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人鱼原本就不具有持续性产卵的功能。
这种鸡肋的初卵模式,其实有些类似人类在胚胎时期的情况。
无论男女,人类在胚胎分化初期时,都是按照女性来发育的,发育到一定情况后,男性胚胎才会在y染色体的主导下,分化出男性特征。
这也是为什么不需要哺乳的男性也有成套的乳腺,人鱼的初卵模式与之类似,只不过把这一过程从胚胎期推迟到了成年期。
但是,虽然男性人鱼因为进化遗留问题,也拥有相较之下较为稚嫩的生.殖.腔,但除了产生初卵外,其并没有真正生育的功能。
这也就意味着,狭窄的,不成熟的器官不会在成年后迎来二次发育,也不可能经受住二次产卵所带来的刺激。
兰舒无力地拽着龙乾的手腕,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湿漉漉地看着男人,可怜巴巴地摇头。
不可能塞回去的……绝对不可能的……
然而,他对这人的依赖已经深入骨髓了。
兰舒分明因为鳞片上传来的触感怕到了极致,可他哀求之下的第一反应依旧是往始作俑者的怀中靠,颤巍巍的右手更是拽住对方的袖子不愿意撒手。
如此乖顺的模样并没有换来饲养者的垂怜,反而只招来了更恶劣的欺凌。
“呜——!”
兰舒瞳孔骤缩,靠在龙乾怀中抖得好似筛糠,余光却带着茫然,隔着水色看向身下。
回去了……好涨……真的回去了……
那一刹那,他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连尾尖都在颤栗。
恶行的始作俑者温情脉脉地吻了吻他的眉眼,随即轻柔地盖下鳞片。
兰舒呼吸一颤,胡乱抠着自己腰侧的鳞片,忍不住小声道:“龙乾……”
龙乾怜爱地贴着他的面颊,亲昵无比道:“乖,含好了,不许掉出来。”
兰舒被他亲得心下一紧,压抑着啜泣低下了头,竟当真收紧了鳞片。
他这幅乖巧依恋的模样,简直能激发出人心底最险恶的欲念。
龙乾晦暗不明地看了他三秒,随即抱着他起身,抬脚走出了房间。
靠海的聚集地,气候都比较冷,兰舒跑出来得急,身上依旧是睡觉时穿的单衣。
眼下骤然靠在如此炙热的怀抱中,他被烫得恍惚了一瞬,还没等他从那股恍惚中回过神,龙乾便抱着他回到了两人居住的客房,一把将他按在床上,掐着下巴便吻了上来。
那吻中的怒火与醋意浓烈到让人心惊,兰舒却被烫得大脑发昏,埋在枕头中飘飘然地享受着如暴雨般的吻。
龙乾在亲他……
龙乾喜欢他。
此念头一出,兰舒突然感觉自己好似漂浮在云端一样,一下子连那股饱胀感也变得没那么难忍了。
只可惜疾风骤雨般的吻来得快,退得也快。
龙乾很快便从他的唇舌中抽离出来,掐着他的下巴说了句什么。
兰舒没听清,带着些许烧迷糊一样的痴态,探出舌尖,轻轻舔了舔那人按在自己嘴唇上的手指。
龙乾被他勾得呼吸一滞,肌肉一下子偾张到了极致,硬挺挺地抵在兰舒脸上。
小人鱼被硬热的肌肉挤压得勉强回神:“……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龙乾扣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暗示性地敲了敲他的鳞片,“再生一遍,宝贝。”
此话一出,房间内瞬间鸦雀无声。
那些隐秘的、肮脏的、下流的占有欲,终于在月色下暴露得无处遁形。
兰舒怔了三秒,随即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龙乾。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当他对上那人的目光后,一时间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龙乾是认真的。
这王八蛋真的要让他敞着鳞片,当着他的面再生一遍。
此念头一出,一阵如电流般的慌张感,攀着兰舒的脊椎一路向上。
还没等他回神,某处地方便欢欣雀跃地要把蛋壳挤出来,以讨饲养者的欢心。
“……!”
兰舒暗骂一句,慌不择路地想遮住自己那处丢人现眼的地方。
可下一秒,他便被人一把攥住手腕,牢牢地拧在身后,彻底动弹不得了。
人鱼本不该有羞耻感的。
但此刻,兰舒浑身上下都好似被烧熟了一样,连尾尖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他根本不敢和龙乾对视,也压根不愿意去看自己的尾巴,于是将半张脸都埋在了枕头中。
因为他心知肚明,没了手指的遮掩,那吃里扒外的地方恐怕只恨不得立刻便把龙乾想看的一切都展示给对方看。
事实也确实如此。
兰舒刚刚在惊吓中生出那颗蛋时,整个人软得如同一团烂泥,没什么多余的感觉。
可眼下,他却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到了极致。
汗珠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滴,兰舒咬着下唇半闭着眼,过了不知道多久,当他以为一切终于到达临界点时。
突然,微微翻起的鳞片被人按住了。
所有汹涌的冲动骤然淹没在无边的愕然中。
兰舒一下子被吓呆了。
他从小到大几乎是被龙乾捧着长大的,说是要星星不摘月亮也不为过,哪被这人如此恶劣地欺负过,当即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
半透明的粘液涂满了整颗鳞片,龙乾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隔着鳞片轻轻推了推那颗人鱼卵。
“……!”
兰舒一时间恼羞成怒,颤抖着去掰男人的手指:“松、松手……龙乾……!”
龙乾死死地按着那枚鳞片,语气间透着股被气疯一般的平静:“你和他什么时候开始的?嗯?”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询问这个问题了。
兰舒一怔,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这人根本不相信自己刚刚的解释。
那一刻,忍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的委屈一下子达到了巅峰,兰舒睁圆了眼对龙乾怒目而视。
但没等对方看明白他眼底的意思,他便咬着下唇气急败坏地别开脸,一副宁愿被饱胀感折磨死,也不愿意再和他多说半句话的样子。
龙乾见状当即沉下脸,凑上前阴森道:“说话,兰舒。”
从小到大,这人几乎少有直呼他大名的时候。
兰舒闻言下意识一颤:“……你想让我说什么?”
龙乾阴沉道:“你就那么喜欢那条人鱼吗?”
“——你在乎吗?”
龙乾一怔。
兰舒骤然扭过头,好似一下子被戳到了痛脚一样,含着愤怒与泪光看着他:“你又不在乎,为什么要装出一副吃醋的样子,我从小到大说过那么多次喜欢你,你在乎吗?!你凭什么来质问我!?”
这一番话堪称掷地有声,硬邦邦地砸在地上,屋内一下子没了声音。
带着哭腔的愤怒和委屈像是一把利刃,结结实实地贯穿了龙乾的心脏,瞬间把他钉在了原地。
兰舒羞恼地移开尾巴,本就是二进宫的人鱼卵立刻便挤开鳞片滑了出来。
男性人鱼的身体在初卵过程中,原本是有足够弹性的,可以做到在短时间内恢复如初。
但那只是针对初卵而言,眼下被这么一折腾,微凉的空气汇聚成气流,微妙地吹拂过轻轻外翻的鳞片,瞬间激起了一层涟漪。
身体上的古怪带起了更多的委屈,兰舒咬着下唇,手忙脚乱地遮住了那些狼狈不堪的鳞片。
小人鱼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在空气下颤抖,看着兰舒挂着泪痕的脸颊,龙乾心下瞬间绞成了一团。
刚刚的那番话像是一记重锤,骤然将他从与世隔绝的骑士梦中砸醒了。
龙乾从未像此刻一样清楚地意识到,他其实是一个懦夫。
一个不愿意背负道德谴责,所以打着为人好的旗号,自欺欺人的把人推开后,又因为醋意不得不借题发挥的懦夫。
此念头一出,龙乾方才所有的愤怒与醋意,刹那间便荡然无存了。
自己到底在恐惧什么呢?
没错,兰舒确实只有十八岁,他在人类社会中生活的时间,也不过只有六年。
在娇纵中长大的小人鱼不懂得道德的意义,更不懂得爱情与濡慕之情的区别。
但这又如何呢?
从今往后,这一切都没有关系了。
他不需要区分清楚到底什么是爱,什么又是濡慕与敬仰。
他的眼中,只有自己便够了。
龙乾像是雕塑一样沉默在黑暗中,正当兰舒以为这人过一会儿又要说些什么冠冕堂皇的屁话时,对方却一帧一帧地低下头,温柔地吻在他的侧脸,一点点吻掉了他的眼泪:“我在乎,我恨不得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怎么可能不在乎?”
“……”
兰舒抿着唇颤了一下睫毛,低着头没接话。
龙乾拥着他发自内心地道歉:“对不起宝贝,一直以来都是我头脑发昏,让你受委屈了。”
兰舒用余光看着他眼下尚未褪去的青黑,心知肚明是自己一直在闹脾气。
龙乾费尽心思,遏制一切妄念,想要的无非是他回归大海,从此以后再不用战战兢兢地活在陆地上。
兰舒知道这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可眼下他却抿着唇,有些僵硬地移开视线。
养过孩子或者小猫的人都有经验,有时候越是把人搂到怀中尽心尽力的哄,对方反而越委屈,越不愿搭理你。
兰舒低着头不愿看龙乾,转移注意力一般跟自己的鳞片较上了劲,想把那处丢人的地方合上。
然而经过刚刚的欺负,那处鳞片暂时定了型,手指毫无章法的按压,不但没办法让它恢复原状,反而适得其反。
光滑的鳞片被兰舒戳得陷在软肉中,刺激得他头皮发麻,过电般立刻收了手。
龙乾顺着他的动作看去,见状顿了一下,随即轻柔地吻住他的眉眼,而后顺着脖颈一路向下,吻过他腰间的碎鳞后,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兰舒愣了三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低下头,语气都染上了几分颤抖:“……你想干什么?”
龙乾不答,只是托起他水蓝色的尾巴,轻柔地吻过近乎干涸的鳞片。
“——!”
兰舒瞳孔骤缩,立刻抬手捂住自己外翻的鳞片。
龙乾顿了一下,抬起头深深地凝望着他:“把手背到身后。”
兰舒咬住下唇,含着水色和他对视。
王八蛋……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然而,数句铁骨铮铮的话在兰舒嘴边绕了一圈,最终他却连半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小人鱼磨蹭了一会儿后,还是缓缓移开手指,听话地背在了自己身后。
龙乾见状满意地夸赞了一声:“乖。”
而后,他托着人鱼的后腰,低头便吻了上去。
“——!!”
兰舒骤然拽住他的头发,像是搁浅的鱼一般,尾巴猛地弹起,却被人死死按住。qun⑹⑧4粑㈧⑸㈠5陆
太、太过了……真的太过了……
兰舒被被刺激得鳞片怒张,尾尖摔在床上啪啪作响。
人鱼本就不是人类神话中臆想出的那种娇美可爱的生灵,细想之下,他们的实力和危险程度,其实更接近传闻中的海妖。
不然人类也不会在这么多年的围捕中,付出那么多惨痛的代价了。
眼下,兰舒甚至没敢过度挣扎,他只是忍不住张了一下鳞片,便不小心割破了龙乾的嘴角,鲜血顺着伤口就淌了出来。
龙乾本人好似没有痛觉一样,眼皮都没眨一下,兰舒见状却骤然僵在原地,一下子不敢再胡乱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