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嫁给了他,这铺子里的东西还不是自己想要哪个拿哪个,就是做妾太委屈人了。若是为妻,倒是可以考虑一二。
这天,卢夫人使人叫来女儿,与她商谈亲事。这个亲事得赶紧定下,若是让本家知道他们夫妻二人骗了他们,被本家厌恶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她先将那边的情况简单说了说,“你爹觉得这个后生不错,有勇有谋,以后说不得有一番成就。我想着让你相看相看。”
“我不去。”卢初静面上平静,语气不带一点感情。
“是哪里不满意吗?”卢夫人关切的问道。
她反唇相讥,“满意哪里呢?
你说的这个人,他出身白身,右臂残疾,唯一可取的点是举人身份。同样都是女儿,大姐嫁得是蕲州刺史的儿子,给我许的就是白身之子。娘,你跟爹的心都长偏了。”
卢夫人听小女儿这样说自己,心里也是难过的不行,怕女儿误会,赶紧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你姐那是从小定的娃娃亲,你父亲与潘大人是读书时的至交好友,定下亲事的时候潘大人也是个白身呢,说来那时候还是他家高攀咱家了,毕竟咱家也是出身京城卢家。谁知道后来潘大人一举中得进士,后来平步青云,现在倒是咱家高攀人家了。
好在他与你爹是至交,人家也一直认这门亲事,你姐才嫁过去的。”她说完又话音一转,“说来,我还不想你姐远嫁呢,那蕲州在咱们大魏西南边,一直也不太平,离着这里山高水远的。你姐一个人在那里,若是在婆家那边吃了什么委屈,也孤立无援,我们这边是鞭长莫及呀!”说到这里,她的眼睛已是蓄满眼泪。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想想她大女儿,这心就跟被剜了一样,空落落的。
卢初静看着母亲哭泣,面上安慰了几句,心里想的却是:到底是在身边长大的,就是不一样。嫁到蕲州土皇帝家里了,还能委屈着她?看把母亲担心的,她的婚事还未定呢,母亲还有心思想大姐在那边吃不吃屈。
卢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泪,缓了缓,才拉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的道,“如今我就想着你能在我们身边,嫁个稳重可靠的年轻人,我们也能看顾着点,不让你受丁点儿委屈。”
她跟夫君从来没想着让两个女儿当垫脚石去换他仕途的平步青云。年轻的时候没有,更遑论这把年纪了。只希望女儿能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
“娘我知道你跟爹是为我好,可是给我说的这家出身也太寒微了吧,门当户对也行啊,为什么要让我低嫁,都说抬头嫁女,我要求也不高,就是门当户对而已,就这点要求您跟父亲都满足不了女儿吗?”
卢夫人听着小女儿的话也在理,其实还有一家是县里的教谕之子,是今次乡试的亚元比相公相中的少年名次高了不少。她也见过那少年长相不俗。但是相公更看好岳展,她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如今小女儿这一说,可不就是嘛!从来都是抬头嫁女,她小女儿长得清丽可人,如今不求上嫁,找个门当户对的总行吧!
于是晚间丈夫回来的时候,她免不了跟丈夫一顿絮叨。只说是小女儿的主意,自来丈夫从不听她的,但是小女儿的想法还是要尊重一二的,毕竟将来是小儿女们自己过日子。小女儿不愿意,他也要考量考量。
听夫人这么一说,卢县令也将女儿叫来亲自询问女儿的意思。卢县令是看好岳展的,他是见证了这个少年的成长的,多年前若不是他,自己乌纱帽都不保了,所以自那时起他就对他颇为关注。后来得知右臂受伤后,他也觉得可惜。可没两年再听到他的消息已经是成为举人了,他使人细细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重新习了左手书。
只有经历过科举考试的人才懂得其中的不易,这才少年就坚韧至此,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呀!虽然岳承霄也不错,但是毕竟有珠玉在前,难免黯淡无光。外人只看名次,岳承霄比岳展名次高了不少,但是若是岳展不受伤,他都不敢想象那少年会是怎样的夺目。
离着会试还有三年的时间,一切都未可知!谁主沉浮还不一定呢!他将他了解的都剖析给小女儿听,奈何女儿浑身浸满了世家做派,只看表面的出身,乡试位次,长相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眼见女儿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他也不好强行逼着女儿去相看岳展,罢罢罢,毕竟日子是自己过的,那岳承霄虽说比不上岳展优秀,但是也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只看名次也能看出来将来会试不出意外,应是榜上有名了。
于是他让夫人安排安排,若是对方有意,让两个孩子相看相看。只一个要求这事情办得要快。不能让本家觉察出什么来~~~
林氏在家等来等去,也没等来陈媒婆再来喝茶。等来的却是岳承霄定下了亲事。至于亲事的对象竟是卢县令的小女儿。前些日子那陈媒婆还有意无意透露要给他家保媒拉纤呢!
这才过去多久,两家就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