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大门的时候,林芷兰突然顿住了脚步,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竟是一步也不走了,岳展莫名,“怎么了表妹,咱们赶紧的吧,可磨蹭不得了。”
“表哥,表哥,我娘~我娘也跟来了。如今不知在哪里,但肯定没有出府,因为那畜生用我娘威胁我。”她的眼泪又浸湿了眼眶。
舅母?他一拍头,哎~他怎么也忘了。这四进的宅院短时间想找个人可不容易。可找人就要耽误功夫,等过了这村,就怕找到了人他们也走不成了。
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际,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芷兰,我的芷兰,你没事吧~”来人一边喊一边踉踉跄跄的往前跑,裹了小脚的女人本来就走不快,跑起来重心不稳就容易摔倒。
见是母亲,她上前跑了两步,拉住母亲的手臂,“娘我没事,表哥救了我。”
“那你怎么换了衣服?”得亏自己亲生的,光看一个身形就能一眼认出来,不然换了衣服可是不好认。
“这就说来话长了,咱们快走吧,现在府里走了水,各处看守的人少了,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迟了就不好走了。”
母女来不及寒暄就跟在岳展的后面,走到一处后门,见果然无人看守,就卸了门栓,悄悄出了院门。
此地已经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岳展让她们母女俩稍等,自己去雇辆马车,外面人多眼杂的,她们母女还是不要露面才好。
等着岳展的功夫,母女两人抓着彼此的手,好半响没说话。见母亲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有些皱皱巴巴的,一定是跑着急了,路上指不定还摔了几跤。她刚要伸手帮母亲拢拢头发,就被母亲止住了,“路上找你们,跑散了发,我自己来就行。”说着就将碎发拢到耳后,又不自然的用手护拉了拉衣领,含胸低头等着岳展。
林芷兰觉得母亲有些怪,但就是说不上哪里怪,由不得她多想,就见岳展跟车夫驾驶着马车驶来,于是赶紧扶着母亲上车,先离开这里再说。直到确认离得远了,林芷兰才舒了一口气,她以为她要死了,没想到还能偷生。
“舅母,如今多事之秋,京城你们不宜久待了,我还是送你们出城,回舟山府吧。”
唐氏听后忙不迭的点头,她是真的一刻都等不及要离开这里。三人到赁的九湾胡同的房子将包袱带上马车,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他们已经坐着马车出城了。
分别在即,唐氏见车夫离得远,在岳展耳边压低声音道,“展哥儿,这次的事,对谢你出手相救,只是请你千万莫要声张,事关你妹子的名节,又牵扯人命官司。”走之前唐氏还是不放心的嘱咐道,她刚从女儿那里听到了让她胆战心惊的内容,把她吓得够呛。
“舅母表妹莫要跟我客气,你们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看着载着舅母和表妹的马车驶离,他才转身往回走。坐在车上的唐氏这才问起女儿,“你表哥怎么知道咱们被困在那宅子里的?”问得林芷兰也懵了,是啊,表哥怎么知道她们来京了,怎么知道她们进了那宅院。许是碰巧遇见了?
至于岳展是怎么找到她们母女的,还是陈江冉帮了大忙。他发现舅母表妹离开后,想了想还是去了千味楼。他只能寄希望于陈江冉可能知道王公公的落脚地。毕竟她们母女肯定是扑奔着他去的。结果去了一说,陈江冉也着急了不行。说那王公公有些恶趣,若是女子犯到他手里,怕是凶多吉少,得赶紧找到,耽误不得。还好酒楼里的伙计因为之前送过菜知道位置,他这才找到了那处院落。
等到了他发现门口果不其然有两顶昨日见的青色小轿,刚好轿夫也在,他才确认了她们一定在此地。他们没离开盖因唐氏觉得验身可能会很快结束,所以付了回程的银子,让轿夫在府外等候。
岳展趁人不备,翻墙进入院内。那小红楼最是醒目,看着就诡异的紧,所以他直奔过去,可惜来得有些晚,虽然恶棍已死,表妹到底是受了些皮肉之苦,好在也算及时,他收了收尾,应该查不到她们母女身上。
这次的事希望表妹能长教训,踏踏实实过日子才是正经,莫要想着攀附权贵,一步登天。人生哪有什么捷径,若是轻易得来的必得付出等量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