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2 / 2)

[把他舌头拔了呗,听他声就难受]

[反复毒哑他的喉咙,活活折磨死他]

[让顾成峰和前女友去荒岛探险,想看]

[前女友招谁惹谁了?]

[我看他有点超雄,要不直接阉了吧]

【嗯……】

法官不经意间鼻子中发出若有所思的声音,显然对这些回答失望极了。

“哈哈哈哈哈——”刺耳的笑声突然从方恣身后传来,那人语气甚是嚣张,“这都什么S=B提议,脑子都不动,该不会是法官你请来的水军吧,蠢得像AI一样。”

方恣都不需要仔细辨别声音,单这狂妄的气势,便知道是唐俐。

【很蠢吗?】

法官淡然一笑,甚至能让人察觉出了一分莫名的宠溺。

【不知道唐女士有何高见?愿闻其详】

唐俐有一个很令方恣钦佩的地方,让她上,她是真敢上,让她说,她也是真痛快说。

“我虽读书不多,但也知道,什么叫审题。既然要惩罚顾成峰,当然是以

最让他恐惧的方式进行,不然怎么叫惩罚?”

唐俐的话,让顾成峰不禁打了个冷战,年过五旬的他绝望地盯着眼前那个年龄还没有自己一半的小姑娘,像是直视着什么最惊悚的东西,脸色惨白。

唐俐似乎很满意顾成峰的反应,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邱玲姐刚才不是说了吗,咱们顾老师既不在乎钱,也不在乎命,在乎的只有他的名。”

“可如今他的丑事已经败露,名誉扫地,又有什么还能再损失的?”陆航不屑问。

唐俐不回答,反问陆航:“你和段以薇的丑事也败露了,名誉也扫地了,还不是该接戏接戏,该捞钱捞钱,什么都没耽误你,你觉得为什么?因为你的‘名’还在,赵思遇的‘名’也在,你们俩才能继续腻腻歪歪没羞没臊,过得这么滋润。”

唐俐直接将话挑明,全场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陆航瞬间脸色铁青,嘴里却一个反驳的字也吐不出来。

果然……

方恣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她也早感到陆赵两人的关系不简单。

只有邱玲暗中冷哼一声,显然这层不可告人的特殊关系,作为陆航前经纪人的她早就知道,邱玲之前那些过激的反应,也有了解释。

方恣明白了,邱玲气愤的并不是陆航搞什么婚外情,在这个圈子里,这种程度的放肆根本不叫事,她恶心的是,陆航与赵思遇对段以薇毫无人性的利用。

“什么意思?”冉凇眼中满是不合时宜的直楞,“他们怎么滋润了?不是一直在暗中争夺小孩的抚养权吗?”

“……”方恣替人尴尬的老毛病要犯了,好在有人直接将话题岔了过去,是赵思遇。

“唐小姐,现在还在审判顾老师,不着边际的话少说些,你是有了什么审判他的新思路了么?”

唐俐也懒得跟赵思遇这种渣男废话,连对视都嫌脏,她转而再次望向顾成峰:“我想,顾老师最在乎的应该是这老天爷追着喂饭的嗓子,虽说已经废了,可那些证明您辉煌过的作品还存在,不是吗?如果都消失了呢?连同人们对它们的记忆,这对顾老师来说,一定非常残忍吧。”

“什……什么意思?难道……”李慕潇代入了一下,听得汗毛耸立。

唐俐没有继续解释,只是笑盈盈地问向空中的那片黑暗:“法官,我想你有抹去这些的能力吧?在保留顾成峰丑闻的前提下。”

【那当然。】

法官轻快答道,这提议,显然最符合他的期待。

顾成峰疯了一般扭动自己受控的身体,他无法开口,只能用肢体表达自己的绝望,眼中迸射出对唐俐最恶毒的诅咒。

唐俐嘴角微扬:“如果你是聪明人,就采纳我的建议。”

法官非常给唐俐面子,又或者,他们之间有着某种同样恶趣味的默契。

【我宣布,即刻剥夺顾成峰所有作品与荣誉。】

在法官话音落下的一刻,方恣突然感到自己大脑深处像被针狠狠刺了一下,那痛感非常猛烈,却只持续了零点一秒,由于太过短暂,都令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是看到其他人的表情也吃痛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真实的。

在疼痛过后,方恣意识到了什么,她看向顾成峰,他不知何时跪在了地上,眼睛失去了焦点,愣愣地呆望着前方。

脸上已经麻木,没有任何表情,唯有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无法中断地砸向地板。

方恣突然发现,顾成峰做过的坏事,说过的难听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唯有顾成峰的优点,她一点也想不起来。

顾成峰的任何一首歌,任何一场表演,任何一次获奖,包括他的声音,方恣都没有了概念。

甚至,方恣已经有点记不起,顾成峰到底是不是一位歌手,只清楚记得,他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毒哑了三个人。

顾成峰就这样跪在众人面前,无声地哭泣。

此刻的他除了自己的罪行,也记不起任何事情。

原来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毫无价值,只是一个遭人唾弃的糟老头子,他从未感觉如此无助与痛苦。

回忆里皆是痛苦,母亲的强势,女友的唾弃,后辈的嘲讽,却没有曾经辉煌的自己,那些风光的过去,血淋淋地从他的人生中剥离割去。

他几乎记不起自己年轻时的模样,也没人记得他意气风发时英俊的面庞,众人能看到的只有他此刻哭得涕泪满面的苍老的脸。

狼狈又可笑。

下一秒,顾成峰竟原地消失了。

薛雅文惊问:“他、他去哪儿了?顾成峰……人也被抹去了吗?死了吗?”

【他只是回到了原来的世界,你们来的那个世界。审判后,经历了惩罚的人,只要人没死,都可以回去。】

法官淡淡答道。

方恣发现有几个人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似乎在努力思考,自己的罪行是否会被判处死刑,是否还回得去。

只是顾成峰虽然人还活着,但对他而言,或许更愿意选择用死来代替被抹去这一切……方恣黯然想着。

“邱玲姐,赵思遇和陆航的事,你都是知道的吧?”唐俐的话打断了方恣的思路,“我也只是猜了个大概,他们既然不愿意说清楚,你来说吧。”

邱玲本就讨厌唐俐,对方的语气中又带着傲慢与命令,她翻了个白眼,没搭腔。

唐俐继续道:“只要你配合,我和薛雅文保证不投你。”

邱玲愤愤瞪向唐俐:“你威胁我?大不了就让法官审判我,我告诉你,我死不了的!我还能回去!”

唐俐笑了笑:“我知道你的破事没多大,但你不在乎社死,难道李慕潇他不在乎?”

邱玲吃瘪地咬住下唇。

“放心,跟着我,我包你赢!”唐俐自信道。

第57章

邱玲正欲说什么,耳畔却突然传来法官的声音。

【第三次挑战开始】

猝不及防,所有人只感到浑身一僵,眼前蓦然漆黑一片。

光线渐渐透出,方恣能再看清时,已经只剩她自己一人。

很显然,又是单人副本,和之前一样。

她的身体恢复了常态,方恣却不敢动。

眼前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还散发着阵阵阴冷腐臭的味道,让人本能的恐惧。

只是前方不远,却有明亮的灯光,一辆车停在那里。

方恣不太懂车,但那车的造型实在过于浮夸,她有脚趾头想都知道,必然是辆豪车。

【乘车离开,即为挑战胜利】法官低声道。

坐车简单,可怎么越过悬崖?她又不会飞。

方恣正琢磨着,黑压压的天空中缓慢地伸出了一条条白色的东西,那东西看起来时而僵硬,时而又柔软。

当她真正看清时,已经惊出了一身的

冷汗。

那正是一条条惨白的人类的手臂,与方恣在殡仪馆见到的没有两样,显然是死人的手臂。

难怪远远看上去莫名有僵硬的感觉。

而那些死人手臂,竟有节奏的摆动地缓慢摆动着,这也就是为什么看起来又有些柔软。

仔细看,手臂是一对一对的,并且都隔着相应的距离。

方恣懂了,法官是要他们抓着这些晃动的手臂,一点点荡过这50米的深渊。

实足的恶趣味。

方恣这样见惯了死人的殡仪馆工作人员,心里都不免有些退却,且不谈恐惧,光是挑战要求的臂力,就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吧!

该不会是法官嫌他们进度慢了,特意想在这里弄死一个人?

方恣想到这里,立刻自责,干嘛要把别人想的这么阴暗……

01:59

01:58

01:57

眼前突然出现了明晃晃红彤彤的数字。

【请在倒计时结束前完成挑战】法官无情补充道。

两分钟?

这家伙何止阴暗,简直反人类!

方恣咬咬牙,一跃而起,抓住刚好摇过来,距离她最近的那一双手。

她的身体瞬间一沉被那手摆得在空中乱荡。

失重的恐惧让方恣吓得几乎惊叫,但她必须忍住,她要保留体力,找机会去抓下一双手。

然而下一秒,她真的叫出了声。

她抓着的那双手……会动!

并不是剧烈的动,只是弱弱的颤抖。

说是死的,又不像死的,说是活的,又不像活的,凉不凉,热不热……那感觉让人难受极了。

方恣用尽腰力,一摆,整个人又荡了出去,刚好抓住了下一双手。

还好她很瘦,平时又会帮忙搬运单位的一些重物,甚至遗体,所以力气还算够用。

第二双手,同样是一双半死不活的手,而方恣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很快,方恣就要荡到最后一双手前。

这些她摸过的死人手,有大有小,但无一例外,全是女人的手。

她隐约感到有些诡异,而最后那一双手依旧纤细瘦小……

方恣来不及想太多,抓紧了那双手,可就在下一秒,那双手竟反过来抓紧了她。 !

那手有力极了,抓得方恣手指泛白,又麻又痛。

她本能地向上看,发现自己正对着一张狰狞的脸。

那双手有主人,正吊挂着抓着她,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女人的目光非常癫狂,看不出半分正常人的情绪。

“别……别丢下我!带我走……带我走……”女人嘴里说着乞求的话,脸上却又哭又笑,鼻涕泪水滴在方恣脸上,令她头皮发麻。

倒计时只剩30秒。

方恣努力要挣脱,可她之前耗费的体力实在太多,现在只觉得头晕目眩,身子也越来越沉……

不对,这身子沉得不对劲。

方恣回头一看,竟不知自己背后何时背了一个小女孩,那女孩长得天真可爱,但眼神却……

和那时候幻境中见到的自己一样卑微又偏执。

就是一个人……即便不一样,但方恣能感觉到绝对是同一个人!

“爸爸,不要丢下我和妈妈……”

女孩开口了,声音十分怜人,但听得方恣都有些心软。

只是再对上她的眼神,却又感觉到了藏不住的恶意。

方恣手被抓着,只能用力扭动身体,使徒挣脱,但那手实在太过有力,完全甩不开。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身后的女孩却因为她摆动幅度太大,一个没抓紧,跌了下去。

抓着方恣的女人瞬间松开了方恣,要去拉住女孩,终究因为距离太远,眼睁睁看她消失在黑暗的悬崖中,只能绝望地叫着女儿的名字:

“lingling!lingling!”

被松开手的方恣,险些也掉了下去,好在强大的求生本能让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一跃跳上了对岸。

哒、哒、哒——

方恣正深深喘着气时,眼前出现了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上车吧。”那声音沙哑异常。

方恣抬头看去,蛇的眼睛,蛙类的嘴,海星般粗糙的皮肤,和类似昆虫的坚硬肢体。

是第一次挑战中见过的那个怪物!

方恣连连后退,才发现,倒计时——

00:01

00:00

【已超时,挑战失败】

就差一点……方恣悔恨的直咬牙。

下一秒她回到了原本所在的空间,周围也亮了起来,只是没有一个人的脸上带着喜悦,难道……

【本次挑战,无人成功,即将随机处死一人。】

“不……真的假的?没人成功吗?”彭蓬显然慌了。

薛雅文眼圈通红,嘴唇惨白:“不会真的要死人吧……”

“随机是什么意思……”赵思遇脸色铁青,却强作镇定,“是roll点,摇号,还是……”

【是看我心情】

法官说着,一道追光突然打到赵思遇脸上。

【最烦装的人】

下一秒,他的身体竟直接被拦腰切开,瞬间所有人被淋了一身血雨。

“啊——啊!!”看到这一幕,无人不感到崩溃。

而最崩溃的自然是陆航。

“思遇……思遇!”

在所有人都本能地远离赵思遇惨不忍睹的尸体时,他踉踉跄跄冲了过去,颤抖地抱起对方半截身体,“不——”

也许是吼得太撕心裂肺,又或是刺激太过,陆航直接昏了过去。

法官轻描淡写地开了腔

【请诸位回到自己房间,稍作休息,明早早饭后,进行投票】

第58章

这一夜,方恣没有睡好。

赵思遇被处死的画面,实在令人不适,虽说她自打参加工作以来,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死人,死状可怖需要她拼拼接接的更是不少,但这种毫无防备突然在她眼前由活变死,还是第一次。

那热乎乎,黏腻腻的鲜血……方恣不忍再回忆,只好镇定下来,将思绪转移。

今天的挑战,也十分诡异。

疯狂的女人,邪恶的小孩,穿着高跟鞋的怪物……

到底主角是谁呢?

正琢磨着,方恣接到了一条提示:是否与队友解绑?是否继续更换队友?

她本能地选择了否。

这场游戏里,除了冉凇,已经没办法再信任何人。

*

第二天一早八点,所有人照例齐聚在礼堂中心那破旧舞台上,餐桌已然立好,今天法官准备的是广式早点,卖相不错,至于味道,方恣已经品不出太多,人持续被压力裹挟,身体会逐渐变得麻木,包括味觉。

倒是唐俐,还有心情大快朵颐。

而陆航——缺席。

如今组队情况已经透明化,唐俐与薛雅文大大方方坐在一起,小声嘀咕着什么,彭蓬、李慕潇、邱玲,则都在单独行动,大概率并没有组成新的队伍。

按照目前的形势看,只有唐俐薛雅文冉凇方恣拥有投票的权利。

“不能投陆航。”

方恣正想着,冉凇已经先给出了提议。

“为什么?”方恣抬眼看冉凇,“他看起来不像主角么?”

“不是不像,他肯定不是。”

方恣眼睛一亮,凑得近了些:“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新线索?”

“没有,我甚至不了解陆航这个人,只是……”冉凇压低了一些声线,“但已经有点了解那位法官的性子了。”

“嗯?”

“他就纯纯一坏种,喜欢看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相互攻击,如果陆航是主角,他肯定不会轻易杀死赵思遇,这样对主角太危险,游戏也会很快结束,他就没有乐子看了,所以这次肯定在趁机搅浑水,激化矛盾,帮主角打掩护。”

“你说得没错!”方恣都不禁有些佩服,这直愣愣的小子进步得挺快嘛,“还好有你帮我理清思路,刚才脑子还有点浆糊呢,现在一下子豁然开朗!”

当然,方恣说得不能当真,不过是鼓励队友团结力量的套路。

“真的吗?”单纯的冉凇可不这么想,得到了方恣的赞许,他的嘴角本能地扬了扬,又立刻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得意,继续分

析:

“如果我是主角,一定会在这个时候痛打落水狗,投陆航出局,因为他已经没有队友了,投他必然成功。”

方恣沉思了一下:“彭蓬、邱玲、李慕潇现在也落了单。”

“但谁知道他们三个会不会偷偷组队,之前不就是,装得还怪像的,但陆航不会,他和那个赵思遇GAYGAY的,昨晚估计没心思找下家……”

GAY不代表不会重新组队,如果换成赵思遇,一定会重振精神,做出接下来的部署,只是陆航就……

“所以,今天我们全票投李慕潇吧!”

方恣愣了一下:“啊?”

怎么一下子跳跃到了这儿?

冉凇眼色一淡,语气莫名有些酸:“你不舍得投他吗?”

“啊?不、不是,我只是没想明白,你怎么怀疑到他身上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方恣总觉得李慕潇不像是主角。

不是舍不得就好!

冉凇眼中再次有了光:“他还不值得怀疑吗?挑战的内容明显就是暗示,主角是个吃软饭的,又是扯着着女人的手过桥,又是被高跟鞋怪物追什么的……李慕潇的丑闻我其实听过一些,而之前顾成峰也暗示了,不是吗?”

方恣沉思:“如果这么说,彭蓬也吃了不少软饭啊。”

“不一样,最后那个女人看起来都三十了,还给他生了个起码上小学的女儿,彭蓬现在才多大,难道十三四岁就和大姐姐生孩子了?但李慕潇年龄就更符合,之前也有过他有私生子的传闻。”

方恣回想起来与同学私聊得知的一些八卦,似乎传闻的确如此。

这时,远远突然传来一个不小的声音:“我记得最后那个女人叫了一声什么,lingling?”

是唐俐。

此时她正拦着邱玲。

“你什么意思?”邱玲怒目圆瞪。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在想,主角也未必是挑战里我们扮演的那个人,或许是其他角色呢,比如那个小女孩,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这不就是新的线索?你说呢,邱玲——姐?”

听到ling字被矫揉造作地被加重,邱玲彻底怒了:“玲你妈了个头!”

她将虾饺狠狠往地上一摔:“疯狗一样,总追着我咬有意思吗!”

“我没什么意思?”唐俐耸耸肩,一副你拿我怎样的态度。

整个礼堂响彻邱玲的咆哮:“难道所有人里,就我一个叫ling的?谁入圈之前还没几个曾用名?你问问你们薛雅文,她原名叫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了薛雅文的身上。

此刻的她身体僵直着,脸色瞬间惨白,只剩嘴唇在微微颤抖。

唐俐表情停滞了一秒,方恣在她一闪而过的眼神中,读出了惊愕与彷徨。

这几乎是在唐俐脸上从未有过的情绪。

方恣猜测,唐俐惊在邱玲竟知道薛雅文的秘密,又怕这秘密将会使局面彻底反转。

究竟是什么秘密……

“牛金铃。”邱玲冷冷看向薛雅文,“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你还记得自己的出身和来历吗?”

薛雅文本能地退后,口中虚弱地挤出几个字:“……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本来我不想掀你老底,可是你和唐俐一而再再而三地要置我于死地,就别怪我不讲道义。”

“邱玲姐!”唐俐此刻也服了软,“之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雅文是无辜的,你有什么气向我……”

“滚!少假惺惺的!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邱玲忽然扯着嗓子,向所有人歇斯底里地宣布,“她是人贩子的女儿,牛金铃才是她的真名,她远走他乡的妈,就是被解救出去得被拐女大学生!她还好意思来寻亲,把姓也改成了母姓,贱不贱呐!你妈想见到你吗?你就是她的噩梦!”

“啊——”薛雅文彻底陷入崩溃,已经无法言语,愤怒地冲过去,死死地抓住邱玲的衣领。

邱玲非但不怕,反而越说越来劲:“你是主角吧?要不干嘛让唐俐处处针对我,我懂了,那些女人的手……都是你爸拐的受害者,对不对!方恣,冉凇,投她!给我狠狠投她!”

“不用投票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台下传来,众人望去,是一早上没有出现的陆航。

他眼窝深邃,目光呆滞,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很多:“我申请,审判我。”

第59章

“我该死,我早就不想活了。”

陆航喃喃道,每个字听起来却掷地有声。

“你们猜得没错,段以薇是我害死的,是我故意接近她,骗她怀了我的孩子,因为我恨她,嫉妒她,恨不得活活撕碎了她……我就是毁掉她的恶魔。”

【真是这样吗?】上空突然传来法官的声音。

那语气不像是质问,反而像是拨开云雾的初阳,有种淡淡的温暖。

陆航迷茫地向上看去:“……不是这样吗?”

过了几秒,他的瞳孔蓦然一怔,一段段回忆不留情面地涌入脑海,而那些画面也即时地放映在众人眼前。

“你竟然要和一个女人结婚?”是陆航歇斯底里的一张脸,脸上纵横的涕泪看起来狰狞而狼狈。

“我这是为了保护你,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怀疑我和你的关系。”赵思遇神情如往常般沉稳冷静,只是此情此景下却显得格外无情。

“我需要保护?我他妈像个S/B一样拼命,就是为了有一天光明正大地和你赵思遇在一起!”

赵思遇平静地吸了口烟,毫无波澜,跳过了这个话题,几秒钟后,他吐出了一句可怕的话:“我想要个孩子。”

“……”陆航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仿佛下一秒就要与对方同归于尽。

赵思遇却笑着低头吻了一下陆航的手:“你知道我没能力和女人干那种事,我想要一个你的孩子。我们可以找个机会,让你和段以薇……”

陆航摔门离去,他从未如此恶心过。

他试图以冷战的方式与赵思遇抗争,然而冷战这种事,只能伤到在乎的人。

最后陆航还是向这个肮脏的计划妥协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就是一个离开赵思遇根本活不下去的烂人。

赵思遇安排好了一切,就像他写的剧本一样完美,段以薇如何被冷暴力逼疯,又如何意外邂逅年轻的陆航,再如何被年轻男人的关爱融化,继而如何不顾伦理道德选择出轨,最后又如何被她的丈夫原谅,回归家庭,生下不属于他们的孩子……

段以薇就是这么好操控的女人,一切都太过顺利,反而让赵思遇少了点征服的快感。

然而他还是大意了,没想到向来成不了任何大事的段以薇,会突然把事情闹大,虽然符合她没脑子的人设,但这让赵思遇很难收拾。

那一刻,赵思遇动了杀心。

他看了无数产后抑郁跳楼的新闻之后,决定给段以薇一个俗套的结局。

“陆航?你来了!你终于肯带我和孩子走了!”

陆航看着蓬头垢面眼窝深邃的段以薇有些震惊,她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我……”陆航不敢再看段以薇。

赵思遇不知何时已经走到陆航身边,自然而然地挽住陆航的胳膊:“怎么还上门了?放心,她没能把我怎么样,既然来了,就看看咱们的孩子吧。”

此情此景,再傻的人都已经明白了一切。

赵思遇还觉得不够,将所有事情都一字不落地讲给段以薇听,包括陆航和她亲密的那几晚,他在隔壁房间偷听的细节。

只是段以薇没有赵思遇想象中那么容易崩溃,那时的段以薇即便内心千疮百孔,但唯一的念头是,带着孩子逃出这两个恶魔的魔掌。

在争抢孩子之际,赵思遇将段以薇推出阳台。

段以薇并没有立刻摔下去,而是紧紧抓住窗边,陆航被这一幕吓傻,一把抓住段以薇,要将她拉上来。

“松手!”赵思遇无情地命令道。

“你疯了?!”

“如果你还想和我,和小柿子好好生活下去,放手!”赵思遇的语气没有半分退让,“又或者我从这里跳下去,你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说着,赵思遇推开另一扇窗,一条腿便要跨出去……

啊——砰——

那刺耳的呐喊,那破碎的一震,陆航回想起已然泣不成声:

“人是我杀的,是我松了手,眼睁睁看着段以薇摔了下去,还跟警察说……是段以薇抑郁跳楼,我上去拉了一把,结果没拉住……”

面对这些画面,即便众人已经猜得七七八八,还是被这两个男人的罪行震惊到无法言语,气得忍不住手抖。

即便是腰斩,赵思遇也是死得太便宜了。

不出所料,陆航被宣告了死刑,死后灵魂周而反复地徘徊在段以薇与赵思遇死亡的那一刻,并进入他们的身体,共享他们那时候的感受。

随着段以薇一次一次的坠楼,陆航每一块骨骼,每一寸皮肤,每一份内脏都承受着令人崩溃的疼痛。

而更痛的是情绪,那种绝望痛彻心扉。

反而在他随着赵思遇被腰斩的一瞬间,有一种解脱的爽感。

那一刻,赵思遇没有太多情绪,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失败,只剩一丝错愕与无奈。

……

【两个小时后,将是最后一次投票,如果依旧投不出正确的主角,除主角外的所有人都将立刻被执行死刑。】

法官无情宣布

“什么?”还没太从段以薇的故事中缓过神的邱玲急得声音都变得更尖锐了几分,“不给其他线索了吗?这就要结束了?”

原本看似还算沉稳的李慕潇此刻也坐不住了:“不如大家现在都交代一下自己的案底吧,死到临头,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自己交代?谁知道说得是真是假。”唐俐冷哼一声。

倒是消失了很久的彭蓬突然回到舞台中间:“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不如让我来说。”

“你?”唐俐略带嫌弃。

“我和李慕潇绑架了一个女人,一个包养我们的女人。”

“?”方恣听得瞠目结舌,“你和李慕潇还是……同事?”

彭蓬也没时间感到羞耻:“不算,这个女人曾经是力捧顾老师的金主,后来顾老师年纪大了,她又找了一些其他男人做填补,但始终不太满意,直到遇到了李慕潇,自从她有了李慕潇就对顾老师很冷淡了,之前两个人虽然没有那方面的交集,但关系一直还不错,会有一些资源互换,而现在她基本无视了顾老师,顾老师自然不高兴,所以把我推荐给了她,我和李慕潇算竞争对手。”

“……那为什么要绑架?”

“她玩得太大,我们吃不消……”

方恣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脑补,算不算有点不礼貌。

“那天刚好她叫我们一起……我和李慕潇都被她玩得很惨,不过我没有伤害她,只是把她锁在地下室,还不到一个小时就被传送到了这个鬼地方。”

李慕潇没有说话,但看表情肯定了彭蓬的话。

“而李慕潇还有好多见不得人的把柄在顾老师手里,顾老师本想逼得李慕潇退圈,但是邱玲姐发现了顾老师投毒,邱玲姐以保守秘密和为其善后为条件,销毁了顾老师手中李慕潇的一些证据,这就是邱玲姐的罪行。”

如果这是邱玲唯一的罪,那她确实是在场罪过最轻的,难怪从头到尾一直梗着脑袋硬刚。

“那薛雅文和唐俐呢?”冉凇问。

“她们两个杀了唐俐的父亲。”彭蓬平静道。

第60章

众人背后不禁一阵发凉。

虽然早有消息称,唐俐父亲的死与唐俐脱不开干系,但也只是大致传言,唐俐太过叛逆,把他爸气得跳了楼,却从未有人大胆猜测,唐俐会坏到亲手杀了亲爹。

“你真的杀了你爸?”邱玲语气冷冽,却掩盖不住尾音的颤抖,甚至吐出第一个字时,她已经本能地后退了半步。

唐俐的父亲十分宠溺女儿,到底是怎样的动机能让唐俐如此丧心病狂。

“也算不上杀吧。”唐俐眯了眯眼,玩世不恭中多了几分深沉与烦乱,“……那是一个意外。”

方恣注意到了另一个重点:“刚刚彭蓬说你们俩,为什么还有薛雅文?她是怎么卷进来的?这不是你们的家事?”

唐俐显得更加烦躁:“都说了是个意外,你能不能耐心点听我先讲完?!”

“我、我来说吧。”看到唐俐失态,一直怯懦的薛雅文主动站了出来,“那天是我主动找唐俐的。”

薛雅文慢慢地叙述着,非常详细,连一些情绪都说得格外真实。

只是她一直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或许这是她第一次敢于回顾那件事。

“……唐俐欺人太甚,我被逼得没法子,只能上门找她理论,没想到她完全没有歉意,还非常嚣张。”

“是这样,这已经不是雅文第一次找唐俐,是第二次了,唐俐的性格就是……”一旁的彭蓬插话道,却被薛雅文狠狠瞪了一眼,收了声。

“是第二次,第一次她敷衍了我,我以为事后她会亲自上门道歉,我可以既往不咎,没想到她越做越绝,甚至把我亲生母亲那些事……告诉了狗仔。”

方恣明白了,这也就是为什么邱玲会那么清楚薛雅文的底,原来罪魁祸首是唐俐。

“那天我们闹得很大,刚好碰到了唐俐的父亲探班,他就让唐俐别说话,带我一个人去隔壁他的房间私谈,他先是想用钱摆平,但我强调必须要唐俐道歉,后来他也像唐俐一样开始威胁我,说把我杀死在这儿都不会有人发现,再后来……他突然向我扑过来……他想侵犯我……”

说到这里薛雅文隐隐约约有些抽泣。

唐俐接过话:“我当时听到隔壁声音不对,就用备用房卡打开了房间,发现我爸……他可能是因为刚应酬完,喝得有点多,很失态,我想把他俩掰扯开,让薛雅文先走,但薛雅文不肯走,反而开始攻击我,宣泄不满,我爸也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当时非常混乱,我们三个扭打在一起,不知怎么推搡着到了阳台,那是个露天阳台,被夹在中间的我爸一不小心从阳台跌了下去……”

周围一阵静默,真是天大的丑闻。

“后来,警察来了,我和薛雅文也如实交代了,只是希望警方不要把事情真相公布出去,简化写成意外坠楼就好,我和薛雅文都是公众人物,不想事业受到影响,而且也要顾忌到我爸死后的名声。”

“我记得你还有位继母,她没有追究吗?”李慕潇问。

唐俐冷笑:“其实他们连结婚证都没领,不然财产也不会全部留给我,我可不是我爸那种铁公鸡,给了她一笔遣散费,看她怪可怜的,她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方恣虽然保持沉默,但她觉得奇怪极了,唐俐和薛雅文经历了这么多,简直可以算是血海深仇,但她们现在却成了最信任彼此的盟友。

而且她记得顾成峰之前跟她讲述的,好像有些时间线对不上。

这时,彭蓬严肃地看向方恣与冉凇:“你们呢?该说说自己的真实情况了。”

方恣一愣,不知怎么说。她不能犯规,不能直接说自己什麽事都没犯过。

想着邱玲其实罪过也没多重,随即给自己编造了起来:“我……抄袭过,最近还经常用……ai生成。”

彭蓬皱了皱眉:“仅此而已?”

方恣勉强挤出个微笑:“还有……买水军算吗?”

李慕潇明显不信:“你什么时候抄的?抄得谁?我怎么没听说过?难道就没人发现?”

“比较小众的外国作家嘛,当然还是有人发现了,我已经私下拿钱封口了,所以你们才不知道。”方恣镇定地说。

众人还想追问什么,这时冉凇蓦然开了口,将话题引到自

己身上:“我和唐俐一样,杀了我爸,只不过那不是意外,我早就想杀了他。”

这一重磅消息,瞬间轰炸了所有人的大脑。

卧槽,冉凇也杀过人?

还是他爸!

简直畜生哇!

只是面对冉凇阴冷的目光,没人敢将心里话道出,化作了一阵惊恐的沉默。

冉凇倒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很自然地讲起了自己的事:“我杀我爸,不是意外,我早就想他死。除了赌钱喝酒打我妈以外,他什么都不会。”

“我平时大部分时间在外训练,很少回家,只有过年,能和我妈短暂聚一下,那时候村里大部分人也都会回村,他能装一阵子,跟人似的,只是那一年,他没装住。”

“我记得那一晚,他后半夜才回来,一身酒气,心情很差,不过这也是常态。估计他又输了钱,但可能也不止输了钱,应该还被人嘲讽了几句,他呢,对外怂得很,只知道笑呵呵应着,回家就开始撒气。”

“果然,到了家不到五分钟,就到处找茬,开始骂我妈,接着我就听到了他们房间传来打骂和哭声,我冲进去的时候,那个混蛋竟然举着菜刀要砍我妈,我当时没有半点犹豫,抄起厨房门口的斧子,向他头上直直劈下去,杀他这件事我在脑海里计划了无数次,一切都非常顺利,他顿时就不动了,连反抗和哀嚎都没有,很安静。”

“好在我妈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擦破了些皮,并不严重,我让她去我房间睡,什么也别管,装不知道。然后就自己血渍和尸体都处理掉了。”

“怎么……处理得?”李慕潇问。

“我把血迹仔仔细细擦了三遍,将他的尸体用大棚的塑料布裹好,我家有个拉柴火的小车,用那个把他运到了江边,大半夜的没人看见,前一天我刚去过那儿,有人钓鱼,凿了个洞,我就把他的尸体推到了洞里。很幸运的是,他的尸体始终没有被找到,可能是我们住在边境,已经顺着江,去了对面,又或者早就被鱼吃光了。”

“后来得知,我爸果然当晚输了几万块,第二天就有人来要债,我妈说我爸跑了,反正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逃债,没人怀疑。我妈承诺她会外出打工还债。而她担心如果被媒体知道,我有个逃债的父亲,对我未来发展有影响,有一次采访,就直接谎称我父亲早几年病死了。”

唐俐皱眉:“那么多年不回来,亲戚朋友都没人怀疑?”

“我爷爷奶奶早不在了,我爸又经常欠债,亲戚几乎都和他断了交。”

“那房子呢,里面应该还留有杀人的证据吧。”

“为了还债,我们把房子半卖白送给了隔壁那家,屋子太破,他们买到就推掉扩建了一个大院子,搞了个农家乐,现在什么证据都没了。”

确实,越是这种社会边缘人物,越是没有存在感,除了家人,甚至没人会打听他们的动向,为什么突然不见了?到底是去打工了,还是逃债了,又或者死在外面了,谁会在意呢……

突然,方恣的脑海中,那一段尘封的记忆苏醒了。

她想起,她高三的那年春节,她父母为了缓解她一直紧绷的神经,带她到东北老家过了年。

实际上,她妈妈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那边了,姥姥姥爷也早就在她家所在的地方定了居。他们一家回去没有住的地方,好在村里有一家人,打算开农家乐,有一院空房,按最近几年的说法,那叫民宿,就租给了他们一家。

当晚,方恣有点水土不服,留在了院里,她父母被邀请去二姨姥家打牌,一打就是一整晚。

方恣住西屋,姥姥姥爷住东屋,父母的房间在东屋后面。

到了后半夜,方恣口渴,起来找水喝,却隐约听到隔壁传来打骂和哭喊的声音。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胆子,她披上厚羽绒服,悄悄走出屋子,到院子里偷看隔壁的动静。

隔壁那家实在太破旧了,墙都塌了一半,她透过墙缝,看到对面那家主屋亮着灯,即便窗子用塑料布封着,但也能看到个大概。

一开始是两个人在厮打,一男一女,那男人步伐踉踉跄跄,想逮到女人,却逮不到,只是一个劲儿地咒骂,女人找到了个什么东西,猛地向男人头上挥去,顿时窗上喷了一片血。

女人吓到尖叫,仿佛这并非她的本意,男人哀嚎着,声音却越发虚弱。

这时,突然另一个男人闯进了房间。

“怎么办?怎么办?”

方恣隐隐约约听那女人说得好像是这个。

另一个男人没有说话,转身出去,过了几秒又回到房间,他抡起一个带长柄的东西,稳稳砸在倒地男人的头上,一切安静了。

方恣怕极了,她明白,自己很有可能目睹了一场凶杀案。

出于自保本能,她几乎是秉着呼吸,迅速跑回了房间,关灯守在窗边,那窗子刚好对着一处围墙的缝隙,使她能观察到隔壁院子里的一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隔壁才有了动静,本来男人和女人都出了屋,但男人把女人推了回去,他自己拖着一个明显是尸体的东西,放上了那辆破旧的小推车。

在路过方恣所住的那个院子时,男人突然停下来,透过铁门的缝隙向院子里望了望,似乎在确定有没有惊动隔壁的人。

方恣这才发现,那个男人,竟是昨天中午她在江边遇到的少年。

昨天中午,方恣的父亲告诉她江边有个坑,可以用来钓鱼。

这对一直生长在南方的方恣来讲,是非常新鲜的体验。

虽然最终只钓上一条不大的鱼,但父女俩玩得十分尽兴。

只是方恣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少年,一直盯着他们发呆,她看过去,少年的目光也正好对上了她。

那个男生真好看,只是为什么红着眼睛,像是在哭呢?

现在方恣想来,或许是那一刻她与父亲和谐的亲子关系刺激到了冉凇,又或者是那一刻的冉凇,正计划着,如果有一天,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可以把他扔进那个坑……

方恣那一晚辗转反侧,想等着父母回来,告诉他们这些事。

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头越来越热,她发烧了,而之前的事也一下子全忘了。

回到学校,还多了一个叫李慕潇的男朋友。

这个骗子!

方恣已然恢复了记忆,他们根本没有恋爱过,李慕潇当时是与她走得很近,但两个人完全是因为都喜欢看同一本小众的推理小说,私下多交流了几次。

后来李慕潇还有一次不明确地暗示了一下自己的心意,想想那个说辞现在看还有点腻歪,方恣也是想不明白,17岁的男生,怎么能油腻成那样。

她很坦诚也很礼貌地拒绝了,还被李慕潇嘲讽,让她别自作多情……

怎么后来就成她男朋友了?!

越想越气的方恣,狠狠瞪向李慕潇。

而同时瞪向李慕潇的还有一个人——刚讲述完自己杀人经历的冉凇。

“第一次挑战,我和方恣遇到的那个男性怪物,其实就是我死去的父亲,没错,他是奔着我来的,陆航遇到的,我猜是段以薇,我和他都杀了人,这就是游戏的暗示。那李慕潇呢?那个掐着你脖子索命的女鬼又是谁呢?你真的仅仅只是绑架了金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