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本就是他们喜欢打牙祭的时候,往年只需要偷偷做点小动作就能过个丰年,现在好了,上面下来命令让他们去,这就让他们肆无忌惮的来,搜刮起来也够疯狂,以前是雁过拔毛,现在是雁过成了秃鸡。除了岳展以及周围一些隐隐以岳展为首的县因为防御良好抵御了滇国的骚扰,其余县开始轮番受到滇国的搜刮。
滇兵所到之处杀人放火,无恶不做,可恨在这些县在遇到危机的时候以滇贼偷袭的理由求助蕲州卫,蕲州卫竟置之不理。再求助也只是以只是零星流民作乱为由打发了事。总之就是不出兵。只有两国交战,得上令蕲州卫才会出兵。
众所周知在蕲州,刺史掌管军政大权,蕲州卫的上令自然需得出自刺史之手。可刺史也迟迟不下令。
邓知州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虽位列知州,又是皇上的亲信,但是职能上他主管民政和经济事务,虽然也负责辖区的军事防务,维护地方的安全和稳定。但是调动军队这等职权必须由刺史决定,他亦是无权。
为了治下百姓,没奈何,他只能向刺史大人进言,希望刺史大人能听劝。
岂料潘刺史直言,“若是两国交战,蕲州卫自是当仁不让。
可据我所知,这次与往年一样只是零星的滇贼作案,只不过到了岁末年尾比往日多了一些贼子罢了,如何就能派出蕲州卫,这种小打小闹只需要各县衙役加强巡察,稳定治安即刻。”
邓知州听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合着非得对方下达战书才能出动蕲州卫?那按照他的说法若是对方悄无声息的派兵潜入杀尽百姓,亦是无法出动蕲州卫的,因为并不是两国交战。
他懂这位刺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他一贯的处置方式。这位一直奉行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所以选择视而不见。
他强迫自己忍住爆发的冲动,沉声道,“潘大人,如今可不是小打小闹,在松望县一个村已经被滇人屠戮殆尽。”
“邓知州,你今日来是在教某做事吗?”潘刺史此时面上已然铁青,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出他生气了。
邓知州躬身道,“下官不敢。”
“若是松望县出现这样的情况,证明松望县的县令是无能之辈,他手下的衙役领着朝廷的俸禄,若是连一二宵小都对付不了,那朝廷要他们何用?都滚回家种地去~”潘刺史将桌子拍的啪啪响。就差没指着鼻子骂邓知州无能了。
因为邓知州作为知州,虽然不管军队,但有一项职权,就是负责蕲州地方的军事防务,维护地方的安全和稳定。具体来说,蕲州三十多个县的县令的考核及衙役管理刚好是他的权限。
皇上为什么让他这个亲信当知州,就是确保岳展在山洼县做县令期间政绩考核时给他一个中评,做个稳当的县令,安心给皇上挖金矿,一不让闲杂人等给他使绊子,二不因他政绩显著,五年期满必须升迁。
邓知州听到潘刺史的话觉得无比讽刺,真是个官场推诿的高手,明明是对方怠于行使职权,玩忽职守,绕来绕去竟成了他这个知州的过失,好,好,好的很。
他面上不卑不亢道,“臣下领命,即刻回去整顿蕲州吏治,万不会让大人失望。”
他算看明白了,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假装沉睡的人,跟这样的人说话纯粹浪费口舌,许还会被倒打一耙,既然这样不如自己想办法。
等看到邓知州的人影消失在长廊的尽头,潘刺史面上才恢复和缓,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关键时刻给他添堵。
他突然面上浮现出一层诡异的潮红色,低头看着书案下的一抹倩影。他轻抚丽人的白皙的后颈,调笑道,“怎么这么坏?”
那打扮妖娆的女子这才抬眸,眼波里都是风情,“老爷~您刚刚拍桌子那一下,可真是威风的紧,把奴家的心肝儿要震出来了。”
“是吗?让我摸摸是也不是?”说着面上一副淫邪的模样,手下不停的继续往下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