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春鸢此时虽然披着外裳,里面的薄衫却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内里跟裸着一样,这大晚上的,这是会哪个野鸳鸯去了?
不会是相中了哪个护卫吧,毕竟如今府里的护卫都是老爷千挑万选出来的,个个功夫了得,长相还甚为俊朗,仪表堂堂,关键大多数都是单身汉。她也就只敢偷瞄一眼,没想到春鸢真人不露相,直接下手了了。这一步比她在萃春楼里的姐姐们都生猛。
好容易回过神来,渔歌用蒸糕堵住嘴,这种事情嘛~露水鸳鸯一场,毕竟还没落定呢,事关女儿家的声誉,她就当做一回善事,不往外传了~
渔歌为春鸢想,可春鸢今日碰了钉子本就心情不好,又被渔歌看到了自己的狼狈样,待换下衣服来,正看到渔歌已经窝在床上吃起蒸糕来了。往日见了她权当她是空气,毕竟勾栏院里出来的玩意儿还指望她多讲究了。
不过今儿看她吃东西,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不禁出声轻斥道,“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府里都快被你吃穷了。”
“哎~我吃怎么了,又没吃你家大米。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管的真宽~”
被她这样一说,好像是刺啦自己像个跳梁小丑,无论如何也入不得爷的院子,她面上强自说道,“就是吃我家大米了,你再这样犯口舌,以后晚饭后的零嘴都给你停了。”
一听这个,渔歌也不干了,这春鸢自从救了夫人后派头越来越大,如今看着隐隐要超过夫人了,当真耍得一手好威风哟~“我的零嘴是夫人恩准的,看把你能耐的,说停就要给我停,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夫人呢!”
见渔歌不信她做的到,仿佛为了证明似的,她赌气道,“你不信你就给我等着,看我会不会给你停了。”春鸢昂起下巴,一副看不起渔歌的模样。
渔歌也不惯着她,“那我就等着了,最好明天给我停了,好叫我看看你的本事。”她在萃春楼学会一个道理,吵架的时候千万不能认怂,但凡你怂了,对方以后就会可着劲儿的欺负你,人善被人欺,她看上去不好欺负才能保护自己。
春鸢看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暗暗发狠,等着吧,等她当了主子,第一件事就是把她再卖回窑子里去,卖去那最下等的暗娼,浑身臭汗的马夫走卒去消遣的地方。那才是她该待的地方…
渔歌可没想到两个人不过拌个嘴,春鸢竟歹毒的想将她卖去暗娼子,更不会想到,春鸢比她想象中的还生猛,竟然将手伸向了老爷,想直接拉老爷下水,若是她猜到,高低要跟夫人透个信。
第二天春鸢面上有些恹恹的,没了往日的风风火火,细细看去黑眼圈有些深,想是昨夜没睡好。
都说一孕傻三年,作为女主人的陈江冉如今身子笨重,精神不济,只以为春鸢是没休息好,哪里留意到她昨晚的小动作。
岳展白日忙,中午大多数都不回家吃饭。陈江冉吃了饭就觉得身上困乏的很,身边不需要人伺候,她让下人都下去了,自己则侧卧在贵妃椅上闭着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此时午后的温暖的阳光透过窗纸照在她身上,让她感觉像回到儿时,在母亲的怀抱里~
她贪恋此时的感觉,可正当她沉浸其中时,一道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打破了她此刻的宁静美好,戳破了她的幻觉,她不由蹙眉,睁眼看向那声音的来处,是春鸢~
春鸢一看夫人睁眼了,立马走来,在离着她两米的位置站定,然后突然跪下来。
陈江冉有些莫名其妙,家里的规矩除非犯了大错,从来不让丫鬟随便下跪。
“春鸢,你这是~”还没等她说完,就见春鸢未语泪水先流~
“夫人,奴婢做了对不起您的事儿,奴婢该死~求您责罚~”说着咚咚咚的就磕了几下头。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话。”说着从贵妃椅上坐起,要去扶她,奈何她执拗的跪在那里。陈江冉见她非要如此,又问道,“那你说说你犯了什么错?”
春鸢静默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咬着涂抹的枫叶红的唇脂道,“夫人,昨儿夜里老爷洗澡晚了,奴婢本想去问问需不需要添热水,谁知老爷让奴婢搓背,奴婢想着这也是奴婢的本分,就照做了,可是~可是,爷将奴拉到水里去了~”
说着就低低的呜咽起来,看她这个样子,后面的事情不言而喻。
“后来呢~”陈江冉语气出奇的平静,没有春鸢想象中的暴跳如雷。
她双手攥着衣角小声说道,“后来爷就~爷说自夫人怀孕后他忍的辛苦,需要奴婢疏解一二~还有夫人眼里揉不得沙子,这件事情万不能让夫人知晓,夫人正怀着身孕,等夫人生产后再做主让奴婢做妾。可夫人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怎能欺瞒您。自然据实以告。”
她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面前这位主子,那样子可怜又无辜。
“那你有什么想法?”
“奴婢从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夫人待奴婢这样好,奴婢自然要为夫人肝脑涂地。奴婢听着爷的意思是认定了夫人您善妒,明明您是最大方~最明事理的人。不应该在爷的心里留下瑕疵。”春鸢一边剖白自己,一边循循善诱,像是为对方打算。
“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做?”她面上似是有些动摇。
“奴婢不过据实以报,怎敢替夫人决断?”
“不妨事,你说来听听~”
春鸢这才继续道,“不若~夫人在此之前展现自己大度的一面,让爷对您的印象有所改观。”
“哦?怎样展现大度呢,让我想想~不如在爷开口之前,我主动替爷纳你为妾?”陈江冉恍然大悟道。“这个办法好像也可行,爷最近这段时间确实忍的辛苦了~坊间不是最近都传爷是“妻管严”吗?也该让爷出去有个官老爷的样儿是吧~况且我也不是那善妒~不能容人的人,你说呢?”她面上一副接受良好的样子。
春鸢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她的秀眉慢慢展开,面若桃花的表着忠心,“夫人自然不是那样的人~奴婢虽然出身低微但是主子需要奴婢分忧的时候,奴婢自然责无旁贷。这样奴婢也能一直陪在夫人身边,永远效忠夫人。”
她不确定昨儿晚上的事爷会不会跟夫人说,如果说了自己就留不得了,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让夫人直接做主纳了她,毕竟纳妾的事情自来是主母置办~爷就是知道了,他那么尊重夫人应该说不出个不字来~况且这样名正言顺往嘴里投食儿,她就不信他能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