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眠大脑空白了一瞬。
然后才反应过来陆灼年在亲他。
亲嘴。
靠,亲嘴怎么会这么爽啊。
陆灼年的嘴唇好软,像小时候吃的一种绿色冰棍,含在嘴里先是凉,再是软。
嘟噜嘟噜的,清清爽爽的,还有点甜。
是漱口水的味道。
陈则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现在的感觉。
被陆灼年捧住吻过来的瞬间,仿佛灵魂都被从头顶提了起来。
周围忽然变得很安静,时间流速都无限降低。
他没有闭眼,陆灼年也没有。
心跳声是在他们对视的须臾间陡然响起的。
如平地生雷。
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脑,温软的嘴唇和炙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陈则眠有种喝醉酒的感觉。
昏昏沉沉,又轻飘飘的。
柔软的唇舌勾连间,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两个人越靠越近。
陈则眠闻到了陆灼年身上的淡香。
明明是很熟悉的味道,却激得他头皮一阵发麻。
好像直到此刻,陈则眠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他在和陆灼年接吻。
和一个男人接吻。
这不对吧,谁家正经兄弟互相吃嘴啊!
之前想到和男人接吻就一阵恶寒,怎么陆灼年亲过来我就呆了,我应该觉得恶心,应该一把将陆灼年推开。
可我怎么动不了了?
操,陆灼年嘴上是不是抹迷药了。
面板属性是什么英雄啊,怎么全是控!
陈则眠像是被某种未知的技能硬控在原地,一点反抗的动作都做不出,仰着脸任由陆灼年亲他。
是不能推开还是不想推开?
陈则眠在心中思索了很久很久,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我完了。
不,应该是
我、弯、了。
因为陆灼年舌头都伸到他嘴里了,他却也一点都不恶心,反而觉得舒服、很爽、很快乐,有种从骨子里溢出来满满的开心。
陈则眠也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
简直像个神经病。
陈则眠不知道怎么调整呼吸,被亲得有点头晕。
陆灼年放开他的时候,他眼神都是散的。
陆灼年微微后退,用拇指抹去陈则眠唇角银丝,哑声道:“陈则眠,我敢直视我的欲望,你敢吗?”
陈则眠被激将法激将只需要0.1秒。
都已经这样了,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陈则眠舔了下嘴唇,环住陆灼年脖颈,主动亲了过去。
陆灼年手臂霎时收紧,将陈则眠紧紧锁在怀中。
暧昧炽热的气氛在浴室内蔓延。
陆灼年吻着陈则眠的脸,嘴唇顺着面颊一路下滑,终于将颈侧那颗觊觎已久的红痣含着口中。
陈则眠不自觉地发出一声低吟。
陆灼年呼吸陡变化,落在他颈侧的吻也瞬间加重。
陈则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发出那种要命的死动静,陆灼年嘴唇贴上他皮肉的刹那,他浑身止不住地颤,下意识就叫了一声。
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
陆灼年将陈则眠抱到了洗手台上,顺着嘴唇、脸颊、脖颈一路吻下去。
气温不断上升。
陈则眠知道要发生什么,他高高地仰着头,鼻息间是镜子上还没有完全擦干净的、陆灼年的味道。
短裤的抽绳不知何时松开了。
陆灼年低下头,再一次吻住了陈则眠,舔弄着吮吸,发出令人耳热的靡乱声响。
陈则眠修长的小腿不自觉弹动了一下,发出一声略带哭腔的鼻音。
陆灼年按住了那双腿:“别动。”
陈则眠爽到极致,胡乱点点头,可身体却不自觉扭动,承受不住般往后躲。
他一躲,整个人后背全蹭在了镜子上,连头发上都沾了点未曾拭净的污浊。
陆灼年眸光陡然幽暗,喉结下意识滚动,喉口霎时缩紧。
陈则眠猛地仰起头,脖子上都绷出了几道青筋,胸膛急剧起伏,手指紧紧抓着大理石台沿,尖用力到泛白,手背筋脉根根鼓起,仿佛在承受某种不可知的非人折磨。
在这样高强度地吮吻下,陈则眠没能坚持很久。
他后脑勺抵着冰冷的镜子,浴室内升腾旋转的热息令镜面都结了一层雾。
陈则眠喘息着,恍惚地看向陆灼年。
陆灼年喉结轻轻一划。
明明没有任何肢体接触,陈则眠却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整个人颤了颤,慌乱地垂下眼睫。
陆灼年拉开浴室柜的抽屉。
看来这次是有准备了,而且准备得很充分。
陈则眠瞥了一眼,有点想逃。
但他没有,只是觉得洗手台有点硬,要是能回床上就好了。
陆灼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将他抱出浴室,轻轻放回床上,半撑着手臂看他。
陈则眠没说话,略微抬了抬头,在陆灼年下巴上亲了一下。
陆灼年眉梢轻轻挑起:“现在还是好兄弟吗?”
陈则眠都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陆灼年竟然还要问是不是兄弟。
这还用问吗?
箭都在弦上了,哪儿有那么多时间谈情说爱。
陈则眠一记眼刀瞪向陆灼年:“要搞就快搞,不要那么多问题。”
陆灼年笑了一声:“陈则眠,你浑身上下,最硬的就是嘴。”
陈则眠低头看了眼陆灼年:“那你那儿最硬?”
陆灼年轻轻拨开陈则眠额角汗湿的发丝:“开弓没有回头箭,陈则眠,你要想好了。”
陈则眠拽着陆灼年的衣领,把他拉过来:“陆灼年,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陆灼年眼眸中倒映着陈则眠的脸:“什么?”
陈则眠凑在陆灼年耳边,低语道:“男人如果话太多,办事的时间就少了。”
陆灼年眸光倏然一沉。
众所周知,陆灼年无论如何都算不得一个话多的人。
所以他办事的时间非但不少,反而很长。
好在最近陈则眠身体养得不错,又阴差阳错的连喝了好几天养身汤,这才勉强吊住一命。
他终于意识到陆灼年所言非虚。
什么‘会不受控制’,什么‘被兽性操纵’,什么‘很多龌龊想法’,什么‘操.到.射.尿’。
从前种种担忧,唯有落到实处,才晓得其中利害。
陆灼年不是在杞人忧天。
他是真的担心自己把陈则眠弄坏,也是真的差点把陈则眠弄坏。
这场激烈酣畅的云雨,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死去活来。
死去活来的爽,死去活来的失控感,死去活来的缠绵。
陈则眠仿佛一片被拴在树枝上的落叶,上不去下不来,随风飘荡,任人宰割。
他某个腺体位置很浅。
这个浅度让他在开始的时候爽飞,也让他在后来差点虚脱。
即便陆灼年已经极力控制他的次数,但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