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除了帕巾，底下的床被都洇湿一片，尤黎坐起来的时候还没感觉，坐好了才晕乎乎地低下脑袋。

发现小时候在福利院里，被护工和院长妈妈照顾着乖乖的小尤黎朋友都没有尿过床。

但昨晚，人生中的第一次。

他在梦里都把被子弄得脏脏的。

尤黎听见浴室里有些声响，他呆呆地坐在床上，呆呆地抬起眼朝传来洗漱声，敞开的玻璃门看去。

隐约能看见一道修长的黑色身影。

对方似乎也听见他醒了，停了手中的动作，转身走了出来，看见茫然地坐在被面上的尤黎，很快就皱了皱眉，又松开。

昨天最后在副本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出副本后他又做了什么，尤黎已经记得不清了，但身体内残留酥软，让他的呼吸一直都很慢。

换作之前他肯定会不好意思，要么捂捂自己，要么捂捂的脸，要么迅速拿枕头挡住那滩湿意。

但现在跪坐着的少年对上了人的视线后，似乎整个人都傻住了一样，被这么平静的目光也看得鼻尖抽了抽。

看见了……

被看见了。

尤黎欲盖弥彰地伸出几根指心遮住，但跪坐着的腿却一点收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从他张得大大的指缝中还是能一览无余。

为了方便，他昨晚也没有被换上睡衣，少年就这么怯怯的，又直直的，回望着人，似乎都有些想了起来。

眼睑湿了一些，又难堪，又期待着对方的反应。

L走近，拿了一旁的浴巾过来，俯身把人裹紧，“BB自己洗个澡，我去收拾干净。”

尤黎说不清是空虚还是失望，他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哪里有点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只是在浴巾里小小磨着脚踝骨。五八O留④依误菱误

被放在花洒下的时候，抬手拿下管子的时候，甚至在小心翼翼地把花洒头递给人。

L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反问，“是想我帮你洗吗？”

记忆中昨晚在浴缸里好像是这样的。

好想再来……再来一次。

尤黎紧张地点点头，他动了动，身上的浴巾就掉在了地上，他完全暴露在人的视线下，脚尖都蜷缩在一起，站立难安一样，却还是仰着脸站在L面前。

浴巾很快被捡了起来。

L很快说了声“好”，调高了水温后，慢慢帮尤黎淋着，但因为不用像昨晚一样对着狠冲，甚至灌水，现在说是洗，就只是很简单地洗个澡。

尤黎的乌发也被淋湿，顶着满头的泡泡，被男人的掌心揉搓着，他在温热的水流中又有些舒服地闭上眼睛。

慢慢的，好像也不怎么去故意渴求注视了。

他完全沉浸在被热水和温和的手法营造出来的氛围里，被洗得干干净净的，重新裹上浴巾，头发也被热风吹干了。

被送到房间里的床上坐着后，看着L拿起床被和帕巾一起塞进了洗衣机了。

等L回来，就看见尤黎慢慢地把一块白色的、小小布料塞进他掌里。

“穿衣服。”

他小声讲。

L半蹲下来，“BB从哪里找的？”

尤黎有问有答，“……衣柜里。”

L，“衣服拿了吗？”

尤黎摇摇头，片刻，又在L不偏不倚的视线中点点脑袋，背在身后的手也拿了出来。

是一件白色的宽松短袖。

L，“没了？BB就想穿这些？”

尤黎点了下头，这次回得很快。

穿衣服的时候，浴巾又掉了下来，套上了白色短袖的尤黎，黑发都有些凌乱，他抬起脚，撑在L的肩膀上，看见人一丝不苟地将布料往上提。

身体好像在催眠着他蠢蠢欲动，故意地把腿打得开开的，几乎要直直对在男人的视线上。

下一秒又被包裹住。

L半蹲在他身前，一手撑在他坐着的床边，一手护着他的背，黑色的紧身衣被打湿些许，显得他昨夜留下的雪茄燃烧后的厚木香愈发醒目。

男性的荷尔蒙在他们距离拉近的这一刻显露无比，少年毫无征兆地被单手抱起来。

上衣堪堪到他的腿，他整个坐在L的手臂上，反手抱住人的肩颈，看着对方带他下楼。

耳边是很熟悉的另一方语言。

“BB，唔系全部男人睇到你打开腿，都挂住点上你，唔使试我咁多次。”

BB，不是全部男人看见你打开腿，都想着怎么上你。

不用试我这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