贤来了!
此时饶康贤他们三人已经休息好了,瞧着精神奕奕。
“怎么这么快!”邬宝全唬了一跳,他还以为饶康贤这样的人物不会过来, 写信也不过是试一试。
就算是此人要过来, 也不该是这般无声无息, 还如此快啊!
邬宝全略有些慌张。
早知如此他就找几个丫鬟小厮了。
现在也不会如此忙乱。
“饶山长, 实在是招待不周, 我还当山长你会晚些来,我这里什么都没有,让森*晚*整*理您见笑了。”邬宝全亲手给饶康贤和居星腾倒茶。
饶康贤并没有因为缺人伺候就生气, 他在书院向来也都是亲力亲为, 最多便是几个徒弟贴身侍奉。
饶康贤笑道:“我原想是晚些过来的, 只是我收到了三封信, 让我很是吃惊, 到底是谁能让几位同时写信于我,我这不就急匆匆来了。”
居星腾心说, 师父分明是好奇, 然后偷跑出来的。
还好自己那日正巧抱着平哥儿去找师父,这才将其堵了个正着!!!
“三封信?”邬宝全先是一愣。
发愣过后邬宝全很快就反应过来,完了他们几个把信给写重了!
“那可不是,苏弟、贾前加上你,可不就是三封信。”饶康贤捋着胡子哈哈大笑。
邬宝全笑不出来!
他们怎么能搞出这样的乌龙。
怪不得堂堂饶山长, 这么快就赶到清赤县了。
见邬宝全那复杂的神情,居星腾也险些笑出声来,不过想到自己是小辈,不好嘲笑长辈最后还是勉力忍住了。
现在他相信邬宝全没有什么坏心思了。
感情他们都没发现信写重复了!
他移开目光去瞧乖乖捧着茶杯玩的平哥儿。
看平哥儿就不想要笑了。
平哥儿:“??”
小叔怎么了,脸怎么抽抽呢。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同我说说,我可是好奇了许多天了。”饶康贤好容易才收敛了笑意问道。
“这话说来话长了,不知贾秀才和苏老的信里提没提到谷家食肆?”邬宝全决定不绕圈子实话实说。
饶康贤点头:“贾前信中写了,我今日还去了一趟谷家食肆,他们做的饭菜味道极好,今日的元宵味道也好。”
邬宝全:“???!!!”
“你们今日过去了?我也去吃饭了,没见到你们啊,真是不巧了。”邬宝全说道。
饶康贤:“……”
居星腾:“……”
这次换成了两人沉默。
饶康贤沉默了一瞬后继续开口道:“我们两人去的有些晚,那时邬县令你可能已经走了。”
至于他们为什么去晚了,那就不足与外人道了。
邬宝全继续解释道:“原来如此,哦,对了,刚才说到了谷家食肆,两位现在已经知晓他们的饭菜味道极好了,前段时日谷秀才邀我们写信给些爱吃美味的好友,想着能让食肆名声传出清赤县。”
“我们几日各自写了信,却忘记了同彼此说一声,这才寄了三封信到饶山长手中。”
“也是我等疏忽了。”
饶康贤摆摆手说道:“若是没有这个疏忽,我还不会着急来此,那就吃不到如此美味了。”
“见笑了。”邬宝全说道。
“邬大人我有一事不解。”居星腾开口道。
邬宝全温和地说:“师侄请讲。”
“我瞧着那食肆也不缺生意,为何要扬名呢?”居星腾说道,“我听那里的常客说,那里的菜都不会多卖,他们不愿太过辛苦,食肆也没有扩建之意,既如此如今这般不是刚好?”
扬名可不仅仅是好事,也会招惹些坏事。
他师父就是个例子。
说起这个,邬宝全也纳闷呢。
“此事我也不解,谷秀才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或许是想着让夏哥儿有几分名气,往后行事更有底气些,他们也没有细说,我等也没问。”
闻言居星腾更加好奇这两位的心思了。
饶康贤也是如此,恨不得立刻见一见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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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院外响起敲门声。
谷堂衿起身将门打开。
只见外头站着的是朱朋义。
“朱兄弟你怎么来了?”谷堂衿侧身让他进来。
朱朋义进了院子之后就赶紧说道:“谷秀才,饶山长过来了,大人嘱咐我过来跟你买些饭菜带回去让他们尝一尝。我们知道食肆不开张的时候不做饭,这次就当是请我们大人吃的,日后再报答。”
“饶山长带了两个人过来,一个年纪应当不超过二十,另一个是个二三岁的小孩儿。”
听到饶山长三个字,谷堂衿心头震动,但面上神情不变。
“这话说的,本来就是我们请你们帮忙,怎么就成你们要报答我们了?更是不能要你们的银钱,这顿饭本来就该是我们请。”季榕夏听到动静放下筷子,走过来说。
他们食肆刚关门,谷堂衿和季榕夏他们刚才正在吃晚食。
“就是啊,邬大人太客气了。”谷堂衿转头看了眼要起身的爹娘说道,“爹娘,你们先吃饭,这事是我跟夏哥儿托邬大人帮忙,我们来弄就行。”
“对对,爹娘你们先吃饭。朱兄弟你先坐一会,一会就好了。”季榕夏说完就拉着谷堂衿去了灶屋。
谷春财给朱朋义泡了茶让他稍坐。
季榕夏将灶屋门一关,点上灶屋内的油灯,拉着谷堂衿好奇地问:“堂衿,那个饶山长是谁啊?你的表情不太对劲。”
“天下第一书院的山长。”谷堂衿简单直接地说道。
“啊?!邬大人怎么把人请来的?他不会是塞钱了吧。”季榕夏实在想不出除了钱外,邬大人还有什么能打动这位山长的地方,不会是都爱吃吧?!
“两人是同一届的进士,应当是有些交情。”谷堂衿思索了一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