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3日, 徐鹏的案子进入到了终审阶段。
然而就在法庭上,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原本辩方律师, 也就是Linda, 在法庭上说了一句:
“我决定解除我和我当事人的代理关系。”
一句话直接把所有人干破防了,要说最破防的,就是徐鹏了。
他听到Linda的话,坐不住了,“你是不是疯了?你不给我辩护, 你知道你会面临什么吗?”
Linda冷哼一声,斜着眼看向他, “我知道啊,不给你这个人渣辩护, 我只会获得无尽的快乐!”
说着, Linda面向了审判长和在场所有人,“我在为徐鹏先生辩护的期间,发现了他所有的犯罪行为, 无数的家庭因为他支离破碎, 无数的生命因为他死去,这样的人,我实在是不愿意再为了他辩护了。”
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坐在检察官席位的况蓝笙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实在是没有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手。
案子十分顺利的结束了。
也是大家想要看到的结果。
徐鹏被执行了死刑。
他死的时候,鹿鸣野等人去看了, 当然森帕也没有躲过。
就在徐鹏被宣判的同一时间, 他也得到了自己应有的结果。
那个时候, 刚刚重伤痊愈的龙波远赴了T国去看了森帕的下场。
一切恢复了平静。
沈清芜请了一个月的假,去了纽国找岳明月。
*
2024年8月, 港城。
“不是这样的!”况蓝笙不满的说道。
又是和鹿鸣野讨论案子的一天,可这个家伙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十分固执的说自己的想法是有问题的。
鹿鸣野见状,只是抱着手臂,扭过头,“我给你说了你又不满意。”
况蓝笙被她这幅无赖的样子气到了,“你给我等着。”
咬牙的模样,落在鹿鸣野的眼里是那么的可爱,她让我等着?
等着干嘛?
是不是可以做一点……那样的事情。
况蓝笙看她的眼神,就知道鹿鸣野这个家伙心怀不轨。
于是她冷哼一声,在鹿鸣野期待的目光中拿出了手机。
视频里的鹿鸣野躺在沙发上,拉着况蓝笙的衣角,一声声的,无比虔诚的喊着,“爸爸。”
“你看看,你都这么叫我了,居然敢不听我的话。”
鹿鸣野嘴角抽搐的看着眼前的视频,这是什么时候?
她抢过手机,看了一下拍摄日期,发现这是两人在一起之前的事情。
鹿警官挑眉,一把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随即上前一把将况蓝笙抱了起来。
“你干嘛?!”况蓝笙没想到鹿鸣野的脸皮已经厚到了这个程度,她看到那个视频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鹿鸣野表示自己才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况高检那么早的时候就在手机里面存了我的视频,想来是十分的中意我的,既然这样,我就换个地方和你聊聊。”
况蓝笙懵了,这又是一个不要脸的新借口?
“你别这样,我还有工作没有做完。”况蓝笙的气息有些不稳,她已经预见了自己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会发生什么了。
鹿鸣野用额头蹭了蹭她的额头,声音里已经染上了一丝熨烫,“不要,你这些工作全部都不着急。”
况蓝笙服了,只好勉强接受了鹿警官的理由,那么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就是她自己在床上一遍遍的说着“结案陈词”。
等潮水褪去,月亮升起,过了五个小时,况蓝笙才在鹿鸣野的怀里醒了过来。
忍受着身上的疲惫感,况蓝笙狠狠地掐了一把身边那个神清气爽的女人。
鹿鸣野一把抓住她的手,“你怎么不好好睡觉。”
“我的工作……”
鹿鸣野没有客气,直接堵住了工作狂女友的嘴。
过了半晌,况蓝笙放弃了挣扎,现在她可算是明白了第一次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会做那个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梦了。
况蓝笙把自己骂了一顿又一顿,每次鹿鸣野可怜巴巴冲自己撒娇,她就会妥协。
亏自己还觉得,那个时候的鹿鸣野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大狗狗,什么大狗狗,明明就是一头狼。
鹿鸣野的手穿过况蓝笙的手掌与她十指紧扣,“既然况高检这么热衷于工作,那么就再说一会结案陈词吧。”
“你……”
况蓝笙完全放弃了抵抗,算了都是自己自找的……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况蓝笙发现自己还躺在鹿鸣野的怀里,第一次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惯着鹿鸣野了。
拿起一旁的手机,她发现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实在是太夸张了,自己居然和鹿鸣野疯了这么久。
况蓝笙想要放下手机再休息一下,就在这个时候,一条新闻推送在况蓝笙的手机上弹了出来。
是关于古振雄的案子。
里面通报了这些年他和徐展的所作所为。
包括他利用了林聪的秘密,驱使林聪为了他做事,让徐展以三合会的名义做了很多违法的事情。
还有他手里的那枚徽章,警方也在他家里找了出来,那是一枚金色的室女座的徽章。
“你觉得那个组织真的就不见了吗?”鹿鸣野从她的身后环住了况蓝笙。
况蓝笙感受到腰间的温度,蹭了蹭她的下巴?*? ,“你不累吗?”
“不累啊。”鹿鸣野挑眉,“和你在一起,怎么可能觉得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鹿鸣野一边说,一边在况蓝笙的脖子上蹭了蹭,有点痒。
况蓝笙被她这阵仗吓到了,“你别动!”
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了鹿鸣野的热情了,自从注射了第二阶段的抵抗药,鹿警官比以前还要磨人。
鹿鸣野哼唧了两声,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她的腰。
“我不知道那个组织的人如何了,可我们现在也算是摸清楚了,对方到底是什么情况了。现在说到底,也就是鹰国那边的势力没有彻底清除。Marry死了之后,相信他们很长时间都不会出现了。”
“bingo。”鹿鸣野的眼神炙热,温柔的在况蓝笙的耳边低语,“所以,现在你可以嫁给我了吗?”
况蓝笙的背脊一僵,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在鹿鸣野的怀里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你是在和我求婚?”
“是不是太……”
况蓝笙的指尖落在鹿鸣野的唇瓣,她的目光灼灼,“我愿意。”
鹿鸣野有些激动的握住她的手,她朝着况蓝笙俯身,想再做一些快乐的事情,却被况蓝笙无情拒绝。
“不要!”
况蓝笙起身,差一点因为腿软跌倒。
鹿鸣野坐在床上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况蓝笙冷哼一声,这一次,她才不要因为鹿鸣野的表情而心软。
拿起一旁的衣服扔在了鹿鸣野的脸上,“赶紧起床,我要饿死了。”
听到况蓝笙这么说,鹿鸣野不情不愿的起了床。
“你不愿意给我做饭?”这下换况蓝笙戏精附体。
不过是一瞬间,况蓝笙像是一个可怜的被抛弃的女人,“是你一开始说的,我不擅长烹饪,家里以后就你做饭的。”
“呜呜呜~”小汪听到了她们的声音,叼着饭盆不停地敲门。
鹿鸣野叹了一声,“忘了喂狗了。”
“你要是累了,我们出去宠物友好的商店逛一逛吧。”况蓝笙也被小汪的声音弄的心下一软。
自己和鹿鸣野疯了这么长的时候,莫说喂狗了,也没有带狗狗出去玩。
鹿鸣野点了点头,“行。”
就在两人牵着小汪出门的间隙,况蓝笙收到了一条短信。
那是一条沈清芜的结婚邀请。
“鹿鸣野,沈清芜要和岳明月结婚了。”
“什么时候?”鹿鸣野眨巴眨眼,给小汪带上狗绳。
况蓝笙翻了翻时间,“后天!”
这实在是着急,主要两人结婚的地点在纽国,况蓝笙和鹿鸣野什么也没有准备。
鹿鸣野轻笑一声,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要担心,我们请假买票,快去快回。”
“估计DOJ和警署有不少的人要去。”
“别担心。”鹿鸣野知道自己有一个十分爱操心的女朋友。“这个世界没了我们不会停止转动,我们早一点过去纽国,还能玩一玩,放松一下。”
*
况蓝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迷了心窍,鹿鸣野说了之后,她就订了当晚的航班,第二天下午,两人就在纽国落地了。
奥克的街头,有一个神秘算塔罗的摊子。
况蓝笙被那个神秘的氛围吸引,拉了拉鹿鸣野的袖子,“我想去看看。”
“好。”鹿鸣野不是一个扫兴的人,而且她也有王玲玲那个很会算命的朋友,对于这种东西,她也有几分兴趣。
走进塔罗师的摊位,两人掀开厚厚的帘子坐下。
“两位是情侣。”塔罗师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看上去只有20岁左右。
鹿鸣野挑眉,刚想说一句这个小姑娘算的挺准的。
塔罗师朝着她们伸出手,“请先选出你们的星座。”
星座?
鹿鸣野和况蓝笙相视一笑,纷纷从一堆星座卡片里面找到了自己的星座。
可很快,鹿鸣野就发现了这对卡片里面不合理的地方,“不是只有十二个星座吗?为什么这里有十三张牌?”
塔罗师勾唇,低头整理着卡牌,“黄道是十三宫,不是十二宫,除了我们知道的星座,还有一个。”
女孩的话像是一根绳子,拉着鹿鸣野的思维疯狂旋转。
鹿鸣野周围的景色开始疯狂的倒退,她像是来到了T国Marry的赌城,一一经过所有组织留下痕迹的地方。
最终在某个地方彻底定格。
她站在Marry赌城的大厅里,定定的看着那一尊金色的蛇像。
塔罗师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还有一个……蛇夫座。”(正文完)
番外1 我想做个警察
1980年, 羊城小渔村迎来了一场大改革,原本这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可是对于古振雄家并不是这样的。
他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在渔场工作, 改革分的房子自然落在了母亲的头上。
古振雄在学校听到了村里改革的消息,他们也可以搬到楼房里面去住了, 心里高兴极了。
一路小跑着冲学校到了家里,刚刚到了家门口,家里的大黄狗冲他狂吠了起来。
“小黄?”彼时的古振雄只有四岁, 有些害怕家里的这条大黄狗。
看着大黄狗朝着自己狂吠,他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屋子里传来女人的悲鸣,和男人的怒吼。
“你个贱人!是不是在渔场背着我找男人了?”
“狗娘养的东西, 老子把你娶回来就是伺候我的!”
这些话, 小小的古振雄已经听过很多了,他知道, 父亲又在殴打母亲了, 他问过妈妈为什么不跑。
可妈妈每一次看到自己的时候, 眼神里总是悲悯,妈妈会把自己抱在怀里,“没事的,很快就会过去的,你长大了就好了。”
一开始古振雄还会觉得奇怪,抱着自己的时候,母亲明明害怕的浑身颤抖, 却依然要坚持着不离婚,不离开那个可怕的男人。
渐渐地,这种事情越来越多,古振雄也变得麻木了起来。
古振雄想着, 这一次估计和以前也是一样的,不过他不想让母亲再被打了。
他想进去和父母说关于改革的事情,希望父亲因此放过母亲,可小小的步子刚刚迈出去了一步,就被大黄狗咬住了裤脚。
“小黄?”
那狗察觉到了危险,那男人已经杀红了眼。
“阿雄!”
爷爷蹒跚着步子走到了他的身边,一把将他抱了起来,离开了家。
后面的事情,他几乎已经没有一个清晰的记忆了。
妈妈好像死了,爸爸也进了监狱。
那时候的爷爷看着他,一脸的悲戚又小心翼翼:“阿雄,你的那个人渣老爸六年后就要出来,你愿不愿意和爷爷离开?”
古振雄不明白,他歪了歪头,“我们不是要住在楼房吗?妈妈呢?”
“你妈妈她走了,楼房还不着急。”老人摸了摸他的头,语气有些哽咽。
楼房的政策只是刚刚下达,实行到他们这里估计还要一段时间,老人家想带着孩子去港城找生路,也希望这个孩子可以忘记这一段不好的记忆。
1983年,古振雄下学回家兴奋的和老人说,“爷爷,我被军警校录取了,以后就可以免学杂费了。”
老人笑眯眯的看着他,慈祥的摸了摸她的她:“阿雄是个乖孩子。”
从这一天起,古振雄的生命开始了改变,他在港城也认识了很多的朋友。
其中有一个人他由衷的佩服——鹿国华,那个无论做什么事都很厉害的人。
1990年,作为学长的鹿国华问古振雄,“阿雄,你以后有什么愿望吗?”
古振雄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希望自己可以做一个很厉害的警察,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罪犯全部都绳之以法。”
“没看出来,你很有志向嘛,对了最近没有看到你爷爷呢?”
古振雄耸耸肩,“家里的老房子要拆迁了,老爷子回羊城了。”
“那恭喜你了,以后就不用那么辛苦了。”鹿国华祝福道。
自从鹿国华认识他开始,就知道古振雄和爷爷生活的十分辛苦,房子拆迁是好事。
古振雄挑眉:“老爷子辛苦了半辈子了,可以享享福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传令员匆匆忙忙的找到了古振雄。
“古同学,你的爷爷……”
古振雄见他欲言又止,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忙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传令员垂眸,斟酌了半天才说道,“他走了,去世了,学校给你了三天假去羊城处理老人的后世。”
古振雄的天塌了,一开始他以为老爷子是因为劳累,或者是年纪大了才走的。
可他没有想到是因为他的那个父亲,出狱之后还想着家里的老房子,居然联合了那些开发商害死了爷爷。
不过还好他的阴谋没有得逞,老家的户口上只有自己和爷爷了,老爷子死之前也在替古振雄着想。
那一年的古振雄已经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他和自己的父亲断绝了关系,也彻底和羊城断了关系。
可事情就是如此有意思,就在古振雄想要永远离开羊城的那个早晨,他在家门口发现了一个孩子。
古振雄是个热心的少年,他把那个孩子送给了村里的一家姓彭的夫妻养活,顺手给了他们一部分拆迁的钱,希望他们可以好好对待那个孩子。
就像是,自己在年少时没有得到的东西,他希望别的孩子可以得到,无疑,那个时候的他还是单纯的。
那段日子,是古振雄一生中最难的时候,他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训练上。
他们的训练不止是在港城,有时候还会去到国外。
古振雄去过很多很多的地方,他有时候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人,可在看到一些战乱国家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或许是一个很幸运的人。
那一年92年,在Y国驻地,他的邻居是个单亲妈妈,她的女儿被三个公子哥qj了。
那个母亲总是蹲在院子里绝望的哭泣,她的女儿躺在医院里已经快死了。
那一天,古振雄结束了训练,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她身边。
这一天,这个女人和平时完全不同。
她的身上没有一丝的生气。
“你怎么了?”古振雄用英文问道,可那个女人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古振雄转身想要离开,可女人却说,“能不能教我开枪?”
好几天了,这是古振雄第一次在女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他答应了。
他开始教女人如何开枪,人体的哪些地方是要害,如何射击可以快速杀死对方。
“谢谢。”大概过了一个星期,那个女人向他道谢,她是那么冷静和决绝。
古振雄记得,那一天是审讯的日子。
女人的死讯比审讯的结果先一步传来,那段时期的Y国,遍地都是关于这个女人的报道。
当庭枪杀罪犯,最后吞枪自杀,没有丝毫的犹豫,那就是一个母亲的决心。
古振雄懵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对的。
他也见过那个小姑娘,只有九岁,每次见到自己会热情的打招呼,笑得开朗,还把好吃的分给自己。
他有些分不清了,所谓的正义到底是什么?
94年,古振雄进入了飞虎队,危险离谱的任务也多了起来。
也就是在同年,他从鹿国华那里得来了一个消息。
“你要结婚?”古振雄有些诧异的看着鹿国华,不知不觉中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啊。
鹿国华给古振雄发来了婚礼邀请,那一天他很开心,是他人生中唯二开心的日子。
“对啊,阿雄你现在也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你也准备一下,找个女朋友吧,我给你介绍一个吧,我朋友的妹妹是师范学院的,你去见见……”
古振雄不想结婚,他也不理解为什么女人这辈子一定要结婚,如果像是自己妈妈那样的女人,那该有多么的可怜啊。
可鹿国华的热情付出,他实在是不好拒绝,于是就去赴约了。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他不喜欢那个小姑娘。
于是找了个借口躲进了师范大学的食堂隔间,可是他也没有想到,居然可以听到这么大的一个秘密。
“林聪!你在做什么?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为什么把我推给Andy?你明明知道我已经怀孕了。”
是个女孩的声音?古振雄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同时,他们也没有看到古振雄。
林聪耐心的抚摸着女孩的脸,“芳芳,你想,你只要嫁给了Andy,你就是邓家的儿媳,你不是想要做港城人吗?你不是想要做大法官吗?只要和Andy在一起,这一切都会变的很简单。”
“那你呢?”罗兰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她哪里舍得自己的情郎。
林聪耐心的哄着:“我马上就要评选了,不能有污点。”
“我明白了。”
那一刻,古振雄发现了一个大秘密,罗兰怀了孩子还想嫁给港城司法部一家的大公子。
等罗兰离开了,古振雄走了出来,他看着林聪,“我们做个交易。”
过了一段时间,林聪成了港城首屈一指的教育家,他和Robin以及古振雄还有徐展几人一起做起了培训机构。
一时间风头无两。
那个时候,有一个叫做原野一夫的日本人找上了他。
“希望古桑可以帮助我,我发现你在Y国的时候,也做了一些行侠仗义的事情。”
那时候的古振雄拒绝了,可徐展不同意,他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
“他让你做什么?”徐展问道。
古振雄犹豫了半晌,“他说他想要一些小孩做实验,还想创造一个没有劣根DNA的世界。”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啊?你知道我教书的那个地方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吗?”徐展疯了,他想到了那片大山,“那是一个女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有出头之日的地方!”
可古振雄犹豫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梦想,他想做一个警察。
而原野一夫做的那些事情,完全是在犯罪啊。
Robin直接没有参与这一次的谈论,而是考DOJ了。
同年,飞虎队接到了一个保护罪犯的任务。
那个罪犯j杀了18名女性,受害者的年龄跨度很大,他是个疯子,不分自己的猎物,或许是独自在家的家庭主妇,或者是放学回家的几岁女童都有可能是他的目标,他作案的手段十分残忍,可他的生命即将走到了尽头。
那个罪犯五十多岁,得了癌症。
“没想到老子死到临头,还有警察保护我!”
愤怒的家属一次次的冲破了警察的防线,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鹿哥的肋骨被砸断,罪犯叫嚣的更加的夸张。
怎么办?好想直接杀了他!
“阿雄!”愤怒的人群包围了古振雄,一把刀朝着他的胸口刺了过去。
鹿国华一把推开了他,自己硬生生的挨了这一下。
那一刻,他觉得这个世界糟透了,那些坏人都应该去死。
他开始和原野一夫合作,创立了一个叫做黄道的组织。
徐展负责找到贩卖.人口的源头,直到96年的时候,查到了云川的头上。
也是那一年,鹿鸣野出生了。
古振雄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悲悯,是个女孩,偏偏是个女孩,为什么她是个女孩啊?这个世界女孩多艰难啊。
他把很多的爱给了这个女孩,也是那一年,他决定要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让这个世界上全部恶劣的DNA消失。
99年,徐展居然绑架了小野,也是那一年他知道了小野的天赋,她会为了罪犯共情。
所以,小野也是一个坏人?
不是的,那一天他几乎要和原野一夫断了计划。
可后来,在鹿哥的陪伴下,小野好了起来,而且刑侦也好还是格斗也好,小野都有着十分强大的天赋,或许她未来可以做一个很好的人。
思绪翻过一年又一年,古振雄看着眼前已经长大的鹿鸣野。
“你还活着。”就好了,自己这么多年不管是对是错也该结束了。
是自己太过于的偏激了,他只知道女人多艰难,却忘了鹿鸣野已经不是那个小孩了,她有自己的人生,如果可以的话,还想和她说对不起。
也希望这个世界变的更好,女人的世界也变得简单一些。
2025年3月,古振雄的墓碑前,迟潇定定的看着石碑上的照片。
“少爷,金陵传来消息,那位去了。”
“是吗?”迟潇的动作一顿,从荷包里掏出一枚金色的徽章。
随着他左右翻转,徽章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它原本的花纹——蛇夫座。
身后的人不明白他的意思,“您这是……”
“原野先生,你只是我们家的客卿,有些事不用知道的那么多吧?”
“不敢。”原野一夫笑着说道。
那个本该死去的人,居然改头换面重新出现了。
迟潇神色复杂的看着古振雄的墓碑,“他是一个好人,只是遇到了我们。”
“您不过是个孩子,这些事情和您没有关系。”
迟潇没有说话。
原野一夫也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沉默而尴尬,接而说道:“少爷以后想做什么呢?”
迟潇含笑看着顶好的阳光,他想到那个雷厉风行的Madam和那个正直利落的龙Sir,眼眸里满是期待:
“我想做个警察。”
番外2 我想做个检控官
2004年港城法院, 况蓝笙第一次走进如此庄严的地方,此时此刻的她还只是一名旁听者。
“笙笙你乖一点哦,这个案子很重要。”况怀生摸了摸况蓝笙的发顶, 悄声在她的耳边说道。
况蓝笙点了点头,她记得这是一个关于爸爸公司员工赔偿案子。
那个员工弄坏了腿, 爸爸已经给他了不少的赔偿了,可现在那个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残疾证明,要求爸爸的公司补偿他更多的钱。
那人在法庭上声泪俱下, 哭诉着自己的不易。
“你们要相信我啊,我这是为了他们工作,才变成残疾的啊。”
Robin坐在检控席, 还是那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他看着这位爱演戏的被告。
法官被他吵得有些头疼,朝着Robin说道, “检控, 你先盘问吧。”
Robin站起身, 脸上的笑意变的得体了几分:“黄先生,你说你现在是残疾,不知道是左腿还是右腿啊?”
“左腿啊。”男人答的很快。
Robin的脸上挂起一抹狐疑:“咦?那我的报告上面,怎么写的是右腿啊?”
“啊?是吗?可能……”被告的话还没有说完,台下他的辩护律师立刻开口,“我的当事人受伤的虽然是左腿,可经过医院出具的报告, 已经认定了我的当事人患上了严重的ptsd,总是会以为,自己的两条腿都不能走路了。”
说完,辩方律师坐下。
Robin没有觉得自己的话被打断有什么不妥的, 法庭本来就是战场,当然也是对方的战场。
“我只是问一下,黄先生的情况罢了。”
Robin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辩方律师闭嘴,也让法官点了点头,“控方请继续,辩方请不要随意打断。”
Robin再一次看向被告:“请问黄先生,自从你出事了之后,有没有觉得,你的生活有很大的改变,工伤对你的生活有没有什么影响?”
“当然了!”被告在这一瞬间,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我不能去工作,我出门都困难,连我最喜欢的足球我都没有办法去踢了。”
“我没有想到,黄先生居然也是球迷,昨晚世界杯预选赛,巴国对阿根的那一场你有没有看啊?”Robin就像是找到了共同好友一般的兴奋,愉悦的和对方交谈了起来。
被告听到了足球,兴致一瞬间就被调动了起来,语气里带着些许的轻蔑:“你说那一场啊,13分钟的时候就被巴国拿到点球了,巴国的主场当然巴国强咯。”
“这么说,你是喜欢阿根啊?我觉得小罗的球很棒啊。”Robin和他有不同的意见。
“那必须的,他可是外星人,真的厉害,巴国有他,今年的奖杯肯定是他们的了。不过后场阿根的轮流犯规也很牛啊,人家也有头脑的。”被告来了兴致,已经完全把严肃的法庭当做了自己的家里。
而Robin就是那个自己的好朋友,可以和自己坐在一起聊天的人。
况蓝笙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一切,悄悄的凑到爸爸的身边,“爸爸,为什么这个人一直……”
“嘘。”况怀生也十分的焦急,怎么这个检控官还在说一些和案情无关的事情呢?
旁观席上的众人也开始了窃窃私语,都在说这个检控官有些不务正业了。
就在法官即将要不耐烦的时候,Robin再一次的说道,“我觉得小罗就是很厉害的。”
“现在不行了,胖到了200斤,还怎么去踢球嘛,说实话,我用头球都踢得比他好。”
“你?”Robin轻蔑一笑,“我才不信,除非你试试。”
说完,Robin朝着被告扔过去一个小纸团,几乎是条件反射,被告径直站了起来,用自己的头顶了一下那个纸团,片刻后,那个纸团掉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嘘声过后,整个法庭彻底安静了下来。
Robin微笑着朝着法官说道,“法官阁下,控方没有任何问题了。”
那一瞬间,况蓝笙的眼睛亮了,她指着Robin,“爸爸,他好厉害啊。”
“那我们一会去谢谢他。”
“好啊。”况蓝笙也想认识一下这一位厉害的检控官。
等到退庭,况蓝笙和况怀生在走廊和Robin聊了一会。
“郭高检谢谢你,帮我赢了官司。”况怀生迎了上去,表示了自己的感谢。
Robin抬起头,就看到了港城数一数二的企业家站在自己的面前,“您客气了,况先生,你要知道我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人民和法律。”
说完,他朝着况怀生礼貌一笑。
笑盈盈的目光在况蓝笙稚嫩的小脸上划过,接着转过身,离开了。
“我以后也可以做这样的人吗?”况蓝笙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说道。
况怀生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儿,他蹲下身子,认真的看着况蓝笙的眼眸,“笙笙,你以后不想接手公司吗?”
“我想做一个检控官。”小小的况蓝笙坚定的说道,她已经想好了,刚刚那个坏人想要骗爸爸的钱,是那个检控官帮助了爸爸。
“你真是有意思的孩子,你要知道检控官可能会面对很多的事情,而且并不赚钱。”
况蓝笙歪了歪头,目光认真的看向况怀生,“可是检控官走上法庭打官司,不是为了钱不是吗?他们获得报酬,是他们应得的工资。如果是为了钱的话,为什么不和刚刚那个说反对的人一样?”
况怀生有些讶然,自己的女儿这么小,居然已经看得懂刚刚那一场官司的诡谲,或许自己不能太狭隘,限制了女儿的想法。
“你说的对。”况怀生笑着,在她的脸上捏了捏。
“那我们回家吧。”况怀生朝着况蓝笙伸出手,微笑道,“未来的况高检。”
况蓝笙的眸子亮晶晶的,把自己的小手放进了父亲宽大的掌心。
2026年8月,况蓝笙有些恍惚的看着眼前的法庭大门。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鹿鸣野见她停下了脚步,有些狐疑的开口,难道是不舒服?
况蓝笙的嘴角含笑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想起了我爸爸。”
鹿鸣野挑眉,想起了之前况蓝笙对自己的做的恶劣事情,“要不你叫我一句……”
“滚!”况蓝笙瞬间沉了脸色,鹿鸣野语塞不敢耍宝,“我错了。”
“原谅你这一次咯。”况蓝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记得,你今天是警方的证人吧,不会像是24年的时候……”
“打住!”鹿鸣野被况蓝笙支配的恐惧上了头,这是两人第二次一起上庭,以前的鹿鸣野都是做旁听的。
这一次,鹿鸣野是警方的证人。
上一次做警方证人的时候,被况蓝笙说的抬不起头来,希望这一次,老婆可以嘴下留情。
想到这里,鹿鸣野一把牵住况蓝笙的手,可怜巴巴的小声说道:“老婆,你这一次温柔一点,不要在法庭上凶我。”
“你……”况蓝笙有一点无语,蹙眉看向她,“你这一次不会一堆废话浪费纳税人的钱吧?”
鹿鸣野的脑袋摇的像是个拨浪鼓,“不会不会!我还想回家听结案陈词呢。”
况蓝笙一把甩开她的手,这是个什么人啊,以前她总觉得,鹿鸣野是一个禁欲正经的女人,原来都是自己的错觉。
庭审比况蓝笙想象中的要顺利很多,因为就像是鹿鸣野说的那样,她还想要和自己早一点回家。
况蓝笙之前住的房子已经租出去了,她们的新邻居也是一个老朋友——沈清芜。
自从和岳明月结婚之后,沈清芜就从家里搬了出来,实际上,沈佩红的房子和这里的距离并不远。
可沈清芜觉得,和家长保持一定的距离还是必要的。
免得妈妈每次看到自己的老婆就各种意见。
当然和自己的师父做邻居,也有一个坏处,那就是在鹿警官加班不在的时候,自己也要去她们家里加班。
不过也没有关系,自己也会偶尔在老婆不在的时候选择上门蹭饭。
看到在自家门前敲门的小徒弟,况蓝笙就知道今天岳明月不在家。
岳明月现在是一名很厉害的咖啡师,花店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在况蓝娇的帮助下,现在已经开成了连锁了,因此岳明月也成了一个大忙人。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沈清芜的那一句话,说是喜欢加国的房子,想买一套,这岳明月就开始和老黄牛一样的工作。
“你今天没饭吃?”况蓝笙没好气的看着自己的小徒弟。
沈清芜嗯了一声,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模样,“对啊师父,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我第一次见出租房子还管饭的?”鹿鸣野也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一把揽过况蓝笙的肩膀。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这是明示了,不要来打扰我们,可沈清芜就像是没看到一样。
“鹿警官上一次出租房子,不仅管饭还管别的呢。”
“咳咳咳。”沈清芜的话说的直接,鹿鸣野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不好再过多的拒绝。
“来来来,你来,吃完就走啊。”
况蓝笙没有再说什么,就刚刚鹿鸣野揽上自己肩膀的一瞬间,她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了,所以小徒弟有些时候还是十分可爱的。
毕竟自己的腰可以少受几个小时的摧残。
况蓝笙和沈清芜在客厅坐着聊天,说到了为什么想要做检控官。
况蓝笙很自然的,把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告诉了沈清芜。
沈清芜的眼眸一亮:“这么巧合的吗?”
“怎么?你也是看了Robin的庭审?”况蓝笙有些不敢置信。
沈清芜连忙摇头,“师父,是你呀,我是看了你的庭审记录啊,你说过的,让罪恶高悬,让冤情昭雪。”
“所以啊,两位检控官阁下,来吃饭吧。”鹿鸣野端着热腾腾的饭菜,招呼着两人坐下。
*
夜里,况蓝笙躺在鹿鸣野的怀里,想到了自己小时候以及今天沈清芜对自己说的话。
“怎么不睡?”鹿鸣野迷糊的抱住了她。
况蓝笙蹭了蹭她的脖子,低声说了一句,“小野,我觉得这个世界好神奇啊。”
“嗯?”鹿鸣野不明所以。
况蓝笙主动吻上她的唇角,“就像是我会做检控官,你会做警察,真的好神奇。”
“是嘛!”鹿鸣野来了精神,一把将况蓝笙摁倒,手掌穿过况蓝笙的指缝十指紧扣,这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这世界很奇妙,就像是你会做警察,我会做检控,就像是我们注定会相遇,注定会在一起……
番外3 yes I do
2025年, 纽国的冬天比港城的来快的多,六月底已经似是来到了冰天雪地的世界。
12点,消极怠工的太阳才懒洋洋的升起。
闹钟滴答滴答的响个不停。
沉睡中的况蓝笙被这声音吵醒, 埋首到身旁人的胸口,嘴里嘟囔了一句, “鹿鸣野,你去关闹钟!”
鹿鸣野含着笑意关掉了闹钟,凑到她的耳边温声哄了一句, “起来啦,今天我们要去岳明月和沈清芜的婚礼。”
“让她们换一天结婚。”况蓝笙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一脸不高兴。
鹿鸣野在她的鼻尖轻轻一点, 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帮她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好啦, 人家这辈子就结这一次婚, 都已经邀请我们了。”
话说到这一步, 况蓝笙脸色一变,没好气的在鹿鸣野的腰上狠狠地来了几下。
“是我的问题吗?你都知道人家这辈子就结这一次婚,你呢?你做了什么?你要不要看看你拉着我疯了多久?”
鹿警官的延迟疼痛还没有来,一时间没有觉得有多么的疼,一把抓住况蓝笙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好啦,我错啦, 我不该这样的。”
况蓝笙一把抽出自己的手,鹿鸣野这是做咩?哄孩子呢?
鹿鸣野挑眉,果然况蓝笙是不吃这一套的,她上前一把抱住况蓝笙的腰, “笙笙~,我错了,你原谅我嘛~”
炙热的呼吸洒在况蓝笙的脖颈,带起阵阵的痒。
“好啦~”况蓝笙的语调也发生了变化,她一惯是受不了鹿鸣野朝着自己撒娇的。
她转身和鹿鸣野面对面,目光够勒出女人精致的眉眼。
此时的鹿鸣野,长发撒乱,比起平时少了几分凌厉。
“你先起。”况蓝笙差一点又要陷进去了,指腹摩挲着鹿鸣野的眼眸,强迫自己克制下来。
不过是只是呼吸稍微急促了几分,Madam鹿就发现了端倪,她握住况蓝笙的手,注释着对方的眼眸。
“我不想,这么早就起床。”
她眼底的炙热快把况蓝笙化掉了,可现在她们可没有继续胡闹的时间。
“去嘛~”一往端着的况高检难得撒了娇,伸手在鹿鸣野的胸口推了推,可刚触及对方的皮肤,又快速的收回了手。
鹿鸣野被她的样子可爱到了,低头在她的额前一吻,“早安,笙笙,我先起床。”
“嗯。”况蓝笙的嘴角漾起一抹甜蜜的笑。
鹿鸣野起床,一把拉开窗帘,外界是无人的冰壶海滩。
白光有些刺眼,况蓝笙却不觉得睁眼艰难,只因为眼前的美丽景色是独属于她私人所有。
鹿鸣野挽起长发,随意的从床头抽了一只铅笔别起,那背影落在况蓝笙的眼底就是另外一副美丽景象。
鹿鸣野的躯体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如战损的女神,况蓝笙看了无数次,可像是永远都看不够。
精致的背脊上,还留着几道自己昨晚的杰作。
况蓝笙再一次忍不住用目光勾勒起她的轮廓。
整理好衣服,过了半晌,鹿鸣野都没听到她的声音。
她转头看向况蓝笙,见她呆呆的看着自己,再一次的单腿跪坐到床边,凑到况蓝笙的身前,“怎么了?这么看我?”
“你好看。”况蓝笙看着她,含笑着说道。
鹿鸣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在她的唇边轻轻的点了点,“真的应该起来了,不然我们真的就要迟到了,你想一想那可是你小徒弟的婚礼。”
“行吧~”况蓝笙总算是下定了决心要起床了。
鹿鸣野站起身,把况蓝笙的衣服一件件递给她。
况蓝笙注意到她炙热的目光,现在两人可不方便再发生一点什么,自然的转过身去,女人精致的背部轮廓落在了鹿鸣野眼中。
刚刚扣上第一件衣服的扣子,腰间一热,况蓝笙被鹿鸣野环住了。
“干嘛呀?”况蓝笙语气不稳,无奈又宠溺的侧目看向身边的人,“不是说了要出门参加婚礼吗?”
鹿鸣野克制住自己心底的疯狂,她的呼吸急促,“我知道。”
离得那样的近,吞咽的声音清楚的传入了况蓝笙的耳畔,她伸手摸了摸鹿鸣野的头,轻声的哄了一句,“好啦~也算是放过我,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嘛~”
“嗯。”委屈巴巴的声音,可不像是同意了她的话,不过是鹿鸣野的妥协罢了。
况蓝笙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依旧是放软了语气,“真的,Madam~,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下床了。”
鹿鸣野的心头像是被什么撞了撞,软软的,有些发痒。
“好,我知道了,我的检控官大人。”
*
折腾了半天,两人还是起了床去到了婚礼现场,不过还好,在纽国,没有人会去在乎你是不是准时。
更何况,对于一对新人来说,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日子。
岳明月和沈清芜手牵手走进了教堂,在神父的见证下成为了合法妻妻。
“真好。”况蓝笙含笑看着她们。
鹿鸣野牵起她的手,“我们有一天也可以的,回国就去选婚纱吧。”
“婚纱?”况蓝笙怔愣了片刻,转头看向身边的爱人,“Madam你是真的对你的身材没有丝毫的自知吗?”
“啊?”鹿鸣野听后,眉心微微蹙起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随即抬头委屈巴巴的看向况蓝笙的,“我知道了。”
况蓝笙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鹿鸣野的脸上又变成了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台上两人交换了戒指,沈佩红坐在下方早已是泪流满面。
随着两声,“I do”落下。
神父的声音响起,“现在你们可以拥吻了。”
岳明月和沈清芜的眼中都含着笑意,一点点的朝着对方靠近,最后吻在了一起。
况蓝笙目光灼灼的看着这一切,“我的鹿鸣野,适合穿西装戴头纱。”
鹿鸣野顿了顿,两人同时侧目,目光在半空中碰撞。
两人的眼底像是藏着看不见的绳索,相互吸引越来越近,渐渐的,她们的吻和台上的新人重叠。
“你们看!”安娜垂了垂身边的龙波。
龙波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被自己的女朋友垂在胸口上,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哇哦~”柯仔拿出手机把鹿鸣野和况蓝笙拥吻的一幕拍了下来。
龙波撇了撇嘴,看了一眼旁边的鹿鸣野,随即委屈巴巴的看向一旁的安娜,“娜娜呀~,我们是不是也应该亲亲啊?”
“滚。”安娜扔给他一计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没看到这是人家的婚礼吗?亲什么亲?”
龙波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随即一脸不忿的看着鹿鸣野两人。
鹿鸣野!你是我的一生之敌!
“快快快!”安娜朝着柯仔和迟潇焦急的说道,“手捧花!”
龙波听到这里,眼眸亮了亮,安娜是想和自己结婚了吗?
“OK!”迟潇挽起袖子,眼睛死死的盯着手捧花,余光看向司法部的其他人,决定不能让别人抢到。
安娜半眯着眼眸看向那手捧花,“你们都听好了,一定要让况高检顺利抢到手捧花。”
龙波听后,已经从可怜变成了无奈了,可是自己的女朋友,自己就宠着吧。
古Sir落网之后,安娜就回来了重案组,龙波也不再说一些让她去后勤的话,人生在世,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都退下!”李安肖大声说道,眼睛死死的看着那朵手捧花,“我来!”
“你来什么?”身边的Lily一把拉住他。
李安肖回头拉住她的手,宽慰道,“给老大的,她再不结婚,李阿姨就要急死了。”
“你们在说什么?”李惠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探出头来。
众人在一瞬间噤声,目光纷纷投给了李安肖,就像是在说自己惹得事情,自己解决。
就在此时,鹿国华上前挽住妻子的手,笑着朝着他们说道,“怎么?我女儿不该结婚了吗?”
“应该的!”李安肖第一个站了出来。
“鹿Sir说得对。”迟潇也附和了一声。
警署的众人整装待发,就等着岳明月把手里的捧花扔出来的瞬间。
可台上的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沈清芜接过神父手里的话筒,“我知道大家都在等我手里的捧花被扔出了的一瞬间,可我和我的妻子商量了以后,决定把它送给在场的两个人。”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况蓝笙和鹿鸣野的身上。
毋庸置疑,这是属于她们的。
没有人再去关注那束花。
沈清芜把花交到了况蓝笙的手上。
况蓝笙接过递给身边的鹿鸣野。
她朝着沈清芜伸出手。
沈清芜把话筒放在她的掌心。
况蓝笙接过话筒,从捧花中拿出一个红丝绒的盒子。
“笙笙?”鹿鸣野怔愣了片刻,这是做什么?
况蓝笙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话筒放在唇前,她注视着鹿鸣野的眸子,“亲爱的Madam鹿,过去的日子里,我总是欺负你,在法庭上把你说的颜面扫地,当着你的面造谣你和我的关系。所以,Madam,要把我抓起来吗?”
手中的盒子打开,露出里面两枚精致的戒指。
鹿鸣野眼热的看着那两枚安静的躺在盒子里的戒指,喉头沙哑,“笙笙~”
“So,Will you marry me?of course I would like to marry you.”
鹿鸣野取下戒指套在她的手上,“I do.”
况蓝笙也顺势取下另外一枚,戴在鹿鸣野的无名指上,“那就说好咯。”
“芜湖~”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哄,这一场婚礼变成了众人的狂欢party。
夜里十一点,鹿鸣野带着况蓝笙先行离开,刚刚回到酒店,两人便像是烛台里的芯,纠缠又热烈。
况蓝笙勾着鹿鸣野的脖子往下,两人纷纷坠落在柔软的床被里。
她的眼里是化不开的深情,炙热的几乎下一秒就要把鹿鸣野点燃,“我想留长头发了。”
鹿鸣野嗯了一声,短促的音节略带着沙哑,况蓝笙的模样印在她深邃的眸子里,漾起一簇火,她的嗓音沙哑,“怎么?这个发型不是很好看吗?”
况蓝笙勾着她的脖子往下,鹿鸣野的身体和她的无限拉近。
她凑到鹿鸣野的耳边低语,她声音婉转,似是海面上诱惑水手赴死的女妖,“长发的话,从背后来,应该很好看,想给你看。”
鹿鸣野眼底的火苗彻底被她点燃,附身吻了吻她的耳廓,“那先给我看看现在的样子吧。”
等月亮升起又落下,鹿鸣野邀着况蓝笙舞了一次又一次,潮起潮落,又是今夕何夕?
番外4 妻妻债
首都实验室, 爱福妮在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三个月手里的试验之后,终于研制出了“神话”第二阶段的抵抗药。
“总算是成功了。”
爱福妮没有丝毫的犹豫,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分享给了自己的好朋友。
“娇娇!我成功了, 你马上又可以站起来了!”爱福妮的语调里满是喜悦。
听到这个消息的况蓝娇也难得开心了不少,“这实在是太好了。”
“也得谢谢你啊。”
“我有什么好感谢的, 你应该谢谢我的姐姐。”况蓝娇的语气有些发酸。
爱福妮啧了一声,“你有时候真的很像一个小孩,居然还吃醋。”
况蓝娇没有否认, 不过的确是要感谢姐姐的。
鹿鸣野可以控制第二阶段的事情让爱福妮知道了以后,立刻邀请了她来到实验室。
可况蓝笙一听到要让鹿鸣野去实验,多少是有些不乐意的, 可不管是自己的妹妹也好, 还是Lily也好,大家都需要抵抗药。
哪怕她心里是如此的不情愿, 可况蓝笙还是同意了让鹿鸣野去实验室。
好在一切顺利。
“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我去把药给Lily用了。”
爱福妮目光灼灼的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Lily, 这孩子的恋爱脑还没有完全好透。
李安肖坐在病床边无力的握着她的手,“Lily?你看看我。”
可那女孩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根本就听不到外界的话。
爱福妮走进实验舱,看到的就是李安肖唉声叹气的画面。
“李Sir,我其实挺理解你那个时候和Lily说分手的,不过你后面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李安肖疲惫的捂着脸,“我想到了我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 她不是这样极端的。”
“Sure.”爱福妮点了点头,想到了娇娇的新管家,大名鼎鼎的t先生居然在人家家里做起了私人管家,想想也是有意思。
或许不是Lily, Elber永远不会站出来,毕竟躲在暗处倒卖消息真的很赚钱,也很安全。
好在,沉默没有继续沉默,不然真相会永远埋没在土里。
“我给她注射。”
“什么?”李安肖抬眼疲惫的目光落在爱福妮的身上,“又是镇定剂吗?”
李安肖在这里呆了三个月的时间,他明白Lily现在正作为小白鼠,只为制作那个抵抗药。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Lily胳膊上的针孔越来越多,如果不是爱福妮说清楚了,而且Lily没有其他的不良反应,不然他都以为爱福妮在做什么坏事。
“你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爱福妮注意到他不善的眼神,坐警察的就是这样,看到针头就往不好的地方去想。
李安肖移开目光,“我只是本能,你看她的胳膊上没个好地方了。”
心疼的扶住Lily的胳膊,李安肖红了眼眶,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怎么可能没有感情,何况一开始的时候,是自己追求的这个小姑娘。
回忆起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李安肖多少还是有些后悔的。
自己在之前就应该发现Lily生病了才对。
“你闭嘴吧。”爱福妮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李安肖闭上嘴,看着那冰冷的液体再一次通过经脉注射进了Lily的身体。
“好了,过不了多久,你那个健康的女朋友就回来了。”
“谢谢。”李安肖顿了顿,看着转身离开的爱福妮的背影,她是什么意思?
记忆倒退到几分钟前,李安肖忽然反应了过来,那个药就是抵抗药,爱福妮已经成功了。
有热气顺着眼眶而出,李安肖握紧Lily的手,“你醒过来啊。”
醒过来,我们再说说合不合适,我希望你是一个健康的你。
*
抵抗药很快送回到了港城,鹿鸣野和况蓝娇则是接下来的受益人。
港城,鹿鸣野家。
鹿鸣野看着药物进入自己的身体,目光逐渐变得暗淡。
思绪纷乱,回到了99年,董成华不顾危险背着她从大山里走了出来。
“要是哥还活着,估计也用上了吧。”
她语调很轻,不悲不喜。
爱福妮瞟了一眼她的眼睛,“你不用想那么多的,董成华本来就不算是一个成功的个体。”
鹿鸣野的眉心微微蹙起,她不喜欢“个体”或者是实验体这样的称呼。
人类被物化,这是十分可怕的事情。
“好了,鹿警官你以后不会成为一个坏蛋了。”爱福妮挑眉。
况蓝笙接过棉签,摁住鹿鸣野的伤口。
鹿鸣野见状,轻声的在她的耳边说了句,“我没事的,你别看太久了,不然要晕血了。”
“才不会。”况蓝笙白了她一眼,“你的血怎么可能晕呢?”
两人的氛围逐渐变得暧昧了起来。
爱福妮嘴角抽搐看着这一幕,这两人的幸福声音有点大了,吵到自己了。
“那我就先走了。”
她可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充当play的一环。
等爱福妮离开之后,鹿鸣野和况蓝笙之间的氛围立刻就被点燃了。
况蓝笙勾起鹿鸣野的领带。
“Madam,今天怎么打领带啊?”
鹿鸣野凑到她的耳边低语,“方便况高检勾着玩。”
“鹿警官,这样真的好吗?”况高检的眉眼轻笑。
鹿鸣野的目光情不自禁的在她的眉眼上停留。
而在况蓝笙的眼里,鹿鸣野那一双狗狗眼里满是柔情,她的鹿鸣野用目光对自己说了无尽的情话。
“Madam,我想玩一些不一样的。”况蓝笙抿唇,目光灼灼。
鹿鸣野呼吸一滞,一把揽住况蓝笙的腰,“笙笙,你想玩什么我都陪你。”
况蓝笙侧身轻轻吻了吻鹿鸣野的耳廓,“那好呀……”
鹿鸣野托着况蓝笙一把将她抱起,走进卧室,把她放在床上。
吻似夏夜的雨一般密集而下。
嘟嘟嘟——
炙热的氛围刚刚点燃,一个不合时宜的铃声响起。
“Madam~,你的电话响了……你不接吗?”况蓝笙拍了拍自己颈窝间的脑袋,呼吸急促。
鹿鸣野并没有打算去理会这个不合时宜的电话,“什么电话,也不能打断我的结案陈词。”
“你……”况蓝笙服气了,抑制住怪异的调子从自己的嘴里发出,她再一次拍了拍鹿鸣野的脑袋,“你听话好不好?万一是警署那边的重要电话。”
鹿鸣野正色,终于停下了动作,点击接听躺到了一边。
“喂?”
鹿鸣野语气不耐。
可况蓝笙却趁机使坏,从鹿警官肩头的子弹孔开始一点点的画圈圈。
鹿鸣野被她弄的气息不稳 ,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眼神警告。
况高检不依,依旧我行我素。
“王玲玲?你邀请我去干什么?”
握着况蓝笙胳膊的手松开,不论况蓝笙如何使坏,鹿鸣野也没有了反应。
况蓝笙这才注意到,鹿鸣野的表情已经换成了平日里正经时候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
“好,我会准时去的。”
挂断了电话,还没有等况蓝笙开口,鹿鸣野就率先说道。
“王玲玲明天要为了古Sir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