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正文完结】(1 / 2)

第114章 第 114 章 正文完结

温绒跟莱昂对视一样, 相当有默契地翻开账本,一页一页扫过上面的内容。

李医生不明白他俩在干什么,只知道有人发现他俩在这里了, 急得跺脚,“你们干嘛?还不快跑。”

翻页声唰唰唰响过,门外的对话也从悍马好酷变成这里为什么会有悍马。

“砰”地一声,温绒合上账本。

莱昂总结,“手工记账,现金交易,交易品为石材树木, 单件价格却高达百万。”

温绒:“日期相近,连号,应该有往年账本。”

莱昂:“每一笔都是记录欠了别人的钱, 但作为欠钱的人,账本丢了不会这么紧张。”

交换信息完毕,温绒问:“记账人, 交易双方,日期, 你都记下来了吗?”

莱昂在这样紧迫的情势下,努力微笑缓解紧张,“学长确实有一些过目不忘的能力。”

“我没有。”

湛蓝的眼睛陡然一愣。

“你已经把里面的东西全部记下来了,回到福利院能立即联系周谢查名单。”

“温绒……”

温绒把账本抱在怀里, “那个人看见了悍马,势必会找其他人过来搜李医生的屋子。这个镇子的人在找我,他们并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学长可以在我吸引他们注意力的时候开悍马跑掉。”

莱昂不知道温绒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为了防止温绒遇到危险才来外城区,现在却要温绒帮助他逃跑。

紧迫时刻, 还是忍不住想找回转的余地,“我们可以一起开悍马逃跑。”

“李医生、小花和小山怎么办。”

“……”

莱昂时候说不出话了。

他不想承认,温绒做的决定是正确的。

“别担心,我有筹码。学长只要把我被抓的消息带给周谢就行。”

语毕,温绒猫着腰躲到窗户下面偷瞄,果然看见悍马周围聚集起了许多人。

他回头问李医生:“屋子后面可以逃跑吗?”

李医生已经吓傻了,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只六神无主地瞪着门外。

经历过一次机场事件,温绒出奇的冷静。伸手拉李医生过来正对自己,“别怕,如果学长开悍马逃出去,我跟你们都不会出事。”

“你、你……”

温绒坚定望着她:“我保证,我死之前,你们都不会死。”

“我……”

温绒截断她,“我发誓。”

排山倒海的声音来到木门前,砰砰作响,整个屋子好像遭遇了地震,震得所有人几乎难以站稳。

容不得李医生再慌张害怕,温绒推着莱昂学长躲进柜子,“快——”

要让他们来不及搜屋子,就必须第一时间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时间如此紧迫,温绒几乎是飞着到了后面,刻意等着前门被踢开后的两秒,大力拉开门。

“你们……”李医生声音微弱,俨然压不住动静。

“后门有人!”

一群体型肥硕的男人听见动静,纷纷朝后门跑。

不知道谁喊了声“账本”,又有谁喊了声“温绒!是温绒!”,场面火热起来,还留在悍马旁边的人都跑进了屋,又跟着队伍末尾,从后门冲出去。

李医生焦急望着温绒逃跑的方向,意外发现一群大男人看起来又胖又壮,竟然跑不过温绒,到现在都没抓到人。

她迟钝半秒,柜子里的莱昂主动出来,几乎没留下任何话,跟温绒一样,飞一般跑向悍马。

“抓住他。”

温绒拔腿狂奔,仿佛回到了上辈子被霸凌的日子,一群不良少年几乎天天追在他身后。

但他的爆发力强,耐力却极差,双腿很快发软,像两个失控的齿轮,各自转着各自的频率。

有一瞬间,左脚没落地右脚先抬起来,两条腿前后啪叽踩下去,两边鞋底触碰到不一样的地面,身形一歪,踉跄跪下。

石子割开膝盖,泥土滚进破损的皮肤,骨头跟撕裂一样传来阵痛。

【宿主需要兑换积分吗?】

“不用。”

温绒身体里迸发出空前的力量,双手撑地重新站起,跪着、扑着向前跑。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心脏剧跳,他深吸一口气,胸膛被肺腑顶起来,用力憋住。

汗已经从鼻尖滴下,小腹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产生撕裂,温绒再也无法前行,肩膀落地一滚,又一次天旋地转。

等到视线回笼,身体半搭在将近80度的三米高露台。

连着河,垃圾混杂着黑色浓稠物体漂浮在河面上,臭味几乎将他熏晕。

这个距离,学长应该跑掉了。

追上来的男人们也停下脚步,大概知道他无路可逃,呵呵笑起来。

“你跑啊!你再跑!”

“老子今天非得弄死你。”

他们会如何对付他。

像福利院的大人那样强迫吞炭再一把火烧死吗?

从这里跳进河里,说不定能跑掉。

但是——

温绒看一眼手里的账本,瞬间做出取舍。

他艰难爬起来,打开账本,“你们想要账本吗?”

男人们看起来魁梧,但其实并不高,温绒站起来竟然能比大部分人高半个脑袋。

人头耸动,挡不住沉静的眉眼。温绒在所有人预备一拥而上的瞬间,反手将账本内页全数撕下,抛进河里。

他们完全没想到温绒会这么做!

个个目瞪口呆:“你——”

“他把账本丢了!”

“快下去捡!”

有人这么喊,却没有人动。

奇异的是,这些人生存在这样的环境,竟然还会嫌河水脏。

不过也没有捡的必要,账本没用什么特殊材料,一沾水全废了。

温绒赌,账本上记录的并非是欠款,而是需要收回的钱。

……

夜幕降临在这片荒芜的“垃圾场”,镇子亮起霓虹灯,不知道是什么特殊日子,今晚的来客尤其多。

欢笑和呻吟透过窗户进入这间亮堂堂的屋子。

刺目的水晶灯下,一整套红木家具占据绝大部分空间,打扮休闲的老人坐在茶几边喝茶。

虽然没有王斯辰那套泡来泡去的程序,不过姿态倒是很足。

温绒睁开眼,入目是一双双粗壮的腿,穿长裤的,穿短裤的,默契的是他们的鞋面上都沾着泥点。

他没忍住扯了扯嘴角。

好笑的是,照片变为现实。

成功的是,他赌对了。

“镇长,他醒了。”

粗腿们开始移动,冰冷的地砖仍然干净,说明这些人尊重这个地方,甚至害怕这个地方被泥弄脏,特地清理了鞋底。

——他在敌方大本营。

温绒试图坐起来,但手腕传来剧痛,无法动弹。

绑住他的是一根极细的东西,几乎要陷入肉里。

他的腰也很痛,应该是身体的扭曲导致伤口被扯到,有湿润的感觉,极大可能是血。

“我要坐起来。”温绒开口。

“坐你妈。”

身后传来一声粗呵,温绒后背被猛踢一脚,胸膛的迅速顶起导致脖子传来咔的一声。

好痛啊,肺都要飞出来了。

温绒弓着背剧烈咳嗽一声,后背感受到难以阻挡的力道,蹬着他的脑袋往地上磕。

“那个账本……”

“停下。”老头子开口。

温绒身后的男人停下了动作,所有人也都停下,好像到这一刻,他们才开始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温绒身上。

这具相比他们来说羸弱、年轻的身体。

他刻意闭上嘴。

一秒

两秒

老头子没有说话,背后的男人也没有动脚。

温绒直视老头子,因为头发凌乱,刘海挡着视线。

他缓慢地问:“捡回来了吗?”

“他还敢说!”“要不是他把账本丢进河里——”

一群男人又吵起来,场面火热,老头子倒了杯茶,却没喝一口就放下。

苍老的脸上沟壑纵横,阴沉沉地凝望着温绒,像一具僵尸。

“打死他。”

“把他割了!”

当情绪开始支配大脑,所有人缓步走向温绒,要抉择出一位勇士动手的时候,老头子终于闷闷地开口:“先别急。”

随即老头子下巴朝大门的方向一点,回应他的男人很眼熟,是早上去李医生屋里要账本的张勇。

张勇迅速走出去,不到半分钟,门外传来哭声。

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小花跟小山被拎着进屋。

在他们身后,李医生跟小春也被另一个男人摔进门。

温绒明白他们要搞威胁的那一套,冷笑一声,干涩的唇瓣裂了缝,血丝顺着下巴流到地砖上。

他稍微动了动,换了个不那么折磨伤口的姿势,吐出口气,“看来账本对你们来说真的很重要。”

老头子:“你只要把你记得部分写下来,我会放过他们。”

“我全都记得。”

众人一喜,他们坚信,弗罗里曼学院的学生能实现过目不忘这种神迹。

温绒一字一句道,“但是我不想写。”

空气再次静默,却是暴风雨前夕的短暂宁静,很快,人群暴动:“杀了他!”“这小贱种竟然敢玩我们!”“你们不敢动手我来。”

……

温绒并不想管这群男人,他只望着老头:“你想一想,我为什么会来外城区。”

老头不言,温绒继续说:“我是被全联邦的人道德绑架来的,福利院死了人,他们就觉得我该来处理丧事。现在——我出事了,他们会被另一些人指责,辱骂。这是极大的新闻事件,政/府不会不管。”

“不信你等一等,外城区政/府的电话很快就会打过来。”

咚咚咚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恭爷在吗?上面吩咐我们来领个人。”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温绒却并不乐观,因为他发现,这里的每个人,每张脸上都没有“惧怕”,哪怕一点点。

老头示意张勇下去,“处理掉。”

张勇得意地冲温绒一笑,“小贱种,在外城区,政/府的人都要跪着求我们恭爷。”

温绒眼皮轻颤,听到张勇下去后说了声“没在这边”,两人犹豫着说“这是区长要找的人”,张勇骂了句“滚”。

汽车发动,声音越来越远。

看得出来,这位恭爷比区长的地位更高。

老头子这次倒了茶,喝了,心情不错。

“把账本上的内容写下来,你可以在这些人里救一个。”

“一个?”

“你不会以为,在我的地盘上闹了事,什么都不用承担吧。”

一席话,给所有人判了死刑。

小春猛一下挣扎起来,但嘴上蒙着胶布,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她身后的男人抬手一棍,砸到肩膀翘起的骨头上。

小春摔到地上,吓得小花都不敢再哭。

温绒垂下眼,静默片刻后说:“现在正是选举的最关键时期,周总统的旧派票数不高,如果他们接手了我失踪这件事,局面就可以重新洗牌。下一次来的,不是军驻地的人,就内城区军队。我跟周总统的旧部是什么关系,你在社会新闻上应该看到过吧。”

“快点写,要么他们全陪你一起死。”

“即使有这么多人干涉,你都要替杀了我吗?”

老头子冷眼望他,周围人纷纷抄起家伙,冰冷的刀棍刮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们围到温绒周边,像惊天巨浪,下一瞬就要将他覆盖,打击成一团碎末。可怖的面庞,丝毫没有任何属于人的犹豫,不忍。

这是一群轻视人命的疯子。

温绒忍着痛,用脑门抵着地砖,终于从地上坐了起来。

他坐着,重重呼吸,消解撕裂伤口传来的剧痛,不见血色的唇边才终于发出一声喟叹:“好像我现在除了把账本写出来,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老头子:“拿笔给他。”

“我饿了。”

“限你一个小时写完,超出一分钟,我剁她们一根手指。”

“……”

身后有人把束缚温绒的东西割开,温绒把东西连带手拿到正面来,才发现那是一根扎带。

细白的手腕上已经出现明显青紫,凹进去一条长方形的沟壑。

哈。

温绒在心里陡然笑出声。

这位恭爷不怕区政/府,不怕周总统旧部这样的议员,甚至不怕军队。

在这些之上的,他的靠山除了王斯辰,也没有其他人了吧。

虽然情况不妙,但至少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接下来只需要知道账本上的交易到底是什么就行-

#温绒失踪#登上蓝书热搜第一。

#温绒不该去外城区#

#外城区治安差#

#外城区平均每天失踪近百人#

温绒带着外城区进入大众视野,内城区所有人居民几乎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外城区不止脏乱差,还存在许多灰色地带。

[靠,都怪那些道德绑架温绒的人,福利院出事就已经很恐怖了,警察都没结案就强迫温绒去外城区。]

[之前那些人发言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福利院的事故又不是温绒弄的,为什么要温绒又去办葬礼又给钱的啊?这不是政/府的工作吗?]

[可怕的是,温绒确实回去办葬礼了,而且政/府流程单上显示,温绒还捐了钱。]

[呜呜,我家宝宝千万不要出事啊。]

[温绒要是出事,之前那些吵着要他去外城区的都是帮凶!你们等着,我会一个个找出来的。]

[学院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发声?温绒不是学院的学生吗?扒着温绒吸血的时候可开心了,现在温绒出事都不赶紧找雇佣兵去营救吗?]

[额……楼上是不是电影看多了,雇佣兵?]

[别笑,真的需要雇佣兵,前些年我去过一趟外城区,那边的警察都是摆设,到处都是尸体。]

[??真的?]

[保真。]

[@联邦政/府,救救品学兼优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好吗?]

[大家行动起来,快打电话,必须让政/府把温绒救出来。]

蓝书上的舆论顺利往周谢期望的方向发展。

房间里的气氛却没有半点轻松。

“区政/府的人去过了,说温绒不在那边。”莱昂在电话里说。

“温绒的位置没变,他肯定在。”

周谢顿了下,“那个镇,已经脱离区政/府的管控。”

莱昂语气稍急,“时野的电话打不通,你能联系上吗?”

李奥骤然跳起来,“表哥,我刚收到消息,时野昨晚枪杀军驻地指挥官,现在正被送往军事法庭。”

周谢下结论:“军驻地脱离了时家的控制。”

“时家的领导地位毋庸置疑。”莱昂缓慢地说:“或者说,时野的继承人位置不稳,已经控制不了军驻地那群人。”

“……”

“这么多因素结合起来看,这次给温绒设局的人物很明显了。”

周谢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眼睛,“王斯辰跟外城区的人会有联系吗?”

“以温绒目前的社会地位和社交,没有王斯辰当靠山,不敢动温绒。”

“如果我是王斯辰,这次事件我必然下场,但我又要杀温绒,所以我应该会让手下先把温绒弄得半死不活,等营救成功后,就让温绒在ICU待几天,弄一个抢救失败结果。这样既得了民心,又弄死了温绒。”

莱昂沉默片刻,问:“我现在带着保镖去把温绒救出来的概率大吗?”

“区政府里有一些我爸的人,带他们一起。”

周谢说完,重新戴上眼镜,却像无头苍蝇一样绕着桌子走半圈,喃喃道,“王斯辰跟外城区的牵扯到底是什么。”

……

到了断电时间,依然灯火通明的大本营内,所有人已经无聊得打起了牌。

时间可以磋磨世间一切。

这些人的气势汹汹、杀意、都被这短短一个小时磨掉了。

温绒也觉得惊奇,为什么一个小时都无法坚持?

可能这就是李医生说的普通人吧,没那么厉害,毅力低到十分钟都无法坚持。

此事有利于他。

现在是他们最松散的时候。

“我写完了。”

温绒放下笔,仔细观察四周。

张勇打着哈欠走近,正准备拿起写好的账本——

啪!

铅笔直直插入他的手背。

剧痛袭来的瞬间,手背被巨力一扯,拉出出一个可怖的洞。

张勇尖叫:“啊——”

趁着这群人注意张勇,温绒灵活翻过张永德身体,两三步冲到老头子面前,打碎茶杯,用尖锐的碎片抵上那只剩一块“树皮”的脖子。

速度之快,所有已经放松下来的人都没有察觉。

等反应过来,侧身有人要伸手抓温绒的瞬间,温绒抬起手表,“嘭”地一声,那人直挺挺倒下,胸前瞬间出现一个血窟窿。

“这是什么武器。”

“你放开恭爷。”

温绒手上用力,碎片在恭爷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缝。

“你你你停下。”

恭爷作为这群人的老大,有着区别于他人的镇定。他并不惧怕温绒的行为,而是冷淡问道,“你以为抓了我你就能逃出去?”

温绒:“你们都散开,把两个小孩两个大人都松开,让她们站到我身后。”

“不要搞小动作,否则下场跟地上那个一样。”

索性时野家卖军火没有卖得丧失人性,外城区虽然乱,但也没有到枪支泛滥的地步。

所有男人齐齐后退,被松开的李医生四人奔跑到温绒身后。

在这一瞬间,研学过微表情的温绒敏锐察觉到,男人们的表情从惊慌变为镇定。

粗俗的他们实在不会掩饰那点幸灾乐祸,一眼就被看穿。

不对劲。

一定有什么细节被遗漏了。

他们为什么突然不害怕恭爷受伤了。

“温绒,你——”

温绒转身,举起手表,“嘭”地一声,李医生手臂瞬间被炸出一个血窟窿。

李医生瞪大眼睛,迟钝地低头看向手臂。

血肉翻出,手臂染尽鲜血。啪嗒,一只针剂从血淋滴答的袖子里掉出。

打歪了。

如果刚才回头看一眼,说不定就能打死。

李医生难以置信,“温绒,你……你为什么……”

温绒:“我在刚刚那一瞬间突然发现,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像周谢。

特别像。

说的每句话都很有道理,融入不了、落差、折磨……每一句话都很真实,但这些话进到脑子里,除了增加烦恼,没有任何作用。

它更像是一种自我洗脑。

因为有这样那样的理由,他们就会理所当然地去做一些很坏的事。

温绒现在身处危险之中,习惯性防备任何人,一把李医生从“救命恩人”“知心大姐姐”的标签中剥离开,才发现她漏洞百出。

方圆百里唯一的医生、跟周谢相似的行为、熟悉蓝书上他跟时野的绯闻……关键是她熟悉蓝书,在蓝书上看到那么多纸醉金迷,怎么会安心呆在外城区这种地方。

不知道是因为痛楚还是憎恨,李医生双目赤红:“你保证我不会受伤,你发过誓!”

“可是你想害我。”

“我也救过你!”

温绒瞄准唯一的房间,“打开那个房间的门。”

“哈——”李医生终于不再伪装,扭曲的五官呈现几分癫狂,“你就算进去,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要进去。”

李医生:“张勇,把这三个抓起来,他不放开恭叔就全宰了 。”

温绒一脸坦然:“其实,我跟她们就认识几天,你跟他们更熟一点。”

李医生大概没想到温绒会说出这样的话,双眼瞪得老大。

温绒继续说:“很感谢你给我缝过针。我知道,你很痛苦。一个人坏得不彻底,好得也不彻底,就会在灰色地带徘徊,一边行恶,一边给自己洗脑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让良心过得去,然后又被这为数不多的良心操控。”

“我还是更钦佩福利院的四个大人,他们坚定地选择当好人。”

“你——”

“这三个人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反正,温绒相信李医生绝对不会真的杀了她们。

她不够坏。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