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用信息素安抚(2 / 2)

极夜星 白芥子 2521 字 3个月前

傅凛川盛汤给他,岔开了话题,提起徐寂刚才说的认人的事。

谢择星下意识地排斥:“我一定要去吗?”

“随你,”傅凛川说,“你不想去可以不去,没有义务一定要配合他们。”

谢择星犹豫再三,他潜意识里是不愿意的,不愿再面对那个魔鬼,但若不把人抓到,他可能永远得不到真正的安宁。

傅凛川慢慢喝着汤,很有耐性地等着他做决定。

谢择星终于点头:“好,我去。”

第二天是周六,傅凛川休息,提前通过徐寂跟张鸣那边联系,带了谢择星去市局。

谢择星一走进公安局大门便很紧张,被傅凛川握住一只手腕才稍微放松了点。

张鸣安慰他:“里面是单向玻璃,那些人看不见你,不用担心。”

傅凛川问:“我能不能跟他一起进去?”

张鸣说:“最好是不要,你在旁边会干扰他的判断,我们带他进去让他自己看就好,就几分钟很快的。”

傅凛川眉心微蹙,谢择星用力抓住了他的手,愈显紧张。

傅凛川轻声劝哄:“我在外面等你,认不出来就算了,不用太为难自己,放松点。”

谢择星本能地攥紧他不愿松开,傅凛川轻轻抽出手:“别紧张,闭眼,深呼吸。”

谢择星的眼睫颤着,听从他的话缓缓闭眼,调整呼吸。

看他稍微平静了些,傅凛川冲张鸣示意:“麻烦。”

张鸣他们带着谢择星进去了辨认室。

傅凛川停步在外面等,徐寂从楼上下来,跟他打招呼:“择星进去了?他还好吧?

傅凛川没什么情绪地说:“他不用被逼一遍遍面对之前的事才能真正好起来。”

辨认室里,单向玻璃窗后方一排站了七个人,全是高大的男性Alpha,张鸣再次提醒谢择星放松,让他仔细看。

谢择星手指收紧攥住拳头,勉强稳住呼吸看过去,都是陌生面孔,他一个也不认识。其中有没有谁是绑架他的人,他好像看谁都像,又看谁都不像。

“你再看仔细一些,认真回忆一下绑匪的特征,看自己有没有遗忘过什么细节。”

张鸣的声音不停往他耳朵里钻,那些痛苦的、不堪的、混乱的记忆在脑子里交替翻滚,鲜血淋漓、撕心裂肺。

谢择星的额头上很快渗出了汗,恐惧地闭起眼摇摇欲坠。

张鸣不想就这么放弃:“你冷静些,再想一想。”

“你没看过他长相那有没有见过他身上别的特征?胎记伤疤什么都行。”

“或者你再想想有没有身体记忆之类的……”

痛苦化作实质重压而下,像有四面八方的声音一齐在催促逼迫他,“啊——”谢择星忽然尖叫出声。

更多混沌的声音哽在他嘶哑的喉咙里,变成了极度惊恐的颤音。

逃、赶紧逃,这个念头一生出,他几乎是本能地撞开身边的警察,失控冲了出去。

门被大力推开,正和徐寂说话的傅凛川被惊动转身,下一秒谢择星冲过来,撞进了他怀里。

傅凛川立刻意识到谢择星又受了惊吓,将人抱住,不悦质问追出来的张鸣他们:“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几个警察很尴尬,一旁的徐寂试图打圆场:“凛川你也冷静点……”

傅凛川没给他面子,揽住在自己怀中发抖的谢择星:“我们走。”

张鸣却上前一步拦住他:“还有个事,需要你们帮忙确认。”

他说着看了眼受惊吓过度的谢择星,说:“他不方便,就你和徐寂确认也行。”

傅凛川冷着脸,徐寂拉了他一下:“就几分钟,你帮个忙配合一下吧。”

僵持片刻,傅凛川安抚谢择星坐下,只让旁边一位看着面善些的女性Beta警官看着他:“我去去就来,很快。”

谢择星抓着他的手不肯放。

傅凛川轻拍了拍谢择星手背:“我不走远。”

他和张鸣徐寂他们走去大厅另一边,没有走出谢择星的视线。

张鸣打开了一个资料夹,取出最上面的一份,是一份人员户籍资料:“这个人,周崇,你们认不认识,他跟你们一个学校毕业的,比你们低一届。”

徐寂看到资料上的照片和名字愣了一下,说:“我记得他,是个学术疯子,当年在校的时候就经常搞出格的东西,还差点被开除了,他在学校里很有名。”

傅凛川目光瞥过去,淡道:“他毕业后也在我们院腺体外科干过两年,后来辞职去了私立医院,我跟他不熟,之后没再联系过。”

“所以你们确实都认识他。”

张鸣冷飕飕地道:“这人也是这批研究员中的一个,而且是他们的项目负责人,但是他跑了。”

徐寂一愕:“你怀疑绑架择星的人是他?”

张鸣只道:“他也是上个月失踪的。”

虽没有明着说,但大抵是这个意思——他们的同学、认识谢择星、男性Alpha、腺体外科医生、从事非法研究的学术疯子,又好巧不巧地失踪了,任谁都会怀疑这个人。

傅凛川回头看了眼一直魂不守舍盯着自己的谢择星,什么都没说。

张鸣又问了他们一些关于这个周崇的事情,他俩都对这个人不了解,也不能提供更多有用的信息。

上车后谢择星依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的状态,傅凛川靠近他,直接释出了信息素安抚。

谢择星只抗拒了一秒,抬手揪住了傅凛川的领子,攥得指节发白才在他怀里慢慢找回神智,愣愣看着他。

“喝口水。”傅凛川拧开瓶矿泉水递过去。

谢择星颤颤巍巍地启唇,勉强喝下一口:“……我刚才是不是又失态了?”

“下次不来了,”傅凛川皱眉说,“我就不该带你来这里。”

谢择星嗅到傅凛川的信息素,蓦地面色一白,理智回来终于第一次意识到傅凛川安抚他的方式,是释放他自己的信息素。

傅凛川帮谢择星拉上安全带,递纸巾给他擦汗,坐回驾驶座后若无其事地降下车窗,让密闭空间里过浓的Alpha信息素消散出去。

谢择星嗫嚅出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是医生,也是你朋友,”傅凛川说,“我只是选择对你现在最快速有效的对症方法,不用想太多。”

谢择星很难受,他接受不了自己真的变成像Omega那样,需要靠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来安抚情绪。

“……没有其他方式了吗?”

“择星,”傅凛川喊他的名字,转头看着他,“这样会让你很难堪?”

谢择星说不出口,傅凛川是好意,他却有种无地自容之感。

“我……”

“放轻松一点,”傅凛川温声道,“你觉得我占了你的便宜吗?还是你占了我的便宜?我说过了我是医生,你可以只把我当医生看待。”

谢择星的眼眶发红,大脑似混沌又似清明,心口仿佛有一团火在不断灼烧,或许也不全是因为他自以为的原因。

顿了片刻,傅凛川收回视线,发动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