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西曾经只是南家一个不见经传的孩子,父亲风流,与母亲一度春宵,母亲故意没告诉父亲,生下了他。
等到他生下后,又拿了一大笔钱,远走高飞。
而他留在了南家。
父亲依旧风流,哪怕中年还是风流成性,压根没有管过南西。
南西因为身份,从小就被南家的小孩孤立欺凌,就连南西的继母,也就是真正的主母也对他身上的伤视而不见。
是淮按发现了他,在学校为他仔细地包扎伤口,拍着胸脯说把他当作小弟。
最开始,南西只以为他在开玩笑。
随后南西发现,淮按的身份确实不一般,就连风流的父亲也会来问他关于淮按的事情,让他多去接近淮按。
好像接近淮按对于南家是一件好事。
于是,他从南家的隐形人,变成一个有点用处的人。
他的身上不再充满伤口,身材不再瘦弱不堪,漂亮崭新的衣服也有他的一份。
命运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
自从遇到淮按后,南西的生活开始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南西的营养跟上来之后,身体也在快速抽条,比淮按还要高一个头。
南西懂事得早,早慧,观察能力比许多孩子要强。
淮按的身上总是有伤口。
大大小小的针孔在幼嫩白皙的身体上遍布,淮按却总笑着说没事。
怪不得淮按会包扎。
自从那时候起,南西心中开始埋下了一颗种子。
他要拼命往上爬,去撬开淮按以及淮家的秘密。
长大后,换他保护淮按了。
曾经的场景历历在目,复杂的情绪按捺不住如沸腾的热水一样翻涌着,南西的眼眸越来越黑沉。
南西把积攒许久的情绪化作一个吻,靠近淮按,在淮按是脸上轻轻碰了碰。
很轻,像羽毛一样。
淮按困了,他没什么反应,南西知道,他现在已经醉的没什么意识了。
突然,南西注意到一道强烈的目光朝他看来。
南西皱着眉头望过去,到底是谁这么不识好歹闯进来了?
就这么一看,南西挑了挑眉。
原来是熟人。
那刚刚他亲淮按的脸被看见了?
现在是秋天,淮洲穿着黑色风衣,双手插兜,一步步走进包厢,皮鞋的声音清脆,如果是淮按见到这个架势估计就会紧张了。
南西却不吃淮按心理压迫那一套。
没有人阻拦,他的人都被淮洲的人制服了?
真是个不美妙的消息。
“稀客啊,有失远迎。”南西笑吟吟着说,完全没有起来迎接的意思,反倒轻轻搂着淮按,脸上没有挑衅,反倒是真心实意欢迎一样。
肢体动作和表情相悖的人。
“把他给我。”淮洲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南西当然不愿意:“虽然你是他的双胞胎哥哥,可是你经常惹他生气,对他脾气好一点有这么难?”
“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还没有立场跟我讨论。”淮洲来到淮按的面前,他低头看那所谓弟弟的脸色。
啧,喝醉了,快睡死了。
怪不得有人光明正大占他便宜都不知道。
淮洲刚刚打开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
淮按靠在皮质沙发上闭着眼睛,南西靠近淮按,轻轻地在淮按的脸颊上落下一吻,神情真挚,虔诚到像在对待一个易碎品。
骤然发现他的目光,南西目光冷冷地与淮洲对视。
当然,淮洲的脸色更冷。
乘着夜色与冷风而来,他的身上带了一股肃静的味道。
“淮按,现在给我马上回家。”
可惜,这对于一个喝醉的人没用。
淮按一点反应都没有。
南西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双手交叉往后靠在沙发上:“他睡着了,你再严厉听不见,严厉的哥哥这种形象你就不用装了。”
淮洲当没听到南西的话,蹙眉把淮按拉起来。
淮按眼睛昏昏沉沉,掀了一下又闭上,双手张开直接给淮洲一个大大的拥抱,整个人跟挂件一样挂在淮洲身上。
淮洲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酒精果然害人。
南西没有感情地扯了扯嘴角,对淮按跟淮洲亲昵的动作也不是个滋味。
如果淮洲不是淮按的双胞胎哥哥,南西才不会让淮按轻轻松松被带走呢。
总归不能太过分。
哥哥罢了,南西对自己说。
反正他们又没有可能。
淮洲想把淮按叫醒,可惜淮按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犯醉,硬是抓着淮洲不放手,淮洲也不能跟一个酒鬼计较。
摔坏了淮按,疼得还是他。
麻烦。
淮按亦步亦趋地抱着淮洲,姿势不方便,走路慢还困难,淮洲索性直接把淮按打横抱起来了。
转身离开的时候,淮洲冷声说:“管好你的小动作,再让我发现,就不是把南家麻烦的烂摊子扔给你那么简单了。”
淮洲说完,抱着淮按转身离开了。
只剩下南西一个人在原地坐着,脸色阴沉沉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淮洲的眼睛太毒辣了,一眼就看出他对淮按的心思。
在他想表白的时候,淮洲直接把南家的烂摊子送给了他,以至于南西收拾了很久才有时间来找淮按。
好在南西处理得不错,经过这件事情,他在南家的话语权显著提高。
不过这可不是淮洲送来的机会。
淮洲在警告他。
如果南西处理不好,极有可能所有功劳功亏一篑。
不过,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了。
才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