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止渴 淋漓的汗,黄金……(2 / 2)

那温度透过皮肤,一点点渗入君王早已疲倦、冰冷的灵魂,仿佛要将阿塔兰的冰冷彻底融化。

西瑞的掌心粗糙,有很明显的茧子——指尖有,掌心也有,枪茧。

粗糙却温柔,掌心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像是试图用温度驱散君王所有的寒意。

一个像是从前、动作却暧昧的拥抱。

几乎让阿塔兰忍不住流泪。

那滚烫的温度从掌心传递,像是无声的电流,一点点流窜至百骸,点燃了每一寸干枯的枝叶、花瓣。

西瑞的手一顿,指尖下滑,触碰到阿塔兰的脚腕,雄虫掌心温热,是炽热的滚烫,缓缓覆上阿塔兰的脚心,将那冰冷的温度一点点驱散。

那一截脚腕在西瑞的掌心中显得驯服而脆弱,仿佛轻轻一握便能折断。

“Cerie……”

阿塔兰几乎要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他从来都不露于人前的脚心被抓住,像是被一团无声的火焰点燃,热量顺着脚心蔓延至全身,让阿塔兰忍不住抖了一下。

西瑞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阿塔兰的脚腕,既温柔又霸道,滚烫的掌心紧紧贴住阿塔兰的脚心。

他低声笑道:“兰塔,我会让你觉得快乐的。”

……

淋漓的汗,

黄金鸢尾带露的泪。

颤抖的枝叶。

……

从白玉高桌到柔软的沙发,阿塔兰累得睡着了——已经分不清,他太久没有一个这样的好梦了。

君王的身体微微蜷缩,像是某种脆弱的兽,终于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耀眼的王冠被轻轻放在一旁。

金色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他的脸颊和额头上,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白,但却透露出一种事后的白里透红的糜艳。

一旁,西瑞站在沙发边上,低头注视着阿塔兰的睡颜,目光中带着一种持久的温柔。

他轻轻将外套脱下,小心翼翼地盖在阿塔兰身上,生怕惊醒了他。

外套上还残留着西瑞的体温和乌木沉香的气息,仿佛在无声地为君王驱散寒意。

怕胸针的尖锐扎到阿塔兰,西瑞伸手将胸针轻轻取下,随即整理了一下阿塔兰身上自己的外套,确保他不会被冷到。

那件白底金丝的帝衣依旧穿在阿塔兰身上,只是微微凌乱,散发慵懒的美感。

因为没有外套,西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马甲依旧整齐地穿在身上,只是少了外套的遮掩,显得更加利落。

房间里雪白的地毯上沾了、脏了。

——可能得换了。

不过,这并不是现在西瑞该操心的事情。

西瑞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身走出了房间,脚步轻缓,像是怕惊扰了阿塔兰的睡眠。

金色的大门缓缓开启,又轻轻合上,发出低沉的声响,仿佛在无声地宣告某种隐秘的结束。

西瑞的身影从门后走出,在昏暗的走廊中显得格外修长。

他的马甲紧贴身形,勾勒出宽阔的肩膀与挺拔的腰线,步伐从容而优雅,带着不凡的气度。

守在门口好几个小时的凯德看到西瑞出来,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

“尊贵的雄虫阁下。”

西瑞点点头,看了一眼凯德,似乎是怕惊扰到里面,低声说:

“陛下累了,正在休息。宴会结束了吗?”

让凯德难以忽视的是,西瑞身上弥漫着极其浓郁的黄金鸢尾信息素——那是属于陛下的气息,孤傲而高贵。

此刻却与西瑞的乌木沉香交织在一起,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某种隐秘的占有。

凯德脸上的表情微微僵硬,几乎快要绷不住了。

他的心中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既震惊又无奈,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憋屈。

陛下啊陛下!

怎么就被……这只雄虫得手了!

听到西瑞的问话,凯德的表情有点控制不住了——连声音都那么像——随即他弯腰低头,试图挡住自己百味杂陈的神色:

“是的,阁下。宴会已经结束了,宾客们大多离开了。”

西瑞点点头,没有多言,迈步走向宴会厅。

走廊的灯光昏暗,映照在雄虫的侧脸上,显得轮廓分明,深邃而冷峻。

凯德抬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西瑞的脸上,心中不由感慨——确实是一副好容貌。

那眉眼,那轮廓,甚至那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都与当年那只雄虫如此相似。

凯德的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当年尘封的记忆被悄然唤醒,像是从时光的缝隙中悄然溜出。

凯德低下头,不再多看,只是默默地守在门口,像一尊无声的雕像。

事实上,凯德是阿塔兰陛下的大侍官,他的职责就是无时无刻守护着阿塔兰陛下,守护着帝国的黄金鸢尾。

他的忠诚如同他的呼吸一般自然,早已融入了他的骨血之中。

陛下就是帝国真正的太阳。

太阳会照耀整个帝国,庇护整个帝国。

当年,起义军征战三十七星系时,凯德年纪还很小。

他对那只雄虫的记忆并不多,交集也并不多,但凯德记得很清楚——他永远都忘不了,当年的阿塔兰陛下是如何望向那只雄虫的。

深沉到几乎浓郁的爱意。

爱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当年的阿塔兰陛下,承担着千千万万的重担,却只有在那只雄虫面前才会展颜。

今天,凯德在西瑞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凯德知道,自己无权干涉陛下的选择,也无法评判这只雄虫的行为。

他只能默默地守护在这里,像过去无数个日夜一样,守护着阿塔兰陛下,守护着帝国的黄金鸢尾。

心中哪怕默默叹息,凯德却只能将所有的情绪压下去。

西瑞到底是不是当年那只雄虫的血脉,这件事情虽然重要,但是却没有那么重要,

最重要的是,

他只希望……陛下不要再像当年那样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