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
禁军统领齐煜走在禁军的最前面。他一入大殿就看到三皇子一副闲适的模样正踱步到正位前。只见他款款落座, 态度不见丝毫惊慌失措,仿佛这些前来的禁军是奉他之召前来复命一样。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谁能想到顺着那洞口留下的足迹找, 竟然能把三皇子给寻到了。他环顾一圈大殿, 只有三皇子一人。真是可惜,若是太孙也在此就更好了,省得他们再调出人手继续找人了。
对方终究是亲王之尊,作为臣子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齐煜扫视完一圈才不紧不慢的行礼道,“三皇子殿下,行宫里出了刺客还请您移步接受审讯, 莫要叫我等为难。”
“刺客?”三皇子闻言挺直身子,身为天潢贵胄该有的威严是与生俱来的, 齐煜瞬间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威压。只听三皇子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们别贼喊捉贼了,在本王面前玩这种把戏, 你当本王是三岁的孩童, 分不出忠奸,由着你捏圆搓扁?”
他似忽然想起来什么似是,上下打量着站在最前面的齐煜, 眼神里满是好奇, 语气难掩戏谑, “我竟不知百年世家齐家竟然甘当乱臣贼子,不对, 是助纣为虐的走狗, 亏得父皇如此信赖齐家,将身家性命全权托付。”
齐煜听到三皇子辱骂他的家族,着急分辩道, “臣一人做事一人当,与齐家何干?”
三皇子听出了弦外之音,“这么说是你背弃了家族,终是辜负了圣恩,为不善乎明显之中者,人人得而诛之。”
他训斥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直骂的齐煜满脸通红,尤其在这么多禁军手下面前,他面上有些绷不住,态度开始不复恭敬,开始不耐的催促道,“还请三皇子跟我等走一趟,不然休怪我等无礼了。”
三皇子仿若没有察觉出对方的不敬,只悠悠说了一句,“你跟我这说不着,他既要见我,就叫他来。”
齐煜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仅丁点儿作用也不起,反倒被对方挖苦他不配与之攀谈。而彼此都明了,三皇子说的这个他指的是忠亲王。
他陷入左右为难,当着如此多的禁军面前将三皇子绑了,将来事了难免留下话柄,会令忠亲王不喜。可要忠亲王亲自前来,他不确定会不会被忠亲王认为办事不力。
正在他无法决断之际,只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好侄儿,未料你在这里,倒叫叔父好找。”是忠亲王的声音,齐煜回头,果然忠亲王已经带着自己的人手走到他身后,他赶紧行礼。
忠亲王摆摆手,他立刻会意,将自己带的禁军全部撤出大殿,直撤到院外,将院外围得插翅难飞。
此时大殿内只剩下三皇子、忠亲王和他的几个亲信。
三皇子也不见礼,依旧稳稳坐在主位,“皇叔,侄儿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您还老骥伏枥志在皇位,如此雄心真叫侄儿佩服啊!”
忠亲王以为三皇子死到临头想起来奉承他了,面上不□□露出一二分的得意。
就听三皇子话音一转,“只是~您都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还膝下空空,后继无人,一顿忙活到头来也不过是给别人做嫁衣裳!”
忠亲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起来,“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没想到你还是个硬骨头,死到临头,还不说几句求饶的话。兴许本王一时~咳咳~心软会饶你不死。”
“求饶的话?哈哈~”三皇子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求饶有用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会手下留情才怪。想看猴儿戏,外面多的是猴子愿意为你表演,本王就恕不奉陪了。”
忠亲王面上一目了然的模样,讥讽道“那个狗洞本王当是谁钻的呢!原来是你!怎么狗洞都能钻得,猴儿戏倒演不了了。刚刚还偷听我们的谈话,也是小人行径!”
“昔日廉颇为求报国,尚能屈身行事。我钻狗洞,亦为家国要事,有何可嘲!而若论小人行径,我不及皇叔多矣!
如果不是我钻进去,焉会知晓原来当年是皇叔你让人毒死了太子!你敢说太子不是你害死的?”三皇子掷地有声的回答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是又怎么样?你如今身陷囹圄,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咳咳~”他又咳了两声才继续道,“你还想为他报仇不成?”
身在大殿柱内藏身的于行听到对方亲口承认,他的双手紧紧攥住衣袖,如今杀父仇人就在面前,亦或是害死双亲的仇人。因为若不是他父亲突然惨死,母亲原也不该早亡的。都是因为这个人,害得他家破人亡,流落街头。可此时不是报仇的时候,他只能咬牙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