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飞机的感觉和尤黎在副本里的坐登天梯感觉完全不一样，明明同样是在天上。

但直线上升和长时间段的平稳飞行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他趴在舷窗的小口往外看。

尤斯坦坐在一旁，没一会儿，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就趴在他手边了。

黑色的碎发落下来，蹭得他指腹生痒。

尤黎一本正经的，“我也要看书。”

他说话小小声，怕打扰到其他乘客。

幸好他只和尤斯坦坐在一起，和前后以及隔壁的乘客都隔得远远的，走道并不狭窄。

尤黎第一次坐飞机的体验算是非常好，座椅也很舒服，甚至可以直接调节躺下来睡觉。

和副本里只能一直坐着的登天梯一点都不一样，尤黎想，还是在现实的世界里飞上天空好玩。

提供的餐食也是正常的，不再是冰凉凉的营养液。

本来尤黎是没有这么多动的，但外面的风景一层不变，除了云还是云，偶尔才能看见底下飞快变化的城市。

他坐了几个小时，吃了一顿飞机餐，因为不能摄入酒精，只能点了一杯果汁。

但尤黎把水喝了大半，中途睡了一觉，又醒来，发现飞机还没有降落。

一问才知道这趟航班要持续将近十二个小时。

慢慢的就有些坐不住了，

开始吵尤斯坦了。

尤斯坦在看一些现代的文学作品，机械副本里的文明和0.73级文明隔得太过遥远。

他在副本里所大量过目的文学蓝本和这个世界都不怎么一样。

毕竟推动文学发展的摇篮，也就是两个文明间的灾难和苦难都不尽相同。

他看，尤黎也看。

尤斯坦翻一页，尤黎看得慢了，会歪歪脸，用脸肉压一压他的手臂，随后他就会再等一等。

但这个姿势有些难受，过得久了，尤黎也不和他一起看了。

他们是等尤黎身上的伤都好了才从疗养院搬走的，签证也差不多时间下来。

是有些久，但也是因为尤黎的身份好弄，他们的身份背景却完全相当于凭空造出来。

等完全整理好过完审批都需要不久的时间。

中间尤黎也回去了一趟福利院，看了一趟院长妈妈，帮老人重新修缮了一下院里的设施。

拍下了很多可以用于回忆的照片。

尤黎现在的手机相册里都不在空空荡荡的了，他拿出来，朝窗外拍了一张照片给院长妈妈发过去。

原本是发不出去的，会有小红点。

尤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问了一下飞机上的工作人员，把手机给过去让对方操作了一下就可以了。

就是联的网还是有些慢。

他玩的时间也不会太久，有些生疏地操控着每个座椅舱上都会连着的屏幕，让尤斯坦帮他戴上了耳机，找了一部电影看。

尤黎看着看着又睡着了。

原本陪着他一起看的尤斯坦放平了他的座椅，给尤黎盖上了小毯子。

他们之后的行程并不奔波。

到了目的地后会先去附近的酒店先让尤黎休息一晚，他不能太过劳累。

第二天看人的精神状况考虑是否外出。

会在几天之内在名下新添一座不动产，选址也看得差不多了，需要在郊区人烟稀少，偏僻却生活措施都比较便捷的地方。

周围的邻居可以有，但最好是语言不通的当地人，能和他们之间有一定的交流，不会让尤黎觉得孤单，却也不会对他们的身份和生活状况感到过多的好奇。

这趟航班为了倒时差，买的是晚上，尤黎这一觉睡了很久，等他醒来的时候，身上除了毯子还披着一件外套。

他身旁的人已经不再看书了，而是闭目养神。

尤黎自己捣鼓着把座椅正回来，舱内的灯光已经被人为调得很暗，他们这个套间的门也被拉上了。

他很小心地凑过去，看着对方的睡颜。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蹭过去要“吧唧”人一口，原本睡着的人抬起手半托住尤黎的脸，没让人亲到。

尤黎看着他眨了眨眼，想起来了，“我知道的，在外面不可以亲。”

“可以亲眼睛。”

“不能亲嘴巴？”

他们一答一问。

尤黎讲，“那亲一亲眼睛。”

他很乖地闭上眼。

L俯下身，托着他的后脑，吻在他的额心，低声道，“眼睛消肿了很多。”

尤黎没有注意到，他下意识看向早就在他睡着的时候，尤斯坦就关上的电影，屏幕里一片漆黑，倒映着他的脸。

因为看不清，尤黎还凑过去看。

看完又转回脸，很认真地讲。

“哥哥陪我回福利院看院长妈妈了。”

“所以这几天心情都很好？”

尤黎点头，弯了弯眼睛，“没有哭了。”

L用指腹拂过他的眼睑，“要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