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2 / 2)

倒水前,萧可颂拎着水壶讲解:“应侍生手不能触碰杯口,通常倒至七分满,而且壶嘴不可以对着客人。”

陈则眠恍然大悟:“厉害厉害厉害。”

萧可颂拿起水杯侧过身:“为了防止水洒在桌面上,我们都是把杯子拿起来倒。”

他光顾着说话没顾着看水,直接把水倒在了陈则眠包着纱布的右手上。

也是非常多灾多难的一只手了。

由于包着纱布,陈则眠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感觉到手湿了,萧可颂回头时看到湿漉漉的纱布,吓得魂飞魄散,直接一把捂住陈则眠的嘴。

“别叫!”萧可颂压低声音:“不许出声。”

陈则眠说这才发现水洒了。

“你们餐厅就是这么叫你服务的?”陈则眠低头看着手上滴水的纱布:“猛踹瘸子那条坏腿。”

萧可颂把水杯放在陈则眠右手边:“你就说是不是没洒桌面上吧。”

陈则眠看了萧可颂一眼,扬声叫陆灼年来帮自己换纱布。

萧可颂做贼心虚,趁陆灼年还没过来,扔下水壶就跑了,连着好几天不敢再登门拜访。

陈则眠叫他来玩,他都怀疑是要把他骗过去算账。

长那俩心眼也是全用自己人身上了。

陈则眠又在家闷了两天,实在太过无聊。

在影音室看了几张电影碟片,陈则眠觉得人不能坐以待毙,还是要学会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他抱着爆米花,转头看向陆灼年。

陆灼年对陈则眠的视线很敏感,察觉到陈则眠看自己,按下暂停键问:“怎么了?是手疼还是想吃水果?”

同样都是大少爷,和不靠谱的萧可颂比起来,陆灼年可以说是细致入微、面面俱到,把陈则眠照顾得很好。

金属钢丝绳摩擦产生伤口,疮面不平整还特别容易感染,陈则眠的伤口被自己抻得撕裂了一次,又被萧可颂的茶水泡了一回,几经波折竟然都没有感染发炎。

陆灼年对他不是一丁半点的上心。

影音室光线暗淡,巨幅屏幕亮起的蓝光映在陆灼年英俊的面庞上,显得五官更加深邃。

陈则眠喉结动了动,突然提出来一个民生问题:“你知道为什么五六十年代小孩都特别多吗?”

陆灼年:“”

自此,陈则眠找到了新的娱乐方式,乐此不疲,解锁了多种玩法。

于是后来手是养好了,但尿道炎又犯了。

一犯尿道炎就总想去撒尿,但其实他并没有太多尿,关键一用力还疼,陈则眠尿也难受憋着更难受,还有点发烧,全身没劲儿,倒在沙发上生无可恋,额头贴着退热贴,难受得直哼哼。

明明是陈则眠不知节制,但他舍不得责怪自己,反而怪陆灼年太诱人。

陆灼年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两个词形容自己,很惊奇地看着陈则眠,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在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吃点药就好了。

陈则眠好了伤疤忘了疼,虽然生病时发誓此生再不纵欲,但身体已经食髓知味,只要和陆灼年单独在一起,就还是忍不住想摸想亲。

两个人经过一番商议,陈则眠决定先回国冷静一段时间。

陆灼年不放心他自己回去,专程挑了个周末,坐国际航班送陈则眠回国。

陈则眠大为感动,毕竟自己下了飞机就回家了,陆灼年还得坐飞机回去。

这一来一回三十几个小时,可不是一般的折腾。

而且为了减少两班飞机之间的等候时长,航班选择上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限制,无法选到最豪华的航班。

回程飞机的头等舱都没有单独房间,陈则眠觉得自己真是大大地委屈了陆灼年。

为此,他特意喝了两杯咖啡没有睡觉,小声跟陆灼年聊天,分享从网上看来的搞笑段子。

陈则眠问陆灼年:“假如你给领导敬酒时说‘感谢领导一直以来的照顾’,领导却说‘我可没照顾你’,这时候你咋说?”

陆灼年面无表情:“还没有领导敢和我这样说话。”

陈则眠用‘你真没劲’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不要带入自己的身份,要带入打工人的角色。”

陆灼年反问:“那该怎么回?”

陈则眠给他看网友的回复:“你没给我使绊子,就是对我最大的照顾。”

前排戴着帽子口罩的长发女生听到这句话,没忍住笑了两声,微微起身转过来看了陈则眠一眼。

陈则眠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对不起,我是吵到你了吗?”

女生摇了下头,看看陈则眠,又看看陆灼年,礼貌地叫了声:“陈少,陆少。”

声音听着有点哑,像是感冒了。

陈则眠愣了愣,没听出来是谁,侧头看向陆灼年。

女生抬手摘下了口罩。

她长得很漂亮,头发烫了慵懒的韩系大卷,披散在肩头,肤色白皙,素颜,没化妆,看着有点眼熟。

陈则眠还在辨认,陆灼年已经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程紫伊。”

经过陆灼年提醒,陈则眠才猛地想起来,眼前这位女生是原书女配,之前在赛车俱乐部见过一面的未来影后。

陈则眠说:“不好意思,我脸盲。”

程紫伊淡淡笑了笑,抬手挽了下头发:“不怪陈少,是我妆前妆后差距大,回去赶通告,行程紧没来得化妆。”

陈则眠余光瞥到程紫伊手背贴着输液贴,联想到前两天看到热搜

#当红小花程紫伊 国外参加综艺晕倒#

陈则眠说:“你们做艺人也挺辛苦的,都生病了还要赶国际航班。”

程紫伊下意识捂了下手背:“没事,就是有点发烧。”

陈则眠点点头:“那你快休息一会儿吧,我不说话了。”

陆灼年面露不悦,但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程紫伊立刻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就是觉得很巧,和你们打个招呼,陈少您讲话声音不大,还特别有意思,我特别喜欢您刚才说的那个笑话。”

听到这话,陆灼年的脸色更差了。

程紫伊见陆灼年周围气压猛降,尴尬地笑了笑,赶紧戴上口罩转回去了,没敢再和陈则眠搭话。

十五个小时的行程实在太长,陈则眠虽然决定要坚持陪陆灼年到下飞机,但最终也就坚持了两个小时。

等到航程过半,飞机上很多旅客都睡着了。

陈则眠盖着毯子,虚握陆灼年手指,睡得断断续续不是很踏实。

前排的程紫伊身体好像不太舒服,叫了好几次空姐。

陈则眠睡觉轻,身边总是有人走来走去,他很快就醒了,听到程紫伊小声用英文和空姐要了热水。

金发碧眼的空姐说:“小姐,你脸看起来很红,需要体温计和冰袋吗?”

程紫伊回答不用,空姐就离开了。

陈则眠坐起身,从包里翻出退热贴递过去:“你又发烧了吗?我这儿有退热贴。”

程紫伊正拿着药瓶往手心里倒药,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和她说话,不禁吓了一跳。

手一颤,药瓶陡然滑落。

陈则眠眼疾手快,扒着隔板伸手一捞,接住了药瓶,下意识瞥了一眼。

只见药瓶上写着一串他再熟悉不过的英文

Paroxetine.

帕罗西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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