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见孟津应下。他又转头教育起岳展来,
“还想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家领你的情吗?不仅没领情,还被泼了一盆子脏水。以后收收你的滥好心。原则性的错误一步都不能让。
还有以后要三思而后行,打脸确实爽了,承认自己做的也是够光明磊落,但对付流氓,就要用无赖的办法。你自己滑不溜手,别人才逮不住你。以后啊,且有的学呢!”
岳展也点头称是,经了这一遭,他可不敢用莽劲了。
就这样,跟着邓老走了一遭,岳展又留在书院继续求学,还多了位“如兄如父”的大师兄。
送走师父,孟津回身,看着岳展,微微蹙眉,想怒又不敢怒,他可是看出来了,这位现在可是师父的心头宝,
“师弟,你藏得可够深的,你一早儿跟我表明身份,不就没这一出儿吗?”
岳展有苦说不出,难道他要说,我也不比你提前知道,从小友升级到徒弟,具体什么时候也说不上来。这说出来谁信呀!
见岳展不回答,他也不恼,端详着岳展的长相,至少从外貌上,这绝对不是师父喜欢的一款。
于是又换了个问题,“从三师弟以后,十多年了,师父再没收过徒弟,我们都以为他不收徒了,没成想又收了你。你能说说你哪里投了师父的缘吗?我实在是好奇的紧。”
岳展一听三师弟,他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
问道,“邓老一共几个徒弟啊?”
孟津一听,稀奇的紧,“哟,这你都不知道,那你知道几个?”
“以前知道有景川先生,今天刚知道有你。”岳展老实回答。
“景川是你二师兄。”他自嘲的继续说道,“许是师父受够了我这样的,后面找的那俩俱是刚正不阿的,尤其是老三,你不知道哟,啧啧,刚的都能咯牙了,大概个性跟官职匹配对了,所以仕途顺畅,现在已经是刑部尚书了。”
刑部尚书?好大的官啊!孟津看岳展满脸惊讶,心知他确实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个徒弟的分量有多重。以后有了师父保驾护航,仕途何愁不平步青云。这傻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
“你还没跟我说你做了什么投了师父的缘呢?”说出来让他学习学习,他家师父可不好哄,他要汲取各方的经验。
“我也不知懂。我就是借宿在他家,我陪他斗鸡,他陪我打架。”一句话把孟津雷的外焦里嫩。
斗鸡?打架?这要是真干了,不得让师父一巴掌抽飞了。他算看明白了,这个老四就是个奸诈的,不说就不说,怎么还往歪了指。这人老了,就容易昏聩,容易被奸佞小人钻了空子,师父也一样。他心里给岳展打了个负分。
岳展可不知道大师兄心里这样想他,等他背着书箱回到学堂,就见同窗们脸上惊异连连,异彩纷呈。
他刚被撵回家,本来悄么声的回来神不知,鬼不觉。可奈不住那些被揍的学子们可劲儿的宣扬此事,瞧,这才一多会的功夫,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所以见他回来,大家都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一问竟是山长让回来的。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一个人,背后许也有点关系?
等到岳展晚间归家,他吃过晚饭,邓憬见岳展欲言又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去书房书桌右手边的抽屉里取最上面的一封信来。”岳展依言取来递给邓老,他没有接反而说道,“这是你来时景川写给我的信,你看看就明白了。”
岳展迟疑了一下,终是抽出信件展开,一目十行的看起来,信不长,但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景川先生对他的拳拳之心。竟是他请求邓老收他为徒的?怪不得,相处的三年间,明明~他觉得先生对他很满意,眼神里总是关切,但就是不开口收他为徒。
他总以为可能是他做的还不够好,他还不够优秀,所以先生一直不提,他也不好张口让先生难为。
原来~原来他比他想的更多,想的更远…
事实也确如岳展猜的一样,景川先生觉得他一个朝堂之外的废人,认下岳展就是耽误了他。既然无法陪他走的更远,不如托举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他思来想去,这个人唯有师父最合适。师父最是喜欢赤忱之人,岳展一定会投了他的喜欢。
为了保险起见,他也写了若是师父觉得没有眼缘,也请求让岳展住一段时日。依着他对师父的了解,哪怕开始不认下他,只要多接触,假以时日,肯定会认下他。
岳展拿着信,手不自觉的有点颤抖,喉咙发紧,眼中朦胧的信纸上的字都有些看不清了,他用信件挡住了投来的视线,假装不经意的抬头,将泪意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