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蓝笙转过身,一双眼眸亮的出奇,像是充满着无限的斗志,“去见见她吧,现在在况家。”
她说完就再一次转过身去,也没有去管沈清芜是什么样的表情。
沈清芜听说了岳明月的消息,果然是坐不住了,说了一句抱歉就离开了。
房间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中,龙波被关门的声音响起,半眯着眼睛,就看到了电脑上的画面。
是鹿鸣野掉下去的那一幕。
“况高检?”龙波有些担忧,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这个女人一直都没有休息吗?
况蓝笙没有搭理他,只是不停的在记录着、反复的看着徐鹏枪伤鹿鸣野的那一幕。
“龙Sir,你可以去休息了,DOJ的人来了,明天徐鹏和森帕的听证会,还需要我们出席。”
她的声音很冷静,就像是一个十足的旁观者。
龙波点了点头,“好的。”
或许,现在况蓝笙更需要安静一点的环境,自己在的话,可能不适合对方宣泄情绪。
等到房门开了又关,房间彻底安静了下来。
而龙波想象的,况蓝笙的崩溃并没有发声,她依然在整理着手里所有的线索。
现场的照片、视频、证据,她能整理好的一切的东西。
那把枪,就那么凑巧的出现在徐鹏可以够到的地方。
失控的小汪,看到自己的主人离开疯掉的小狗,住在冰冷的笼子里。
现场一共是有古振雄、鹿鸣野、徐鹏,还有小汪。
古振雄的执法仪坏掉了,只记录了之前的画面,后面的都没有了。
而龙波提供的这一段视频,和后面警方出示的报告可以断定,徐鹏就是谋杀鹿鸣野的凶手。
“呼。”况蓝笙红着眼,看着画面里的徐鹏,那个一脸血污却依旧放肆大笑的家伙。
“T国……港城……”她念叨着,眼神死死的盯着画面。
况蓝笙拿出手机,发给了Robin一条信息,她本来想:这么晚了,可能对方不会给自己回复了。
可Robin的回信来的很快,“你想做就去做。”
*
沉默者,鹿鸣野的新名字,她伸手挡住头顶的阳光,T国是个阳光充裕的国家。
“No sleeping?”鹿国华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鹿鸣野转身看到了他,“爸爸。”
“你的伤口还没有好,爱福妮说了,那再偏一点,你就死了。”
鹿国华递给她一杯咖啡。
苦涩的味道熏得鹿鸣野直摇头,她拒绝了,“爸爸,我过敏。”
“啊?”鹿国华顿了顿,他的女儿什么时候咖啡过敏了?
“你死了之后。”鹿鸣野垂眸解释。
鹿国华没有坚持,把咖啡放到了一边,“对不起,小野……”
“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鹿鸣野没有责怪他的意识,爸爸是一个警察。
鹿国华的神色复杂,想到以前的事,“一开始,我和SDU来了T国边境执行任务,我发现了一个基地,和当年带走你的那帮人一模一样的基地,那个时候我就接到了命令,做你古叔的线人。”
“古叔……”鹿鸣野欲言又止。
鹿国华察觉到了女儿的不自在,“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鹿鸣野抿唇,思考了一会,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爸爸,你在五年前选择诈死,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是。”鹿国华的眼眸一凛,“我发现我的消息传递出了问题,那个时候因为组织的影响,我的手里也多了不少的筹码,古振雄就说我被组织腐蚀了,那段时间我们之间出了问题。”
“是古叔有问题,他是组织的人?”鹿鸣野连忙问道。
鹿国华见状摇了摇头,“事情到了今天,我并没有任何的证据指出背后的人是古振雄,毕竟那个时候,他也只是一个警员,相较之下,我更加怀疑Robin。”
“Robin?”鹿鸣野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怎么可能会是他?“他不是在律政司任职吗?”
“十五年前的时候,他可是警署的人,不过他自己申请去了DOJ。”
鹿国华的话音落,鹿鸣野也觉得有些道理。
鹿国华继续讲述了五年前的事情,“五年前,我为了抓住背后的人,选择诈死,可那人是那么的狡猾。”
“爸爸,我不知道是谁,但古叔真的不一定清白。”鹿鸣野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是有一些心虚的,毕竟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古叔在照顾着自己。
鹿国华挑眉,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有多么的聪明,“你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线人。”鹿鸣野笑着说出这两个字,“古叔说过,他有一个线人在T国,可培养一个线人哪有那么容易,更何况是在异国他乡。”
“他说他有个线人在T国?”鹿国华蹙眉,“我只知道我离开之后,他一直带着你治病。”
说到这里,鹿国华一脸忏愧的看着鹿鸣野,“你没有生病,那共情能力是因为那一场实验,放大了你的天赋。”
父女两之间陷入了沉默。
“嗯,或许是个好事吧。”鹿鸣野的心泛起苦涩。“那我们怎么把那个鬼抓到呢?”
鹿国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全新的徽章,鹿鸣野见过这个标志,这是一个室女座的标志,和笙笙的星座一样。
“森帕倒台,那组织在T国的生意就会全部断掉,小野,敢不敢和我演一场大戏?”
“没有不敢的。”鹿鸣野的嘴角含笑,耳边响起了爸爸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