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奶娘自小是她娘的丫鬟,后来成了婚做了江冉的奶娘,对她家的事自然了如指掌。
她的外祖父是当地一位颇有名望的先生,一生只有她娘一个女儿。她爹是外祖父的学生,虽然家境一般,但是能吃苦,而且聪慧好学,是个有前途的后生,观察了几年才把心爱的女儿嫁给了她。
事实证明外祖父的眼光确实不错,成婚没几年,父亲就接连考中秀才,成为举人,后来还中了进士。待她祖父去世前,父亲已经成为了年轻有为的翰林院编修了。
父亲的改变是从母亲怀了小远开始的。母亲怀小远没多久,母亲的表妹惠姨就带着5岁的女儿投奔母亲。母亲从小就是独生女,所以跟表妹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惠姨原来也是嫁得很好的,她嫁给了当地一位做漕运的富商。成婚后家里生意越做越大,但是一次因为有一批货比较贵重,马虎不得,所以富商亲自押送。也就是那一次,遇到暴雨,船直接被巨浪掀翻在江上。她姨夫因此丧了命。
一般女人听到这样的事,天都塌了,哪里还会想别的。她那惠姨妈当然不是一二般的女人,她知道这个消息后并没有过分悲伤,她知道她只得了一个女儿,这诺大的财产,凭着她们娘俩是守不住的,没见这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就有一堆苍蝇闻着味的就来了。
她不动声色的悄悄贱卖了夫君的大部分财产,偷偷换成银票,能带走的金银财宝统统装起来,就来投奔在京城的表姐了。她表姐夫有功名在身,又是京官,来投奔表姐一家最合适不过。
待见了表姐,她也没绕弯子,直接将丈夫横死,自己孤儿寡母被族里一群人欺负的事情都说了,听得她表姐眼泪婆娑,为她心疼的不行,直言就这里住下,权当自己家一样。于是这对母女就在这里住下了。
惠姨虽然只是个富商之妻,但是极会做人。没多久功夫就将陈江冉的祖母都笼络住了。
住了一个月以后,惠姨就找到陈江冉祖母说,不好一直这样白吃白喝的住下去。自己也是有银子傍身的,想着每月给公中出一笔银子,不然她们娘俩也没脸在这住下去。直说千万别心疼她,她出得起银子,她状似不经意的说自己丈夫死后她将家产变卖,手里多了没有,十万两银子是拿的出手的。
这个数,即便京城的贵太太都得倒吸一口凉气,更别提那陈母一个没有见识的乡下粗鄙老婆子,听到千两就觉得是个大数了,一听这十万两,惊得都忘了换气,一口气差点憋过去。
十万两呀,这还是亲戚吗?这就是那观音坐下的散财童子呀!这娘们指缝里漏点银子就够他们一家嚼用的了。
转头,陈母就将这个事告诉了陈江冉父亲陈仁诚,他也没想到这来投奔的母女这么有钱。想他一个堂堂翰林院编修,听着名好听,但这就是个清水衙门,他那点俸禄月月抓襟见肘。这在京城居,大不易,处处都要用钱,他还以为她们娘俩是来打秋风的,回回都退避三舍,这有钱好呀!
自此以后,陈仁诚对这对母女也热络起来,而陈母后来更是喜欢她喜欢得了不得,回回见了惠姨都会将她搂在怀里,一口一个“我的儿”,比对陈江冉母亲这个亲儿媳都好上几分。
对这个,陈江冉母亲倒没有吃味,反而觉得表妹能跟她家人处的好是好事,只奶娘提醒她留意惠娘。留意什么呀!自家姐妹,她还反倒怪奶娘多想了。
可打脸就是来的这么快,八月十五这日宴饮结束,陈江冉母亲丰氏半夜渴醒,起来发现丈夫不在塌上,出来发现表妹住的厢房有响声,这才将一对狗男女堵在床上。
至于他们是怎么好上的,陈仁诚觉得这可怨不得他。丰氏自从怀孕以后自己就没摸过女人身子,这一旷好几个月,是个男人就受不了。他那些个同僚,哪个没个侍妾,再不济也有个通房丫鬟伺候。只他,天天守着个大肚婆娘。他没去那烟花柳巷解决就对得起丰氏了。
他全然忘了自己是穷得嫖不起,也早忘了当初在岳父面前,为让岳父答应婚事说的誓言,此后一生绝无二色,成婚后一生一世一双人。
再说这惠儿也不是他陈仁诚主动的。以前怕打秋风,避之唯恐不及,现在细细打量,那娘们当真颇有几分姿色。她比丰氏年轻许多,不经意露出的皓腕,皮肤白的晃眼,穿得衣服束的紧,显得那胸脯又高又挺,给他倒酒时都贴在他身上了,他哪里还能坐的住,又当了好几个月的和尚。这送到嘴边的不吃白不吃。所以借着酒劲跟小姨子在后院的竹林里一通胡闹。得亏家里人口简单,除了父母,只有江冉奶娘照顾着丰氏并两个孩子,忙得不可开交,所以都没有发现这处的动静。
待到晚上躺下,陈仁诚酒醒了大半,刚得了手,还没有尝够滋味,哪里舍得丢开手去,于是夜里又去偷香窃玉了。
那惠儿也像是等他一样,房门没上锁,她那娇女儿在里屋睡着了,她则独自睡在外间的床榻上。借着月光,他能看到她肩膀上的肌肤莹莹发亮,急得他忙忙摸到床上去,发现锦被底下竟然□□。两个人都是久不经人事的人,初尝了点甜头,可不就干柴烈火般地动山摇起来。心里知道要收敛,动作上却收不住,闹的动静有点大,这才让丰氏顺着动静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