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袍早就在水面击打四溅中变得湿透。
像一层薄如蝶翼的纱,透白湿黏在尤黎的身上,他上身趴伏在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上,腰下却浸泡在温热的水流中。
乌发被泪与汗浸湿,浮在他潮烫红晕的面上,仿佛已然酣睡,眼睫颤着,黏着。
调子不一的呜咽声闷在柔软的腔舌里。
新神在他身后,指尖揉弄着他口里的舌齿。
祂低言细语,“等喂饱阿黎,入了夜,夫君要出一趟远门。”
少年虚弱又不舍地蜷住祂的指节,痛苦的眉眼滟出水光,“呜……”
尤敛俯下身吻他,“疫病不会染及你身,但民政暴乱,阿黎还是要离人远些。”
“出门需让守卫随行。”
“先前在海上,我在阿黎身上摘下的神眼和龙骨都能用,但需慎用。”
羽蛇眼之眼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即使用了也无人问津,但尼德霍格的龙骨不一样。
“不用怕,用了也不打紧。”
“会有人注意到阿黎,但无妨,实话实说便好。”
尤黎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可靡靡之音一字一字传进他脑海中,记进他心底中。
等他需要的时候自然会记起来。
尤敛一字不落,“阿黎想救人便去救吧,但还是得小心自身。”
他字字句句,都为尤黎深思熟虑过。
“若是犯险,你唤我,我便会来。”
有长明灯在,不管尤敛在何处,他都能一瞬抵达尤黎身边,除去这盏灯,更别提祂给人的一堆道具。
就连尤斯坦留在他身上的羽蛇神之眼和龙骨双翼,也是祂从尤黎体内剥离出来,幻化成可以用的物品。
就连使用后会出现的后果都考虑在内。
桩桩件件,周思万全。
苍白的指腹划过尤黎不堪承受的后颈,又顺到人被顶起的小腹,用冰冷的掌心细微揉摁着。
残忍的力道激得那节白颈惊颤更剧。
“阿黎……”
“阿黎。”
神明冰凉微润的唇侧倾,厮磨在耳。
“我妻。”
一声长叹。
尤黎咽出一声惊惧的哭叫,风雨飘摇般,耳边仿若被雷鸣激荡,微圆的腹又涨大一分。
他似乎都能幻听见里边的水声。
少年的眼完全涣散开,失焦地望着前方,被*射的剧感让他丧失了全部的力气。
漂亮的眉眼耸拉在一起,颤颤微微地在抖。
腰腹却止不住地弓抬迎合。
“风雨如晦,祸乱相寻。”
“但为夫总不会让你前路难行。”
细细密密的吻如绵长的福赐恩泽,祂的偏爱毫无掩饰,千缕丝,万缕念,唯有尤黎一人。
·
等圣池前的殿门再度被打开时,体弱不堪的小神使已经昏睡过去,裹着一件厚重的长裳。
被人抱着出来,发湿也被抹干。
泪和汗都被洗净,脸肉柔软又干润,枕在尤敛怀中,睡得鼻尖泛红。
腿间也清清凉凉,只有内里湿润着,被上了膏。
放下时,抱着尤敛脖子的手臂还不舍得松,下意识用了力收紧,仿佛人一走就会惊醒。
尤敛无法,只能跟着一起入帐。
俯身细细哄吻许久。
等榻间人深睡,尤敛才起身重新将帷幔掩好,身形淡化的一瞬之后,人已至神国之上。
阿斯加德,十二主神集聚。
芙蕾雅见外神终于来了,赶忙迎上去,低声问,“怎么现在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