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二次易感期(1 / 2)

极夜星 白芥子 2327 字 3个月前

谢择星再次出家门是在三天后。

上一次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但他也清楚不能一直躲在避风港里,他再依赖傅凛川也没道理一辈子赖着对方。

在站台上等地铁时谢择星莫名想到这些,不免讪然。

傅凛川的消息恰好进来:【还有多久到?】

谢择星回:【快上地铁了,二十分钟吧。】

今天要去医院复查,原本傅凛川说中午回来一趟接他,早上时他主动提出晚点自己过去,傅凛川叮嘱了他几句便也随便了他。

上一回好歹有何悄陪着,这次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出门,其实很紧张,连乘电梯下楼都小心翼翼地盯着楼层数字,分外戒备。电梯在中间楼层时停了一下,他下意识地退到角落,右手摸着左手上傅凛川送的那只智能手表的表盘,紧张到呼吸都停滞,直到电梯门开看到走进来的是个年轻女生才骤然松懈。

之后便又不觉难堪,他也不敢独自乘出租车,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不时回头看后方,即便他并不想这样疑神疑鬼。

到医院四点多,傅凛川特地下来,在大门外接他。

看到一身白大褂站在那里等自己的傅凛川,谢择星刚一直焦躁不安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不再胡思乱想,快步走上前。

“凛川。”

傅凛川冲他点了点头:“敢一个人过来,进步了,值得表扬。”

谢择星没脸说自己这一路上的表现:“你别笑我了。”

傅凛川抬手按了一下他后背:“走吧,进去。”

照旧是傅凛川亲自陪着他做各项检查,一小时不到,全部结束。

“你腺体状况恢复得挺好,激素值也彻底稳定了,”傅凛川说,“现在只需要再观察一下易感状态下的情况,如果没什么问题,下一次隔三个月再来复查就可以。”

提到易感期谢择星尴尬又焦虑,他按照傅凛川的意思这次特地没有吃抑制药片,估计明后天就会进入易感状态,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不用太担心。”傅凛川给他开了些药,叫了个学生帮忙去拿。

谢择星小声说:“我不担心才怪了……”

办公桌后傅凛川忽然笑了。

谢择星一噎:“你笑什么?”

“择星,”傅凛川的目光落向他,好奇问,“你是担心易感状态被我看到觉得不好意思?”

也是一部分原因吧,谢择星小声说:“换成谁都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易感状态是什么样吧?”

除非是自己的另一半Omega,但这一点谢择星也没劲再提。

或者说,他是想起那天自己失态时,是傅凛川用信息素安抚了他。即便傅凛川特地强调医生身份让他不用别扭,他却总有种微妙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自在感。

也许是被那个疯子影响,也许是别的。

“我见过很多,”傅凛川淡定说,“毕竟我是腺体外科医生。”

谢择星瞬间没话说了。

他以前没觉得傅凛川有这么能言善辩来着。

他们说着话,郭伟胜忽然怒气冲冲地进来,将办公室大门摔得“砰砰”响。

这人斜眼间见只有傅凛川在,沉声质问:“你跟秦氏之间到底进行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你们合起伙来构陷我?”

傅凛川没理他的倒打一耙,仔细地确认着刚学生送来的药。

郭伟胜冷笑:“你真以为你能从他们那里捞到什么好处?秦氏背地里是做什么生意的你会不知道?”

傅凛川终于抬眼,神情轻慢:“你在心虚什么?”

郭伟胜的脸色一下青一下白,如果只是傅凛川告发他,他在院里有后台足够按住傅凛川。但现在起诉他的是秦氏,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已经被停职调查,今天就得滚,名声也臭了。

“你给我等着。”

这人阴恻恻地扔下这句,很快收拾东西滚了。

谢择星听着再次响起的摔门声,问傅凛川发生了什么事,傅凛川随口解释了几句,没有细说。

“你真跟秦氏有牵扯啊?”谢择星又问。

傅凛川淡道:“他们是正规公司,给我们医院捐钱捐楼合作成立研究所,我之前还主刀给秦老做过腺体移植手术,没有他说的那么不堪。”

谢择星皱眉说:“我担心他会找你麻烦。”

傅凛川看着他,忽然道:“谢谢。”

谢择星一愣:“你谢我什么?”

傅凛川似调侃一般:“你刚说的担心。”

“……”谢择星无奈,“你不让我说谢,你也别跟我说谢吧。”

傅凛川悠悠点头:“嗯。”

临下班前傅凛川被急诊那边叫走,谢择星留在办公室里等。

汪晟晚上值夜班,回来办公室看到谢择星跟他闲聊了几句,谢择星以前就经常来这里,也认识汪晟。

“你要不要看杂志?”汪晟见他挺无聊的,随手递了几本杂志过来给他打发时间。

谢择星道谢接过后翻了几页,大多是连载的武侠科幻小说,他没什么兴趣。最下面压着一份国外医学期刊,他也顺手翻了翻,倏然面色一变。

关于腺体改造转A为O的文章,竟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发表在正式的医学期刊上。

他想到什么猛地抬头,警惕看向对面座位的汪晟,对方正在整理病例,浑然不觉。

谢择星用力一握拳,很快稳住了心神,不是,这个人是Beta,不可能是他。

“……你这份杂志,是哪里来的?还有没有谁看过?”他试探着问。

汪晟看了眼他手中的期刊,汗颜道:“这我女朋友之前去国外出差为了换零钱随手买的,也就我拿来看了看,这种不入流的期刊都是博眼球的东西,用凛川的话说会看坏脑子。”

傅凛川回来时汪晟已经去了值班室,办公室里只剩谢择星一个,正盯着那份杂志出神。

傅凛川过来,瞥了眼他在看的东西,屈指轻敲了敲桌面。

谢择星回神,傅凛川问他:“发什么呆?”

“这上面的文章,”谢择星犹豫问,“国外也有人在研究这些?”

傅凛川肯定道:“私下研究的人不在少数,涉及到性别权益问题,很少有人放到台面上讨论而已。”

谢择星不知道该说什么,声音咽回,只余心头涌起的一点苦涩。

“走吧,”傅凛川收拾了东西,“我下班了。”

这会儿已经快七点,开车出医院时傅凛川问:“晚上想吃什么?”

谢择星心不在焉:“随便吧,你决定就好。”

“不能随便。”傅凛川说。

谢择星回头。

恰好车停下等红灯,傅凛川对上他的目光:“吃你想吃的,吃高兴了人也开心点。”